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依舊被捆綁著,芓棠凝神望向蛇姬身後,一個俊朗男子,那便是當日相救的安篍澤。
“篍澤哥哥,我是芓棠呀”,芓棠突然的呼喊,引來了一眾人的目光。
“芓棠?”,篍澤目光間閃過一許光亮,腳步自然而然的靠近了芓棠一些。
“篍澤哥哥,你莫要與蛇妖為伍了,她們殺害了我大伯”,芓棠身體不得動彈,神情卻是楚楚動人。
“這小妮子當真會說笑,我將他養育長大,他不與我為伍,莫不是要與你為伍嗎?”,蛇姬將篍澤拉回了原位,又越發咬牙切齒的看著芓棠。
“娘娘,芓棠是我幼小之交,請您莫要傷害於她”,篍澤話語間,已彎腰向蛇姬行了一記禮。
“你倒會說話,我悉心照料你成人,今日倒是反過來幫著外人求情了”,蛇姬生氣的望著篍澤,轉眼又對旁邊的妖媚女子吩咐到:“將少主帶到別處去”。
篍澤雖是心急,卻不敢公然的忤逆蛇姬,便隻好憤憤出了此屋。
“好你個小妮子,擾了老娘清淨,還要勾引我的篍澤,我今日便是要吃了你的心才省事”,說著,便解開了芓棠的繩子。
芓棠剛想幻化翅膀逃脫,便已覺身子不能動了,低頭才見雙腳已然被蛇尾死死纏住了。
“老妖婆,要吃便吃我,莫要傷害她”,粨籬急切得開始喊叫了。
蛇姬本就惱怒,更聽不得別人喚她老妖婆,便一甩尾巴,徑直抽打在粨籬身上。
粨籬底弱,這一打她便頹然倒下,瞬時吐了一口濃血。
一旁的熾燁看得急火攻心,即刻掙脫了身上的繩索,上前將粨籬抱在懷中。
“我敬你修為,讓你幾分,不願大家與敵相對,你卻如此不識好歹,莫要怪我不客氣了”,熾燁的眼眉即刻變成了猩紅之色,一把朝蛇姬的頸部掐去。
蛇姬不曾防範,也顧不得殺芓棠了,便被熾燁逼到了牆角處。
她微長雙唇,細長的舌蕊子,便環繞在了熾燁手上。
“石山衡公魚百毒不侵,你豈會不知”,熾燁手上的力度更大了幾分,仿要掐死了蛇姬。
“嗬,這個你也不怕嗎”,蛇姬掙紮著望袖口處掏出三顆烏梅往熾燁身上丟。
熾燁驚痛,猛然放開了手,蜷縮在地上,被烏梅打中的地方混混還在冒著煙霧。
芓棠快步上前扶起熾燁,熾燁則憐惜的看著同樣受傷昏厥了的粨籬。
他輕笑著張開唇齒,朱紅的圓珠從他口裏飄出,又喂到了粨籬嘴裏。
“你做什麽呀,沒有內丹你會死的”,芓棠驚異的叫喊著。
“我活千年之久,亦是孤單至極,夠了,若一死,可讓她活著,便也好”,熾燁嘴角的笑還是淺淺的,身子已經開始散著金光了。
猝然醒來的粨籬,眼角已然流淌著晶瑩的淚滴,一刻間,她又像想到了什麽似得,眼裏突然發亮,“血,芓棠,快喂他你的血”。
芓棠也渾然記起來,粨籬曾說過,青鸞鳥的血可以療傷,她即刻將左手指尖變為刀刃,往右手腕處割,鮮色的紅血,浸著白色的肌膚出來,低落在熾燁的唇齒間。
熾燁身上的金光逐漸消失,傷口也好了許多,粨籬便是張口,將內丹吐還給了熾燁。
“好一出人間真情呀,我倒要看看你救得了幾人”,蛇姬在一旁諷刺的鼓著掌,又對婢女吩咐到:“將這些人都帶到生死湖去,要看著他們一起死才痛快”。
“生死湖是曼陀山的一個小湖,湖水全然為黃金之色,論是誰進去都會死”,熾燁絕望的看著粨籬和芓棠。
不久,他們果被帶來了生死湖旁,金色的**在坑窪的地麵裏來回晃**,像極了**和癡醉。
“蛇族祖先傳言生死湖非生即死,九死一生,還沒有人進去過,今天倒是便宜了你們了”,蛇姬來回走在幾人麵前。
“慢著”,婢女幾欲要將芓棠推入湖中時,一個剛毅如洪鍾的男聲傳來。
稞笍一身白衣,陡然也來到湖邊,一把搶過了婢女手中捆綁著的芓棠。
“虧得又這個,我才找到你們”,稞笍將裝有相思蟲的透明珠子一把朝粨籬扔去。
粨籬還未接住,珠子便悄然掛在了熾燁的脖子上。透明珠裏的相思蟲兩兩相遇,便發出綠瑩的光來。
芓棠望見珠子,便想到那日稞笍將自己衣物收走一事,便不自主的麵紅耳赤。
稞笍朝著粨籬和熾燁吐一口白氣,兩人身上的繩索便是節開來了。
“快走”,稞笍一麵對粨籬說到,一麵做好了迎擊蛇姬的準備。
熾燁即刻拉著粨籬與芓棠離開。不想剛是騰空之時,蛇尾便又纏住了芓棠的雙腳。
“想走,沒有那麽容易”,蛇姬話語間,已將芓棠摔打在地上了。
“芓棠!”,粨籬想要走近芓棠幾分,卻被熾燁緊緊抓住往石山的方向飛去了。
稞笍扶起芓棠在側,拔劍便迎上蛇姬去了。
蛇姬也有千年修為,從袖口抽出皮鞭,纏繞在了稞笍的劍刃上。
兩人廝打之時,婢女便上前往芓棠身上一推,眼看芓棠便要落入生死湖裏了。
稞笍轉身想要抓住芓棠,卻不料為時已晚了,兩人一並掉入了金色湖泊裏。
芓棠隻覺目前一篇金黃,周遭像是伸出鋒利劍刃一般,幾刻就要朝她刺過來。
芓棠沉沉緊閉著雙眼,驀然間,感覺有物件將自己柔和的包裹起來了。
她靜靜張開雙眼,發現自己正是在稞笍的懷裏。
稞笍把芓棠抱得極緊,幾乎要將她印到自己的身體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