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日早晨,撫音早早地起床,安排人再準備三輛馬車,總不能再讓那些護衛跟在他們的馬車後麵跑。

叫來小二給鮑山虎準備一碗雞絲粥,再讓車夫去喂他,她現在還在氣頭上,不想搭理鮑山虎。

她和令狐千夜獨自在一桌,“boss,這是骨頭湯,多喝點。”舀了一碗放在令狐千夜的手邊。

知道她還在為昨天的事情生氣,伸手揉了揉撫音的腦袋,“乖,多吃點。”往撫音的碗裏夾了許多菜。

撫音現在哪有多餘的時間去想別的事情,最近隻要是他的觸碰她都會心跳加速,麵紅耳赤的,低著頭刨飯。

“小安子,離那個男人遠一點。”

撫音聞言朝著鮑山虎他們那一桌看去,鮑山虎在乖乖地吃著碗裏的粥。

想了想,既然boss都發話了,肯定是有問題才會讓她遠離的,“嗯,到榆陽就扔下去。”

令狐千夜繼續微笑地給撫音布菜,直笑得周圍女子的心亂顫。

一行人吃飽喝足,按撫音的要求在他們的馬車裏麵放上了一床被子,令狐千夜半坐在車裏。

用被子蓋住下半身,把鮑山虎放在令狐千夜的裏麵蓋好,從外麵看來就隻有兩個人,撫音坐在令狐千夜的腳邊。

直到中午的時候撫音他們才到達榆陽縣城邊,距離榆陽縣還有一天的路程,估計要明天上午才能到達。

幾人休息了一下,鮑山虎也得以出來透口氣吃東西,周圍是他熟悉的環境,“把我的繩子解開吧!”

“你想幹什麽?”

“大家好聚好散。”

意思很明顯,他要走了,撫音幫他把繩子解開,給了他幾兩銀子,“你自己多保重了。”畢竟大家相識一場。

鮑山虎蹲下身子,從鞋子裏麵拿出一把匕首,外表漆黑,隻是上麵刻著些亂七八糟的,認不懂的字。

“就當是報答你的救命之恩,有事就拿著這把匕首上虎頭山找我。”

見他是從鞋子裏麵拿出來的,那‘銷魂’的氣味,旁邊的人都退避三舍,唯恐避之不及被那味道沾到。

撫音不太想接,躊躇了下,還是硬著頭皮接下來了,“謝謝啊!”雖然不太可能用到。

拍拍撫音的肩膀,“江湖再見。”他要趕回去清理門戶,敢作亂就要有敢作亂的勇氣。

撫音隻得拉起嘴角繼續微笑,“嗬嗬,好!”

最好不再見,她可沒忘記自己是怎麽對他的,不過轉念一想都是他自找的,也就不覺得愧疚了。

鮑山虎的離開並沒有在幾人的心裏留下多大的波瀾,隻是相識不足兩日的人,給馬匹喂了糧草,一行人又吃了點熱食,上路了。

傍晚,不期而遇,天上下起了瓢潑大雨,雨滴砸落在馬車棚子上,馬匹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大雨驚了。

車夫看這樣下去不行,撩開車簾,“安公子馬匹受驚了,今晚看來是趕不了路了。”

略微思忖了一下,令狐千夜估算了一下大概離榆陽縣的路,荒郊野外的,多有不便。

“以人力驅使馬車前行,再往前行進半裏路便會有一座城隍廟,那時再歇息便可。”

馬車棚上劈劈啪啪的聲音堪比下冰雹,“要不先等雨稍微小一點再走吧!”

車夫也讚同地點點頭。

“不行,這處人煙稀少,最是方便偷襲,還能借著雨勢衝刷掉痕跡掩人耳目。”

撫音經他這一說也知道這種情況的不利,選擇乖乖閉嘴。

車夫還希望撫音再說些什麽,那個令狐公子全程就沒有看過他們,也是個不好說話的主人,隻有這安公子還好說話些。

撫音無奈地聳聳肩,衝著車夫努努嘴示意正主在那,他都發話了自己能幹嘛。

瞧著撫音這樣八成也是沒指望的啦,車夫隻能乖乖地下車去傳達命令了。

這種時候又不能讓大家對他們有想法,尤其是不能對令狐千夜有想法,不然誰還會保護他們。

撫音也跟著就要下車,體現他們的有難同當,身子還沒離開褥子,就被令狐千夜一把拉到自己的懷裏,“你要去幹嘛,乖乖躺著。”

耳邊是強有力的心跳聲,“去幫忙啊!”撫音掙紮著就要起來,重點是要離開那個懷抱。

“好好待著,愛怎麽想是他們的事,何必做這多此一舉的事情。”說白了他就沒指望著殺手來了靠外麵那一幫人能做什麽,隻是多幾個墊背的來拖延時間。

撫音還是繼續掙紮,“我不出去總行了吧!”可以放開我了嗎。

“嗯!”聲音有些慵懶,可是丫的手完全沒有要鬆開的跡象。

耳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撫音抬頭的時候,令狐千夜已經閉著眼睛睡著了。

眼下有著濃濃的青色,該是疲倦極了,畢竟沒有誰被人一天惦記著要殺掉還能高枕無憂。

可是這般靜靜地瞧著他的眉眼,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不得不再次感慨他生得可真好看。

