第四百四十四章 早產

兮兮故作滿麵愁容地說道:“實不相瞞,我有個不情之請。舒愨鵡琻昨夜裏,不知怎麽的又夢見了我相公,半夜驚醒後一直睡不踏實。今早醒來,思來想去我覺著還是該早早去寺廟裏為他超度。畢竟他是蒙冤而亡,亡靈一直不安,所以才連番來驚擾我。”

“原是如此,看來昨天的事到底還是把你驚著了,是吧?”左徽關切地問道。

兮兮輕輕點了點頭。左徽沉吟了片刻後說道:“今天去也行,早些去你也好早點安心。你先回去收拾收拾,我這就派人去叫左衍來。”

“也不必勞煩三少爺了。我怕有生人在,亡夫魂靈更不得安,不肯前來相見。”

“也好,我派兩個侍衛護著你去。”

兮兮起身,欠了欠身道:“多謝大少爺了!”

“你我之間何必如此客套呢?你安心去超度你亡夫的魂靈,生產之事我會替你安排周到的。”

兮兮再三謝過,回去收拾了東西,帶著莊允嫻馨兒蕪葉一道去了法光寺。到了寺門口,見十來個衛兵守在門前,一問才知,齊王妃今天也來寺裏做法事。

玉府的頭七剛過,齊王妃便領著玉家一幹女眷來法光寺做超度法事。眼下玉家沒了男主,單剩下一群女人和未弱冠的孩子,簡直等於是群龍無首,凡事不得不仰仗著齊王妃。

兮兮怕跟齊王妃打照麵,便領人從側門進了寺。打聽到齊王妃會在寺裏做七天法事,她決定,大不了少出院子,好歹挨過這七天就行了。

幾個人剛在禪房裏收拾了*鋪,剛才領著兮兮他們進來的那個胖頭和尚又折返了回來。馨兒走出房門問道:“大師傅,有什麽事兒?”

那胖頭和尚往院門外看了一眼,近前一步道:“女施主,院門外有人找你家夫人,她說不方便進來,托小僧代為轉告。”

“什麽人啊?”馨兒心裏不由地好奇了起來,她們才剛剛落腳,會是誰立馬就上門來找了呢?

那胖頭和尚瞥了一眼院中閑坐著的兩個侍衛,輕聲道:“那位施主說了,有萬分要緊的事,你還是出去見她一麵為好。”

“也行,你領著我去吧!”

馨兒轉身跟兮兮招呼了一聲,便隨那胖頭和尚去了。莊允嫻站在窗邊,往外瞟了瞟左徽派來的那兩個人,轉頭對兮兮說道:“好在隻是派了兩人跟著,萬一不對勁也好對付。”

兮兮點頭道:“一會兒等馨兒回來了,得讓她出寺去找個自己人,告訴趙元胤一聲我已經在這兒,好讓趙元胤放心。”

“知道,你歇一會兒吧!”莊允嫻道,“我瞧著你這兩天臉色不太好,興許是又累又驚的。到了這禪院更好,安安靜靜,沒個人打擾。對了,要不要請個大夫來給你瞧一眼?”

“不必了,我就覺著身子越來越乏了,沒別的大礙。”

“乏是自然的,你月份越來越大了,再過兩天就八個月了吧?熬過這一個多月就算大功告成……”

莊允嫻話沒說完,馨兒忽然神色匆匆地跑了進來,然後將房門一關,轉身道:“娘娘,這兒不能再待了!”

“為什麽?”兮兮起身驚訝地問道。

馨兒著急道:“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跟你們說吧!也別帶其他的東西了,收拾些細軟,先去城外躲躲再說!”

“到底怎麽了?”莊允嫻問道。

“你們知道剛才是誰來找我嗎?是君姨娘身邊的那個貼身丫頭!她說,我們剛剛走,那左禪吟就醒了!”

“什麽!”幾個人不由地都驚了一跳。左禪吟醒了,那就等於兮兮的身份已經暴露了,不單單如此,左衍也有危險了!

