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寡婦十分仰慕的望著張敬,雙眸中泛起了一陣盈盈的春水,她在很久以前就知道這位張家二公子的厲害,這麽多年過去,又經曆了那麽多事,她的眼界更是開闊,反而越發的知道兩人之間的差距,簡直是敬若神人,心中的那點妄想在也不敢提及。

張敬說完之後,指著那些跪成一地的大漢道:“要怎麽處置他們,我聽你的吩咐。”

林寡婦收拾起難言的情懷,憤恨的看向他們,正好撞上他們又是害怕,又是乞饒的哀憐眼神,心中不由大快,剛才要不是張家二公子及時出現,這些凶神惡煞的男人們早如狼似虎的撲上來,輪番騎在她身上侮辱了罷,根本不管她是死是活,這樣的事情沒少在別的地方發生,現在倒學會裝可憐了。

林寡婦性子也是潑辣,不然也不會在呂家主母的打壓下堅持這麽多年而不投降,想起以前的一位婢女出去買菜,卻被他們抓去侮辱致死,頓時冷哼道:“二公子,勞煩您把他們的大拇指都給斬了,看他們還怎麽拿刀槍棍棒作惡?妾身感激不盡!”

“臭婆娘,你好毒!”沒等張敬答應與否,就有人猛得站了起來,滿臉猙獰,雙眼暴突,露著一口大黃牙,朝著林寡婦就即撲去,臨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就是這樣的凶惡。

“放肆!”張敬蹙眉,輕喝,那邊火魅姑娘已經搶先出手,手指一彈,紅豆大小的先天真火發出,懸在林寡婦麵前,等到逞凶的那人撞了上去,立即化成一大蓬火焰籠罩住其的身體,瞬息間,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就被煉化成飛灰。

本來有些蠢蠢欲動的人群,全都僵在了那裏,噤若寒蟬,冷汗直冒。最先認出張敬身份的那個三四十歲的男人,嘴唇動了動,艱難的道:“二,二公子,受罰之後,您當真會放了我們?”

張敬看了他幾眼,有些眼熟,似乎是以前的一位鄰居,奈何,現在卻是敵人,歎氣道:“外麵的人怎麽看我都沒關係,你卻是看著我長大的,難道也相信我是言而無信的嗜血魔頭?”

“慚愧,慚愧!”那三四十歲的男子難堪的低著頭,哽咽道:“其實我也不想欺負人,但我既然供奉了無生老母,就是她們的人,要聽她們的命令,不然我的全家都會沒個好下場,林寡婦,我對不起你!”抓起地上的一把大砍刀,留下了一根大拇指,負痛掩麵離去。

林寡婦嘴唇嗡動,最終還是緊緊的抿了起來,在發生她的侍女在買菜途中被一群大男人拉去侮辱致死之後,她就痛下決心報仇,更害怕同樣的事情在發生,把不多的幾個小廝和婢女都給遣散。

他可憐,那年紀輕輕就失去性命的小女孩也不是可憐?她林寡婦坐監牢一般在這座院子中待了十幾年,要等美人魚娘娘,或者海狗來才能出去放放風的女人,難道就不可憐?

這就是命,要怪就隻能怪無生老母,非要把人逼迫到如此地步。這一刻,林寡婦真真的鐵石心腸,目光眨也不眨的看著二十二個大漢或是哆哆嗦嗦,或者狠辣果斷的下刀,滿懷怨恨的逃也似離去,片刻後就跑得空無一人,隻有地上那斑斑的血跡和大拇指頭。

林寡婦這時在也強裝不下去,哇的一聲捂嘴痛哭出來,淚流滿麵。

張敬不知道怎麽安慰她,張了幾次嘴,又都放棄了,轉身叫火魅姑娘小心的放火,把那血跡、殘指全都燒成飛灰,這才安慰林寡婦道:“他們既然出來混,不是亂刀砍人,就是被人亂刀砍死,恐怕早就有這個覺悟。現在隻是少了一個大拇指,留得小命在,說不定還能活得更長久點。”

