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琴一愣,搖頭道:“並不是奴婢,那日是另有其人,武功高我數倍,自從您考上狀元之後沒多少日子,他便出現了,他發現了我,卻並沒有將我當回事。”
東方辭詫異:“哦?竟然另有其人。”
她完全沒想到,跟在自己身邊的,不止一個人。
“是的,不僅是恩仇錄的殺手,上次您被困皇宮,也是那位大人闖入皇宮,刺殺皇帝才造成一些混亂,才助您逃出皇宮。”
千琴實話實說。
她自認是東方辭的暗衛,從小到大隻忠心東方辭一人,此時就算是主母回來,她也不會聽從主母的話。
這就是從小被訓練成暗衛之人,腦海裏所信奉的信條。
東方辭凝眉喃喃道:“姐姐,你可曾見過他?”
千琴搖搖頭:“是男人,瞧見過他的背影,卻從未看到過他的臉,內功高強,他若不想出來,恐怕誰都無法逼迫他出現。”
“男人,內功高強,深不可測?”東方辭總結。
可那日宮中明明是淩霄宗弟子的招式,莫非淩霄宗的人也來保護自己?
“是。”千琴點點頭,麵色鄭重,臉上劃過一抹欣賞和恭敬。
那是對高手的敬仰。
月上柳梢頭,說話間東方辭有些困了,她道:“姐姐,你就在這屋裏睡下吧,明日再給你安排房間。”
千琴嘴角囁嚅片刻,卻還是說道:“不必給我準備房間,我不需要。”
東方辭卻執意道:“以後你便以我的侍女身份出現,自然需要房間。”
說話間,她打了個哈欠,千琴搖了搖頭,不再說話。
“誰?”就在東方辭剛剛閉上眼睛的同時,千琴看向並沒有關嚴實的窗戶,沉聲冷喝。
而後千琴的身體風一般的卷了出去。
頓時門外刀劍碰撞之聲不絕於耳。
“無名,這才是你的真麵目嗎?還是你又換了一張臉?你不要用這麽陌生的目光看著我,我是淩雲霄,你忘了嗎……”
打鬥聲中,三皇子的聲音十分囉嗦且聒噪的傳來。
他似乎很興奮,盡管千琴一幅看傻子般的目光,他卻依舊很開心。
千琴一言不發,似乎打中了三皇子,三皇子興奮的聲音變成了嚎叫。
東方辭皺了皺眉,心中十分無奈。
“無名,我仔細想過了,放棄皇子的身份,帶你遠走高飛,別這麽奇怪的看著我,我知道你主人不願意,等我得到你主人,就能一並得到你了。”
東方辭翻了個白眼,朝外麵喊道:“住手。”
外麵依舊乒乒乓乓。
東方辭又一聲大吼:“姐姐,淩雲霄,你們給我進來,是生怕別人不知道我院子裏進賊了嗎?”
東方辭怒不可遏。
聲音落,千琴的身姿頓時出現在東方辭床邊,武器盡數收斂,安靜的站著。
三皇子則是吊兒郎當的握著劍,像是受了傷,一瘸一拐的走過來。
“你現在又來幹什麽?難道又是來羞辱我的?”東方辭毫不留情的諷刺。
三皇子颯然一笑道:“不是,我仔細想過了,雖然今天在養心殿說的話有些奇怪,但我仔細想了想,覺得頗為實用,不知你覺得如何?”
他一臉認真,淺黃衣袍在房間裏十分明亮,蟒袍玉帶將他整個人襯托的貴氣十足。
劍眉星目,一舉一動間自成風流。
東方辭目光古怪的看著他,良久,歪了歪腦袋。
三皇子微笑。
“我隻想知道你的腦子是不是被驢踢過,還是哪個腦子被門夾了的告訴你這個損招。”東方辭有些不相信這什麽亂七八糟的辦法是他自己想出來的。
畢竟這廝之前還撕心裂肺信誓旦旦的隻娶無名一人,隻愛無名一人,隻喜歡無名一人。
這轉眼間的事,不知他經曆了什麽,怎麽突然生出這等古怪的心思。
“一個好朋友,幫我分析的,我覺得頗為有理。”三皇子笑容滿麵。
沒有戲謔,沒有嘲諷,有的隻是認真而一往無前的決心。
東方辭愣了,“我喜歡女人……”
“正巧我也是。”
“呃……”
三皇子嘿嘿直笑:“正巧你是女人。”俊逸出塵的臉上,布滿傻氣。
“什麽時候把你那位朋友領回來我見見,如此人才,心思絕妙到令人頭皮發麻。”東方辭抖了抖,難掩心中惡寒。
“你會見到的。”說話間,三皇子已經繞過千琴。
走過千琴身側的時候,他用一個自認為帥氣的眼神,給千琴使了個眼色,滿臉曖昧,緊接著,坐在東方辭床邊。
東方辭見此,養心殿偏殿發生的一切頓時浮現眼前,臉上瞬間爬上緋紅,她破口大罵道:“你腦子灌糞了嗎,滾開,別惹我,別以為你是三皇子我就不敢打你,身為皇子不想想家事國事,卻整天想著兒女私情,你腦子是進水了嗎?初見時你在我師父那裏說的慷慨之詞都哪裏去了?我算是看錯了你了。”
話音未落,便見三皇子委屈巴巴地看著東方辭,原本淩厲的鳳眸中水氣氤氳,他聲音軟軟怯怯地道:“小辭兒,你為什麽總是凶我,你這個人長這麽大都沒人疼沒人愛,哥哥來愛你不好嗎?”
堂堂三皇子如此委屈的裝可憐。
千琴看不下去了,嘴角下撇,深呼吸幾口氣,跺腳跑了出去。
她實在看不下去了,從來沒有見過這麽不要臉又沒風骨的男人,可笑她之前還挺欣賞他的。
見千琴跑出去,三皇子眼中劃過一抹玩味。
她這是吃醋了嗎?哈哈哈。
他暗戳戳的笑著。
麵上卻依舊可憐兮兮道:“你別那麽激動嘛,把人都嚇跑了。”
他先聲奪人,軟軟糯糯的聲音中滿是指責。
東方辭隻覺得自己肺都要炸了,她為什麽那麽凶,她為什麽那麽激動,直接爆粗口他不知道為什麽嗎?
拿我當醋瓶子使也就罷了,還妄圖通過得到我而間接得到無名。
這也就罷了,若真的得到她,他準備怎麽辦呢?是將她直接打入冷宮看著他與無名親親我我,白頭到老嗎?
雖說她就是無名,可三皇子並不知道。
不知道卻還能想出這麽損的招,絕對是不要臉中的極品啊。
這叫什麽?隔山打牛嗎?
還特麽是個空牛。
正想著,突然眼前一黑,房間的燈被三皇子滅了。
緊接著,她感覺呼吸有些悶,耳邊有微弱的氣息噴在耳際,耳邊輕柔磁性的聲音裹挾著濃濃的曖昧問道:“小辭兒,今天的提議怎麽樣?你就從了我吧!”
就著月光,東方辭能看到那張出塵的俊顏上滿是曖昧,和那眼中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