馨兒忙又道:“那丫頭說了,君姨娘聽見左徽發了好大脾氣,拿著把劍把左衍給捅了,還說要來寺裏把您抓回去呢!趕緊吧,別磨蹭了!”

“可去哪兒呢?”蕪葉心慌地問道。

“先出城!”莊允嫻衝兮兮點頭道,“馨兒說得沒錯,先出城尋個地方躲著,再跟城裏人聯絡。要困在這城裏,隻怕左徽片刻之間就能找出來。”

兮兮神色凝重地點點頭道:“好,就先出城!收拾點盤纏就走,多的東西也不帶了!莊姐姐,你去將那兩個侍衛引開,我們在側門外集合。馨兒,去把馬車趕出來,在側門處候著!蕪葉收拾東西,快!”

四個人分頭行動,不多時,便悄悄地溜出了法光寺。這個時辰,大部分僧人都在正殿為玉家忙活兒,所以幾乎沒人發現她們溜了。等左徽氣衝衝地仗劍闖進寺裏時,她們早就先一步出城了!

“人呢?”左徽站在剛才兮兮她們待過的院子裏,質問那兩個侍衛道。那兩個侍衛麵麵相覷,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一眨眼的功夫,裏麵四個女人全跑光了!

“廢物!”左徽滿麵怒氣地踹了他們每人一腳,喝道,“一群沒用的廢物!幾個女人都看不住,留著有什麽用?”

“怎麽回事?”齊王妃聞訊匆匆趕來了。她本在正殿陪人做法事,忽聞左徽持劍闖寺,頓時覺著十分不痛快,便趕來問個緣由。

那左徽氣得麵皮青黑,沒好氣地回話道:“與你無關!”

“你可知今天是我們玉家在這兒做法事,你帶劍闖進來算怎麽回事?”齊王妃不悅地問道。

“怎麽回事?”左徽冷哼了一聲,指著齊王妃道,“我告訴你,左衍那小子就是個叛徒!那晚壓根兒就不是禪吟去救趙元胤,是她發現藏在我們左府裏的那位李班主就是趙元胤的側妃梁兮兮,這才給人下了毒手!”

齊王妃聽得一頭霧水,忙問道:“什麽李班主?什麽梁兮兮?梁兮兮在京城嗎?”

“我先不跟你廢話了!我得去把那女人追回來!”

“等等!”齊王妃攔下他的去路問道,“你說左衍是叛徒,難道左衍一早就跟趙元胤他們是一夥兒的?”

“沒想到吧?我們左家居然養出這麽個叛徒!而你,還一門心思地想讓他做你的小女婿,哼!那小子真會演戲,居然把我們所有人都騙過去了!”

“那他人呢?”

左徽一臉冷沉的神色哼了一聲道:“那種叛徒還能留嗎?我一劍就送他上西天了!”說罷他繞開齊王妃,領著人去追兮兮她們了。

齊王妃正在愣神時,背後忽然傳來丫頭和明珠她們的疾呼,轉身一看才發現明月暈了過去。她緊了緊牙齦,指著明月吩咐明珠道:“立刻送回去,好好看著!這兩小祖宗可真會演戲啊!我這做親娘的都沒發現她竟這麽會演!送回去啊!”

明珠和丫頭們七手八腳地抬走了明月後,齊王妃又吩咐左右侍衛道:“立刻派出四隊巡衛,無論如何都要把梁兮兮給我找出來!”

“娘娘,屬下等沒見過梁兮兮,並不知道她長什麽模樣啊!”

“無妨,我現成畫張像,你立刻尋畫師臨摹幾張,分給巡衛過目,挖地三尺也要把梁兮兮給我找出來!”齊王妃咬牙切齒,滿眼憤恨地說道,“趙元胤,你滅了我玉家一門,我就拿你的妻兒來抵命!”

