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發怒

怎麽安置軒五公子白羽姬還真是犯了難,讓他住普通的房間似乎不太好,畢竟他也是一個貴族,而且白家的體麵也還在,可是讓張牧騰房間她卻是百般不願意的。

正猶豫著,站在一旁的古氏開口了:“讓熙兒跟我住吧,怎麽說他也是我未來的女婿。”說完他走下台階,拉著軒熙就往自己住的小院子裏走。就在他們要走出去的時候白羽姬看見軒熙回頭朝自己看了一眼,那眼神就像是被人遺棄的小動物一般。

白羽姬大汗,急忙避開了視線,心裏卻有些惱火起來,他這樣看自己究竟是什麽意思!?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和那軒五少爺有什麽奸情呢!真不知道要被他害死幾次才夠!

“羽姬,你看起來很不喜歡那個軒五少爺。”東方綽說。

白羽姬撇撇嘴:“我當然不喜歡他,甚至唯恐避之不及,原因您不是知道嗎?不過,爹爹,你們怎麽把他帶來了?他和四姐的婚事不是明年才辦嗎?”

“是軒家硬塞過來的可,京城出事了,那些大貴族自然也要各自打算。軒家的祖宅在西南,所以軒家便往那邊去了,臨走前把軒五公子送了過來,說是不能耽擱孩子的前程。不過軒家倒是也很大方,連嫁妝都一並送來了,不然你覺得後麵那幾輛拉貨的馬車拉的是什麽?嫁妝中剩下太大物件的軒家就直接折現了銀子和地契,倒也算是相當豐厚。”東方綽簡單的說。

“可是這樣也算於理不合啊。”白羽姬皺眉道。

“現在這個光景誰都是自顧不暇的,軒家主夫這樣對待一個庶子也算是仁至義盡了。”東方綽拍拍女兒的小臉說,“軒熙你不用擔心,他最近還是挺老實的,我也一直派人盯著呢。”

白羽姬這才放心了一些,想起剛才在屋裏說的話,她便又問:“爹爹,你要去的那個什麽藥王穀可就是……明玉他外公原來住的地方?”

東方綽也不隱瞞,點點頭說:“不錯,說起明玉我至今也沒得到他的任何消息,就這一點來說他也是很厲害的。”他摸了摸下巴說。

白羽姬扯扯嘴角,覺得這種誇獎還真是奇怪,可是她的心裏又產生了一種不怎麽好的感覺。白家影宗的勢力遍布整個鳳淩洲,甚至周邊的國家也有所輻射,可是就連墨璃控製的隱聞會在內都沒有查到明玉的下落,難不成……

“你放心,對我和墨璃來說查出一個死人的下落比活人要容易多了。”東方綽的聲音再次傳來。白羽姬知道父親是在安慰自己,她又想了想,明玉其實是個非常聰明的人,一個未滿十歲的孩子在親人具亡的情況下獨自在世上生存。

至今她依然記得在那艘人販子的船上初次見到明玉的情景,他那時的目光閃亮而堅定,這一點包括在海虎寨的船上再見他時也沒有改變。現在想來那是一種光彩,就算他穿著破舊的衣服,就算他有時任性得讓人無奈,卻始終遮掩不住他身上的光彩,而且明玉的身上總有一些她看不透的東西。

“對了,”東方綽又說,“我帶來個人。”

說話間一個人走進了院子,白羽姬下意識的轉頭一看,瞳孔立刻不自覺地收縮了一下,然後目光驟然變冷。

“爹爹,你怎麽把他帶來了!”走進院子的人正是水幽,這個她曾經想再也不要見到的人!

哪知東方綽隻是淺淺一笑,麵不改色的說:“他本來就是你的侍郎,而且武功也不錯,多一個保護你總是好的。”

白羽姬諷刺的說:“是啊,因為他的保護我差點又死了一次。”她可還清楚的記得那個朱梅呢!

“你放心,再有一次我會讓整個碧玄宮陪葬。”東方綽說,“而且除了他之外我不會兒再讓碧玄宮的其他人和你直接接觸了。其實你大可不必在乎他,就當多了一個使喚的人好了。

“爹爹!”

“好了。”東方綽的聲音很堅決,“藥王穀你也要去,那裏應該還有很多當年藥王留下的珍貴藥材,應該對你的身體很有好處。”

白羽姬聽他這麽一說就再也說不出話來了,轉過頭瞪了水幽一眼,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這一天真的是很忙碌,等到忙完了所有的事,總算可以上床睡覺的時候已經接近子夜了。

白羽姬剛才**靠了一會兒,便聽見有人敲了敲了門。她想也沒想就說:“進來。”因為每天睡前下人都會給她端洗臉水洗腳水的。

可是當她看向門口的時候卻發現來人的確是給她端水來的,可是端水的人確實卻愣住了。

“你來幹什麽。”她的語氣很冰冷。

水幽卻仿佛視而不見般,提著木架子走了進來,放到床邊。他先將最上麵的銅盆拿下來放到旁邊的架子上說:“先洗臉吧。”

白羽姬卻一動不動,隻是看著他的臉,再次冷冷的開口:“你沒聽見嗎?我問你為什麽會在這裏?”

