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瞬間被她豪爽又霸氣的氣氛帶偏。猛然爆發出心底的**,同樣做出回應:“幹!”
“豪爽!沒想到啊,新皇後竟然是如此豪爽之人,有點像我們草原的女子。”
“為何如此說?”英格拉國使臣說著不大流利的大譽語問他,眼中滿是不解。
蒙漢國使臣雙眼發亮,拍了拍胸脯回他:“什麽怎麽說,你多了解大譽和蒙漢,就會清楚了。”
話落,又往英格拉使臣胸脯擊了一拳。
英格拉使臣差點沒站穩,踉蹌幾下才堪堪穩住腳步。他尬尷癟嘴,蒙漢的禮儀真令人肉疼!
周圍的人見他漲紅的臉,一片哄笑。
蒙漢使臣笑得燦爛,長臂一伸將他撈到自己身邊,勾著他的背,一手拿著碗大的酒杯,“你們剛歸順大譽,確實對整個中原部的人性習俗知之甚少。比如說,今日皇後娘娘落水......”
使臣說到後麵,越說越小聲。兩族文化不同,但此刻並不影響蒙漢一族對郝七線瞬間產生的好感。
有時候,感情的誕生,就是這樣莫名其妙。
殿上的白墨北亦是如此,由憤怒轉為驚訝,再從驚訝轉為一種看不明的神色。
她的癡傻症,到底好了沒有?
兩人敬完酒回到座位上坐下,郝七線開始感覺自己像是進入夢幻之中。
殿下歌舞升平,各國使臣其樂融融,相互敬酒說笑。
她眨眼望著自己桌麵前的菜肴,各種點心美則美矣,但都不夠她塞牙縫,“太少了。”她嫌棄開口。
白墨北坐在她身側,窺探著她的言行舉止。
她完全像是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人,一個癡傻之人,說她像,可她能出口驚人,毫無錯處。說她不像,可她間接性的一言一行,如同稚子。
郝七線,你到底什麽樣的人?是欺君,還是本性就如此?他暗衛調查出的信息難不成有誤?
郝七線依舊沉溺在食物之上,毫無知覺自己已經被白墨北重點觀察。
“這是什麽?”她端起一杯黃白色飲品,探頭探腦看了看。
係統溫柔的聲音響起,“這個呀,是一種特別出名的飲品。上至達官貴族,下至平民百姓,都很愛喝。”
郝七線皺著眉宇,心想,來都來了,該玩玩,該吃吃,該喝喝。總不能命都在崖邊吊著了,難得麵前還有美景美食可享有。
就算死,也要做個快樂鬼,“一口悶!”
可她沒想到,她中了係統的計。
她要是小口淺嚐還好,這一大口悶了一杯豆汁……結果可想而知。
破爛係統!敢作弄她!
“噗!”
郝七線還沒有咽下去,就一口噴了出來。好巧不巧,全噴在了白墨北臉上。
好了,仇恨值拉滿。今日的事情都沒有完,現在又得罪他!
離白墨北近的太後和嬪妃,看得紛紛瞪大了眼。
德妃驚呼出聲,忙不迭邁著小碎步衝上來,“陛下表哥!您沒事吧!”
郝七線幹嘔一聲,東倒西歪間一手撐在白墨北大腿根,就差整個人趴在身上。
係統在她腦海中樂得哈哈大笑,京都的豆汁啊喂,真是難為她了。見她這副模樣,是真的好好笑。
白墨北黑著臉,一動也不動任由她撐在他身上。握著衣衫的手青筋暴起。
她的手!放哪裏不好,偏要......
白墨北目光下移,他想要剁掉她那隻手!