且說左徽一路追出去,一麵吩咐手下在城中尋找,一麵親自駕馬往城外尋去。出了北城門五裏處,竟發現之前送兮兮她們出府的那輛馬車。他立刻下馬領著隨從在附近農舍田地裏尋找,但都沒有發現她們的蹤跡。無奈之下,左徽隻好先回了城裏。

而就在左徽離開不久後,臨近小河的那戶人家裏傳出了一陣痛叫聲。在這家堂屋神龕後,有一處隱蔽且狹小的屋子,兮兮等四人正是因為躲在這兒,才避開了左徽的追捕。

可左徽離開沒多久,兮兮就胎動血滲,把莊允嫻等人嚇得個半死。照日子算,還差兩天才到八個月,難道是要早產了?一想到這兒,所有人都一陣毛骨悚然,感覺天都要塌下來似的!

唯獨這家的主人,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一臉不驚不慌地招呼道:“快抬了去*上,這怕是要生了。”

蕪葉嚇得快哭了,聲音顫抖地問道:“怎麽辦呀?快生了?得找穩婆去呀!可這兒哪兒有穩婆啊?”

“沒穩婆,不還有人在嗎?但凡是個活人,就不能想出點法子來?”那男人說話帶著一股文氣,不像是常年種田的農者。

“可……可誰給娘娘接生啊!”蕪葉慌得不行了!

“我來!”莊允嫻抹開了袖子道,“我好歹生過孩子,比你們總歸是要強點!趕緊抬到*上去,別耽擱了!再耽擱會出人命的!”

當下幾個人手忙腳亂地將兮兮抬上了*

。因為是突然動了胎氣,兮兮疼得幾乎快要暈過去了!她心裏又慌,胡亂地抓著一個人的手,喘息著問道:“真是……是要生了嗎?”

“別說話了,娘娘!”蕪葉比她還慌,緊緊地握著她的手顫抖道,“娘娘,您得保著力氣生孩子,千萬別暈過去啊!”

“怎麽……怎麽會?”兮兮表情抽搐地說道,“才……才不到……不到八個月啊!”

“你別管他幾個月了!橫豎他這會兒想出來了,你攔也攔不住的!”莊允嫻麻利地叫馨兒鋪上幹淨的被褥道,“你就記住一點,孩子沒生完之前千萬別暈,要不大小都得出事!別說話了,留著力氣生孩子吧!蕪葉你也別在這兒瞎抖了,去燒水啊!”

“哦……我……我我我知道了……我我我……我這就去燒……”蕪葉忙鬆開了兮兮的手,轉身往屋外跑去。誰知道她沒注意到門檻的高低,猛地絆了一下,整個人都摔了出去,腦袋都摔暈了。

就在她暈乎乎地想起身時,有人拉了她一把道:“別慌,當心著點!”

她不由地一驚,連忙抬起頭一看,高興得像看見了觀音菩薩的真身似的,又跳又喊地朝屋內嚷道:“是喬鳶姑娘!娘娘,您有救了!是喬鳶姑娘!”

莊允嫻聽見聲音,趕緊三步並作兩步地跑了出來,往院內一看,果然是喬鳶啊!她簡直喜出望外,忙跑過來拉著喬鳶笑道:“你是給風刮這兒來的吧?來得這麽巧?”

喬鳶笑道:“廢話先不說了,先給娘娘接生吧!”

“對對對!走走走!”

“不慌,娘娘是早產,必須得備下催產湯藥和保命湯。”喬鳶一邊說一邊招呼院子裏的一個小丫頭拿紙筆來。那小丫頭拿來了紙筆,喬鳶飛快地寫好了藥方,然後叮囑小丫頭道:“你是生麵孔,去城裏最合適,記住了,快去快回,千萬別在路上耽擱了,知道嗎?”

