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整座院落都被‘黑雲障’籠罩的緣故,從外麵傳來的聲響並沒有被既是大夫,又是煉丹師,還是美食家的全能美女王嬙姑娘聽到。

而且最近兩天,張敬發覺她總是心神不寧,作事丟三落四好像是遇到什麽難處的樣子,問她又不說,經常性的躲在她的房間中不出來。

張敬不好擅闖女子閨房,所以一直不知道她在搞些什麽東東,聽著院子外傳來的越來越清晰的女子腳步聲,快而輕盈,明顯是練家子。隻有兩個人,顯然不是發現自己等人,因而來捉拿的。

不用想也知道,她們應該是來找王嬙姑娘,為的是什麽事情呢?解決她們簡單,甚至都不用張敬親自動手,隻消念頭一動,飛劍就能輕輕鬆鬆的斬殺了她們,隻是突然消失了兩個人,她們的主子一定會發覺,順藤摸瓜的尋過來就不好了。

畢竟驪山老母在青鼎中治療傷愈,到現在還沒有出來,張敬不想在這節骨眼讓人驚擾了她,走到王嬙的門前,輕輕叩門道:“王妹妹,外麵來了兩個宮女,我不想她們驚擾我的同伴,你出去應付一下吧。”

“啊!”從裏麵傳出一聲惶恐的驚叫聲,接著又是哐當巨響,好似有什麽東西掉落在地,然後又是砰,啊,哎,各種怪聲相繼響起。

張敬皺眉不已,這些聲響裏麵似乎有女子的強自壓抑的呼痛聲,到底怎麽回事?叫了一聲:“你沒事吧,我進來了。”雙手按在門框上,發出暗勁一震,木栓立即碎裂,大門洞開。

裏麵,王嬙姑娘十分不雅的癱坐在屋子中央的桌子邊,雙手捂在左腿膝蓋骨處,吃痛之下,麵色煞白,顆顆冷汗從白淨的額頭上滾滾落下,身邊不遠處一個隻有海碗大小的銅鼎倒翻在地,各種藥材灑落了一地。

椅子也是翻的,桌子更被撞歪,上麵的瓶瓶罐罐不少都砸在地上,場麵之淩亂,簡直像是剛被地震摧殘過一樣。

張敬走過去,攙著她的手在另一把椅子上坐了,冷冷道:“說吧,這是怎麽回事?”

王嬙姑娘像是知道犯了錯誤的小女孩,低著頭不敢見人,在張敬的逼問下,吞吞吐吐道;“張大哥這個,那個,本來我正在收拾東西呢,你突然叫了一下,嚇到我了,結果失手把銅鼎打翻,接著往外‘走’的時候,腿跟椅子磕了一下,還有桌子,結果就成這樣了,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被我嚇得?不見得吧,你很怕外麵那兩個宮女嗎,她們經常欺負你?”張敬真是哭笑不得,又是嗔怪又是憐惜,言語間已然動了殺機。

“不是啦,張大哥,其實,哎,我不知道怎麽跟你說,她們在外麵嗎,我這就出去。”王嬙說著起身,一瘸一拐的朝房門外麵走去,看起來撞的不輕。

“你的腿不要緊吧?”張敬不顧她的反對,扶著她的藕臂,慢慢送到院門口,途中道:“我的同伴正在緊要關頭,你不要讓她們進來打擾了,有什麽事在外麵說吧。”

“嗯。”王嬙姑娘突然有些忐忑起來,之前把注意力全放在兩人手臂肌膚的貼觸上,前所未有的感覺襲來,令她臉紅心跳亂如麻,就忘記想什麽說辭應付那兩人,慌得手足無措,卻又不能不出去。回眸望了張敬一眼,呼口氣,硬著頭皮邁步而出。

在門口俏立了一會,王嬙才看到兩個又肥又壯的嬤嬤姍姍來遲,暗讚張大哥不愧是欽天監的大人物,離著那麽老遠就知道動靜。對這兩個皇後身邊的心腹中人,她不敢怠慢,連忙迎了上去,勉強笑道:“容嬤嬤,宮嬤嬤,你們怎麽來了,不是還有四天才是交‘養顏丹’的日子嗎?”