“侍候你的飲食起居本來就是我的工作。”水幽平靜的說。他見白羽姬對洗臉水視而不見便取出另一個銅盆放在地上,然後極為熟練的握住白羽姬的雙腳,將她的鞋襪脫去,輕輕的放在了盆裏的熱水中。

一切都是如此的熟悉,也如此的自然,白羽姬甚至覺得時光瞬間倒回了四五年前的那段歲月。可是時光是不可能倒退的,所喲帶來的隻是無盡的心痛而已。

心髒實在太痛,痛到她即使隻能看到水幽那如墨的秀發都覺得無法呼吸。剛才因為發愣所以任由水幽握住了自己腳,此刻回過神她幾乎是反射性的一腳將銅盆踢開!

水立刻撒了一地,也撒了水幽一身,水滴順著他的頭發往下滴,他向後跌坐在地上。可僅僅隻是愣了一下他立刻支撐起身體,抽過旁邊的汗巾要給她擦腳:“小心,別著涼了。”

白羽姬再也無法保持平靜了,她實在不知道水幽究竟想幹什麽!她已經如此明確的表示了對他的厭惡,為什麽他還是這樣粘著不放!過去的事她無法忘記也無法原諒,既然如此他們從此以後永不再見麵不就行了嗎,就算傷口永遠也無法愈合,可也總比經常被掀開疤痕要好。

所以她在水幽又一次要碰上自己雙腳的時候又是一腳踢過去,然後踩上鞋子,襪子也沒穿就奪門而出了!

大晚上的她也無處可去,而且夜風吹得也有些冷,所以她一路上了後山,直奔溫泉而去。

到了溫泉邊,立刻一股熱氣湧了上來,可是這裏已經有人先來了。對麵的岸邊站著一個高挑的人影,雪白的衣裳,長及膝蓋的墨發傾斜而下,美麗的像仙人一般。墨璃似乎剛剛沐浴完,正係著中衣的帶子,此時他一身白衣,和平時的樣子不太一樣,顯得輕鬆而慵懶,蒸騰的水汽讓他絕色的臉龐更增添了一絲嫵媚和溫暖。

墨璃的視線落在白羽姬明顯很不開心的小臉上,然後順勢下移,看見她隻穿了一隻鞋子,另一隻赤腳踩在地上,還沾著黑色的泥汙,顯得有些狼狽。

幾乎是一瞬間的,他就反應過來發生什麽事了,水幽的事白天他看見了,也看見了白羽姬臉上慘白的臉色。心髒不自覺的抽痛了起來,他曾經對自己說過這些都是必然的,水幽本來就是她的侍郎,六年前就是,而且是行過禮的,比自己還要正牌。可就算如此他實在無法做到無動於衷,曾幾何時他也開始希望眼前的女子眼中隻有自己一個,而且這種感情越來越強烈,越來越無法自己控製……

“你怎麽連鞋也沒穿?現在晚上還是很涼的,也不怕寒氣入侵。”墨璃走過去,指著她的腳說。

白羽姬這才發現一隻腳上的鞋子沒了,踩在地上很涼,而且還隱隱的有些刺痛,應該是上山的時候被地上的樹叉什麽的給劃傷了。

感覺到疼了,再想起大半夜的她有房不能回,立刻覺得萬分委屈起來,咧咧嘴抽噎了兩下,眼中立刻蒙上了一層水霧,然後不管三七二十一向前跑了兩步,伸手抱住墨璃的腰身,把臉埋進了他的懷裏,就像個受了委屈尋求安慰的小孩一樣。

墨璃有些吃驚,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而且他們的婚事雖然已經定了,當畢竟還沒有那個名分,而且他現在又僅僅穿著單薄的中衣……可是懷中柔軟的感覺和醉人的溫熱還是讓他的心完全柔軟了下來。伸手將白羽姬的身體環住,輕輕擁著她,然後順勢坐在了溫泉池子的邊上。

“我討厭他,我不想讓他待在身邊。”過了半晌白羽姬才悶悶的在他的懷裏說,語氣很是不悅。

墨璃自然知道她說的是誰,可是心中卻不能湧起一絲高興,或者說白羽姬越討厭那個人他就會越擔心。甚至他曾經想過要是白羽姬能完全忘記那段歲月就好了,完全忘記那個人,就當從來沒有見過他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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