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驚堂木?!”
看著砸在地上的東西,我心裏一驚,無比震撼。
單單就是驚堂木砸落在地的聲音,就破了鈴音,這也太神奇了吧?
為了印證這一點,我立刻撿起掉落一旁的驚堂木。
緊接著,右手一揚,狠狠砸落在地。
啪——
整個大殿內回**著聲音,在黑暗中,有種驚人的浩然正氣。
我咬著牙,不知道這驚堂木是否有用,但依舊鍥而不舍的再次拍響。
啪!
啪!
...
噗嗤!
突然,前方傳來噴射吐血的聲音。
我立刻打亮備好的手電,照亮前方。
隻見那骷髏臉,七竅流血,一張本就恐怖的臉變得更加猙獰。
他似乎感受到我的目光,枯黃渾濁的眼珠子翻動一瞬,朝我看過來。
而視線緊緊落在我手中的驚堂木上,驚疑道:“功德願力?你不僅休息紙紮術,還修習功德道?這怎麽可能?”
那人似乎無比驚訝我手中驚堂木的力量,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我小心翼翼觀察一切。
捏著驚堂木的同時,緩緩踱步到楊四海身邊,撿起我的屍衣。
隨後,一邊敲響驚堂木,一邊後退,緩緩向大門倒退走去。
“慢著!”突然,那人向我喊道。
但我聽了這話,心中立刻警鈴大作,退步的速度更快了!
這人要留住我,絕不會安好心!
似乎察覺到我的動作,他抬手,在手中鈴鐺上不停筆畫。
下一瞬,鈴音大作,我想拍動驚堂木,卻發現身體僵硬,再次被控製住!
“你術法力量低微,想要和我對抗,再等一百年吧。”骷髏臉搖搖頭,淡淡道。
“我不想傷你性命,你老實回答我幾個問題,若我滿意,你便可以平安離去。”
我抬頭看向他,心知自己沒有選擇餘地,緩緩點頭。
“你修習紙紮術,又有功德護身,你的屍衣可是傳承所得?”那人問了很奇怪的問題,但卻句句戳中要害,我沒辦法撒謊。
我點點頭,說:“是的。”
“那你就不是孫家人?”那人繼續問道。
我連忙說道:“當然不是!”
那人若有所思也點點頭,“難怪身上沒有屍氣,幹淨的很。”
我微微一愣,很明顯,在確定我不是孫家人後,這人態度好了許多。
難道對方和孫家有恩怨在身?
敵人的敵人可是朋友,若是真是如此,那完全有商量聯合的餘地!
思索一瞬,我開口道:“你不是孫家人?可他卻是跟著孫家做事!”
“我隻是瞧著孫家手下在做邪事,便跟上來打探,沒想到會遇見這些,我和你無冤無仇,不想拚個兩敗俱傷。”
那人僵硬著脖子,緩緩打量我幾眼,說:“我看你修習術法,實力雖然低微,但卻是正道,這十分難得。”
聞言,我心裏琢磨他這句話的意思。
難道陰司賜予力量的驚堂木,讓這骷髏臉看出端倪。
聽他提起功德願力,莫非是當做我修習的力量?
雖然我並不修習功德,但從陽川關一行也看出一些門道。
修習陰術的力量中,功德是最難修習的,同時,若是能修行得道,卻是好處最大的!
至少下過陰,我的經曆不會騙人。
陰差和陰司,對於功德在身的人,簡直另眼相看,雙標至極。
而眼前的骷髏臉,似乎也是對修習功德的人有種莫名讚賞。
那這人本身修習之道,必然不會太邪門,這對我來說,反而是一線生機。
我反應過來後,便開口道:“我因修習功德道,得一高人青睞,才得到紙紮術傳承,隻是修習術法時間較短,辱沒了前輩手藝,實在慚愧。”
“你本身師承何處?”骷髏臉問道。
“天機,明家,明家後人明玄一!”
明老哥,絕命卦都在我身上,咱兩同命一體,再借用你的名聲,你不會介意的吧!
我沒聽見你反對,就當你默認同意了!
說完,我挺起胸膛,看上去無比理直氣壯!
“明家?確實是少有的積善之家!好,好!”
骷髏臉大為興奮,並且似乎聽聞過明家似的。
此刻,他放下手中搖鈴,看向我說:“並非孫家人,又修習功德道,你這生平必然未做壞事,既然如此,我想托付你一件事!”
我一怔,沒想到骷髏臉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對我竟然有所請求。
我遲疑一瞬,開口道:“你先說說看,我能幫就幫...”
“既然是明家,在道上也有一定資曆,我想你出去後揭發渭北孫家所做惡事,還我一個公道!”骷髏臉獰聲說道。
“公道?此話何意?”我驚訝問道。
“孫家鎮殺神明,以其香火願力為源頭,改煉怨氣,養出積屍地,以此供養家族修習陰術!實乃第一大不敬!”
“不僅如此,他們還設下秘地,試圖養出屍仙童屍,替一些大人物續命,此為第二大逆不道!”
“最後,他將我們這些玄門中人煉屍,想要浩然正氣鎮壓神靈真身,直到斬三屍,修煉至高無上的驅屍秘術,害了無數人!”
“我有幸吊著一口氣,能講真相和盤托出,孫家的氣數必然再次終結,他們不得好死!”
說完,骷髏臉神情猙獰異常,顯得無比恐怖。
但和他說的這些事情比起來,完全微不足道!
孫家所做隻是,完全喪盡天良。
不僅煉屍,還抓取真倒眾人來了煉屍體,簡直駭人聽聞!
“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我完全不敢相信。
“你且拿著這鈴鐺,去外麵一問,便知是何物。此物,能證明這裏的一切,完全是孫家所為!”
“我隻剩一口氣,從神像中爬了出來,就是要報仇!”
“可孫家再壯大,隻會讓更多無辜的人遭殃!”
我聽到這,已經有些相信骷髏臉的說法。
我問道:“那你的意思是,我借助家族勢力把這件事公之於眾?”
骷髏臉搖了搖頭,“那樣你太危險,你隻需要幫我找到一個人,剩下的,他會處理。”
“誰?”
“薑淮遠,我的師兄,他若在會替我想辦法,而你,不必淌這趟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