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朗說做就做,又重重的拜托陳半仙,讓他以‘半仙’的名氣去盅惑郡守大人,令官司朝有利於他們的方麵發展。說完,他就一縱劍光,劃破天際,去拜訪那些呂家刻意結納的漢朝宗室和豪門,不就是看誰請動的人多,能耐大嘛,老呂家真就未必會輸給老張家。

陳半仙也是怨恨張敬毀去他的喪門劍,又垂涎那幾把變形飛劍,總想著能得到一把或幾把才甘心,所以極力配合,道了聲大善!就一把抓住張開陽,朝郡守府走去,很快就被當作貴賓迎進裏麵。

瞬息間,自從七國之亂後平靜了一百多年的臨海郡,就變得暗潮洶湧起來。

張家宅院之中,卻是一片歌舞生平的景象,仿佛什麽事也沒有發生。因為張敬下了嚴令,無論誰也不能把外麵聽聞到的消息透露到張老太爺耳中,還得神色如常,但這很難做到。

自從被張敬帶回來的水魄丹救醒之後,張老太爺的氣色就好了很多,每天清晨起來,能在白氏的攙扶下走上千八百米。這天同樣如此,就看到家丁侍女們都是戰戰兢兢的不敢看他,知道一定是家裏出了什麽事情,痛苦的問道:“是不是開陽那小子又整出什麽幺蛾子了?”

白氏一怔,傻傻的看著張老太爺,嘴唇張了張,旋即緊緊的抿了起來,她是多麽的想把張開陽狀告張敬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說給張老太爺聽,好把自己的兒子扶上鄉侯寶座。

但她和張敬一樣,都害怕張老太爺知道這個消息後,會接受不了昏死過去,才決定瞞住他,裝傻道;“沒有啊,老爺你也走累了吧,我們回房休息吧。”。

問題是白氏不是一個會演戲的人,張老太爺雖然年紀大了,心裏卻跟明鏡似的,那裏看不出來,苦笑搖頭,心想既然都選擇瞞著自己,那就不要知道好了。

可就是這樣的鴕鳥心理,有些人也不想張老太爺維持。白氏扶著他回房,突然就聽前院傳來一陣喧鬧聲,張老太爺不由停下腳步,回頭凝望:“小翠,小翠,你去看看發生了什麽事?”

早有一個十七八歲的美貌小丫鬟慌慌張張的跑進來,大喊道:“張老爺,白夫人,不好了,姑爺他被衙役們抓起來了。”她不是小翠,是依紅,自從張敬和許孝廉的女兒在麵都沒見過的情況下,被雙方父母定了親事之後,她就被許父派過來,準備先驗證下張敬那話1兒的能力,免得女兒嫁過來以後不幸福。

她來了有幾天,好不容易等到張敬回來,想接近時卻每次都被李氏若有若無的打攪,令她好不懊惱。今天難得一向早起的李氏睡了懶覺,正好勾引未來姑爺。

沒想到,她才借著端茶的機會,偷摸用指尖勾搭張敬的手掌心,正臉紅心跳的時候,就突然從外麵跑進來一個小廝,還沒等說話,後麵就跟著闖進來穿著大紅繡衣的帶刀大漢,為首一個獰笑道:“張家二少爺嗎,跟我們走吧,你的事情犯了!”

依紅也是聰明,看情況不對,就悄悄後退,進內門後就一溜煙跑來求救。

白氏登時慌了手腳,驚叫道:“啊,牛大人不是把張開陽的狀子駁回去了嗎,還有什麽人敢來抓敬兒?”

“我聽到,好像是郡守大人派來的人馬……”依紅趕緊道。

“繡衣使者!天啊,我到底造了什麽孽,生出那惡毒兒子竟要致自己的骨肉兄弟於死地。”張老太爺隻一聽,就覺天塌地陷,滿眼金花,要不是及時抓住了白氏的手臂做支撐,立馬就要倒在地上。

“老爺,老爺您別嚇妾身啊。”白氏先前隻顧關心兒子,這時才驚覺身邊的兒子他爹更危險。

“呼呼,呼呼……”張老太爺深吸幾口氣,艱難的闖過鬼門關,臉上泛起一陣潮紅,擺手止住了驚惶的想去叫大夫的依紅,眼神十分堅毅:“帶本候爺去前麵,我倒要看看,誰敢在候府裏抓人!”說得斬釘截鐵,霸氣十足,仿佛間回到壯年的樣子,令白氏激動不已。

