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失敗無間道
小歡很快就知道了，原來她是清涼院裏唯一的丫頭。
陳嬤嬤年紀大了，眼神已經不好使了，想要個丫頭幫著做做針線，可是送進來的小歡隻有十一歲，別說針線了，恐怕除了吃什麽都不會做。
早飯雖然沒有肉包子，不過卻有又香又脆的肉餅吃。
小歡一口氣吃了三張肉餅一碗粥，這才打著飽嗝到廚房幹活兒。
廚房的主廚有兩位，一位是炒菜的陳大叔，還有一位是做麵點的陳大嬸，不用說了，陳大叔和陳大嬸是一對夫妻，他們的兒子大陳就是那天帶小歡進來的守衛家丁，而另一位家丁就是他們的女婿大張，他們的女兒張嫂和兒媳陳嫂負責打掃衛生洗衣服等等七七八八的瑣事，陳嬤嬤就是陳大叔的親娘，也是陳大嬸的婆婆，其他人的奶奶。
聽明白了吧，簡單的說清涼院裏隻有小歡一個外人，其他人都是陳嬤嬤的家裏人。
隻不過所有人都是和小歡一樣的稱呼陳嬤嬤，而不是叫娘啊外婆啊什麽的。
小歡去過牡丹園，裏麵丫頭老媽子家丁一堆堆的，數都數不清，就連芙蓉園裏伺候那些歌伎舞娘的也比這裏的要多，腫麽堂堂王爺的寢園裏隻有這麽幾個人呢，而且竟然是一家子。
小歡想問問，昨晚的小正太是張嫂的兒子還是陳嫂的兒子，話到嘴邊又咽下了，如果沒有了舌頭那麽就沒有味覺了，這個科學道理小歡還是懂的。
她問陳大嬸：“陳大嬸，有什麽活兒讓我幹的呢？”
陳大嬸笑道：“你還這麽小，我哪舍得讓你幹活兒啊，去剝蔥剝蒜吧。”
等到小歡剝完蔥蒜，陳大嬸就再也找不到什麽活兒讓她幹了，索性塞給她幾塊山楂糕讓她到一邊玩去。
小歡開心了，沒想到這份新工作這麽輕鬆，而且還有福利（那幾塊山楂糕啊），她忽然想起自己來這裏的兼職，就是無間道的那份工作。
想到這份兼職的重要性和隱密性，小歡便躡手躡腳的來到陳嬤嬤的門口，伸頭探腦，不知道進去後應該怎麽說。
“是小歡吧，進來吧。”陳嬤嬤的聲音總是那麽和藹，讓小歡想起娘親，娘親如果還活著，肯定……唉，肯定也三百多歲了，要陳李嬤嬤還要老。
“陳嬤嬤，陳大嬸給的山楂糕，您也嚐嚐吧。”她大方的把山楂糕拿給陳嬤嬤看。
陳嬤嬤笑了：“老婆子年歲大了，牙不好了，這種酸酸的物事兒不能吃了，你這孩子真懂事，拿塊糕餅還要記掛著嬤嬤。”
興許是陳嬤嬤沒有孫女外孫女吧，許久沒有這麽小的女孩子陪她聊天了，她的心情看上去很好。
小歡有點於心不忍，這麽慈祥的老太太，腫麽忍心無間道呢，隻不過自己身負重任，忠孝不能兩全啊。（歡姑涼一直沒弄明白怎麽忠怎麽孝呢）
隻不過她還沒有開口，眼睛就被一樣東西吸引住了。
那是一隻鞋，陳嬤嬤手裏正在做的一隻鞋，一隻小孩的鞋。
小歡想到了昨晚的小正太，馬上來了精神，把無間道的事情扔到了九霄雲外。
“陳嬤嬤，您這是給重孫子做的鞋子嗎，真好看。”她拿起旁邊另一隻已經做好的，好奇的擺弄著。
“不是重孫子，不過他也是我帶大的。”陳嬤嬤頭都沒有抬，她的眼睛已經花了，每一針每一線都很費力氣。
能夠在這清涼院裏走動的小孩，既然不是陳嬤嬤家裏的小孩，那就隻有一個可能了，小歡差點衝口而出－－－－－－王爺的私生子！
這麽小的孩子，親爹常年不在，而他卻沒有在牡丹園裏和娘親一起，孤零零的住在這裏，那不是私生子是什麽啊，真是太可憐了。
想到這裏，小歡恨不得馬上抱住小正太，狠狠的親上幾口，用她的聖母光輝照耀著他。
小歡畢竟是當過作家的銀啊，她馬上便把小正太的身世想出來了，已經年過半百的老王爺和年方二八的貧家少女展開了一場忘年戀，他們生下了小正太，那位少女肯定美豔無雙不可方物，這一點從小正太的絕色容顏上就能想像出來的。
之後他們的事情被牡丹園的大小老婆們發現了，於是一場宅鬥開始了。
最終少女含恨死去，很有可能是生孩子或做月子時被毒殺的，悲痛欲絕的王爺再也不想回到這片傷心地，獨自住在外麵，而他們愛情的結晶，可愛的小正太，從此一個人生活在王府中，沒有親情沒有溫暖，甚至讓他一個人睡在廁所外麵……
“小歡，你怎麽哭了，告訴嬤嬤是誰欺負你了。”陳嬤嬤的聲音在小歡耳邊響起，她這時才發現自己已經淚牛滿麵。
唉，太傷心了，太感人了，明明是個小王爺，可現在卻比孤兒還要可憐。
“沒事，陳嬤嬤，我隻是想起小栗子姐姐了，都來了一天了，她肯定很擔心。”千萬不能讓陳嬤嬤知道昨晚見過小正太的事情，好歹他也是個小王爺啊，沒準兒真會割了她的舌頭的。
“你這傻孩子，昨天我已經讓大陳到浣衣房報信兒去了，你那小栗子姐姐想必已經知道了。”陳嬤嬤責怪的說著，眼睛裏卻全是愛憐。
小歡從陳嬤嬤房裏出來時，不但又得了兩隻大紅蘋果，而且陳嬤嬤還給了她一隻小荷包，上麵繡的梅花嬌豔欲滴，漂亮極了，正好可以用來裝蛋蛋。
至於做無間道幫表小姐說好話的事，小歡已經決定不再管了，害死小正太親娘的事，沒準兒那位表小姐也有份參與呢，真是最毒婦人心啊。
“如果讓我再看到小正太，我一定要好好疼他，給他溫暖，像母親一樣關心他。”小歡一邊啃著蘋果，一邊對蛋蛋說。
蛋蛋正在另一隻蘋果上又蹭又聞，根本沒有理她。
小歡歎口氣，唉，可憐的小正太，看來隻有我璃歡兒一個人關心你了。
這個時候，歡姑涼已經忘了她本尊也是永遠五歲的老包子，今世肉身隻是十一歲的小蘿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