“對不起,陛下。嘔~”郝七線一邊努力挽回白墨北對她的偏見,企圖減少他眼中要殺她的恨意。
芊芊玉指猛然移開,“我給你擦擦,真不是故意的,那豆汁……”味道是真古怪,郝七線慌亂從懷中掏出錦帕,帶著少女身上香氣的錦帕在他臉上揮舞。
是一種很清新的香,香氣頃刻間取代了其他氣味,縈繞在他鼻尖。
“哎呦~皇後娘娘,您怎麽回事啊?怎麽能吐到陛下表哥臉上,真是太失態了。”莫蘭德柔柔倒在白墨北身邊,柔弱無骨的模樣,卻暗中借機將郝七線的手推開。
“還是妾身來為陛下表哥擦拭吧,妾身習慣做這些,就不勞煩皇後了。”
郝七線讓她一推,昏昏沉沉的身形不穩,直接撲進了白墨北懷中。淡淡的龍涎香闖入鼻中,這一鬧,她瞬間清醒不少。
環在他腰間的手像是觸電一般猛地遠離,沒了支撐,她以一個奇怪的姿勢窩在他腰腹間。
一雙無辜的眼睛緩緩向上看他,眨了眨,想說對不起三個字,但三個字梗在喉嚨裏,怎麽也說不出來。
上麵的人耳尖通紅,頗有些咬牙切齒將臉轉向一邊。
郝七線的心跳不由得加速,她張了張嘴,最後依舊不知道該說什麽。
太後和高貴妃帶著一眾人也圍了上來,殿上場麵頓時有混亂之象。
“陛下可有事?”
太後開口詢問,麵上還算鎮定。畢竟是曆經過風浪的人,這種場麵還算小。
白墨北悄然將莫蘭德要湊上前的手捉住,不動聲色摁了回去,平靜道:“兒臣無礙,都散了吧,免得引起不必要的**。”
他將郝七線單手從懷中拎起來,佯裝無事發生。
太後點頭,揮了揮手,讓跟上來的嬪妃都回去坐著。
殿下的人留意殿上的動靜,正欲探尋,卻好像沒有什麽大事,似乎隻是皇帝在和家人說話。
“德兒,你還不回去坐著。”太後頗為無奈望著她。莫家在莫蘭德這一輩,就隻有她一個女子。
從小家中都是什麽事情都由著她來,性子也被養得刁蠻任性。
若非有心照不宣的規定,以莫蘭德的性子,嫁入尋常之家才是最好不過。入宮,隻怕是要吃大虧。
郝七線揉了揉太陽穴,耳邊傳來莫蘭德嬌氣撒嬌的聲音,“姑姑,你看看殿下的使臣,玩的多熱鬧。
姑姑,國宴多難得呀,難得的一次自由和熱鬧,難道姑姑也要限製德兒嗎?”
郝七線平複好心情,眉梢上揚撐著臉望向莫蘭德,嘴角似有似無噙著笑意。德妃年紀稍長她三歲,因家中寵溺,養的性子驕縱,心中想什麽,嘴上就會說什麽。
直言不諱的性子,倒是和她有點相像。
“德妃說的是,本宮也覺得就該如此,陛下或許也可以下去和各國使臣交流交流,孤孤單單坐在這裏隻看著有什麽意思。”
郝七線斜斜坐著,忽而滿臉笑意盈盈,一雙眸子藏了水霧,像極了天上的星辰。朱紅的唇濕潤,自帶魅惑。
德妃和白墨北都在她對麵,見到這樣的郝七線,白墨北眼中閃過驚豔。
“好美。”德妃一時看失了神。
一旁的太後並未察覺兩人的變化,隻道:“簡直荒謬!皇後,你雖已及笄,終歸是年紀尚小了些。一些規矩,怕是還要多請教嬤嬤。”
她語氣中帶了責備,給身邊的嬤嬤使了個眼神。
玉嬤嬤從小伺候在太後身邊,太後的心思她立即明白過來,隨即吩咐另外一個嬤嬤去找幾個嬤嬤過來,以後就跟在郝七線身邊。
郝七線不以為意,有什麽用,都是做給外人看。按照今日那般發展,她這小命能隨時不保,何況是形同虛設的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