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一波未平一波起

“承雪,我們的婚約,是世界上最荒謬的錯誤,千不該萬不該,也許,我活不了多久了,我在這個世界上,可以讓人恨,卻不能讓人愛。”波恩泰解釋道。

“到底是為什麽,你說明白一點。”邊承雪不解。

“唉,有些事,誰又能解釋得明白呢?”波恩泰仰頭歎道。

“那你喜歡我嗎?”邊承雪問。

波恩泰看著她,一時間無言以對,他該怎麽說,該怎麽說呢,他喜歡她,那是發自心底的愛,可是,他不能娶她,他已經打算跟她取消婚約了,若是說不喜歡,是對她的傷害,若是說喜歡,那隻會讓她更加對他念念不忘,那豈不是更大的傷害。

他剛要開口,邊承雪把手指堵在了他的唇上,她不想聽,因為她害怕,萬一聽到的是那種讓無法接受的答案,至少,他沉默,可以讓她以為,他喜歡她,她可以按照自己的意願去想。

第二天,波恩泰還是開了口,在飯桌上,他說:“伯父,承運哥,承雪,我覺得,我是個喜歡浪跡天涯的人,不適合一直呆在一個地方,我想離開這裏。”

“怎麽了,恩泰,你不是師爺做得好好的嗎,要不是你協助,我這次也破不了這個案子啊。”邊承運說。

波恩泰心中一陣惡心,這案子是你破的嗎?

邊人滄說:“既然你要走,也該帶承雪一起走啊,她是你還未過門的妻子,不如,就在這幾天選個好日子,你們成親,夫唱婦隨,然後讓她跟你一起走吧。”

“伯父,天涯漂泊是件很痛苦的事情,還是不要讓承雪跟我一起受這個罪了。”

波恩泰還沒說完。邊人滄就趕忙說:“恩泰。你是個好孩子。隻有把承雪交給你。我才會放心啊。”

“不不。伯父。我這次就是想跟你說。我要跟承雪解除婚約。”波恩泰總算表達出來了自己地最終目地。

“什麽。恩泰。你瘋了。這種話你也說。你跟承雪不是好好地吧。怎麽會有這樣地想法?”邊承運說。他一向快言快語。

“雖然我很不情願。畢竟。你是個好小夥子。如此賢婿。讓我放棄。實在不舍。不過。我還是想。還是聽聽承雪自己地意見吧。”邊人滄作出了讓步。他知道。凡事波恩泰決定了地事情。都很難改變。

邊承雪脈脈含情地看著波恩泰。然後說道:“我知道。恩泰哥一定是有自己地打算。他還有一些不方便告訴我們地事情。我們又何必強人所難呢?”

她地聲音漸漸地哽咽了。接著說道:“恩泰哥。不管你走到天涯海角。我都會祝福你。都會在這裏等你地。”

還沒等波恩泰回答,波恩泰就再也忍不住了,她多想找個空曠的地方大哭一場,一個女兒家,第一次打開心扉愛上了一個人,這個人正是跟自己有婚姻之約的人,可是,他卻要放棄這段姻緣,她怎麽能不傷心呢?

“唉,你呀,真是不跟人一樣!”邊承運指著波恩泰有些惱火地說,然後自己就去找妹妹了。

邊人滄搖了搖頭,真想不通,這年輕人,心裏到底隱藏著什麽。

波恩泰自己回了房間,他心裏也很亂,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有時候就是這樣,思想包袱一旦背上了,再甩掉就很難了。

終於,熬了一天,夜深了,邊承雪的屋子裏沒有掌燈,她沒吃晚飯,實在是沒有心情吃。

東方終於泛出了魚肚白,有時候,心情不好的時候,時間總是這麽的漫長。

邊承雪披了件衣服,到院子裏溜達,冷風拂麵,讓帶著淚痕的臉癢癢的,她才想起,自己還沒有梳妝,可是,女為悅己者容,現在,她又梳妝給誰看呢?可是又想想,今天,波恩泰或許就要走了,應該讓他再看最後一眼最美麗的自己,於是,她又回了房間。

天終於亮了,一夜未睡的邊承雪看起來有一點憔悴,她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裏好了,於是,便去了衙門,衙役們都還沒來,她細步微挪,發現哥哥正坐在堂上,怕在案上睡著了。

“該起床了!”邊承雪晃了晃他,這一晃不要緊,她的手碰到了他的手,他的手冰涼冰涼,她趕忙試了試他的鼻息,居然已經沒氣了。

“啊!快來人哪!”邊承雪大驚失色,哥哥怎麽會死在衙門裏麵呢?

波恩泰跟邊人滄都趕過來了,邊人滄一看到兒子的樣子,就跪在地上嚎啕大哭,邊承雪也哭得不成樣子,母親早早地過世了,留下他們父子三個相依為命,而哥哥,竟然年紀輕輕地就走了,那怎麽能不傷心呢?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有人擊鼓鳴冤。

“哥哥的事情不能張揚,我們要暗中調查此案,爹,恩泰,你們先把哥哥的屍體抬回他的房間,這件事情,我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如今,隻有我來假扮哥哥了。”邊承雪雖然難過,但是,卻表現出了超強的鎮定,她趕忙換上了官服,等著門外的人進來。

這時候,衙役們也都到齊了,邊承雪便把這人叫到了堂上。

“來者何人?為何清早擊鼓,打擾本官歇息?”邊承雪像是個無賴,她覺得,此時的她,已經是另一個人了。

“民婦冤枉啊,請大老爺為民婦伸冤。”那個女子低著頭,哭哭啼啼的。

“有什麽冤屈,說來聽聽,若果真如此,本老爺自會為你做主。”

“民婦叫張蘭芝,丈夫是個郎中,已經行醫多年,他於昨夜被害,還請大老爺明察。”張蘭芝的聲音有些嘶啞,說話不是很清楚,但邊承雪還是隱約聽出了她在說什麽。

“帶路,我們先去看看屍體。”邊承雪吩咐道。

跟隨著張蘭芝的腳步,他們來到了一家藥鋪,剛走到門口,邊承雪就問到了一股血腥味兒,邊承雪審視了一下,門鎖著,門底下的縫隙中有血液滲出,已經幾近幹涸,她回頭看了一眼張蘭芝,她正捂著鼻子,邊承雪心中閃過一絲疑慮,你丈夫死了,你還有興致捂鼻子,這個小小的細節,讓她懷疑這個案子可能與這個女子有某種擺脫不了的幹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