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敬愣了楞,隨即醒過神來,這不是拿自己當槍使嗎,沒好氣道:“為什麽要幫你,我自己去爭過來,不可以嗎?”

驪山老母咯咯笑著,翹起大拇指:“年輕人,有性格!隻是你知道那東西是什麽,在那裏嗎?你要知道的話,就不會跟沒頭蒼蠅似的在山中亂轉了,還得靠我這隻識途老馬給你這個毛都沒長齊全的小夥子帶路呢。總之你乖乖聽話,我包你得償所願就是。”

她看著十七八歲的嬌美少女,說得話卻是老氣橫秋,能氣死人。

“我有沒有長毛,你還不是一清二楚!”張敬暗怒,卻曉得她說得不錯,自己確實是不知道,為今之計,隻能暫時合作。她趕著來找自己,肯定有用得到自己的地方。唯一要警惕的就是她過河拆橋,甚至事成之後暗算自己。

張敬主意打定,也不理會她的惡劣態度,心念一動,驅動整個腦海都隨之鼓動起來,仿佛海浪般層層衝擊向桃花樹,掀起滔天巨浪,就要連同桃花樹冠上的驪山老母都給淹沒。

“好膽,剛學習了一點皮毛,就敢調動腦海星域,不怕整個神魂都被耗盡,神魂衰竭而死嗎?”驪山老母皺眉不悅,站起身來,一步一朵蓮花的走了下來,那些海浪似的光華湧到她麵前立時紛紛朝左右裂開,好像遇上了女王,絲毫也不敢褻瀆。

那株巨大無比的桃花樹沒了她的庇護,馬上被海浪光華淹沒,隻來得及化成一個紅豆大小的光團投入驪山老母的腦海中。

張敬見如此輕鬆就剪除了一個隱患,沒有受到任何阻攔,看出少女確實有誠心跟自己合作,問道;“好了,接下來怎麽做吧?”

驪山老母如蓮花精靈般遊走在張敬的神魂邊,指尖緩緩滑動,卻如浸入水中一樣,透了進去。神魂無形,可沒有肉身肌肉那般的阻隔,彈性,有麻癢酸痛諸般感覺,她有些不盡興的微歎一聲:“先幫我殺一個人!”

具體什麽人,她卻沒有透露,隻是說道:“也是機緣巧合,讓變身成為王家人,大大方便了我們的行事,以你現在最緊要的就是扮演好王曼,你不用擔心露餡,隨後我會附身成為‘你’現在的一個侍妾,提點你該注意些什麽。”

兩人又說了一些話,商量妥當,見沒什麽事情了,張敬就開始趕人:“好了,你現在可以出去。以後要是沒有我的允許,在敢擅自進入我的腦海中,可就別怪我不憐香惜玉。”

以前他的腦海就像私人公園,卻沒有上鎖,隨便什麽鬼魅都可以進來侵占地盤,搞破壞。但現在有了《地獄觀想法》這個‘鎖’,就再也沒有人能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悄悄進入了。

驪山老母笑道:“不錯,知道保護自己的神魂了,這才是一個合格的練氣士!提醒你一下,上次在五行之地,山魅大王那裏被你打跑的那個呂老鬼,損兵折將的回了泰山府,雖被壓入血池中沸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卻不知道讓他用什麽法子,求得了那位被你斬殺的黃泉都尉的成名法寶‘血焰叉’護身,雖然受了些苦難,卻傷而不死,很快就要卷土重來,你要小心。”

“手下敗將,何足掛齒。”張敬不屑道。

“你倒是自信,不過我好像忘記說了一點,那血焰叉是由一千八百六十五萬滴生人血液,融合地肺中的黃泉煞氣凝練而成,汙穢異常,專汙飛劍法寶和人的神智,隻要沾惹到一點。你依仗為長城的四把變形飛劍,都要化成凡鐵,就是你本人也抵擋不住,立時陷入渾渾噩噩中,任人宰割。”驪山老母一副小心怕怕的樣子,繼而憐憫的看著張敬,實在不忍道;

“據我所知,你先是殺了呂老鬼的門人弟子,接著誅滅泰山府三千鬼魅部,剛剛又令僅次於泰山府君的第三號人物魂飛魄散,恐怕‘張敬’這兩個字已經在泰山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甚至九幽黃泉地獄裏麵的大佬都聽說了你的名字。等著吧,他們很快就會來找你了。”

“你的消息倒是滿靈通的。”張敬暗暗心驚,原先就預想到呂老鬼背後的勢力應該很大,沒想到卻遠超出自己的想象,要是尋上門的都是飛天夜叉那個級別,還是找塊豆腐撞死算了。幸好,對方這樣的高手也隻有可憐的三位,還死了一個。自己現在又變身成王曼的樣子,神魂不出去給人看見的話,倒也可以隱藏一段時間。

看來最近要好好練功了,張敬不是嘴硬的人,知道這消息的重要性,尤其是那血焰叉,陡然碰上,不知道其中底細的話,自己肯定放出飛劍迎敵,恐怕到時候要哭死,瞥了一眼驪山老母,道;“我欠你一個人情。”隨後做出送客的姿勢,閉口不談。

驪山老母識趣退後,旋即麵容一整,氣質陡變,宛如貴婦人一般微微欠身:“相公說的那裏話,這些都是怯娘應該做的,隻恨不能知曉全部詳情,冒昧說出來倒累您擔心了。”

張敬看著像是突然變了一個人的她,暗道這就入戲了嗎,幹咳一聲,突問道;“我們現在都是合作者了,告訴我你的身份,什麽名字?”

