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誰動了我的球拍

杜譽琪居然愛上了打乒乓球。

這是她自己始料未及的,也是胡小嬌深感慶幸的,她終於多了一個球友,於是乎每天下午放了學都會拉上杜譽琪跟蘇莞爾去打球,三個女孩倒也樂在其中。

杜譽琪總覺得蘇莞爾缺乏母愛,自己有義務補償她一下,可是又無從下手,一日去表哥家裏,發現表哥房間裏也有一副乒乓球拍,她向表哥谘詢了一下,表哥便賣弄起學問來,像是很有研究一般:“這樣的橡膠球拍,彈性相當大,隻要稍加練習,很容易駕輕就熟,俗話說,能工巧匠還需好板斧,若是喜歡打乒乓球,最好還是配個好球拍為宜。”

“表哥,你打球是一手拿著一個球拍同時打嗎?”杜譽琪問道,心中還偷偷地樂了一下。

“當然不是。”表哥不知她為什麽要這麽問,於是如實回答。

“那就送我一隻球拍吧!”人小鬼大的杜譽琪終於說出了自己的真實目的。

表哥縱是心中百般不舍,可是剛才自己明明承認隻需要一隻便夠,真是不好拒絕,於是裝出一副慷慨的樣子說:“既是表妹求之,我又豈能拒絕。”

杜譽琪滿心歡喜地將這個球拍帶回了學校,並且將它送給了蘇莞爾,當三個女孩一起打球時,蘇莞爾便換上了這個球拍。

胡小嬌一直對這個球拍讚不絕口,那羨慕的眼神,讓別人看了都會覺得她可憐巴巴的,杜譽琪有些不忍了,但她知道,表哥的另一隻球拍她是要不來的,不然她一定會將它送給胡小嬌,如今胡小嬌也就隻能借用一下了這個球拍了。

一個星期後,蘇莞爾的球拍丟了,她很著急,因為這是杜譽琪送她的禮物,縱是球拍沒多麽貴重,可是她一直視如珍寶。

可是,當她們一起打球時,卻發現球拍在胡小嬌的手上。

“你怎麽拿著蘇莞爾地球拍?”杜譽琪問道。

“沒有啊。這是我地。不比她地差吧。”胡小嬌有些驕傲。

“這明明就是蘇莞爾那個。是我送給她地我能記不住什麽樣嗎?你說是你地。那你說你哪來地?”

杜譽琪已經開始生悶氣了。胡小嬌居然還沒看出來。依然興致勃勃地說:“在我自己地桌洞裏發現地。估計是哪個暗戀我地帥哥送給我地吧。他知道我喜歡打乒乓球。所以——”

“別逗了。莞爾。你自己說。這是不是你那個?”

蘇莞爾真地不想把大家地關係搞僵。畢竟平日裏都是最要好地朋友。於是解釋道:“我看這件事情有古怪。我把球拍放在桌洞裏。她又沒進我們教室。怎麽可能給拿走?即便真地拿走。她定會心虛。根本不會拿出來給我們看。她地球友就我們兩個。若真是她拿去。她拿了又有什麽用?”

“就是啊,我胡小嬌還不至於為了個球拍失節!”胡小嬌剛才那股興奮勁全沒了,而且在心中暗暗抱怨杜譽琪,不把事情搞明白就瞎攪和,真是不夠朋友。

“莞爾,你竟然幫她說話,你忘了藝術節上她是怎麽對你的了,我看呀,她是陋習難改,跟她交朋友,我真是瞎了眼了。”杜譽琪的話說得很重,胡小嬌的自尊徹底被摧垮了。

“球拍我不要了,我到底做錯什麽了,你竟然這麽對我!”胡小嬌扔下球拍跑回了教室,眼淚把袖子抹得精濕。

杜譽琪拿起球拍將它塞到了蘇莞爾的手中,說:“拿著,這本來就是你的。”

蘇莞爾低著頭一邊思考著一邊往回走,卻被迎麵而來的丘彥琳撞了個滿懷,當她看到蘇莞爾手中的球拍時候,臉刷得紅了,心跳的節奏透過衣服就能看得到,她慌忙跑回了教室。

蘇莞爾看到(六)班的門口圍著一群人,她仿佛還聽到了胡小嬌的聲音,於是趕忙過去看,果然,她看到胡小嬌臉上的淚痕已幹,可是眼睛依舊紅紅的,阮梁正低著頭聽訓。

“阮梁,我一直以為你是個很智慧的男生,可是你竟然聽從丘彥琳的唆使,將蘇莞爾的球拍塞到我的桌洞裏,給我們製造矛盾,你覺得和好玩嗎?我真懷疑你的眼光,你怎麽會看上丘彥琳,她先是為了證明蘇莞爾魅力不如她而給成坤楠當女友,繼而又為了證明我也是她的手下敗將而百般勾引你,她若是真的喜歡你,根本不會讓你做這做那,而是處處為你著想。”

胡小嬌真是伶牙俐齒,說得阮梁一句話都不能反駁,他甚至開始後悔,胡小嬌對他那麽好,為他改變了那麽多,從一個嗆人的小胡椒變成個溫柔可人的小女生豈是那麽容易的事,可是他卻負了她。

“小嬌,對不起。”蘇莞爾過來跟她道歉。

“該說對不起的是我,你自始至終都沒有懷疑過我,倒是我,就是不相信球拍是你的。”

胡小嬌不好意思地笑了,蘇莞爾擔心起她和杜譽琪能不能和好如初。

第二天一大早,杜譽琪便在高一(六)班的門口等候胡小嬌,等了好久,她終於來了。

“小嬌,對不起啊,都是我不好,我錯怪你了,還血口噴人,我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我不好,我檢討,我不對,我有罪。”杜譽琪趕忙迎上去道歉,嘴裏像連珠炮一樣吐出這番話,仿佛要跟胡小嬌比一比誰的口才更好。

“哎呀,行了,你現在清楚我的為人了,對我來說倒是個不小的收獲啊。”

事情終於真相大白了,原來是丘彥琳看到蘇莞爾跟胡小嬌、杜譽琪那麽要好,便心生嫉妒,於是偷了蘇莞爾的球拍交給阮梁,讓他利用同班之便,把球拍塞到了胡小嬌的桌洞裏,旁邊還留了張字條,上麵寫著:“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而字跡,是丘彥琳模仿班上某男生的。

“隻是,這些你都是怎麽知道的呢?”杜譽琪疑惑道。

於是胡小嬌跟她說了昨天她剛回到教室門口看到的一幕。

“你要是不同意我們就分手。”丘彥琳的聲音不算小,引來路人側目。

“分手就分手,我一點都不會惋惜,你真的很過分你知道嗎,上次拿個球拍讓我塞到胡小嬌的桌洞裏,我覺得也不過是個小惡作劇,所以就做了,現在你居然拿了人家的牙膏讓我給注射上點汽油,你太壞了,分手吧,免得你整天拿這兩個字威脅我。”阮梁也不甘示弱,而這些話恰巧被胡小嬌聽到,她才明白自己確實蒙受了不白之冤。

“你昨天不是抱定了信念是我偷的嗎,怎麽後來又相信我是清白的了?”胡小嬌反問道。

“昨天阮梁找過我了。”杜譽琪說。

聽到阮梁二字,胡小嬌沉默了,不知是在回味過去,還是幻想著他們之間還可以有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