“知道了!”小丫頭拿著藥方,牽上她的驢子就出門去了。

隨後,喬鳶和莊允嫻都去了兮兮的產房,蕪葉在外負責燒水燙剪刀以及其他雜七雜八的活兒。因為是早產,兮兮先被痛了個死去活來,好容易給喬鳶安撫了下來後,這才卯足了勁兒生孩子。

看著兮兮那滿麵大漢,表情扭曲的模樣,莊允嫻抹了把額頭的熱汗問對麵的喬鳶道:“能行嗎?”喬鳶不慌不忙地說道:“娘娘身子好,底子牢實,不會出什麽大問題的。”

“可這是早產啊!”莊允嫻對早產有陰影。每回提到早產,她便會想起自己當初痛不欲生的場景。

“現下不是說早產的時候,隻要娘娘跟我們齊心,這孩子是生得出來的!”

“你知道有幾個嗎?”

“三個,我知道。”

“誰跟你說的?”

“兩位,”馨兒忍不住打斷了她們倆的對話,滿臉焦急地說道,“你們先別顧著聊了!先幫娘娘把孩子生下來才是!”

喬鳶係著*頂上的白布條道:“這事兒你我急也是沒用的,得靠她自己了。”她說完將那兩根白布條塞到兮兮手裏道:“抓著這個,勁兒都用在小腹那兒,千萬別憋氣,實在喘不過氣來歇歇再說!”

兮兮滿頭大汗地點了點頭,緊緊地抓著那兩條繩索,照著喬鳶的指使拚命地往小腹上使勁。不多時,第一個孩子便滑了出來。莊允嫻忙用手抱起,走到一旁洗去包衣,喲嗬了一聲笑道:“不愧是老大啊,出來得真快呢!有當哥哥的模樣!”

“是個男娃?”馨兒開心地問道。

“嗯!男娃呢!”莊允嫻心裏也甜滋滋的。看著兮兮的兒子,她心裏沒兒子的那份空白在這瞬間被填補上了,連忙小心翼翼地將那小孩兒包裹了起來,招呼蕪葉進來看著。

過了大概半柱香的工夫,第二個孩子也出來了,是女兒。隻是小得可憐,還不到兩斤,估計在娘肚子給其他兩個欺負得夠嗆,什麽好吃的都沒撈著。就在這時,馨兒忽然叫道:“遭了!娘娘暈過去了!”

連續產下兩個孩子後,兮兮基本上是體力耗盡,麵色是慘白裏透著紫紅,這是虛耗過多的症狀。喬鳶忙拿出銀針來,往她的人中百會等穴位連續紮了好幾針,然後抬頭招呼蕪葉道:“出去瞧瞧,看雙芩回來沒有!要是還沒回來,讓大叔去官道上接一下!”

;“知道了!”蕪葉慌忙放下手裏的小小姐,開門去找那大叔去了。

莊允嫻使勁地拍了兮兮臉蛋兩下,見她悶不啃聲地還暈著,心亂如麻地抬頭問喬鳶:“就沒別的法子了嗎?還有個小的困在裏麵呢!這麽暈下去,大小都保不住啊!”

喬鳶也累得不行了,坐在*裏麵抹了一把汗,歇了口氣道:“你放心,她應該會醒的。我剛才用了師婆婆教的梅花針。”

“什麽針?你哪個師婆婆啊?”

“關君卓。”

“哦,她啊……”話沒說完,兮兮忽然哼了一聲,莊允嫻立刻俯身下去拍了她臉蛋一下,大聲問道:“梁兮兮?梁兮兮你醒了嗎?哎,你兒子還困在你肚子裏麵呢!仔細給憋死了啊!你趕快醒醒呀!”

喬鳶抖肩笑了兩下,撥開莊允嫻的手道:“哪兒有你這麽嚇唬病人的啊?醒了都給你嚇昏過去了!”

“那你來!”

喬鳶正要開口,兮兮忽然幽幽地睜開了疲憊的眼睛,聲音虛弱得像一條絲線:“第……第幾個了?”

“頭兩個都出來了,”喬鳶附身下去說道,“娘娘,您可真厲害!一男一女,兒女都齊全了!您再加把勁兒,給幽王爺再添個兒子,那就三生福祿了!我知道您沒什麽力氣了,慢慢來,多吸一口氣別再暈過去就行了。”

兮兮大喘息了幾口氣,有氣無力地說道:“萬一是個女兒呢?那就不是三生福祿了?”

