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臉色發白的碧夕,君刈的眼光無法轉移,思緒更無法離開碧夕的身上,看著碧夕依靠在自己的肩膀上,那虛弱後的體重在君刈身上施加不了什麽壓力,君刈默默的撫上碧夕的頭發,滑順而清秀,讓君刈愛不釋手,但是這樣的秀發卻沒有經過什麽護理,顯得略有殘缺不足。
君刈心疼的撫摸了一回,看著碧夕貼近自己吸取體溫,感覺胸前一片冰涼。
“若,我這一次也離去了那麽日後我們還有多長時光?人生苦短,假若我離開了,你是否也能釋然,找到自己想要的,而不是現在一樣被我約束著什麽也做不到,隻能,這樣留在我的身邊。”
“我不想拖累你,我寧願我早日回歸塵土,那麽你就可以拋下我這個包袱,一直向前了。我知道,你是有野心的。你一直很努力,為了你心中的理想,假若沒有我,你現在是否已經到達了理想的彼端。是我連累了你了麽?是我的錯麽?我不應該愛上你出現在你的世界裏的。我是個一自私的笨蛋,闖入你的世界還沒能成為你的動力,反而成了你的負擔。我果然不應該出現在你的身邊。”
“你身旁的位置不應該屬於我,那種地位原本隻是我可望不可及的東西罷了,如今我貪戀了這麽久,也該足夠了。我或者應該離開了,離開你,不再成為你的負擔。”
碧夕心想,若是他讓我離開,那麽我無需等待下去了,那一刻就讓我把兩條命都耗完為他做最後一點事情吧。
“不,你從來都不是我的負擔。假若沒有你,我都不知道我應該往哪個方向前行。我小心翼翼地蜷縮自己在黑暗角落,若不是你,我是無法走到現在的地步的。你是我的動力,你開導了我。一步步走來,勾勒好的未來都有了你的身影,你可曾知道,沒有遇見你之前,我對未來為何物一無所知。”
“沒有遇見你,何來我現在的野心,我最大的野心也就是為了和你相依,共度餘生。若沒有你在我旁側,那麽這些又有什麽意義呢。所以,算我求你了,好好活著,我願意用一切換你平安。”
“很感謝你當初讓我喜歡上你,很開心當初的你沒有放棄我。那麽無能的我,那麽懦弱的我,連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的我。你沒有嫌棄,沒有放棄,有你在,就足夠了。我又何強求呢?”
“若你覺得呆在我身旁累了,想要歸去遠方,雖然我極度不舍,但是無可奈何之下,我願意選擇讓你覺得你自己幸福的事情,我願意讓你到遠方,你渴望的那裏。但是唯一的條件就是,你要活得好好的,至少得活得快樂幸福。那麽我就沒什麽強求了。”
“可是你知道,我是多麽的不舍得麽?所以你就甘心你要這樣默默的離我而去,讓我一個人回到沒有人依靠的黑暗世界裏麵麽?你忍心將我拋棄在這個冰冷的空間裏麵麽?你舍得我麽?”
碧夕聽完君刈的一番話後,貼著君刈胸前的衣服,透過衣服感受到他熾熱的體溫。其實她很多時候都在想自己是否真的被君刈所愛著,總是多愁善感,而君刈卻沒有安慰自己,讓自己患得患失地度過了許久時光。
君刈總是很忙,忙得很少顧及到碧夕的情緒,喜怒哀樂原本不喜歡表露在臉上的碧夕,略加隱藏,君刈就沒有發現她的情緒。君刈也沒有在她的臉前表露過什麽心態,也沒有向她說過什麽關於對她的情感。
所以碧夕隻能憑著自己的感覺去猜想君刈的感情,沒有直接明了的述說明白,所以碧夕無從得知君刈的感情。她是怎麽對自己的,喜歡自己麽?不喜歡麽?無從得知。
君刈會發怒,會對碧夕發怒。但是碧夕隻能默默忍受君刈的怒氣,沒辦法了解完整的事情起因經過。隻能透過隻言片語明白少許,無法開導他,無法明白他為何生氣。
但是接觸久了,碧夕知道,隻有是親近的人,君刈才會如此,若非親近的人,信任的人,君刈都十分注意自己的情緒。絕對不會在一個不熟悉的人麵前生氣,也因為如此,碧夕雖然覺得自己受了委屈,但是卻活得很幸福。
君刈會對人冷漠,無視別人甚至漠視別人,但在碧夕麵前,不論多麽忙碌也好多麽生氣也好,也不會對碧夕不理會。麵對碧夕的關心,不論君刈心情如何,總會回報以真誠的笑容。
第一條生命將要耗完的時候,碧夕的身體虛弱起來,君刈不敢離開碧夕半步,害怕一走開,就再也見不到碧夕了。哪怕碧夕認真的告訴他自己的身份,說明了自己是有三條命的。
但君刈依舊緊張不已,恨不得為碧夕分擔所有痛苦。很多時候君刈都是傻傻的樣子,對碧夕的心很大,也很誠實。把自己認為好的給她,自己認為美麗的給她,用這種方式表明,碧夕在她的心裏的存在非同一般。
但是就用這些瑣碎的小事情可以看出,君刈對碧夕是真心的,若非真心,又那肯為碧夕付出那麽多的時間呢。
碧夕靜靜的看著微微閉上眼睛的君刈,想:他也累了吧,剛回到冥界,沒有休息而立刻為我傳送功力,還為我做那麽多事情。若非是真心想對我好,哪會那麽用心,那麽盡力地做這些事情呢。
碧夕輕輕地把君刈放到**然後躺在他的懷裏,看著風拂過門簾,樹蔭的影子徐徐舞動,漸漸的覺得格外舒適,隨著風聲如夢。
君刈再次醒來的時候,見到碧夕在自己旁側安慰地睡著了,呼吸得均勻,清白的臉色在夜色下顯得有點透明,纏在自己手指上的手指略顯冰涼,發絲垂落略略顯得雜亂。但是就這樣就好了,美麗的她安穩入睡,君刈撩起碧夕額前的頭發,在她的額前輕輕地親吻了一下。
將功力和體溫隨著指尖傳入碧夕的身體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