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女子正是傅仙音的一縷香魂所化,含羞說著,一麵偷看漢元帝的臉色,暗喜皇上果然被她迷住,卻道:“奴婢貌醜,在所有秀女姐姐當中,排名最末,雖有畫像呈上,卻沒有得到皇上您的垂青,想必我福緣淺薄,不足以伺候皇上……”

漢元帝聽得她的聲音柔美婉轉,有如天籟。又見她之容貌秀麗端莊,在月光的映射下,簡直就像仙女下凡一般,令得漢元帝怦然心動,一聽這話,真恨不得戳瞎兩隻眼睛,懊悔道:“姑娘之美,簡直把朕的三千後宮佳麗全都比了下去,和醜之一字怎麽沾得上邊?可恨,朕有眼無珠居然沒有選中你。”

突然,漢元帝覺得不對,追問道;“姑娘,你的畫像是何人所畫,以你之美,朕隻消看一眼,就絕對沒有遺漏的道理啊!”

傅仙音聞言,作臉紅羞澀之狀,低著頭以蚊蠅微鳴之聲答:“是畫工首領毛延壽毛大人所畫……”

她聲雖細微,漢元帝卻因閉氣凝神之故聽得一清二楚,蹙眉道;“原來是他,畫得每個美麗秀女,招來一看,都大有不如,畫技倒是十分精湛,隻是太賣弄技法了,不夠真實。這麽多年,他倒也沒有出過錯,難道真是自己給遺漏了?”

有些愧疚和懊悔,讓如此絕世的美人兒做了這麽多年的宮女,漢元帝熱切的看著她,小心翼翼的說:“王姑娘,朕為一國之君,天下之主,看似後宮佳麗三千,美女如雲,卻沒有一個懂朕的心事。你就不懂,朕看著就喜歡,不如封你個婕妤,做朕的妃子如何?”

傅仙音聽了大驚,她知道‘婕妤’之位是漢武帝時期增設的,尊榮隻在皇後之下,她原以為漢元帝就知道在喜歡王嬙姑娘的容貌,也隻會從低等級的良人,在美人,夫人,卻沒想到一上來就直接是婕妤,以後可就升無可升,隻能圖謀皇後的位置了。

糟糕!怎麽辦?這要是讓漢元帝醒過來,知道現在是做夢,恐怕也會下旨尋找,看看皇宮內有沒有個叫王嬙的宮女?

傅仙音知道是有真人的,如果漢元帝見到王嬙姑娘,真封她為婕妤的話,恐怕就要動搖王皇後的位置,欽天監那幫人絕對會順著漢元帝的心意發起反撲的!

傅仙音後悔的一塌糊塗,臉上卻要變出紅透耳根的羞色,低著頭用秋水**漾的眼眸睨視漢元帝,隻見得漢元帝俊偉挺拔、英氣非凡。尤其是其身後隱隱盤旋著一條通天徹地的神龍,似乎要跟著鑽進夢中,垂落著如雨一般的紫色天子氣,灑在身上分外舒爽,不由露出芳心默許的模樣,隻是矜持著難以開口。好不容易,才費盡力氣似的,十分艱難地點了一個似有若無的頭,表示答應。

漢元帝一見,興奮得幾乎大叫起來,急急向前一步,便把傅仙音抱個滿懷。雖然隔著衣服,漢元帝似乎可以感覺到,這名絕世美女那柔嫩的肌膚,皙白、光華且富彈性,讓人覺得溫潤滿懷,心曠神怡。

傅仙音沒想到漢元帝如此猴急,措手不及的被他擁入懷中,不禁‘嚶!’一聲驚呼,微力一掙,旋即全身一陣酥軟,脫力似的靠趴在漢元帝寬闊的胸膛,惶恐的叫道:“皇上,不要……”身形居然被那條神龍突然發出一團黃光牢牢的定住,不但行動,就連思想都減慢了運轉的速度。

漢元帝那裏會聽話,懷抱著她,胸口很清楚的感覺到有兩團柔軟山峰在頂壓著,美人激動的心跳似乎要從那兩團豐肉,傳進到漢元帝的體內,兩人的心跳竟然奇跡似的吻合在一起。

漢元帝全身上下熱血沸騰,仿佛找到了和當時還隻是太子妃的司馬慧初戀的感覺,情不自禁,微微托起傅仙音的臉龐,隻見美人羞急憤怒的臉頰,如映紅霞,緊閉雙眼睫毛卻顫跳著,櫻紅的小嘴瑩潤晶亮,彷佛像甜蜜的櫻桃一般,漢元帝那忍得住這**,一低頭便要吻下去。

就在這時,從外麵突然傳進來一道霹靂聲:“何方妖孽,竟敢魅惑君王,快給本宮出來!”隨後數十道金黃光亮驟射在這個夢境中,化成一個炙熱無比的太陽,轟然一聲,把漢元帝懷抱美人的春夢給擊得粉碎。

傅仙音聽了聲音,不驚反喜,趁著劇變的機會脫困,一縷香魂隨之溢出,閃現在皇後的寢宮之中。

“怎麽是你?”雍容華貴的王皇後,一見在皇上腦海中,想和皇帝神交的人居然是瑤池仙宮的傅仙音,真真大怒:“你到底想幹什麽,幾次三番的搞風搞雨,本宮都容下你了,但你不要以為本宮軟弱可欺!向上諫言把你調走,換一個人,本宮還是有能力辦到的!”

