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出事了!”

紅袖偷溜出府給郝七線買燒雞,大街上人人在討論皇後娘娘身份有假。

郝七線一把從**坐起,她泡了一夜藏書閣,本人雖然是睡著覺,但實際和做了一夜夢沒有多大區別。

她撓了撓頭,腦袋一陣眩暈,另外一手抓起放在床邊茶幾上的桂花糕就塞嘴裏。

紅袖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她是一路跑回來的。

郝七線院子是經過她叮囑過,所以此時不會有人在她院子,甚至是她院子外圍的地方,都不會有其他外人靠近。

紅袖幾乎是沒到院子,就撒開嗓子嚎叫。

因此郝七線都咽下一塊桂花糕了,紅袖還沒有進來,除了她的大嗓門。

郝七線喝了一口水,兩眼一閉,又躺了回去。

“欸~打來這就沒消停過,哪日沒有出事的。”

郝七線已經被磨沒了性子,想必是天塌了,她都不會有太大感覺。

“娘娘,出事了。”紅袖終於走到房門,累的趴在門上差點要氣絕。

在街上聽到這個消息,她都兩腿發軟。感覺天要塌了。

郝七線無所畏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說。”

紅袖哭喪著臉,“外麵傳你身份是假的,還有好幾個版本。”

但無一例外,反正都說她是假皇後。

“這一天,終於要來了。”郝七線早就猜到了,畢竟有小翠小萍的存在。這件事,遲早會被人當成一把劍,捅向她們。

“都具體說說,有什麽樣的版本。”

紅袖進屋,自顧坐下倒了杯水咕咚咕咚喝完,咚地放下杯子深吸一口氣,“第一版,你是個傻子,一直被郝首輔養在郊外,但首輔隱瞞了你的信息。直到要入宮為妃,才把你接回來。你入宮之後,就被人替換掉了。”

“第二版,說你其實是假冒者,郝首輔真正的女兒其實是個傻子。但郝首輔因為死了大女兒,又舍不得榮華富貴,才派你入宮。”

“第三版,有人說你其實是郝首輔撿來的棄嬰,根本就不是郝首輔的親生女兒。”

“第四版,你被人奪舍了,你不是真正的郝家二小姐皇後。你其實是一個妖怪,真的皇後,已經被你害死了。”

郝七線聽得咂舌,了不起,誰傳言的,一夜之間還發展那麽多個版本,實在離譜。

還是一個比一個離譜。

“嘶~紅袖,這第一版和第二版,還有點貼近真實,這三、四兩版,怕不是你從說書那裏聽來的吧?”

“什麽呀娘娘,錯了,您說反了。一二才是說書先生說的,三四是市井傳言。”

“哦~從哪個說書先生那裏聽到的?”郝七線起身,自顧自換著衣衫。

穿過來已經有些時日,這裏的衣服怎麽穿,也弄懂了個七七八八。

除了腰帶扣子不大方便,需要紅袖幫忙外,套件衣服還是自己動手。

紅袖看著時間,進到屏風後麵幫她係帶子。

邊係邊說道:“奴婢最先是從一家支攤在路麵上的說書先生聽到的,後麵買了燒雞,大街上來來往往的人就開始討論後麵的鬼鬼神神了。”

“哦~”郝七線半抬著手,拖長尾音哦了一聲。

紅袖不知道她哦什麽,有些急道:“那接下來怎麽辦?”

難道就這樣不管不顧嗎?

“啊呀對,差點忘記說了,外麵傳言娘娘您被趕回郝府,就是因為您不受陛下待見,陛下早就知道您是個假的了。”

郝七線挑著眉,嗯了一聲,點了點頭。

說的對,外麵說的沒錯。確實是那般。

不過,都不是要緊事,有人會出麵解決的。再者說,某人正在借勢,順勢而為之呢。

“紅袖啊,那你給我買的燒雞呢?在哪呢?”

郝七線伸手在她身上摸索,她方才都看到了,紅袖沒有放在桌子上。

紅袖讓她弄得有些癢,忙躲開道:“讓壓城拿走了,壓城說,太醫不讓您吃這東西,奴婢就給他了。”

郝七線驚愕,兩手捂著腦袋,“這話你也信!”壓城那小子是來騙吃騙喝的!

她從回來府上,那小子隻要一有空,就跑郝府的廚房,讓廚子給他做吃的。

短短兩三天,就已經吃了三四十種小吃!

她每天晚上偷溜去廚房,他和那廚子都在研究吃的。

郝七線扶額,“壓城!”她怒吼。

壓城躲在一棵樹上,下麵趴著一條狗在啃雞骨。

聽見郝七線的暴怒聲,壓城吃雞腿的動作一頓。

還沒來得及收好,郝七線拎著棍子從房間裏跳了出來,手上的棍子讓她一甩。

棍子如同旋轉的飛鏢,飛速襲向樹上。

壓城是見識過她的能力的,忙從樹上跳了下來,躲開了棍子。

幾人對視,大樹一晃,有樹枝折斷的聲音,隨後的幾聲狗慘叫。

郝七線氣的點頭,“好好好,證據確鑿,說吧,怎麽賠。”

她雙手環抱胸前,勢必要一個交代。

壓城嘴裏還有沒咽下去的肉,含糊不清道:“賠什麽,屬下是給您試毒,屬下確認過了,這燒雞沒有毒。還有半邊,您還可以吃。”

被抓包了,逃是逃不過的,但他又舍不得出錢買。那就隻能委屈皇後了。

郝七線咬著後槽牙,她還是第一次見這樣的侍衛。

好好好,算他狠!

壓城咧嘴一笑,就知道皇後娘娘不會和他計較。畢竟,他吃了郝府上那麽多小吃,她都不生氣,晚上抓包還會和他們一起研究。

“啊!貴妃娘娘,旺財受傷了!”

院中三人聽到聲音,忙跑了出去。

郝七線跑的最快,什麽貴妃娘娘?

她要去看看啥情況,壓城則是撒丫子助跑跳飛上了郝七線主屋的房頂。

郝七線斜睨他一眼,隨即反應過來暗道不好。

紅袖不明所以,跟在郝七線身後跑,觸不及防郝七線一個刹車,她撞在郝七線背上。

“哎呀,娘娘!”紅袖摸著鼻子,“您怎麽停下了。沒撞傷您吧。”

郝七線沒出聲。

紅袖上期查看,“娘娘?”怎麽了這是?不會把人撞壞,不能說話了吧?

紅袖著急,抓著她探察一番。

郝七線陷入沉思一會,外麵再次傳進聲音。

“娘娘,不知是哪個黑心肝的,想必是拿燒雞骨頭引誘旺財,對旺財施暴。”

黑心肝的,郝七線轉頭去看趴在她房頂上,隻露出半個腦袋的壓城。

郝七線寒眸微眯,高笙笙怎麽來郝府了?還帶著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