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被霍暖才看的時間長了,元白頭別扭的往右轉了轉,道:“可以散心。”
元白怕是覺得我悶了吧,不過這樣也好。
霍暖才暗暗想著。
霍暖才帶著清韻,兩個人往後院花園走去,正當盛夏時節,花開正豔。欣賞著這一株株嬌豔動人的蓮花,霍暖才整個人的心情不禁愉悅了很多,臉上也泛起了久違的笑容。
清韻看著霍暖才笑著,心中暗暗歎了一口氣。
霍暖才在秦風他們看來隻是一枚棋子,在清韻看來,何嚐不是如此,如果沒有霍暖才,他們怎麽刺激化身為秦風的洛青,以衝破封印。
漸漸走著,忽聽遠處傳來一陣鶯鶯燕燕的聲音,破壞了這心靜神怡的場麵,小梅清韻拽了拽我霍暖才的衣袖:“小姐,咱們回去吧。”
天生的敏感讓清韻趕緊提醒霍暖才離開。
霍暖才聽著小梅語氣中的急促,越發的有些惱怒,卻也無可奈何,剛要回去,便聽聞有人叫住了自己。
“遠處何人?”霍暖才心下驚住,不想讓秦風發現,整個人往蓮花池移動了稍許,想要擋住一些視野,誰料腳下突然被一顆小石子絆住,向後滑去,就要掉入蓮花池中。
“啊!”忍不住恐懼,霍暖才驚叫了一聲,驀然感覺有人扶住了自己,微微睜眼,卻是秦風。霍暖才看著他微怒的臉,心中的酸澀不知從何而來。
“太子。”聽到這聲纏綿的叫喚,霍暖才的目光移到了秦風的身後,是一個麵容姣好的女子,更重要的是,她是我的姐姐。
扯了扯嘴角,原來還是這樣。霍暖才苦澀的笑笑。
就這樣,霍暖才又被秦風又一次的囚禁起來,元白也因此受到了牽連。
在皇家,永遠都逃離不了命運的束縛。
清韻每天和我霍暖才說著外麵發生的事,這些日子,秦風夜夜留戀舒心閣,想來便是那好姐姐居住的地方吧。
自從被軟禁後,秦風讓元白陪著我,我才知道元白不隻會醫術,還是秦風的屬下,然而有些時候,元白也是反對秦風的意見。
肚子裏的孩子已經有四個月了,肚子微微隆起,霍暖才不禁歎了口氣,在這太子府,肚子裏的孩子談何可以健康生長,霍暖才下定狠心做了一個決定。
“元白,求求你,幫我出府好不好?”不知為何,霍暖才如此的信任元白,也許是因為他在秦風不允許的條件下私自放了自己吧。
元白緊皺著眉頭,抿了抿嘴:“太子妃。”
清韻過來瞪著元白,俯到他耳邊不知說了什麽,元白微微想了想,才說道:“太子妃準備一下。”
霍暖才看著清韻,很意外清韻的話會讓元白改變主意。清韻伸出手來拉著我:“小姐,你要好好的。”說著,她的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聲音帶了些許梗咽。
霍暖才哪裏知道,清韻有魅惑人心的本事,元白一介凡人,要對付元白自然簡單,隻是一旦霍暖才逃出太子府,那霍暖才,就真的是踏上了不歸路。
霍暖才如約逃出了太子府,緊接著聽聞太子詔令天下,尋找一位女子,各方麵的特征都與霍暖才符合,霍暖才自然可以想象到秦風是在找自己。
而霍暖才不得不去猜想,當初清韻是否做了某個約定,但是清韻讓霍暖才不用擔心,再加上還有元白,霍暖才是沒有仔細思索。
撫摸著隆起的肚子,霍暖才嘴角不自覺得上揚,隻是沒有了清韻在身邊,終究還是有些不習慣。十月已到,如果不出意外,臨盆之日就快到了,霍暖才早已用為數不多的盤纏請來了產婆,這兩天和她共住。
東海龍宮之內......
殿內布置地極其喜慶。地上鋪著厚厚的嵌金絲的地毯,梁上掛滿了精巧的彩繪宮燈,結著大紅的綢花。大殿四周由六對高高的銅柱子支撐,銅柱子旁邊都設有一人高的雕花盤絲銀燭台,上麵早早點起了兒臂粗的蠟燭,燭中摻著香料,焚燒起來幽香四溢。
上座是白玉所鑄,上麵雕刻著的九條龍紋栩栩如生。
上座左右兩邊分別有兩個座位,雖也是白玉所鑄,但做工、雕刻都不能和上座比。
隻見空氣虛晃了晃,龍王就坐到了白玉上座上,龍王一上座,金碧輝煌的宮殿內,就奏起了動人的絲竹聲,芓棠深吸了口氣,緩步跟著碧夕和蒲牢踏入那不屬於她的世界,一進門,映入眼簾的就是舞女們,曼妙的舞姿,和細長的腰肢,刺鼻的酒味和濃厚的脂粉味,讓芓棠透不過氣來.......
“沒想到龍王也喜歡這一套。”
剛落座,芓棠就出聲說道。
“我雖然無法長生,但我存活在這世上終究太久了,天山赤鹿有二十年的壽命,貓犬也就十年壽命左右,而我已經活了上百年,這上百年,沒有她,我自甘墮落也好吧。 ”
龍王也不在意芓棠話中的鄙夷意味,聲音隻是透出了無限悲寂淒涼。
“是啊,我們靈獸活的的確是太久了,若沒有尹刈陪我,我恐怕早成了惡魔。”
碧夕也隨聲附和。
“對了,父王,清韻呢?”
