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早上,張敬在白氏,王嫣,李怯娘實際上的驪山老母,三個女人的包圍下輕鬆自如的吃早點,正吃得津津有味的時候,王鳳大笑著進來:“老二,我來告訴你一聲,匈奴呼韓邪單於已經來了,咱們哥倆升官發財的機會也到了。”

張敬聞言放下碗筷,附和道;“是啊,一定要把呼韓邪單於招待好。”話中有話,在座的也隻有驪山老母能夠聽明白,她坐在張敬的右邊,白氏則在對麵,而王嫣則在張敬左手邊,所以驪山老母很輕易的就能把紅唇湊在張敬耳邊低聲道:“用我前兩天教你的《望氣術》看一下王鳳的官氣。”

對麵的王嫣看到兩人如此親密,頓時有些吃味,卻聰明的沒有表現出來,反而細心的叫過雪膚道:“你去把老爺的官袍拿出來。”

張敬不禁點點頭,看著王鳳,眼睛中倏然閃過一陣白芒,施展開《望氣術》的法訣,就見到王鳳頭上懸著一個明晃晃的金印,流轉發出極其神秘、飽含威嚴的光芒,隻是金印之中空空如野,顯然此時還沒有勃發,要等以後來慢慢填充滿。

饒是如此,張敬已是暗驚,《望氣術》顧名思義就是望氣,看人富貴的法門,總有就隻有八句口訣,十分簡單。

驪山老母特意教給他,張敬正好需要,也就老實不客氣的接受了,卻說;“欠你一個人情,我記下了。”

驪山老母笑著應了,說;“看來我要多教你一些東西,這樣,人情日積月累的疊加起來,你這一輩子就得都替我辦事嘍。

“切!這道在簡單不過的法訣,加上前麵你為我解惑,都是恰好迎合了我的需要,用商家的話來講就是貨物找對了賣家,這才值錢。以後,你就是拿出好上一百一千倍的功法給我,都未必能看上一眼,更別說抵我一個人情。”

張敬當時是這麽說的,也是這麽想的,驪山老母所教的《望氣術》,雖然很簡單,卻突破虛空,看到普通凡人的先天命格,就好像王鳳命格中凝聚出的金印,已經是屬於第二等中的佼佼者,隻要裏麵填充滿了白氣,就是一個權相的格局,名義上比第一等的潛龍命格稍差,實際上在王朝的和平時期卻是穩穩壓在潛龍命格之上。

隻有等到王朝末期,天下分崩離析,潛龍命格的人有望一遇風雲便化龍,變成真龍天子,這才顯得重要些。

王鳳因為王皇後的緣故,先天有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相‘金印’格局,從理論上講隻要不中途夭折掉,就能達到。

而張敬則是潛龍命格,看似在漢朝廷的體係內,實則不在,暫時來講是比不上王鳳的好命,這些他都看在眼裏,卻沒有打算說出來,在雪膚的服侍下穿好屬於黃門郎的官袍後,就和王鳳去馬房中各自挑了一匹上好的白馬,騎上去就朝長安城們門外跑去。

幾位禮部的官員已經在城門口等候了,張敬和王鳳兩人是最晚到的,說起來官位也是最小的,卻要讓上司等,換了旁人,輕則挨頓罵,重則就要挨頓板子,開革出去了。

但誰叫人家是皇後的娘家人呢,幾位禮部的官員們都是老奸巨猾之輩,知道人家過幾天就可能超升,說不定就成為他們的頂頭上司,這時候得罪他們豈不是自討苦吃,都爭著和張敬。王鳳套近乎,拉關係。

張敬也熱絡的和他們對答,偷空施展望氣術,一個一個看過去,頭上懸掛的龍氣十分濃厚,卻顯得灰蒙蒙的,帶著血絲,鏽色,平時顯然沒少收賄賂,帶著血絲的那幾個恐怕還鬧出過人命官司,看得暗暗皺眉,禮部的官雖貴,卻略顯清貧,畢竟隻是祭祀天地漢室先祖,招待一下宗親王侯,外國使節,其中禮儀用度從上古時代就有流傳下來極其嚴格的規定,絲毫也差不得。

不比戶部,工部,隨便從指甲縫中漏一點,就肥的流油。禮部的官員要貪,就得運用大智慧了。一個,兩個,卻是難免,但這裏幾個都是貪墨之徒,張敬就覺得其中問題就很嚴重了,正想間,就見一道白光陡然亮起,把他的眼睛都晃了一晃,其中透著浩然正大的陽剛氣息,照在身上竟有一種迫人的感覺,不由定眼一看。

居然是此行為首的一位禮部老長官,麵色平常,身材微瘦,白光正是從他渾身上下發出,而不似其他官員懸在頭頂,就好像傳說中儒生讀書明禮,言行如一,而後自然凝聚出來百邪不侵的浩然正氣!

