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強盛的秘密
白羽姬不認為自己那種見誰就對誰好的傻瓜，但也不認為自己薄情，向來都是誰對她好了她才會對別人好，所以同美人爹爹和白淩月之間的情誼她不可能隨意割舍的。
之前自己似乎對白家的事太置身事外了，所以根本就有用心卻調查，如今看來她也是需要知道一些事才行了，白琉璃還在她的觀察期間，所以有些話白羽姬也不願和她談的過深，凡事都要留一個心眼。
所以眼下她決定直接去問美人爹爹，東方綽在府中地位不凡，又得白清露另眼相看，必然很清楚白家的事。
東方綽酷愛讀書，每次出門都會搜羅一大堆的各色藏書帶回來，然後一有空閑就會翻看。晚飯後他囑咐了白羽姬幾句讓她早些休息之類的話後便打算去書房看書了。
白羽姬急忙走過去說：“爹爹，女兒有事想和爹爹說。”
東方綽見白羽姬表情嚴肅，雖然有些奇怪但還是微笑著說：“既然如此，羽姬你和我到書房來吧。”說完便轉身往外走，白羽姬急忙也跟上。
蘭苑的書房她小時候經常來，那個時候她還在裝瘋賣傻，但為了能自學些東西，所以借著玩樂的名義天天泡在這裏。但自從三年前她因為想不開在裏麵待了一天一夜，用默書來排遣心中的苦悶以後她便再也沒有進來過這裏。
今日再次踏入，看著熟悉的書架桌案，白羽姬的心裏不禁有些感慨，但是時隔三年，也不知是有意或是無心，東方綽書房裏的結構還是發生了些變化，而且藏書也增多了，總體來說和三年前已經不怎麽相同了，也正因為如此白羽姬才覺得心裏好受了一點，一直到坐下來臉上的表情都沒有什麽異色。
東方綽打開香爐點了一支檀香，不一會兒一股清新的香氣便彌漫了開來，白羽姬知道這是美人爹爹收藏的精品檀香，有安神醒腦的功用，所以她的心情也漸漸完全平穩了下來。
“羽姬，你想對為父說什麽？”東方綽這才坐下來，微微一笑問道。
“爹爹，今天天悅鳳主想要拉攏我。用一箱珠寶和兩個清俊的少年。”白羽姬曾思考了無數遍該如何同美人爹爹開口，可最終她還是決定直截了當的說了出來。
東方綽微微一愣，白羽姬本以為他會再詳細的問天悅鳳主想收買自己的細節，可是美人爹爹卻說出了一句讓她萬分詫異的話來：
“隻有一箱珠寶和兩個人？我的女兒怎麽能隻值這麽點價值呢？那天悅鳳主未免也太小氣了吧。”
“啊！？”白羽姬一下子愣住了，她怎麽也沒想到美人爹爹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東方綽卻笑著衝她眨了眨眼說：“你可知道天悅鳳主來收買為父的時候禮單是什麽嗎？”
“呃……？”白羽姬一時無語，趕緊搖了搖頭。
接著東方綽便從桌子下麵拿出了一張紅紙遞到了白羽姬的跟前。白羽姬打開一看，原本呈現方塊形狀的紅紙立刻向下展開，變成了一張長長的單子。
“金絲雲錦十匹，南海大珍珠一百零三顆，玳瑁甲五斤，黃金五十斤……”白羽姬隨便瞥了一眼便從中間念了幾條出來，而且這些還隻是九牛一毛而已。看得白羽姬吃驚的合不攏嘴，和禮單上的這些東西相比天悅鳳主要給自己的那一箱子珠寶還真的是寒酸的不能再寒酸了！
然後東方綽又拿出了好幾張類似的紅色單子說：“這份是給你母親的，這份是你姬叔叔的，還有這是給你三哥的。”
這三張單子上都至少列出了幾十種禮品，給白清露的禮單最長，姬氏的和美人爹爹的差不多，三哥白楓的最次，但也比天悅鳳主給自己的多出了幾十倍不止，更誇張的是白清露那張禮單的最後還寫著“貌美童男二十名”
就在白羽姬嘴角抽搐，驚訝的不知該說什麽的時候美人爹爹的聲音再次傳來：“羽姬，你沒收那些東西吧，你要是收了豈不是告訴人家你這個白家六小姐的身價未免太低了嗎？”
“這個……爹爹放心好了，女兒怎麽會被這些東西收買呢？”白羽姬聽美人爹爹一直都在抱怨天悅鳳主給出的好處太少，隻好如此說，心裏卻也真的抱怨起來，看來這天悅鳳主也真的沒拿她當一回事，心裏真是又放心又鬱悶。
“天悅鳳主給白家所有的人都送了禮，你和琉璃大概是最後兩個了，不過她也太低估了你們兩個，這恐怕也是她最大的失誤。”東方綽淺笑著又說。