“嗯,嗯。”林寡婦哭了,笑了,不斷點頭。

張敬分不清她是在哭,還是在笑,搖搖頭:“他們隻是外圍人員,是別人手中的刀,要想以後不在發生這樣的事情,還是解決源頭。你知道無生老母在那裏嗎,帶我去。”

林寡婦好容易擦幹眼淚,紅著眼眶擔心地看著張敬:“二公子,您能對付得了她嘛?她現在法號‘無生老母’,聽說打上門去的除了美人魚,海狗等之外,也有不少練氣士,最後都沒有活著回來……”

張敬冷笑一身,輕蔑道:“無生老母,無生老母,好大的口氣!她的靠山,她的男人我都能戰個平手,要是合力,都能把他轟殺,何況區區一個老妖婆!你放心,隻管把她的藏身之處告訴我。”

林寡婦長鬆了口氣,絲毫也沒有懷疑張敬的話,卻依然搖頭:“現在臨海郡到處都是無生老母廟,都是她的巢穴,外人很難確定她的行蹤,而且我被困在這裏也很久沒有出去了,著實不知道她在那裏。”

“是嗎,找不出她來,這樣倒有些難辦了。”張敬皺眉,火魅姑娘卻伸出指頭,碰了碰他的腰部。張敬回頭,順著她的指尖看去,就見到還在懸浮吊在空中的那位廟祝大人,頓時恍然大悟,他肯定知道,正好叫他帶路!

張敬帶著兩女走了出去,一聲冷哼,似雕像一般凝固在空中的那位十分注意儀容儀表的廟祝大人就啪的一聲,摔在地上吃了狗啃泥,跌得不輕,好半天才爬了起來,哆嗦著拱手求饒道:

“敢問兩位上仙法號?可曾知道無生老母和呂真人?小人正是無生老母座下的一位廟祝,都是欲求長生的人,這裏麵一定有什麽誤會……”

“沒有誤會!我敵人就是無生老母,無生老母就是我的敵人,你要不想永墜輪回,不得超生的話,就把無生老母的藏身之所在那裏,我把她殺了,自然就放過你。”張敬毫不客氣的打斷他的話。

“啊這,這……”那廟祝嚇傻了,在他心目中,無生老母是那般的強大,操控生死,人世間的榮辱禍福,叫誰三更死,就絕對活不過二更天!居然還有人敢叫囂著殺死她,這怎麽可能?

廟祝承認這少年有些手段,居然在他都不知道怎麽回事的時候,就被無形的力道禁錮到空中,打是打不過了,不答應的話,肯定難逃一死。轉念又一想,這少年既然想去送死,那就成全他好了,正好替自己報仇雪恨!

“好,你居然想拜訪無生老母的話,我這就帶你去。”

張敬都不用想,就知道他打得什麽主意,自己和火魅姑娘倒是不怕,但林寡婦沒修煉過,難以保護自身。而水之結界又被從地下轟破,不好放她在一個人在這裏冒險,想了想,轉頭對火魅姑娘媚笑道:“賢妻,能不能送給我一根秀發?”

火魅姑娘聽他如此稱呼,羞得臉色通紅,尋常少女羞時都是低下頭去不敢看人,她卻直勾勾的盯著男人,把小腦袋輕輕往前一送,紅唇微張:“好,你來!”

張敬解開了她的馬尾辮,任由那火紅的秀發披散開來,從中挑選了一根拽了下來,卻有半個人那麽的直長,通體火紅,多過像瑪瑙而不是頭發,裏麵蘊含著絲絲先天真火。

在火魅姑娘疑惑,林寡婦錯愕,廟祝不解的眼神中,張敬右手一張吸來一把大砍刀,兩三下用力揉1搓成‘手柄’,又用指甲尖在手柄裏麵銘刻了聚火陣,外麵則是隔熱陣,最後把火魅姑娘的那根長發裝了進去,組成一隻火紅鞭子。

“好了。”張敬隨手甩了下,發出劈啪一聲爆響,這條特殊材質的鞭子上就發出淡淡的火光,越用力,火勢就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