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包裏拿出來充電寶,萬幸我這裏有這種老式機的充電線。

張永寧父親的手機並沒有壞,給手機供上電之後我很快就開了機。

張永寧拿著父親開機的手機,雙手微微的有些顫抖。

我安撫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看看裏麵有什麽吧!”

張永寧趕緊的點了點頭。

在經過了一番翻看之後,張永寧打開了一個錄音文件。

裏麵先是一陣雜音。

許久之後,突然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想必是張永寧的父親。

“我已經是強弩之末了,也不知道永寧能不能聽到這條錄音……”

那聲音十分的虛弱,一聽就已經馬上要喪命了。

“不過,按照我們這一家子的脾性,永寧恐怕也會找到這裏來吧?”

“父親被請過來,是被那群黑衣人所騙,那些人以救人為理由請父親過來,實際上卻是為了這古塔下麵的寶藏。”

“我過來之時,父親已經變成了厲鬼……隻是我一個人,沒辦法對付那麽多的怨魂,也沒法阻止父親再進一步……哎,還是我太無能了。”

聽著張永寧父親的話,我也有些傷感。

張永寧本人更是渾身顫抖,緊緊的捏著那手機聽聲音。

“不過,跟著父親一起來了的那些黑衣人,倒是也都死絕了……”

“哼,他們這些貪財之輩,根本就是禍害!死了也好!”

“隻是我自己,也要把命搭在這裏,確實是有些不甘心啊……”

“這群黑衣人,為了尋寶,將這地下的棺材陣給弄亂了,放出來了被鎮壓的怨魂的一魂一魄,剩餘的二魂六魄,也在這周圍遊**攻擊。”

“僅僅憑借我一個人,是沒辦法將這些棺材恢複原位置了……咳咳……”

張永寧的父親,咳嗽了幾聲。

聽到自己的父親咳嗽,雖然明知道這是多年以前留下來的錄音,並沒真正的父親站在自己的麵前說話,但張永寧的表情還是明顯的變了變。

看著張永寧的這樣子,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隻能是在旁邊默默的看著。

咳嗽過後,張永寧的父親再次開口。

“哎,這次是真的不行了,這些怨魂,我雖然勉強的鎮壓住了,不過我自己也活不成,也不曉得能鎮壓他們多久。”

“不管怎麽樣,就算是死,我也不願成為父親還有那些黑衣人那樣,成為一個什麽都不知道,隻知道攻擊的厲鬼。”

“更何況變成這樣,還可能傷到我的後人……”

“也不知道,這一段錄音能不能被別人發現,又或者……真希望永寧能發現啊……咳咳,咳……”

張永寧的父親再次咳嗽起來,聲音越來越虛弱了,慢慢的要沒了氣息。

“獲救,是絕無可能了……今日,我便用盡我最後的力氣,將自己的魂魄徹底毀掉,也免得今後變為惡鬼為禍世間!”

最後這幾句話,張永寧的父親雖然聲音不大,也幾乎是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但在我的耳朵裏麵聽起來,那卻是擲地有聲。

而張永寧也是沒忍住,眼眶之中濕潤了起來。

再往後,錄音就沒有聲音了。

直到幾分鍾之後,不知因為什麽原因,錄音停止了下來。

張永寧深吸了一口氣,聲音顫抖。

“真沒想到……父親竟然直接將自己的魂魄毀掉了。”

張永寧說著,無力的坐在地上。

“這樣一來……就算是我和崔判官的關係再好,也沒辦法將他憑空變出來……”

我隻好上前,拍了拍張永寧的肩膀。

“節哀……我們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恢複那水中的棺材陣。”

聽到我這麽說,張永寧眼眶紅紅的,抬起頭看了看我。

“恢複棺材陣?”

“你還記得你父親在錄音裏麵所說的話嗎?”

“他想辦法鎮壓了那些魂魄,我已經找到他鎮壓的痕跡了。”

我一邊說著,一邊指了指旁邊的長明燈。

“長明燈的石柱上麵,有刻下的咒文,那些咒文,一看就是最近幾年新刻上去的,和那些幾百年幾千的痕跡不同。”

“我在想,那些應該就是你父親留下的痕跡。”

聽到了我這麽說,張永寧緩緩地站起來,朝著石柱的方向走了過去。

看到了我所說的石柱上麵的咒文之後,靜靜的伸出手去摸索著。

“你猜的沒有錯,這的確就是父親留下的咒文。”

聽到了張永寧這麽說,我也是微微皺眉。

“你父親所刻下的咒文,和我在古塔之內,貼下的符咒差不多,都是臨時用於鎮壓的陣法。”

“這樣的陣法,即使是直接的刻在石頭上麵,鎮壓的時間也不會很久。”

“所以你的意思是,那些剩下的魂魄,現在還在這裏遊**著?”

聽到我這麽說,張永寧也是著急了起來,皺著眉頭問道。

“我也不敢說,”我輕輕的搖了搖頭,最後看了看周圍,“但是從進來這裏開始,我就總覺得這裏的氣氛有些不太對。”

“哪裏不對了?”

張永寧沒有察覺出來問題,看了一下周圍之後,趕緊的開口問著我。

“放眼望去,這周圍最新的屍體,恐怕就是你父親的了吧?”我略微思考了一下之後,開口跟張永寧說著。

張永寧深吸了一口氣,看了一番之後,點了點頭。

“你說的應該沒錯,其他的屍體,要麽是跟我爺爺那時一起死的,要麽就是幾千年以前的了。”

“最新的屍體,應該就是我的父親。”

“那你覺不覺得,這個房間裏麵的血腥味,有點重的過頭了?”

“即是你父親的屍體,也已經過了許多年,現在早已變成了森森白骨。”

“至於其他的就更不用說了。”

“就算我們現在是在很深的地底下,如此濃鬱的血腥氣,有可能這麽多年,都沒有絲毫的消散嗎?”

聽到了我這麽說,張永寧也終於察覺到了不對勁,輕輕的點了點頭。

“你說的沒錯……還有這腐臭的氣息……”

“不管怎麽看都像是有新鮮屍體的樣子,過了幾百幾千年,絕對不會有這樣的氣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