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張蓁蓁處膩了一會兒,賢妻良母般的對自己,東方辭覺得自己整顆心都彎了。
狼狗名為墨菊,長得凶惡實則聰明可愛,很會撒嬌,於是東方辭便牽著它,一人一狗從李家別院回靈犀小築。
一路上吸引了無數人的注視。
牽著狗回了屋,方才推開門,她微微一愣。
“這是做了什麽?”
滿地狼藉,殺手頭目衣衫淩亂倒在地上,氣息微弱,麻繩盤在一旁,胸口鞭痕銀針依次浮現,淩雲霄仰著頭躺在**歇息,苗槑坐在對麵的軟榻上,而床尾還站著一個通體黑衣的蒙麵男人。
蒙麵男人朝東方辭行了個禮,眼中滿是忌憚。
東方辭看向他,笑道:“帥大叔,您怎麽又來了,蒙著麵我便認不出你是誰了嗎?”
苗槑癟癟嘴:“我便說這蒙麵巾沒用,你們偏不信。”
“旺旺。”似乎嗅到了血腥氣,墨菊警惕大叫。
聲音之大將措不及防的滿屋子人都嚇得渾身一震。
東方辭猛地看向狼狗道:“墨菊,不要一驚一乍的嚇死我了。”
她屈指彈了墨菊毛絨絨的腦瓜子,無聲無息,它卻夾著尾巴,一臉乖巧,露出滿口白牙哈哈出氣。
淩雲霄艱難的捂著傷口,受驚地道:“你牽它作甚?”
“這是我家,我養條狗還不行了?你別忘了你現在睡的是誰的床。”東方辭指著淩雲霄,沒好氣的說道
“一來就把老子的房間弄得烏煙瘴氣,還有你三山,你來做什麽?”她不知哪兒來的怨念,看著滿屋狼藉,這哪是臥室,說是刑房也不為過。
“屬下們尋了殿下一天一夜,方才得到消息在這裏,屬下便來保護殿下。”三山取下黑布,俊美且有韻味的臉上帥氣無匹。
不知為何,他總是有些忌憚東方辭。
“就你一人來?”
“隻有我能進來。”三山恍惚不解。
“先前毒陣對他無禁製。”苗槑淡淡說了一聲。
“哦!”東方辭恍然,先前因為三山奉命保護她,因此苗槑的毒陣並沒有對他下禁製,所以他是除了淩雲霄之外第二個能進來靈犀小築的人。
“給他倆都加上禁製吧,我這靈犀小築又不是酒樓,想來便來,想去便去。”
“好。”苗槑嘴角勾笑,笑容中很是愉悅。
東方辭坐在苗槑身側,就著苗槑的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狼狗就這麽蹲坐在她腳邊,呼呼的喘氣。
東方辭愜意的環顧四周,最後目光停留在若有所思的淩雲霄麵上,問道:“淩雲霄,你什麽時候走。”
“我當你是兄弟,就這麽著急趕我走?”
“你不想走不會是對無名還有期待吧,死了這條心吧。”東方辭混不在意的趕人。
“我知道,昨天晚上名兒來了,你為什麽騙我說做夢。”
東方辭聳聳肩,一臉無辜道:“我何曾說起過,是你自己說夢中恍惚看到無名。”
“這不是你順其自然騙我的理由,你是不是嫉妒。”淩雲霄目光冰冷的看著她,總覺得名兒的拒絕跟東方辭脫不了關係。
東方辭翻了個白眼:“別扯那些沒用的,反正我昨日回來的時候沒見到無名。”
頓了頓,東方辭說道:“還有,什麽時候有空,安排你見個人。”
淩雲霄一愣,卻並沒有順著她的話往下說,而是依舊質問:“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東方辭撓頭,半晌她道:“好吧,那你聽清楚了,我喜歡的是張蓁蓁,不管你相不相信,你總要知道,這世上有些情感本身就是扭曲的。”
淩雲霄錯愕半晌,少年銳利且虛弱的眸子裏盡是震驚。
刀削斧鑿的臉上,第一次爬滿吃驚,震撼,還有濃濃的不可思議。
“噗……”苗槑口中的茶水毫無征兆的噴了出來,“咳咳咳!”儒雅淡然的他第一次如此不淡定,顫抖著放下手中的茶碗,擦了擦嘴角的茶水,臉色瞬間通紅。
不知道腦海裏想到了什麽亂七八糟的畫麵。
狼狗被噴了一身茶水,黑綜相間的毛發上,掛著晶瑩的水珠兒,無辜的大眼睛看向苗槑。
在場唯一鎮定的,要說三山了,男人喜歡女人,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隻是為什麽要解釋說扭曲呢。
“你確定你喜歡張蓁蓁?”淩雲霄愕然半晌,覺得頭腦有些暈眩,口中更加苦澀。
“奇怪,說了你又不信,我喜不喜歡,與你何幹?”喜歡是確定喜歡的,她從第一次見麵就喜歡張蓁蓁。
不過與愛情還是有區別的。
在她的刻意誤導之下,淩雲霄震驚的神色緩緩化為驚悚,俊美的臉上滿是被欺騙的屈辱和受了很大委屈的不甘:“所以,你不將名兒給我,是因為你有私心。”
他聲音沉痛:“你有了張蓁蓁,可否把名兒給我。”
這下輪到東方辭錯愕了,她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接受的那麽快,思維發散,竟又給他自己找到了借口。
“噗……”好不容易緩過來的苗槑,剛喝了口茶潤喉,瞬間又給噴了出來。
他麵色漲紅,耳朵紅暈晶瑩。
“咳咳咳……咳咳!”這次是更加撕心裂肺的咳嗽,似乎嗆到了肺管。
墨菊抬起狗頭,看了一眼身上密密麻麻的水珠,嗔怨中無奈一聲歎息,開始給自己舔毛。
東方辭歎息:“你究竟什麽時候才能接受名兒不喜歡你的事實,胡亂找給自己找借口有意思嗎?”
淩雲霄還是滿臉的不信。
在三山一臉納悶的目光注視下,他指著東方辭道:“你發誓不會對無名下手。”
東方辭奇怪:“我為什麽要發誓,她本就是我的人。”
“你果然包藏禍心,一定要與我搶女人嗎?”
苗槑的咳嗽聲音止息,他忙站起身來,道:“我……咳咳,去外麵看看藥,咳咳,呼……”深呼吸一口氣,苗槑踉蹌著跑出去,離開之前,順手拔了殺手頭領胸口的針。
東方辭歎了口氣,喃喃道:“不與傻瓜爭長短,不與白癡講道理,後人誠不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