莊允嫻跟喬鳶對視一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蛋說道:“還知道說笑啊?行,看樣子還有點勁兒。別說話了,深吸一口氣,把孩子生下再說。”

“可我真……真沒勁兒了,手……手腳在哪兒都不知道了……”

“不著急的,慢慢來,感覺到陣痛就使勁兒。”喬鳶道。

一股陣痛猶如列車壓過似的襲來,兮兮忍不住哀嚎了一聲,兩隻手再次抓緊了那白布條,一邊使勁一邊帶著哭腔嚎道:“為什麽非給我整三個啊?一個一個來不好嗎?死趙元胤,你太可惡了!種兒好了不起啊!姐姐我以後都不生了!”

莊允嫻和喬鳶笑得手都抖起來了。這時候,去買藥的雙芩已經回來了。蕪葉忙把保命湯和催產湯熬了過來,分兩次給兮兮灌下。沒過多久,又一陣嬰孩兒的啼哭聲打破了屋子的沉悶,兮兮的第二個兒子降生了!

當這三個小家夥安全地脫離母體時,兮兮徹底沒力氣了,頭一歪又暈過去了。喬鳶一番急救後,總算是保住了她的性命。

就在她昏睡時,三個小小孩兒被放在了同一張*上,手足亂張,活像三隻小螃蟹。莊允嫻抄手站在他們麵前,饒有興致地看著道:“老大有四斤,老三有兩斤六兩,老三隻有一斤八兩,你們說,這老大得有多霸道啊!果真是趙元胤的種兒,在娘胎裏就霸道成這樣呢!”

一席話把喬鳶她們都逗笑了。喬鳶走過來仔細看了看老二的手腳臉色,輕輕地拍了兩下說道:“老二是最小的,又是早產兒,難免會有些先天不足,不過往後細心調養也是能趕上的。”

“哎喲,”莊允嫻一臉開心地抱起老三說道,“趙元胤說過的,生倆兒子就過繼一個給我和應銘行。他家老大我就不搶了,這老三瞧著跟梁兮兮的眉眼挺像的,長大了一準是個俊男子,就要這個了!”

“自個生不就行了嗎?”

“我還能生得出來也不說這話了,”莊允嫻輕輕地晃著老三感觸道,“不過,說過繼那都是玩笑話,還真能讓他們倆過繼給我們嗎?都是腳踏閻王殿大門生下來的心頭肉,誰舍得啊?大不了,往後我和應銘行收養一個就行了,不搶他們的。”

喬鳶笑道:“你也別灰心,調養調養指定還能生的。我師婆婆可是個高手,讓她給你調治,沒準能生呢!”

“對了,”莊允嫻抬頭問道,“你怎麽會在這兒?剛才一直忘了問你呢!”

“我來這兒已經好幾天了,一直在找機會進城。最近城裏不是查得嚴嗎?”

“那這家主人跟你很熟嗎?”

“哦,你說信大叔啊,他跟我們青月堂有些交情,雖不算堂中人,但偶爾也會有往來。”

“是嗎?我怎麽沒聽說過什麽信大叔呢?”

sp;“我也是這回來京城時堂主告訴我的。他有信讓我交給信大叔,我這才來了,要不然也遇不上你們幾個。”

“原來如此,”莊允嫻點點頭道,“怪不得剛才我們想在他家躲躲,他立馬就答應了,原來跟我們青月堂還有幹係啊!我說呢,一般人都是貪生怕死的,他怎麽應得那麽爽快呢?還有,那小丫頭叫雙芩?”

“對啊,叫信雙芩,是大叔的孫女。”

正說著,那叫雙芩的小丫頭推門走了進來,問喬鳶道:“喬鳶姐,要煮荷包雞蛋嗎?”

“不慌,”喬鳶轉身笑道,“娘娘還昏睡著呢,估計一時半會兒也不會醒的,再等等吧。”

“我能看看那幾個小娃嗎?”雙芩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