目及他嫣紅的嘴唇,每次都是被迫的,還不知道嚐起來是什麽味道,像電視上說的甜的,還是苦的,抑或是什麽味道也沒有呢,越想越臉上越熱。

撫音不得不趕緊轉移視線,往下是喉結,還時不時的滾動,撫音也有些口幹舌燥了,怎麽感覺他的每個部位對自己都是**呢。

頭頂的人早就在撫音熾熱的目光中醒了過來,準確的說是沒有睡,隻是閉目養神,整天都待在這馬車裏麵,為了不引人察覺還不能撩開車簾。

撫音還是忍不住想伸手觸摸一下,那處摸起來的感覺,手不自覺地伸向令狐千夜的喉結。

隻敢用食指輕輕感受,果然是硬的一小塊骨頭,隻是睡著的人喉結會滾動得這麽快嗎。

抬頭不期然撞上令狐千夜深邃的眼眸,“你是、什麽時候醒來的?”

等了半天沒聽見令狐千夜的聲音隻是那俊臉為什麽越來越近了!

撫音已經眯起眼睛,準備迎接他的吻了,不是說了沒辦法的時候就隻有讓自己去享受的嗎。

“哈哈……哈哈哈……”令狐千夜單手扶額,怎麽這麽可愛。

“你……”

“失望了!”令狐千夜打趣道。

也不知是被說中了心事還是生氣了,幹脆直接扭身不搭腔。

“哎,就隻是和你開個玩笑,別生氣嘛,再來一次。”

“鬼才要和你再來一次。”令狐千夜已經把她的身體掰向自己,欺身上前。

車夫很不合時宜地撩開車簾,就看到了這樣一幕,“安公子……到了。”迅速放下車簾,果然和少爺關係好的都是一類人。

“快放開我啦……”都被看到了,以後還要不要臉了。

令狐千夜有些慍怒地想,下次把那車夫的雙眼剜下來,撫音一把推開令狐千夜整理了一下衣服。

用被子蓋在他的身上,在護衛的幫助下抬下馬車,推進城隍廟裏麵。

說是城隍廟可是連個供奉的神像也沒有,比起破草屋好不了多少,難得找到一塊幹的休息的地方。

好在地上的幹草倒是不少,該是房頂上落下來的,撫音抱了很多幹草鋪在地上厚厚的。

又把蓋著令狐千夜的被子拿下來鋪在上麵對折,一部分當被子一部分當席子,從輪椅上將令狐千夜扶下來,“boss將就休息一下,明天到榆陽縣就好了。”

自己又抱了些幹草鋪在通風口處,睡在令狐千夜的旁邊替他擋住寒冷的風。

旁邊的護衛見撫音單薄的身子在風口處蜷縮著,就將自己的被子抱給撫音。

被撫音拒絕了,他們是來保護他的,她手無縛雞之力無所謂,即使是不小心患了風寒,大不了到榆陽縣的時候多喝幾貼藥。

撫音做這些事情的時候令狐千夜的目光一直都落在她的身上,閃電偶爾劃過天際的光照在她蒼白的小臉上。

還會瑟縮一下,剛才她一直背著外麵大概就是害怕著閃電吧!

這麽單薄脆弱的身體總是把最好的都給他,總是無微不至地給予他照顧,他令狐千夜何德何能得她如此相待。

內心深處盈滿的都是多她的憐惜。

憐惜!!!

他這輩子還未出現過的感覺,還不賴,他隻是一條腿斷了又不是半身不遂,掀開被子單手撐著身子挪向撫音,撫音不自覺地向溫暖的源頭靠去。

懷裏的身子瘦弱冰冷,汲取著他身上的溫暖,卻火熱了那顆一直冰冷的心,拉過被子將懷裏的人更緊緊地裹向自己。

一場大雨改變了令狐千夜一開始對待撫音利用的心態,也不完全是,隻是他潛意識裏把這種關係認為是是利用罷了。

而另外一邊的虎頭山,且說鮑山虎被自己的拜把子兄弟背叛,他可不是那麽好欺負的。

偷偷地從小路上山,溜到放藥材和武器的房間,他們這土匪山上什麽都少,就蒙汗藥多。

那個他當好兄弟的正在為他的死亡大肆慶祝,鮑山虎咧嘴一笑,好啊,這就是自己的好兄弟,他會讓他為自己愚蠢的行為付出代價的。

酒當然是慶祝必不可少的啦,一瓶酒裏麵放一包,藥量大概能迷暈一頭大象。

“嘿嘿!”他現在誰也不信,誰知道他今天落到這個地步他那些所謂的好兄弟有沒有出一份力,還是一次擺平。

來搬酒的手下見到他站在酒窖裏麵,滿臉的陰狠,以為自己是見到鬼了,大叫一聲:“鬼啊!”脖子就被擰斷,拖到酒窖後麵的草堆裏了。

另外一個來搬酒的沒見到剛進去的那個出來,還以為他是跑去撒尿了,“這小子。”隻得自己進去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