驪山老母一本正經的答道:“相公您忘記了嗎,妾身姓李,閨名怯娘,是山中獵戶的女兒,身高一米六七,生得花容月貌,雙腿尤其修長,極擅奔跑。是您在一次偶然出獵中遇到,當即追上去把我撲倒,事後花了一萬枚彩禮錢把妾身抬了回來。這些都是老黃曆了,您怎麽會忘記了呢,要沒什麽事情的話,我就先退下了。”說罷,一溜煙從張敬的眉心鑽了出去,本性發作,留下一串銀鈴般的笑聲。

到最後,張敬還是不知道她的法號叫驪山老母,又姓什名誰,什麽來曆!但總有一天會知道的,想著,神魂退到已經恢複成星辰般璀璨的腦海深處,和肉身契合,很快醒過神來,四處一看,漆黑一片,在他眼中卻如白晝般明亮,正是剛搬的廂房裏,剛才的一切仿佛夢般迷幻。

伸手一召,玉簡落入張敬的手中,腦袋頓時一清,隻覺溫潤,細膩,光滑等諸般感覺傳來,又似活的般微微顫動,帶給人極其玄妙的感覺。看著玉簡凹凸有致的美人造型,好看是好看,但要時常在身上,就未免猥瑣了一些,頓時喝道:“變回原樣。”

玉簡果然聽話,變回原先刻滿骷髏頭和魔鬼頭像的樣子,跳動著獻媚,不過那情形看著嚇人的多。張敬不以為意,找了根金繩子把玉簡穿上,掛在脖頸間,盤膝修煉起《地獄觀想法》來,果然感覺心中一片澄清,事半功倍。

倏一聲,張敬感覺才剛入定,外麵就已經天色大亮,主要是聽到了從門外傳來的女子交談聲。先是一個不熟悉的女聲問道:“雪膚,昨天發生那麽大的事情,把相公的廂房都給壓塌了,你怎麽不安排到我的院中來?”

紅衣婢女雪膚見到李氏二夫人來興師問罪,仗著‘王曼’寵愛,更結識了金貴非常的白氏夫人,怕倒不怎麽怕,但畢竟理虧,其實她開始也想把張敬引到李氏房中,卻給張敬拒絕了,她也沒有辦法,回道:“二夫人,公子昨天累壞了,正在裏麵休息呢,您等會在來找他吧。”

“不用,他已經醒過來了,你馬上去吩咐下人們端上熱水和早點吧,另外去把貴客白夫人請來,我們一起用早膳。”李氏道。

“這……”雪膚動了動耳朵,想捕捉房間裏麵的動靜,隻是她的武功在高,能分聲辨別蚊子是公是母,又如何能查探到張敬的動靜呢?

張敬幹咳一聲,腳底下故意弄出點動靜,推門出去,果然就看到一個身高在一米六七,體格豐韻,雙腿修長有力的女子,李怯娘,趁著雪膚不注意,嬌笑著拋來幾下媚眼,十分輕佻的樣子,嬌滴滴的道:“相公,你起來了。”

“是啊,雪膚你按怯娘說的去做吧。”張敬吩咐道,老實不客氣的站到園中石凳上,令‘李怯娘’給他揉肩。

雪膚應一聲,十分疑惑的盯著李氏,不明白她又沒練過武功,怎麽耳目那麽靈敏?

驪山老母迫於外人在場,不得不勞動兩隻纖纖玉手給張敬按摩,等到雪膚離開,頓時俯身,垂下螓首,張開兩瓣紅豔豔的朱唇把張敬的耳垂咬住,氣呼呼的嗚咽道:“張敬,你可別使著勁作踐我!”

張敬忍受著耳垂上傳來的溫熱感覺和微痛,無辜的反問道:“有嗎?對了,你把這具身體的主人怎麽樣了?”

驪山老母冷哼道:“看到她如此年輕美貌,憐香惜玉了?你放心吧,我施法讓她的魂魄陷入一場春夢中,等到我離開的時候,她就會醒來,什麽事情也沒有。”

“那就好,接下來你有什麽計劃沒有,詳細說給我聽聽。”張敬老神在在道。

“公子,夫人,水來了。”雪膚親自端著臉盤,毛巾,快步闖了進來,頓時就看見‘極其不雅’的畫麵,暗啐一聲,扭頭走出去。

光天白日的,也不注意影響,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