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諸鬼襲來,排名第七的龜丞相卻隻是獰笑一聲,這次不像先前他滿心都在追逐兩個美女上,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不得不把四肢縮進龜殼裏麵護身。

現在卻是緩過氣來,像他這樣修煉了數千年的老妖,手中有的是無數手段可以施展,不但想著脫困而出,還想奮力一擊製敵人於死地!

突然搖身一變,從老龜身體裏冒出無數的煙雲霧氣,化成一朵數十米的雲彩托著他升空而起,手持一麵玄黑色的盾牌抵擋住無堅不摧的劍光旋轉攻擊,又把鬼卒,甚至夜叉魔頭都給強行甩出去,綠豆似的眼珠子盯著張敬和燕子精姐妹三人。

因為張敬現在變成的是王曼的樣子,他沒有認出來,皺著眉頭,皮笑肉不笑地道:“小夥子很英俊啊,應該和那兩婆娘有一腿,所以才氣急敗壞的要殺老夫,其情可嘉。但是呢,你敢觸犯老夫,不給你點厲害看看,就有些對不起你前麵因‘英雄救美’而死的各路精怪!”

張敬見劍光在他身上轉了那麽久,卻隻劃出一條隱約可見的白痕,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不由暗啐:“老話說千年王八萬年龜,果然不假。”聽了龜丞相的話,更是暗暗警惕。

傳說中龜丞相都是龍王的親信,常常會陪同龍王幻化為人,到人界遊玩。它掌管著龍宮內外的一世事務,一直為龍王出謀劃策,龍王也往往對它言聽計從,有時也幫龍王行雲布雨,十分厲害。

張敬心念電轉,分析出龜類在海中生長,應該精通五行中的水係法術,又有能力幫助龍王施雨,肯定精通雷電法術,自己之前就看到過。他要是反擊的話,肯定選擇‘水係’或者‘雷電係’中的一種拿手絕技,不用想也知道那威力肯定十分厲害,自己可不能輕鬆大意讓他得逞。

果然,張敬就察覺到空氣中水元氣驟然以龜丞相為中心,瘋狂的匯聚起來,不一會後竟下起了蒙蒙的細雨,雨絲冰冷如箭,勁射下來,整座山頭都有給削斷的勢頭。

“哎啊!”飛燕和合德兩人措不及防,被雨絲打到一點,半邊身子迅速就被冰封。

張敬瞬息間想出了應對策略,連忙扇動劍翼飛到她們的頭頂,順勢施展開驪山老母所教凝聚《南明離火劍》法門,隻是把其中的火元氣,改為了水元氣,凝聚出十數米長的無色透明的‘銀河劍’!

並還不斷吸收龜丞相引來的方圓千裏,近乎無窮無盡的水元氣瘋狂漲大,猛然橫劍一掃,萬千雨絲就被粉碎大半。

見此情景,龜丞相臉色的喜色還沒來及退去,就已被驚駭給占據;“這是什麽詭異功法?”不敢在招來水元氣‘資敵’,把枯瘦的跟木材一樣的手臂高抬到空中,暴喝一聲:

“雷來!”

天空之中立即轟隆一聲響應,竄下來一條似龍非龍,似蛇非蛇,渾身電芒亂串,仿佛是電弧一般的怪物,以不可阻擋之勢霹向銀河劍,甚至連整座帝京山都在其的轟擊範圍中。

“不好,我閃!”夜叉魔頭有他獨立的意識,知道厲害,立即把他觀想出來的張敬給拋到腦後,轉身遁入虛空中,逃得無影無蹤,典型的欺軟怕硬。

張敬本來就沒指望過這尊魔頭,飛下去,一手一個抱住飛燕、合德就要破空飛走,突然轟然大作,暴雨傾盆而下,水壓如山一般壓向三人,眼前卻突然生出一朵青色蓮花,從長出根蒂到綠葉,綻放開隻在短短一刹,花蕾中端坐個白衣、赤足的女子,正衝著自己等人微笑招手呢。

“是你!”

……

銀河劍畢竟隻是張敬第二次凝聚出來的產物,在抵擋住了片刻之後,就被雷電擊散,砰一聲炸散開,仿佛銀河水倒懸下來把帝京山的樹木山石全都給衝斷,衝毀。

這麽大的聲響,就在不遠處山洞裏麵的龍宮二太子敖狄龍果然還不能發覺的話,恐怕他早就被人殺死無數次。早在雷響聲之前,他就已經有所察覺,懷疑是什麽大敵來犯,立即把全副武裝的巨蟹將士們全部召集起來,剛率隊出了山洞,就被從天而降的水瀑給砸個正著。

要不是巨蟹將士們在深海中習慣了巨大的水壓,身上又披著與生俱來的黃金鎧甲,這一下,恐怕就得損失一半以上!饒是如此,隊形也被衝得大亂,狼狽不堪,此時如果真有什麽敵人來攻的話,恐怕早就潰不成軍了。

敖狄龍真真大怒,一眼看見浮在空中的龜丞相,登時暴喝道:“龜公公,你在搞什麽?”使個法訣,憑空飛了上去。

麵對他,龜丞相暴漲的氣勢為之一縮,變成了龜公公,苦著一張老臉道;“二太子小心,剛剛有人侵入這裏,已經被我困在下麵,還沒來得及逃走,恐怕會狗急跳牆傷害到您。”

“是嗎?”敖狄龍冷厲道:“那對燕子精呢?”

