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幫人說說鬧鬧的向荷園走去,玉語眼角餘光望去,大亭中兩人還是沒有走的意思……他們要做什麽呢……玉語心亂如麻,玉語現在隻盼著有人能去喊他們一起回房,可是大家都視而不見的樣子,玉語隻覺得心裏有小貓在撓似的

“看啥呢”

玉語忽覺有人敲自己的頭,抬頭一看,笑得兩眼彎彎的,不是軒意又是誰,不由呼痛“痛哎!”隨即沒好氣的道:“反正沒看你,你管得著麽!”

軒意正待說什麽,忽見前麵荷園出來一幫人,為首一人看了他們一眼,笑道:那不是麽?

另聽一人,略為緊張的聲音道:玉語?

得到肯定的回複後,方是放鬆了的聲音“那就好”

原來是玉柔和大皇子軒澤。後麵還跟著一群下人

兩幫人相會,玉語才知,玉柔怕她晚上酒後頭疼,睡前特意去她房裏看看,畢竟這邊隻有楓紋,其他的都不是家裏人,怕照顧不周。到了房裏才知道,玉語和楓紋說了聲要獨自去湖邊走走,就去了一個多時辰了,天都黑了還沒回來,不由著急,就出門來找,又不知從何找起,碰到了軒澤,軒澤便自告奮勇的要陪同前往。

玉語拉著玉柔的手臂笑道:姐姐我錯了,害姐姐擔心了。

玉柔道:“沒事就好,還以為你是一個人,這才擔心,原來是跟大哥一起。”

宇蕭笑道“我們也是剛才在湖邊碰到。”

說著眾人繼續往回走,在走進那片白玉蘭之前,玉語不由又回頭張望了一眼,見那兩人也起身,正往亭外走,這才鬆了口氣,可是又怕見到他們,於是腳下走的飛快。等走到荷花池時,和眾位皇子道了別,人更少了,玉語就是真的害怕了,所以走得更快。

玉柔不停的提醒她注意腳下,“慢著點兒,仔細摔著。”

玉語則是埋頭趕路。到院門口,和玉柔道別各自回屋,

回到房中,玉語很快在旅途的疲乏下,沉沉的睡去了。

此時,皇家正院中,軒宸房間的燭火還亮著,軒宸靠在床邊,手裏拿著一本書。心裏想著今天晚上……

飯後,他們幾個去湖邊散步,幾個人脾氣比較對口,雖然看起來性格差異很大,偏偏竟處得來,所以經常私下活動。

逛了一圈後,在小亭子裏坐定了。聊了會兒天,便默默的看風景。相熟的朋友和陌生人最大的區別之一就是,相熟的朋友會享受沉默,而陌生人則會覺得尷尬。

他和張妖孽察覺到有人快要從荷園出來,張妖孽轉過頭望向自己身後的方向,他沒動,一向懶得在意旁的人,直到那人一直走上了湖上的近水台,餘光看見似乎是個女子,才略有些訝異的側過頭看去,遠遠的隻見一個蔥綠色的身影搖搖晃晃的走向了近水台,是她……她居然不怕,很多女人都不敢獨自走那近水橋,橋麵很窄,看著下麵的水會發暈……她卻看似很開心的過去了,在最前端就那麽坐在了橋麵上,看著夕陽,夕陽為她披了一件溫暖的金色的薄紗,她就那麽看著湖水,兩隻腿還在下麵晃啊晃的,讓人覺得……很美好。

是的,美好。

這時,他們一幫人就這麽看著她。

慢慢的,夕陽落了下去,月光灑下來了,月亮為她剪了一個非常漂亮的影子,臉部流暢的曲線,月光照的朦朧的臉龐,蔥綠色的衣裳和周圍的色調那麽和諧,她就那麽仰著頭,露出下巴漂亮的曲線,看著月亮,看似居然有一些些……傷感,可是這麽小的人,有什麽可傷感的呢?

何況之前見她,總覺得她應該是活潑的,那日在她家,她就摟著自己的弟弟,那麽坐在園子裏笑著,那一幕他想起來就不自覺的想微笑。

過了一會兒,她居然唱起歌來,曲調悠揚,又有些傷感……是的,傷感。

她的歌唱的並不太好,聲線很普通,有幾個地方的音調明顯聽起來不是很和諧,應該是跑調了,雖然是他沒聽過的曲子,可他還是清楚的知道。可是……正如今天晚飯前大哥說的,她總是讓人覺得,那麽……恰如其分,那麽和諧。

就像此刻,在冷冷的月光下,她悠揚傷感的歌聲,令她像一個月光仙子一樣。

她唱完了,好像心情又好起來了,因為她又開始晃腿了……他聽到王胖子在那時笑了,張妖孽也勾起了嘴角。是啊,多可愛的人啊,心情可以全部通過肢體表達……他可很少見張妖孽笑呢,他是不是也笑了?

接著,她站了起來,搖搖晃晃的走回去了,當時他們都擔心她會不會掉下水,他看到宇蕭的肌肉都繃緊了。

好在她平安上了岸,走到荷園路口,她卻遲疑了,放慢腳步,小心的張望著。他不由心裏暗笑,是怕了吧……難怪,畢竟隻是個小女孩,雖然剛才還玩了把傷感……

他於是拿起笛子,吹起了她剛才唱的那首曲子。她果然聽到後遲疑了一下走過來了。

隨後,在亭裏,她看到那兩個人時猛的臉色蒼白,自己都沒意識到的用手摳著柱子……聯係到下午她的失態,他知道肯定是因為程子辰她才這樣,可是大家看著她,這樣失態於她名聲有損吧……於是吹了笛子喚醒她……

她仍在發呆,看她蒼白著臉,襯的本來嬌小的身軀仿佛要站不住了,他於是開口說話,想要讓她寬寬心,張妖孽是明白他的心思的,所以替他把話說下去了,自己還是不擅長開口勸人啊,不管怎樣,都是冷淡的語調吧。

後來,還虧了三弟,雖然三弟肯定不是有意識的……但是讓她輕鬆了很多吧,後來跟三弟鬥嘴鬥得都不看路了……還真是有趣,想著,自己又笑了。

想到在亭外扶她的那一把……這個人好軟,骨頭也好細,似乎稍用力都會傷了她,自己一把握下去,應該是握疼她了……不由抬起左手看了看,還有那柔軟的觸感,以及那細細的脆弱感。明明這麽瘦弱的一個人,怎麽精神力如此旺盛?

忽然覺得自己很魔症,這是在幹嘛?

放下手,吹了燈,躺下了……

腦海中卻又不由自主的浮現出晚宴上她在一群大家閨秀的名門小姐之中,埋頭苦吃的場景,專心致誌的對付麵前的菜肴,吃了那麽多魚,她大概不明白,那些小姐一般在宴席上不吃魚是因為吐魚刺不雅,且容易卡住嗓子就更不雅了,顯然她沒有這樣的顧慮,果然還是個小孩子……不由笑笑。

月亮在天上默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