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9章 日常與非日常
“……日常嗎？”
凱瑟琳麵無表情的掃視著班級。
八點半準時開始上課，中午的時候，大家吃著便當和炒麵麵包，三三兩兩的談論著最近流行的東西，偶爾也有人在炫耀自己新加入了社團……
完完全全的日常啊。
非常平和，就好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的日常一樣。
但是這個時候，凱瑟琳的心中，卻忽然產生了一種恐怖的感覺。
這裏的人……究竟是什麽了？
這種無限恐怖的感覺，就好像是幽靈一樣，徘徊在凱瑟琳的頭上，就連那溫暖的陽光，也無法將其驅散。
“……”
如果是在平時的時候，凱瑟琳絕對不會對這些學生們產生任何異常的想法。
但是就在這個世界都變得異常的現在……這一切才是最為令人恐懼的。
太奇怪了。
這一切都太奇怪了。
讓人恐懼、讓人膽寒。
“隻能說，在這樣的非日常的狀態中依然保持日常……這真的是一種天分了。”
凱瑟琳用吐槽來安慰自己不安的內心。
明明恐怖的東西就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但是這些人依然將其視若無物。
這不是樂觀，因為這些人的精神狀態和認知，都不符合樂觀這一態度能夠形容的。
這是一種病態的感官。
凱瑟琳如此猜測著。
這些人抱著一種病態的情緒站在這兒。
“日本人自古以來生活的地方都是不算適宜人類居住的地方，更何況，在他們的腳底下，就有一座可能將日本陸沉的火山，他們的這種病態，都已經持續了千年了，出現這樣的事情，完全就在預料之內嘛。”
凱瑟琳勉強安慰了一句自己。
“嗚哇，終於下課了～”
時間是正午十二點。凱瑟琳拿著便當坐在位置上，卻一點感覺都沒有。
臉色通紅的山本直樹正坐在桌子的對麵，而麻生祗磷也坐在了凱瑟琳的旁邊。
“你們日本人還真是了不起啊，在這種時候都能夠鎮定自若。”
凱瑟琳望了兩人一眼。
“是嗎？大家的反應都很平常吧？雖然這次發生的事情很恐怖，但是怎麽說呢……除了按照日常一樣的來生活，我們還應該做些什麽呢？這個時候……應該用怎樣的心情，來麵對這一切呢……”
麻生祗磷搖頭歎息。『?』
很顯然，她內心中也積攢著壓力。
“大家……都已經習以為常了吧？”山本直樹忽然說道。
“啊咧？好像是這麽一種感覺呢。”麻生祗磷讚同道。
“你們日本人的適應性還真強啊。這就已經習以為常了。”
“嘛，不這麽做的話，我們也沒有辦法呢，畢竟，日本政府也已經拋棄了我們。”麻生祗磷搖頭歎息著。
凱瑟琳當然知道日本政府做了什麽了。
不僅僅隻是凱瑟琳知道，雖然被封鎖了消息。但是就算是這個地方的人，大概也隱隱約約猜到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總而言之，事實就是日本政府將他們全麵拋棄了。
一點情麵不留的、徹底的拋棄了。
“咳咳……咳咳……”
忽然間，麻生祗磷咳嗽了一聲，她似乎被嗆到了，於是便趕緊喝了一口水。
“啊，真是的，最近各種消毒措施真是嚴厲呢，我的喉嚨都有些不舒服了。”
的確。就連這個時候的教室中，也是充滿了消毒水的氣味。
為了最大程度的滅殺病毒，整個東京都能夠找到了消毒設備，都齊齊出動了，這一個星期的時間，東京可以說是被整個清洗了一遍。
“這味道的確不好受。”
凱瑟琳點頭讚同。
現在的東京，在凱瑟琳看來，真的是各種意義上的“最幹淨的時期”。
除了被定為“危險區”的澀穀之外，東京的其他地方。都全麵的進行了清潔。
——當然。是美國人幹的。
他們將日本人一個個從家從驅散了出來，然後集中到了一起。
如果不這麽做的話。以日本人的性格，他們很有可能就會“死守”自己的住宅了。在這種時候，一旦出現了變異，那就坑爹了。
在這個時候，日本人的這種“不給其他人添麻煩”的性格，就直接變成了“專給別人添麻煩”的情況了。
美軍按照戶籍將這些人集中安排了起來，以便進行監視。
當然，東京都的人口實在是太多了，所以他們所作的也隻是將靠近澀穀附近的那些人給移動了出來而已，其他的地方人，就根本沒有去管了。