龜公公道:“跟那人在一起,似乎以前有過一腿。”不動聲色的給了飛燕姐妹一記讒言。

敖狄龍果然大怒:“這對賤人!”咬牙切齒的看著下麵,隻是被雨水遮住,顯得有些不清楚,瞪大眼睛巡視了一圈,卻連個鬼影子都沒有看到,不由疑問道;“你確定他們還在這裏?”

龜公公臉色一僵,爬滿了被羞辱似的青紅色,劇烈的幹咳起來;“二太子過濾咳咳咳,他們絕對跑不出我的手掌心!”把手中的防禦性法寶‘鬼神盾’放在身前,空出雙手,朝著下麵一壓,一提,同時說聲:“起!”

雨水就像被一股無形的力道吸到空中,化成無數條或大或小的水龍延伸向四麵的空中,緊接著就被粉碎,還原成水元氣。

敖狄龍暗罵這老家夥果然有兩把刷子,隻是,他指著被暴雨衝刷的幹幹淨淨,連點飛塵都沒有的帝京山後,嘲諷的看著龜公公:“人呢,人呢?”

龜公公也看傻了眼:“不可能!我已經在四周暗暗布置下‘戌雲水雷禁網’,就是隻蚊子飛出去,都會被我察覺,心念一動就能一網打盡,怎麽會這樣?我明明沒有察覺到他們施展遁法逃走的絲毫跡象……”

他的枯枝似手臂一點,四麵空中就顯出漁網形狀無色透明的大網。原以為一切都在掌握中,結果事情全都超出他的控製,反差之大,令龜公公心神大震,叫道:“他們就在下麵,也許施展了障眼法之類,避過了我們的耳目。”飛臨下去,貼著地麵飛行一圈,結果自然什麽也沒有搜尋到。他還不死心,跳到帝京山後的懸崖下搜尋了一遍,還是一無所獲。

“怎麽會這樣?”

敖狄龍見到龜公公臉上難以置信的神色,也不禁皺起眉頭,降落到他身邊,問道:“那人是什麽模樣,修煉的是什麽功法?”

龜公公沒有多說,手指在空中一畫,水元氣自然凝聚起來構成一副‘王曼’的肖像圖,背後扇動著一雙劍翼,威風凜凜。

“咦!這鳥翅膀。”敖狄龍不認得‘王曼’,雖然人是他殺死的,卻認識張敬的這雙劍翼,印象太深刻了,化成灰都能認識,喃喃道:“這人和他是什麽關係?”

“二太子,您認得他。”龜公公好奇的問道。

敖狄龍咬牙切齒的:“知道火龍老祖的餘孽嗎?這人不是和他有關係,就是他的化身,遲早要把他找出來,碎屍萬段!對了,匈奴呼韓邪單於到了嗎?”

“他們已經出發,按照行程,不出三四天就該到長安城外。”

“好!”敖狄龍欣喜的一捶手心,大笑:“救大哥要緊,就先放過火龍老祖的餘孽張敬,不過也不能讓他好過。龜公公,最近幾天你就負責天上地下追查他的藏身之所,巨蟹將士們也留給你統帥,我先去接洽下呼韓邪單於。”說罷,已經迫不及待的破空飛走。

龜公公恭敬的望著他的身影消失,彎著的腰板就挺了起來,眼中發出綠油油的光芒掃射著四周,暗道:“他到底是從那裏走的?”

其實張敬根本就沒飛走,和飛燕、合德正在帝京山後懸崖底下一顆小小的‘蓮花種子’中,靠坐在蓮心花蕾上,聞著芳香,喝著甜水,聽著幾個女人嘰嘰喳喳的說話聲,已經大致明白事情的經過。

“好個龍宮,居然勾結外敵,意圖禍害大漢朝廷,我與它勢不兩立!”張敬說這話時,卻是忘記了不久前他才和人大鬧過皇宮。

驪山老母慵懶的躺在蓮心上,眼眸迷成一條縫,滿是**的道;“怎麽樣,有沒有興趣再聯手大幹一票?這次有龍宮和匈奴人在前麵吸引注意力,成功的機會很高哦。”舔著香舌,那神情就好像山大王和同夥兄弟商量,痛宰那個肥羊一樣。

“想也別想。”張敬斷然拒絕,他已經決定走‘外戚權臣’路線,一步一步的篡奪漢室天下,最不濟也要掌握一部分力量好對抗龍宮。從中就看到了機會,既然這兩夥人有所圖謀,而自己又知道了,何不無情的粉碎他們的計劃,在來個請功邀賞,輕輕鬆鬆的升官發財,掌握權力呢!

“真的不行嗎,為什麽?”

……

(今天狀態不好,隻有一更,欠一更以後補上。額,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