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後王嬙姑娘也沒有把‘張哥哥’前麵的姓給去掉,畢竟好哥哥這詞太曖昧了,讓還是黃花閨女的她怎麽叫得出口?

張敬雖然遺憾,卻也不十分介意,笑道:“好了,我們一起先把這裏打掃幹淨,之後保證給你一個驚喜。”

兩人隨即做了分工,張敬負責把散落各處的藥材給收回來,然後王嬙姑娘分門別類的放好,並說這是什麽草,能治什麽。那麽什麽果子,吃了後有什麽作用等等,說到她擅長的專業,頓時臉也不紅了,眼睛也敢看人了,不斷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張敬也湊趣,一方麵也是為了增廣見聞,不時的朝她請教,兩人漸漸有說有笑起來,洋溢在一種歡快的見聞中。可惜,第三個不速之客來了。

聽腳步聲應該是個男人,而且不是太監或者武道高手似的輕盈,聽起來很虛浮,很淩亂。張敬放下手中的活計,說道;“有個男人來了,記得不要讓外人進了院子,打擾我朋友療傷。”說完轉身走進院子中。

“男人,誰啊?”王嬙姑娘在腦海中搜尋了一圈,也不知道是誰?皇後娘娘身邊都是宮女和嬤嬤,連太監都很少,更別說讓男性高手在宮中行走了。而且兩位嬤嬤才逃走沒多久,也不可能這麽快找來幫手,到底是誰呢?

想不出來,她幹脆不想,把藥材都大致處理好後,就在原地靜等,不久後果然出現一個中年男子,背著畫框,手中提著筆墨紙硯漫步而來,大老遠的看著王嬙俏立在院門口,頓時眼前一亮,高聲叫道:“王姑娘,你可讓本官找死了。”

王嬙看了一眼,暗暗詫異道怎麽是畫工首領地毛延壽?和他沒有什麽交情啊,見人家那麽熱情的問候,不想失了禮數,忙道:“毛延壽毛大人你找我有什麽事?”

張敬正在院中觀察這個毛大人,三十四五歲,臉生得白白淨淨,一點胡渣也沒有,雙眼則有些浮腫,十分熱切的看著王嬙姑娘的一舉一動,瞎子都能看得出他對人家小姑娘有意思。腦後的定慧水火珠突然又是一動,傳來如下信息。

“啟動百度人命搜索‘毛延壽’,西漢時杜陵人氏,精於繪畫,尤工人物,無論人之老少、胖瘦,經其繪畫,無不栩栩如生。若是女子,生得相貌平常,經其渲染一番,十分便可得八分顏色,氣質優雅。因有這樣的絕技,所以充當畫工首領,曆來選繡女入宮,都經他畫圖進呈。

後因索賄不成,故意畫醜王昭君,等到匈奴來了和親的人,漢元帝翻看畫冊,挑了個最醜的送出去,畫上是醜,人一站出來,有涵養、有文化,這時已來不及了。漢元帝氣不打一處來,把他都拉出去殺了。

注,此事件還沒有發生,卻天命注定,不容更改,否則天誅之,地滅之!”

這是張敬第二次得到水火定慧珠發出的對未來的預示,不禁想這到底是什麽寶物?傳說中的無字天書和生死簿恐怕也不過如此了,這其中肯定不簡單,無論怎樣艱難,自己都要好好的研究出一個端倪。

因為預知了未來的事,張敬看著毛延壽毛畫家圍繞在王嬙身邊,極力勸說的樣子,十足的奸商嘴角,令人不恥。

隻聽他道:“王姑娘你可能不知道,前些天皇宮裏不是鬧刺客嗎,雖然被太子太師丹忠大人重創逃走,但那刺客聽說是上古巨魔,生得十分凶殘,竟把皇上最愛的‘香妃’給活活嚇死。皇上那個傷心啊,幾天幾夜睡不好,就叫我們畫工司把曆年選的秀女全部再畫一副全身像,以供預覽。

命令一傳下來,我就想到王姑娘你了,生得如此花容月貌,天上仙女似的冰肌玉骨,上次不知道為什麽沒被皇上看中,可能是我上次的功力不夠,這次一定把你的風采十成中畫出七成來!”