所以紅楓中學的這些學生們，才能夠優哉遊哉的坐在這裏。
“如果能夠研究出抗體的話，我們的封鎖，應該能夠解除吧？”麻生祗磷忽然問道。
“大概吧。”
凱瑟琳還真不知道應該如何開發“抗體”，這些病毒的工作機製本身就非常奇怪，而且是人造產物，所以除了始作俑者，一般人在這方麵還真的非常難進行研究。
哪怕是蜂巢實驗室，在這方麵的進展也很慢。
凱瑟琳有更迭蛋白，但是更迭蛋白的作用，在一定程度上是以“基因”本身為範本來進行改正的，在這種病毒麵前，隻能“防禦”，一旦病毒完全侵入了人體，並且完全感染了一個人，那更迭蛋白也是救不了對方的。這種時候，作為次級蛋白的修複蛋白，倒是能夠起到一定作用，但是效果也不大。
所以現在的凱瑟琳在這裏，也隻是能夠保證自己“不被感染”而已，想要救人那是不可能的。
除非，這些人能夠掌握方法，將這種病毒從人體身上“卸載”下來，不然的話，這就是一種恐怖的病毒。
當然，也有極少數的特例，那就是被轉接上去的dna沒有被表達出來。成為了“冗餘dna”，那就沒有事情。人體內有無數的已經退化的dna，若是這些病毒沒有被表達出來的話，那隻不過是增添了一些沒用的遺傳信息而已，這倒是沒有問題。
但這種情況隻是少數而已。
“不過這種病毒倒是也有可能將人變成超人呐。”麻生祗磷眼中閃爍著光芒。
“超人？”山本直樹不由得將目光放在了凱瑟琳身上。
若是說這種病毒給了山本直樹人生中最大的變數的話，那眼前的凱瑟琳，就是給了山本直樹今生最大的震撼的人。
至少，在山本直樹的眼中。不管是這些奇怪的病毒，還是現在忽然在搞起來的“東京都自治政府”，都沒有眼前這個“女孩”更讓他震撼。
這是真真正正的“超人”。
山本直樹可是親眼看到凱瑟琳被穿胸而過的，他也是親眼看凱瑟琳那詭異的“瞬間移動”的。
這種堪稱恐怖的能力，是常識無法解釋的。
但是麻生祗磷卻並不知道這一點，她這個時候。眼中閃爍著羨慕和憧憬的目光：“你們難道沒有聽說嗎？這可是不久之前發生的事情呢，聽說是有一個人被車撞了，好像飛了20多米的樣子，之後這個人又被另外一輛公交車給碾壓了過去。可是之後，這個人卻毫發無傷的站了起來，真的好厲害呢。”
“……”
凱瑟琳的目光轉移到了山本直樹的身上。
山本直樹自己的嘴角也在抽搐。
“咦？你們都不相信我說的嗎？”
麻生祗磷看著兩人奇怪的表情，不由得撅起了嘴巴。
“嗯，我相信你，小磷。這是真的。”
凱瑟琳拍了拍她的肩膀。
嗯，沒錯，這事情的確是真的。
而且那個被撞的人……咳咳，就是眼前的山本直樹。
不過“超人”什麽的，卻並非是真的。
因為當時的時候，山本直樹身上發生的變化，是那些觸手在瞬間變硬，充當了緩衝裝置。
饒是如此，當時的山本直樹也是被裝得頭昏眼花。
凱瑟琳當時並不在現場。但是現在東京發生的事情……可沒有多少是凱瑟琳不知道的。
“咦？小磷。你染了發嗎？”
凱瑟琳忽然問道。
而這個時候，山本直樹也將目光轉移到了對方的身體上麵。
烏黑順滑的頭發。的確非常賞心悅目。
但是山本直樹有些不高興了。
“小磷又不是七八十歲得到糟老頭子，一頭烏黑亮麗的頭發，很正常吧？”
麻生祗磷羞紅了臉，她瞥了一眼山本直樹，然後又摸了摸自己的頭發：“說起來，我最近也發現我的頭發順滑多了的呢。”
“……算了，是我看錯了。”
凱瑟琳忘了，自己的五感聯覺還一直開啟著，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讓自己從那種狀態中回到一個正常人的五感水平。
這個時候，在凱瑟琳眼中，麻生祗磷的頭發，已經變回了黑色。
似乎是帶著墨綠的……黑色。
“看錯了吧……”
凱瑟琳揉了揉眼睛。
剛剛從那種絢麗的時間回歸正常世界，凱瑟琳就好像是從彩色時代回到了黑白時代一樣。
在凱瑟琳眼中，原本繽紛多彩的世界，也似乎消弭於無。
隻是，她還是有些在意……為什麽自己看到麻生祗磷的發色，在聯覺的時候……與其他人有那麽大的不同呢？
……
還有一更明天……痔瘡隱隱作痛，我先去休息了……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