芓棠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卻被蒲牢打斷了。
“哼,原來你還記得清韻啊,我以為......”
碧夕話隻是說了一半,但其中意味已經很明顯了。
“我和碧夕有點事,就讓她去辦了。”
說罷,龍王又灌了一杯酒。
“當真?我可不希望因為龍之一族而讓清韻出了事。”
狹長的眼眸一掃,芓棠緊盯住了龍王。
芓棠知道龍王不喜歡清韻,但芓棠也清楚,去九龍麒麟所占據的天涯海角,龍之一族也會得利,以龍王的性格,不可能會為了清韻而放棄即將得到的利益,畢竟龍王知道清韻對自己的重要性。
“自然當真,侄女明日就要趕赴天涯海角,那地方凶險,侄女可要多加小心。”
似乎是被芓棠的眼睛盯著的緣故,龍王感到渾身不舒服,隻好趕緊轉移話題。
“那是,怎麽說,龍王的兩個愛子也與我同行呢。”
芓棠嘴角扯了扯,口中說出的話毫不留情。
“說到這,是不是讓歸家的白衣公子見一見自己的父王了。”
碧夕魅惑一笑。
“恩,也是時候了。”
說罷,芓棠左臂輕揮,束雲袖飛出,束雲袖中的白衣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清醒再睜眼時,自己已經站在了龍宮內,自己的父王,也是最不想見的人麵前。
“你!太過分了!”
白衣見此,很是憤怒,還以為芓棠是龍王派出的人,故意設計將自己劫回龍宮來。
憤怒之下,白衣猛地朝芓棠衝上去,左掌成爪,一下子扼住了芓棠的喉嚨,又因為白衣的力氣太大,而芓棠又沒有絲毫防備,直接被白衣按在了大殿的柱子上,加上芓棠喉嚨上的白衣的手,芓棠就仿佛被白衣釘在了柱子上一般,不敢動彈。
“逆子!你若敢傷害她,你就永遠別想見到你娘親了。”
龍王慌亂之下,竟然說出碧夕允諾的東西。
聽到有關自己的母親,白衣下意識的鬆了鬆手,但還是沒有放開芓棠,而是轉頭看了看龍王,隨後露出鄙夷的微笑、
“龍王大人,我現在還能相信你嗎?”
顯然,在白衣心裏,已經不相信龍王了。
但是,芓棠感覺到,白衣已經失去了剛才的殺意。
芓棠清楚,不管白衣再怎麽不相信龍王,也特別想見自己的母親。
隻要這個願望有一絲實現的可能,白衣就願意抓住這一絲去努力。
“不然呢,你母親對我的重要性不亞於她對你的重要性,你有多希望重新見到你母親,我也有多希望,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否則,我專門讓芓棠和碧夕來龍宮幹嘛?”
龍王越說聲音越大。
“哼,就憑她們兩個?她們兩個就能讓我見到母親麽?”
顯然,白衣對芓棠和碧夕很是不屑。
“這麽囂張的小子啊,年輕人,奉勸你一句,你手裏的人,你動不得,她,不是你能碰的。”
碧夕聽到這,不由的出聲。
麵對白衣,碧夕可絲毫不怕,她不像龍王,既沒有欠白衣的,實力又在白衣之上,雖然白衣實力深不可測,但碧夕可不會認為白衣能夠超過恢複實力的她。
而碧夕也不擔心芓棠,芓棠的實力,她可是見識過了,白衣能和芓棠打個平手也算是奇跡了。
“白衣,你知道她是誰嗎?她的夫君是冥界之主尹刈,冥界是什麽地方你應該知道,隻要她願意,尹刈願意,何止是讓你見你母親一麵,就算是複生,也並非不可啊。”、
說到這,芓棠心中暗笑,冥界的事情她雖然沒有碧夕清楚,但也略知一二,畢竟,她可是擁有地獄之炎真身的人。
不錯,若是尹刈願意,的確可以讓人死而複生,但是白衣的母親已經死去那麽久了,又是一介凡人,加上與龍王相戀有違天道,靈魂早已經入了十八層地獄,一旦入了十八層地獄,那誰也沒能力將其拯救出,再說,十八層地獄中是冥界邪惡之氣最重的地方,灰飛煙滅就算幸運的了,如果沒有灰飛煙滅,被邪惡之氣侵染,人不人,鬼不鬼,魂不魂,那才可悲。
“真的?當真她可以幫助我再見母親一麵?”
白衣聽芓棠介紹了碧夕的身份,麵露欣喜之色。
可這欣喜之色還沒有持續多久,白衣的臉色又變了。
“你說謊!!!如此有違天道,難道她的夫君會為了你讓我見我母親嗎?你這個賤人!”
白衣嘶吼著,手上的力氣又加大了幾分。
有時候,強烈的指責別人說謊是因為害怕那的確是謊言。
“咳咳咳.......”
芓棠知道,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再刺激白衣了,因為白衣的性格加上龍王的暗中保護,白衣還從來沒有遇到過真正的打擊。
而白衣一碰到自己母親這方麵,猶如瘋子,很容易失去理智。
其實,以白衣的實力,並不能傷害到芓棠,但是為了不刺激白衣,芓棠還是佯裝承受不了白衣手上的力氣,劇烈咳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