張敬在裏麵聽得眉頭一皺,暗道王嬙姑娘你可要抵抗住**啊!接下來就該是畫工索賄不成,把王嬙畫得醜陋不堪的戲碼吧。

正想間,突聽身後咣當一聲巨響,好似銅盆落地的聲音,張敬轉頭就看見李香香失魂落魄的呆立在那裏,裝滿水的銅盆早就倒翻在地,清水灑了一地,慘然道:“男人的感情果然不能長久,我還以為他能是例外,這才過去三天,就急著找秀女們了,哼哼……”

張敬想到自己這一路走來,也是見一個愛一個,根本不知道怎麽安慰她,無奈的歎息。

“不要你可憐!”李香香衝張敬冷哼一聲,頭抬得高高,不讓悲傷的眼淚滑落,以雪白尖俏的下巴對人,恨聲道:“你們男人都沒有一個好東西。”唾沫星子差點把人淹死,說罷旋身回了屋中。

張敬尷尬的摸著鼻子,嗬嗬幹笑兩聲,轉頭看去,王嬙姑娘立在藥材邊,而毛延壽就在正麵不遠處,支著畫架,正工筆嫻熟的打著底稿。

見此情景,說心裏不失落,那是完全騙人的。盡管張敬有聽到王嬙是在毛延壽的再三哀求,說什麽所有的秀女都畫了,就差你一個,不按名冊交齊的話,被貶職不說,甚至可能坐牢,可憐我上有七旬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嬰兒,皆要餓死家中了。

說得王嬙要是不答應,就成殺人全家的罪魁禍首,這位善良的姑娘在望了望院中後,才十分勉強的答應下來。

要說毛延壽當了十幾年宮廷畫師,畫過的秀女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什麽高個的、嬌小玲瓏的、豐韻的、骨幹的,都是十七八歲的美少女,無一處不動人,卻從來沒見過像王嬙姑娘這樣完美的,如皚皚如嶺頭之雪,皎皎如雞群之鶴。

眉彎雙黛,唇略施朱,身材合度,修短適中,手扶雙袖,立在那裏,如月裏嫦娥、瑤池仙子一般,把他所見過的所有女子一齊掩蓋下去,可謂秀女班裏的魁首,皇宮中的顏色第一。

毛延壽初見這般美人,不覺呆了半日不能出聲,許久後方把眾美女分派於各手下,領去畫圖,卻將王嬙姑娘派在他名下。

那知王嬙的美貌,不比尋常,毛延壽對著她,凝神細致,注視了半日,覺得容光照眼,如出水芙蓉,帶雨桃花。腰似約素,肩若削玉,驚鴻遊龍,不足仿其狀態;仙露明珠,允以喻其朗潤。拈筆沉吟,欲下複止,真是增之一分則太長,減之一分則太短,施朱既嫌太赤,施粉又嫌過白,竟是形容不來,繪畫難成。

毛延壽左右疑難,來回審顧,劃了一回稿子,看了看昭君的麵容,覺得不甚相像,撕去了重行再畫。在畫之後,又看一看昭君的神情,又覺不能傳其萬一,又撕去了重畫。

一連撕了七八回,還是不能畫出她的容貌來,毛延壽無奈擱筆:“我當了數十年的畫工,美女也不知道畫了多少,總是一揮而就,並無疑難。便是朝廷挑選的秀女,也經過幾次,都歸我一人畫圖,沒有遇見這樣的美貌佳人,容貌固然絕世無雙,不能畫得十分相像。

那神情氣質,也是難以著筆,我對著美人,看了半日,隻覺神光離合,須臾之間,變化萬端,令人無從捉摸。像這樣的豔麗,真是秉天地之精英,鍾山川之靈秀,不知要經曆幾千百年,方能生出這如花花欠媚,比玉玉無光,絕少瑕疵,恍若神仙的佳人來!

那周朝的褒姒,晉國的驪姬,吳宮的西施,以及本朝高祖寵愛的戚夫人,武帝宮中的李夫人,都是世間絕色妖嬈,不可多得。若比較這位王美人,恐怕也在伯仲之間,並無上下之別了。我今日邀天之幸,得見美人,替她畫這張玉照,福氣也不小,也可算千載奇遇,一段佳話了。”

他如此想著,仔仔細細的照著王嬙的麵容畫了一遍,竟有了幾分其神采,直到內監來說時辰到了,眾美人回宮安歇。毛延壽這才不得不放人,卻拿著那副初具神采的畫像在書房中細細審視不足之處,領悟其神采,日以繼月的臨摹繪畫,終於有一日竟有了六分相像。

毛延壽雖覺美中不足,卻認定隻要把這幅畫像交上去,王嬙則一定會被皇上看中,而他也必將因為這副美人圖而豔史留名。

時光匆匆,到了上交美人畫冊給漢元帝遴選的時間,毛延壽卻陡生不舍之念,因為他發覺在日月相對中他深深的愛上了畫中的美人,遲疑再三,臨時畫了一副在平常不過的女子像,署名‘王嬙’,交了上去。

自然,王嬙因為容貌太過‘醜陋’,沒有被漢元帝看上。卻在一次偶然中被王皇後看到,旋即發配到了這處偏僻的小院中。

所以張敬才有幸看到如此佳人,獨居庭院之中,保持著近乎完美的處子之身。

(本書不止人妻,其實處女也是很多的,召喚收藏紅票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