能當嬤嬤的人果然夠老,張敬坐在院子裏,泡著天山白茶,透過黑雲障可以清楚的看到外麵的場景,就見這兩個嬤嬤都有兩個壯年男子的噸位,皮膚又油又黑,好像是練習相撲角抵的大塊頭,滿臉橫肉。

那個似乎是叫容嬤嬤的對著可憐的王嬙就是一陣暴喝:“怎麽,沒事我們就不能來監督你嗎?拿著!”把手中的成團成捆的各種珍稀藥材,就通通塞到了王嬙柔軟的雙臂上,甩著比男人大腿還要肥壯上一圈的手臂,咋咋呼呼道;

“真乃娘累死我了,下回你開單子,要麽少開點。要麽你就自己去司庫搬回來,別老想著指揮我們姐妹倆。”

“是啊,從司庫到這裏,橫跨大半個皇城,幾十裏路差點沒把我們搞趴下。”另一個宮嬤嬤也是滿臉不忿,看到小姑娘在獨門獨院裏麵逍遙,而她們卻要到處跑來跑去,主要還沒‘好處’收。先還不敢抱怨,幾次下來見到姑娘性格柔軟,各種各樣的抱怨話就接連不斷的出來了。

而且看見姑娘被皇後娘娘派遣到這個麽偏僻地方來,她們也是有思量,分明是皇後怕這個狐媚子在眼前晃悠,那天就把皇上的魂給勾搭去了,隨意給關在這裏,隻是又給了一個活計‘煉丹’!

因為這些原因疊加起來,她們是越發的肆無忌憚。

王嬙姑娘卻無法可施,隻能忍氣吞聲,一爐二十粒養顏丹沒了,四天後還不知道怎麽交代呢?默默聽著她們的抱怨,不敢吱聲。

容嬤嬤見提點了這麽久,這傻姑娘還不知道意思意思,真是氣炸了,怒氣衝衝的喝問道;“最近一爐養顏丹煉製的怎麽樣了,不少娘娘可是到皇後主子那邊討要了,你要是拿不出來,誤了皇後團結後宮的大計,可饒不了你。”

她的眼大如箕,又是四十五仰角看人,根本沒察覺王嬙此時的心虛神色,因為以前王嬙都是及時交付丹藥,有時候甚至能早些,一時間沒懷疑到上麵,說起了別的。

“對了,最近有刺客闖入皇宮行刺皇上,被太子太師丹忠大人重創逃了出去,有可能會再次入宮,你最近小心點,別讓人給宰了。”

“啊!”王嬙微驚,好在及時伸手把驚呼聲捂在了嘴中,刺客,難道裏麵的欽天監大人就是被刺客打傷的嗎,居然能從太子太子丹忠大人手中逃脫出去,果然夠厲害,也不知道皇上怎麽樣了,有沒有受傷?

“怎麽了?”宮嬤嬤的心比她的姐姐細了那麽一點點,頓時問道,雙目直勾勾的盯著王嬙姑娘看。

“沒,沒什麽,嬤嬤你們先回去吧,我還要煉丹呢。”王嬙姑娘強自鎮定道,可惜,她天生不是撒謊的料子,越說越引人可疑。

這時容嬤嬤也發現不對了,惡狠狠道:“狐媚子,你在院子裏麵藏了什麽?”

“姐姐,跟她廢話什麽,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宮嬤嬤肥1臀一扭,就要使力朝裏麵衝去。王嬙連藥材也不要了,急忙攤開雙手惶急道:“嬤嬤,裏麵什麽也沒有的。”

“滾開!”宮嬤嬤如何肯信,在她想來窩藏刺客這狐媚子是不敢的,但如果窩藏一個不知道是從那裏來的野男人,絕對大有可能,抓住這把柄,不怕敲不下她身上的金銀來。

宮嬤嬤不閃不避,眼看就要撞上身材嬌俏單薄的王嬙,下一刻把她直接撞飛上天。這時候,張敬如果還能坐在院子中隔著‘黑雲障’看戲的話,他就絕對不是一個男人,瞬時觀想出一個‘自己’,取名‘張敬二號’,以無影無形的鬼魂形態飄飛出去,及時旋起一陣陰風裹住王嬙姑娘,轉了一個身形,避開了宮嬤嬤的撞擊。

“啊,好冷,你這丫頭搞什麽鬼?”宮嬤嬤眼看就要撞飛王嬙突覺一股陰風撲麵而至,差點把她的骨頭都給凍住,好在她的肥肉夠多,抵擋得住,饒是如此,手腳也是冰涼,十分驚駭的停在原地。

容嬤嬤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見此,十分憤恨的把王嬙包圍在中心,和她妹妹對視一眼,就要聯手發動攻擊!

此時‘張敬二號’正附耳在王嬙的耳邊,輕聲道:“不要怕,我是你的張大哥,遁出神魂,替你教訓一下她們!現在你跟我說……”

王嬙先也是驚,聽了聲音才放下心,直覺耳朵癢癢的十分羞人,隻是她忍這姐妹倆已經好久了,有機會教訓一下她們正求之不得,抬起藕臂,依樣畫葫蘆道:“你們兩個聽好,本姑娘忍你們很久了,以前隻是看皇後娘娘的麵子不和你們計較,你們卻一次又一次的欺人太甚,那就請接我這招《涼風陣陣吹裙起》,啊!”

最後那個‘啊’,卻是王嬙姑娘私自添加,張敬可沒說。

親眼看到綿羊變猛虎,肥壯的容嬤嬤和宮嬤嬤遲疑著不敢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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