繡衣使者,由九五之尊委派,負責鎮壓各州郡的造反、叛亂事宜,剿滅山賊和強盜。總數雖然不多,卻個個是百人敵,千人敵,擁有九鼎之力,厲害無比。當地郡守隻能臨時調遣,而不能命令,是大漢王朝鎮壓地方,抵禦匈奴人入侵的利器,非同小可。

前院中,張敬坐在石墩上,靜靜的喝著茶,進入完全忘我的狀態中。在幾個繡衣使者看來,就成了他目中無人的表現,登時大怒,尤其他們還是受人所托,沒有上峰命令就私自來拿人,好在隻是一位庶子,還惹了官司,不然還不敢來。

在路上他們就商量好了,速戰速決!見張敬擺著老大架子不理人,其中一個怒喝道:“你竟敢拒捕,饒你不得!”隨意安個罪名,就扯落腰間纏著的金剛鐵鏈,呼啦一聲,風聲呼喝,就朝張敬的胸前甩去。

這要被打中,非斷幾根肋骨不可。

張敬冷哼一聲,放出天孫劍,咬住金剛鐵鏈一絞,頓時就變成金屑飄落滿地。又如電般飛過去,在幾個繡衣使者腰間的輕輕一繞,就把他們的佩刀全部斷成兩截,掉在地上砰砰作響,哼道:“都給我小聲點,誰敢在像剛才那樣大呼小叫,目中無人,把我爹驚動,那斷的可就不是劍了。”

“你,你是長生人……”那幾個繡衣使刷刷暴退,又是驚駭又是恐懼的看著張敬,縮在一起瑟瑟發抖。聞言,齊齊怪叫一聲,往外跳躍去,居然有四五十步遠,一落地就連滾帶爬的朝大門外衝去。

他們之所以如此害怕,是因為張老太爺在白氏和依紅的攙扶下出現了。

張敬回頭一看,不由叫道:“爹,您怎麽出來了?”等看到依紅在那邊,頓時就什麽都明白了,怒喝道:“誰叫你多事的?”

“我,我……”依紅本來都想象著‘姑爺’被凶神惡煞的繡衣使者們五花大綁著正要拷打,而她美麗,聰明的許家小丫鬟及時請來了救醒,解救了姑爺,然後順利完全老爺交代的那啥任務,連證明貞節的白布都準備好了,誰知道情況會完全反過來呢?委屈的紅了眼睛,都快哭了。

白氏卻覺得依紅做得對,不忍她被過分責難,忙問道:“敬兒,剛才是怎麽回事?那是劍還是什麽?”盯著在張敬身邊遊走不定的天孫進,大是驚奇。

張敬道;“爹,娘,我也不瞞著你們了。上次出海的時候,九死一生,幸好有位老師相救,還教了我點仙術。至於這個是飛劍,不會傷害無辜的人。”又對張老太爺懇切道:“爹,您放心,官司我會搞定的,您隻管放心養身體,不要氣著了。”

“敬兒,你比你嫂嫂的父親一樣幸運。他也是出海遇到了風浪,船沉沒後,被一個海中妖姬所救,還結合生了孩子,結果平安歸來。他還沒福氣學仙術,而你不同,將來發揚廣大我們張家的一定是你,但開陽畢竟是我的兒子,你的哥哥,縱然他有再多不是,也斬不斷血脈間的聯係,無論如何,好歹留他一條性命,過那普通人的日子,你看如何?”張老太爺眼巴巴的說道,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張敬苦笑道:“爹,您看我像那麽狠心的人嗎?隻是大哥從小錦衣玉食慣了,讓他過苦日子,恐怕比殺了他還讓他難受,您真得決定要這樣做。”

“他雖然是我的兒子,但做了錯事,總是要付出代價的。”張老太爺臉色一板,突然變得鐵血無情起來。

“走,讓我們一起了結這段官司,還要給呂家點顏色看看,讓他們知道誰才是臨海郡的第一豪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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