張敬作為一位曾經的儒生,卻是第一次看到浩然正氣出現,頓時肅然起敬,不由多看了那位老長官幾眼,立馬就引起了他的警覺,雙目望來,眼神在空中交匯。

張敬就看到他的年紀雖老,眼神卻是明亮,清澈至極,就想什麽已經洞徹了一切,什麽也瞞不過他。

而在禮部的老長官看來,張敬的眼神深不可測,如星空般浩瀚無邊,絲毫也看不透底細,微蹙眉頭想什麽時候王家竟出現這樣的人物?想必是方仙道那些隻知道以煉製貢丸金丹,魅惑君王的神棍之流,暗中培養出來的代言人,還是皇後的娘家兄弟,恐怕登上朝堂就是大害,看來要早點找王商小弟謀劃一二了。

當下無話,由禮部老長官帶隊朝長安城外三十裏處迎接匈奴呼韓邪單於。

張敬策馬在後,悄聲問王鳳那名禮部老長官叫誰,得知此人名叫李翊君,五十有三,小時候有神童之名,什麽四書五經看過一遍就會背誦,稍微大點就被征召當官,現在已經是三品大員了,和太子太師丹忠大人,一群後起的青年儒生更是交往過密,不能小看了之類。

張敬記在心裏,卻沒在意,畢竟呼韓邪單於就要來了,那關係著王昭君姑娘的幸福,一定要阻止他的陰謀!如果有可能的話,就把薩滿教三寶搶到手,據驪山老母的先天推演,三寶中的‘轉生之輪’有保護神魂和意識,不令有胎中之謎的一件法寶,也就是說肉身被毀的話,隻要及時逃出神魂轉世,就不會有意識空白期,從娘胎裏就可以修煉,等於擁有無限從頭再來的機會,堪稱變態。

此時張敬和王鳳,禮部一幹官員站在長安城外三十裏處的一座裝飾一新的涼亭中翹首等待,突然,就感覺地麵震動起來,踏踏踏!

近乎整齊一致的馬蹄聲令得大地都跟著震動起來,幾位禮部官員以為是發生地震,大呼小叫,差點嚇得尿褲子。

張敬看了不禁好笑,卻見到禮部老長官李翊君如鬆柏一般立在亭簷下,屹然不動,絲毫不慌,他的鎮定了感染很多人,很快就都安靜了下來,心細的就發覺隻是地麵震動,並沒有地動山搖,一說出來人心大定。

那幾位差點嚇得尿褲子的禮部官員羞燥的麵色通紅,為了掩飾,紛紛大讚老長官泰山崩於前,而麵色不改的養氣功夫。

張敬沒空在看他們的表演,因為在地麵傳來震動的片刻之後,一股鐵甲洪流就勢不可擋的衝到麵前,其衝勢之快,似乎要把整個涼亭和裏麵的所有人都給碾壓過去。

地麵也震動的更厲害起來,人們都嚇的傻了,隻聽到李翊君鎮定的聲音清楚的在諸人耳中響起:“這是冠軍營的騎兵,為天下第一強軍,別看現在馬速快,在我麵前十步就會嘎然而止,萬一有什麽差錯,也是先從我身上踩過去,你們不用怕。”

事情果然如他所說,看似勢不可擋的鐵甲洪流在他身前十步時就像遇到了什麽透明的障礙一樣,全都驟然停下,動作整齊劃一,幾乎沒有超過一個碼頭距離的。

一千騎冠軍營的騎士們護送著匈奴呼韓邪單於順利並提前到達長安城!

張敬早在之前就見識過冠軍營騎士們的強悍實力,對李翊君李大人的勇氣卻還是佩服的不行,換他雖然能辦到,卻就不能這麽氣定神閑了,因為他遠遠的就在呼韓邪單於身邊發現多了兩個熟悉的身影,不是龍宮二太子和那位排名第七的龜丞相,還是誰?

沒想到這兩方的人馬,果然匯聚在一起,狼狽為奸!

對此,張敬和驪山老母商量過後,早有清醒的認識,所以一點意外的神色也沒有,隻因心中早有定見。也不避開,就站在王鳳身邊,同時注意到冠軍營的大統領已經越眾而出,在李翊君身邊跳下馬,悄聲說了幾句什麽,這位從始至終都很鎮定的老大人刹時間變了臉色,令他身邊的官員,隨從們都十分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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