“女兒……不太明白爹爹的意思。”白羽姬想了想回答，她和白琉璃都是庶女，天悅鳳主最後考慮她們也是理所當然的。
“琉璃那孩子我不擔心，不過為父並沒有事先提醒，你也能抵禦住**，這讓為父很是欣慰。”
聽了這話白羽姬有些不太高興了，她說：“爹爹這是什麽意思？莫非爹爹想借著天悅鳳主試探女兒嗎？”
“當然沒有！”東方綽立刻否認道，接著說，“其實為父真的沒有想到她也會注意到你，本以為你能一直能置身事外的。可是她注意你也是情理之中的，就算是貴族子弟又有幾人能在三年中讓一個落敗的農莊起死回生，而且還在京城開了一家酒樓呢？”
東方綽這話一出真的把白羽姬給嚇得不輕，雙手一哆嗦就把那些禮單全都滑到了地上，她此刻真的是非常慌張，腦袋裏一團漿糊，好不容易稍微穩定了情緒，她急忙扯出了一個非常勉強的笑容，嘴唇有些顫抖的說：“爹……爹爹……在說什麽呢？女兒怎麽聽不懂呢？”
而東方綽卻仿佛能看透白羽姬心裏所想般的說：“不是張牧上報的，她什麽都沒有報上來過，而且小棧農莊本來就已經是你個人的產業了，和白家並沒有直接的關係了，所以羽姬你也不用擔心，也大可繼續信任張牧。”接著他笑笑又說，“作為你的父親，雖然把你放在青州三年，但是自然也會希望能知道你這幾年生活的怎樣，而且白家能查出來的事，你認為天悅鳳主會不知道嗎？”
“……”沉默了一會兒，白羽姬也很快就想通了，就算自認為做的天衣無縫，可是白家是什麽，白家可是鳳淩洲第一的貴族，作為一品貴族存在了千年，在全國的勢力盤根錯節，自己的那點小聰明理所當然瞞不過白家的那些耳目，其實小棧農莊的情況被白家知道了她並不怎麽擔心，畢竟那本來就是白家的產業。一個小小的天上人間她也沒什麽所謂，她真正擔心的是白家若是順藤摸瓜知道了莫字商號的存在。
莫字商號是她最後也是最大的底牌，而且這種被人完全看透的感覺真的很不好，可以說是非常的讓人討厭。可是剛才美人爹爹並沒有提到莫字商號，這也讓她心存了一點僥幸。
於是她歎了口氣說：“看來我的那點小心思還是瞞不過爹爹啊，不過是否其他所有人都知道了這件事？”
東方綽搖搖頭說：“你放心，隻有為父和你母親知道，而且你母親的意思是你的這些小生意就好好的經營下去好了，家裏是不會幹涉的，說不定以後會有用處的，不過你居然能將這些經營的這麽好也真的讓為父非常的驚訝。”
白羽姬又鬆了一口氣，她說：“爹爹，其實我真的是越來越不明白了，或者說對家裏的事我越來越覺得迷惑了。”
“你想知道什麽呢？”東方綽笑道。
白羽姬抬起頭說：“其實今天白天我碰到了四姐，她對我說……”接著她便把今天發生的事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東方綽聽後不禁啞然失笑：“裝醉？這的確像琉璃能幹出的事，她有時為了達到目的也是不擇手段的。不過羽姬你也不必擔心，她既然能對你說這些話也代表了她是真的為你好，你也大可信任她。”
“可是……”白羽姬說出了自己的疑慮，“可是為什麽四姐會突然和之前判若兩人？女兒真的有些糊塗了。”
東方綽又笑了，他說：“琉璃在這方麵有些小聰明，有時候她會故意裝出某種樣子來，不過你也放心，自家人她是不會害的。其實事已至此家裏的有些事也該告訴你了，可因為實在是太過繁雜，所以為父也不知該如何對你說起。但是有一件事你是一定要知道的，羽姬，你可知道白家作為鳳淩洲的大貴族為什麽能一直強盛千年嗎？”
白羽姬自然搖了搖頭，關於這點她也非常的好奇，因為一個家族能一直站在一個國家的頂點，曆經千年而不衰真的是件非常讓人驚奇，甚至不可思議的事。而且她還查過白家的曆史，除了五百年前有一任家主因為實在是個庸才而隻在朝中擔任了四品侍郎外，幾乎每一任的白家家主都至少做到二品，有文有武，都是官居要職，到了白清露更是達到了頂峰，若論官職和勢力她幾乎可以稱為一手遮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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