“很好,你有能耐就這麽做吧!”傅仙音也知這次理虧,說完這句氣話轉身就走,道;“這次算我欠你一個人情,好心勸你把那個王嬙姑娘處理掉,不然我們都要倒黴!”

王皇後嬌軀一震,默不作聲的看著傅仙音離去,呆立原地良久。

突從**傳來一聲驚叫,卻是漢元帝猛然從龍**坐起來,訝異的睜眼看著四周,神似不屬,王皇後叫了幾次,他都沒有回應。

漢元帝見到自己好好的躺臥**,就知道剛才發生的一切,可能是夢!猶自不信,起身到窗戶邊看向禦花園方向,天色已然漸漸發亮,那裏有什麽絕世美人在?

一切都如往常,漢元帝若有所失的喃喃自語:“原來隻是一場春夢……”

漢元帝逐漸回神,心想:“雖是春夢,卻夢得真確,到現在仿佛還曆曆在目,那美人自稱是秀女一名,姓王,叫什麽,天,為什麽想不起來了……”心不在焉的任由宮女們梳洗打扮,腦海中卻滿是夢中那人的倩影。

如此異常,王皇後就是瞎子,也能看出不對。就是聾子,也能聽出不對,小心翼翼的問道:“陛下,您這是夢到什麽了嗎?”

漢元帝看了她幾眼,按捺不住出口詢問:“朕昨夜喜得一夢,夢得真確,夢境中有位姑娘名王,南郡人,宮中一個秀女……朕見她端莊秀慧,故欲封為美人,而她也應諾了。皇後,你一向聰慧,知道這是指何徵兆?”漢元帝自然隱瞞著許諾封那女子為婕妤,並已經按倒,就要行那顛2鸞倒鳳之事,卻突然聽見一聲大響,從夢中驚醒過來的糗事。

饒是如此,王皇後已覺心驚肉跳,暗恨傅仙音不知道使了什麽花招,卻不得不輕聲說:“皇上,夢由心起,真假難斷,但既然夢中有‘姓王’這個提示,皇上不妨讓衛公公拿著秀女圖冊一一對照,就算找不到那名美人,在許許多多的秀女中也能給你找一個絕世美人出來!”

漢元帝準奏,笑道:“還是皇後賢惠,這事就交給你和小衛子兩個辦理,一定要把人給朕找出來!”

“這事您交給我,就放心吧。”王皇後笑麵如花,婉轉的提醒道:“皇上,今天要接見匈奴呼韓邪單於,不能失了禮數。您看現在時間還早,要不您先吃碗小米粥,在休息一下,養足精神?”

伺候好漢元帝後,王皇後悄然退出,一張如花俏臉霎時間陰雲密布,想去找傅仙音算賬,她好似知道會如此,已經提前躲開去,怎麽也找不到。

恨得王皇後一口銀牙差點咬碎,姿態卻不得不做,叫來宮中所有太監的首領衛尉衛公公,吩咐他把宮中所有姓王的秀女,宮女的全部另立一冊。

衛公公卻不是王皇後的親信,也不是欽天監,或者方仙道的人,他隻忠於皇室,一聽是漢元帝的吩咐,就笑道:“真是巧了,毛延壽那小子剛把秀女們的圖畫交上來,咱家昨天就忙著給皇上先遴選一下美人呢。”

王皇後看著他告辭離去,臉色陰晴不定,突然轉身進去,像是痛下了決心。

……

很快天色大亮,威武百官齊聚在裝扮一新的未央宮中,按文武在宮殿兩邊端坐,氣氛十分的莊嚴和肅穆。

漢元帝則坐在金鑾殿的龍椅上,居高臨下的俯瞰著他的臣子們,一股豪情油然而生,淡淡的一揮手。

早有準備的傳旨太監,立即中氣十足的高聲道;“請匈奴呼韓邪單於。”

“請匈奴呼韓邪單於。”

……

接力似的一聲接一聲,從未央宮開始傳遍整座皇宮中。

而負責接呼韓邪單於進未央宮中的正是新晉的兩位黃門郎,張敬和王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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