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蹤?怎麽回事。”電話裏不斷傳來焦急聲音,薑老頭一再詢問。
等掛斷電話,薑老頭臉色已經陰沉到了極點。
我連忙詢問發生了什麽事。
薑老頭眼神一冷,說道:“孫家找上門了!”
“什麽?汪伯不是回去避風頭了嗎,怎麽還出意外了?”我驚訝道。
清源大酒店替陳家取屍,動靜鬧得滿城皆知。
更是破壞了孫家密謀幾十年布下的風水大陣。
我們早就知道後果,孫家一定會找上門,並想到對策。
在我昏迷這幾天,薑老頭已經讓汪強和喬寅山舍去門麵。
拿著陳家給的報酬,以及能帶走的東西,用最快的速度搬離堰河鎮。
之後,等我們回去再碰頭。
可是在巳仁村替村民解咒符,耽擱了幾日,就傳來這等噩耗。
尤其,還是涉及普通人。
孫家的手段和勢力,比想象中更難對付!
事態緊急,我們也沒再停留,和村長商量一番決定立刻就走。
電話裏,汪強傳來消息,已經讓人來接我們,先碰個頭見麵再說。
莫約到了夜裏十一點。
我們院子外邊傳來嘈雜的腳步聲,胎記男進院子後便通知我們人來了。
出村子一看,一輛霸道停在村口牌坊下。
上麵跳下來一個風韻猶存的女人。
我連忙打招呼:“莊姐!”
正是喬寅山的合夥人,也是姘頭的莊琳。
她看見我們先是如釋重負,而後麵色不自覺浮現喜色,連連朝我們招手。
我們三人立刻走向車邊,坐上車後引擎轟鳴一聲,就快速駛離巳仁村。
“莊姐,現在什麽情況,喬老板那邊怎麽說?”見車已經走到國道上,我連忙問出心中疑慮。
莊琳麵色凝重,說道:“老喬把鋪子關了,夥計也送走了,但汪老板那邊出了點事。”
“他的侄女雯雯和司機劉飛,在汽車站被人截走了,下落不明。”
“兩個小時前,有陌生人打了電話,讓他們去陵江西郊的方元農場見麵。不來,就等著領屍體。”
我一聽,心中怒意翻滾,“草!這麽囂張,還對普通人下手!簡直無恥!”
雯雯和劉飛隻是白事鋪子的員工,從未修習陰術。
冤有頭債有主,衝著我們來還好說。
可偏偏拿普通人當人質。
這麽看,完全壞了規矩!
薑老頭雙眼微眯,眸含冷光,沉聲道:“看來他們早有準備,這一趟,不去不行!”
“鴻門宴啊。”霍無涯也聽出些緣由,冷聲說道。
一個小時後,我們來到位於明月山沿線和陵江西郊的交匯處。
路邊,有一輛車打著雙閃。
莊琳一腳刹車停在後麵,便示意我們下車。
很快,喬寅山和汪強便從打著雙閃的車上下來。
單是打個照麵,我就看出汪強憂心忡忡。
他一見看到我們,神色鬆動幾分,這才徹底流露出驚惶的一麵。
“師父,陳老板傳來消息。孫家花了大價錢,懸賞我們,他們那邊幫忙擋了不少。”
“可聽說,渭北孫家來人了,直接抓了雯雯和劉飛還有其他幾人,逼我們現身。”
說完,他拿出手機,裏麵傳來幾張照片,正是雯雯還有其他夥計。
下麵的短信,正是提到西郊的方元農場。
薑老頭雙眼微眯,道:“龍潭虎穴,都得闖一闖,準備救人。”
之後,汪強便取來一個大箱子。
薑老頭清點一些東西隨身攜帶,更是用油布包裹,把一具嬰兒屍體綁在身上。
正是他房間內那口大缸裏,鎮壓的鬼胎程樂。
薑老頭看向喬寅山和莊琳,吩咐道:“你們二人,就不要牽連進來,先找個安全地方避一避,錢夠嗎?”
喬寅山連連點頭,並說陳家給的報酬就在賬上,替我們所有人保管,隨時取用。
而他給其他手下也分好了錢財,足夠這段時間避風頭。
薑老頭神色這才鬆動幾分。
我心裏也感歎一聲,喬寅山選擇站在我們一邊。
此番犧牲頗大。
這麽多年打下的基業,壟斷萬青鎮白事生意,一夜之間全都化為烏有。
雖說陳家給的報酬足夠誘人,但過上這樣東躲西藏顛沛流離的生活,也是很不容易的。
分別後,汪強便開著霸道,帶著我們前往方元農場。
路上,我們也說到更詳細的情況。
孫家害死了陳家少爺一事,雖然明麵上陽差定不了罪。
但陳家搞清楚狀況後,也不是吃素的。
幾乎是豁出去和孫家抗衡。
俗話說得好,有錢能使鬼推磨。
孫家雖說在陵江勢力頗大,但有人牽製,也不至於一手遮天。
得知雯雯幾人被綁架後,汪強也準備後手。
一旦我們和孫家正麵衝突失敗,到時候陳家就會如約帶著陽差來解決。
相信做到這樣的手段,孫家也不敢大張旗鼓對普通人下手。
能救一個是一個。
可我卻有些懷疑,忍不住說道:“他們真會放過雯雯?孫家無惡不作,我怕他們來真的。”
可霍無涯卻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撫道:“千水,你接觸陰術時間短,還不清楚反噬的力量。”
“修習陰術者,本就天命與常人不同,相較於其他,互相殺戮並不涉及因果。”
“可一旦涉及普通人,手上沾上無辜人的鮮血,因果之力加身,隨時都可能被反噬。”
“比如你見孫家少爺,為了投胎冥配尋找合適的對象,也是花重金求買,也不敢輕易害人。”
“至於陳少爺,也是他命格貴重,被已經死了的老鬼擔了因果才身死,不涉及孫家其他人。”
“那些修為越高者,越容易受到反噬影響,輕則癡傻,重則暴斃,而且是毫無征兆隨時發生。”
我感到稀奇,又詢問了相關,這才明白這種玄乎的反噬是何意。
換句話說,就是修為越高,使用陰術越頻繁,造成的危害越大,反而受到的限製越多。
一旦心存邪念害人,很容易破壞某種平衡,自身承受不住而暴斃。
所以,薑老頭和霍無涯兩人斷言。
孫家帶走雯雯幾人,隻有逼我們現身。
並不敢隨意害命。
有了這些判斷,我和汪強才鬆了口氣,懸著的心稍稍回落一些。
很快,車子便到達西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