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大雙眼,被飛出來的這隻手掐的要了半條命。
可緊要關頭,薑老頭射出的符籙,又被阻攔。
我整個人完全處於命懸一線的狀態。
隻要喉間的那隻手,再用力一些,我就會沒命!
電光火石間,我已經感受到極致的威脅。
就在這時,心口處一陣清涼的感覺湧了上來。
下一瞬,我就感受到周圍溫度驟然降低,背後驟然出現冷意。
我的身邊,突然出現一道身影,快如閃電。
就看見月光下,一隻泛著慘白的手突然出現。
驟然間,閃動一陣氤氳光芒,其中還透著一絲金色微光。
砰的一聲。
捏在我喉間的斷手,頃刻間被碾得粉碎,落地後直接化為一灘黑水,散發出腐臭的味道。
這一切,不過發生在瞬息間,前後不過幾秒。
等我反應過來,才發現出現在身邊,救下我的正是跟隨而至的靈屍!
薑老頭麵色浮現一絲後怕和緊張,連忙開口關切問道:“千水你沒事吧!”
我狠狠咳嗽幾聲,緩過氣來,連連擺手。
然後才看向身旁的靈屍,說:“多虧有她,要不然剛才那一下,我就沒命了。”
我碰著脖子,擠壓下明顯感到刺痛,顯然這斷手一掐,留下了痕跡,再狠一點,脖子都要被扭斷了。
“奇怪了,剛才那一下,我並沒有馭屍,靈屍倒是自己動了,難道她的意識又出現了?”薑老頭有些疑惑的目光投射而來。
這也引起了我的懷疑。
刹那間,我想起那才閃過一瞬的異樣,連忙把金鱗的動靜給薑老頭提了一嘴。
他皺起的眉頭微微舒展開來,像是有了答案。
緊接著,就見他拿出自己手中的那枚金鱗,道:“金鱗力量玄奇,又跟著你下了趟冥河,沾染了龍氣,多半和靈屍有著某種神秘聯係。”
“你出現危險,她便感召而至,保護了你,這才說的通。”
頓時,我眼睛一亮,心中豁然開朗。
順著薑老頭的話,我繼續開口道:“那在清源大酒店頂樓,莫不是老鬼孫白文給我逼入絕境,差點要了我的命,這靈屍是趕來救我的?”
“或者說,至少她能感應到龍氣,借著這股玄妙的力量指引,才找上我,讓我帶她走!”
薑老頭點點頭,認可我的猜測。
得到肯定,我心中又踏實了幾分。
靈屍強大,不可想象,若是能得到她力量的庇護,那豈不是無敵?
就算無法馭屍,完全操控她為己所用,但至少不用再擔心她會隨時要我的命。
我總算鬆了口氣。
這時,薑老頭已經開始行動,他從腰間布袋抽出一串軟趴趴銅錢鏈子。
但不知為何,隨著他手腕一抖,一股無形力量震懾而出。
那串銅錢,竟然像被某種力量收束,支棱成了一把金錢劍!
見此一幕,我也有些震驚,顯然薑老頭調動了某種力量,隨時防備著危險再次出現。
“我來看看這院子裏到底有什麽玄機!”
薑老頭雙眼微眯,提著金錢劍便一腳踹開剛才射出雙手的大門,氣勢驟然淩冽起來。
我緊隨而至,朝院子走去。
隨著院門被打開,月光照射下,映入眼簾的便是吊在廳堂門口的一具血煞僵!
我瞳孔巨震,被突然出現的畫麵嚇了一大跳,雞皮疙瘩直起。
懸在屋外的血煞僵,**出全身,整個屍體都泛著青色死氣,顯得陰氣森森。
更瘮人的是,這具屍體被分割開來,像是懸掛的熏肉,每一部分都吊在那裏,隻是少了雙手。
但剩餘部分,依舊拚成了一具完整的屍體。
夜風吹動,屍體各部位詭異的擺動著,遠遠看去有種極為恐怖的感覺。
“這屍體被分屍了,還能化僵?”強行忍住心頭湧起的恐懼,我立刻發現這屍體似乎不對勁。
要知道,屍體化僵的根本原因,是陰煞之氣殘留體內,才會導致異變。
往往屍體殘破,陰煞之氣傾瀉而出,根本養不出化僵的屍體,早就被地氣腐蝕,變成一堆白骨。
可眼前這已經被切割成數個部位的屍體,上麵依舊出現紅色容貌,裹挾著恐怖的陰煞之氣,明顯非同尋常。
“你說的沒錯,化僵的重要條件之一,就是屍體完整,哪怕不完整,也不會是這種程度的分屍。”
“所以,這不是簡單的化僵,而是厲害的咒術!”
說完,薑老頭已經掏出幾張符籙,向著屋簷前懸掛的石塊,飛射而去。
刹那間,我隱隱聽見一陣破空聲。
符紙裹挾著神秘力量,不偏不倚,全都貼在各部位屍體上。
這時,薑老頭才向我招手,示意我靠近。
我來到他身邊,他舉起金錢劍,在屍體上撥弄一番,才開口道:“你仔細看,有什麽不同。”
我目光打量過去,身體一顫,眼睛像受到衝擊,竟然無端留下兩行眼淚,太陽穴更是突突的疼。
但就這麽一眼,我也看出些許不同。
那些屍塊表皮上,篆刻著一些繁雜、神秘的符文。
單是看一眼,都有種攝人心魄的力量衝進我腦海裏,刺的魂魄不穩,腦袋有種要爆炸的感覺。
“這是咒符!此人好大的手筆,把血煞僵分屍,再激發屍體本身的怨念,形成這強大的咒符,將本就力量強大的僵屍,變成數塊,更加難對付。”
“稍有不慎,就會中了咒術,死無葬身之地!”
“這...是咒術?”我下意識喃喃自語。
因為我突然想起之前去許拐子家,不知誰給他擺起的靈堂裏,也放著斷手。
而那斷手,差點要了我的命。
當時,薑老頭就看出是咒術傷人,有人操控那斷手想要了我的命。
眼下,又遇見這詭譎無比的咒術,讓我不得不長個心眼。
我連忙問道:"師父,你還記得在蓬灣村,那隻斷手也是中了咒術,兩者間可有什麽聯係?"
薑老頭眉頭微皺,經過我的提醒,顯然也想起什麽。
沉吟一瞬,他才開口:“雖然都是咒術,但這血煞僵上的咒符,強上數倍,是不是同一個人手筆,不得而知。”
聽到這,我反而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