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是淑妃的兒子,淑妃乃是周閣老之女,生性嫻雅,最重禮儀規矩,謹小慎微,依附皇後唯唯諾諾,因此,六皇子自認是皇後一派,與五皇子站在一起,保護寧公主。
他們這幾個皇子,說出去身份嚇人,實則學的太雜,武功稀疏平常,衝過去都不夠人家塞牙縫的。
眾人沉默,很顯然都不想下去幫忙。
李昆玉道:“那些都是江湖亡命之徒,六皇子說得對,幾位皇子萬萬不能損傷,我已經派人下山去城裏叫人了,皇子們在此,他們必然不敢怠慢。”
他們的隨身護衛們站在他們麵前拔刀保護,聽從李昆玉的命令,任何人不能出去,畢竟,若是這些人出了什麽事,保護不力的還是他們,死的也是他們。
“誒?不對勁兒啊?”李玉成一直觀察著官道上的三方大戰,突然察覺到什麽,驚訝出聲。
“嗯?什麽不對?”眾人的注意力瞬間被吸引,順著李玉成的目光看去。
張悠之縱然擔憂,可也知道自己的盡量,哪會輕易送死,也看向官道,希望有奇跡發生。
“你們看這兩撥‘土匪’,咱們先前所見的那一撥穿著同樣的靴子,確定是歹人假扮的,可下來的第二波,他們有穿草鞋的,布鞋的,甚至還有赤腳的,這應該是真土匪了吧。”
李昆玉點頭:“你想說什麽?”
李成玉:“為什麽這裏會有土匪,他們竟然能跟張家護衛戰成平手,幾乎平分秋色,簡直是不可思議,我覺得好假。”
“倒不一定是土匪,土匪是不會蒙臉的,他們巴不得出名,他們的衣服沒有什麽問題,之所以蒙著臉,估計是附近城中幫派來搶錢的吧。”李昆玉指著其中掄著錘子的大漢,道:“此人不出意外應該是個鐵匠,而他身邊那個則是工匠,善用鋸,功夫不見得多好卻自有章法,因此,對上隻會刀劍的高手,倒是能憑借古怪的招式,勉強占據上風。”
眾人點點頭,頗覺有理。
在東方辭麵前不發一言,醉心棋局,甚至有些孩子氣的李昆玉,脫離了崇拜的人,說話間竟有宗師氣派。
“第一波人好像跟護衛有聯合的意思啊,你看他們對第二波套麻袋的土匪是真刀真槍見血,護衛和第一波人對戰,竟然一點血都沒有,好奇怪,難道真的是勢均力敵?”
“‘麻袋’去砍銀箱了,他們肯定是發現無法全部帶走,想破壞之後搶一點是一點。”
“誒?怎麽‘靴子’去保護銀箱了。”
“護衛們也在保護銀箱子。”
“這架打的有些撲朔迷離,看不懂,怎麽感覺護衛和靴子是一撥人啊。”
東方辭與李昆覺解決了‘靴子’八人,疲憊的回到眾人之中,看到官道上這等場麵,先是頭暈一陣,明白了‘麻袋’和‘靴子’代表的是什麽,一時間哭笑不得。
“昆玉,幫幫忙吧,箭羽支援。”東方辭道。
“混戰成一團,怕有誤傷。”這是李昆玉遲遲不肯出手的原因。
“哢啦!”一聲巨響,銀箱被一個手持巨斧的大漢砍裂,綁縛銀箱的繩子瞬間崩碎,一輛馬車上的八口銀箱被斧頭的衝擊力砸的蹦出又震落。
狠狠砸在地上,其中一隻箱子裏的東西散落一地。
眾人驚呆。
“這……裏麵竟然裝的是石頭?”李玉成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又使勁兒揉了揉,隨後詫異看向張悠之。
張悠之也是驚訝。
“怎……怎麽會是……”
“嘖嘖嘖,張家好手段,李代桃僵這也想得出來。”李玉成心中腦補了一出金蟬脫殼,以假亂真,暗通款曲的大戲,朝張悠之豎了豎大拇指。
張悠之傻眼了:“我,我一開始不知道父親有此安排。”
“好了別解釋了,既然如此,我們也不必擔心了,區區石頭護衛沒有保護的必要,他們會撤走的。”李昆玉擺擺手,徹底打算作壁上觀了。
眾人也放下了心。
“娘的,竟然裝的是石頭。”那手持利斧的大漢憤怒咆哮,又走向其他箱子,一斧頭開一個箱子。
瞬間八個箱子都被坎開,不出意外全是石頭。
“銀子呢,老子的銀子呢。”大漢宛若受騙的獅子,不服氣的轉向另一輛車,繼續去劈。
‘麻袋’們很生氣,也不顧大戰了,紛紛往馬車聚集,要看一看銀箱裏的究竟。
護衛和‘靴子’們已經完全算是聯合了,他們拚命去保護馬車。
東方辭納悶:“‘靴子’看到馬車裏裝的都是石頭為何不走,還要保護馬車?”
眾人這才想到此處奇怪的地方,紛紛納悶。
“或許他們也想看看其他箱子裏有沒有吧。”李玉成猜測,人都有不死心嘛。
東方辭搖頭:“他們保護箱子,卻並不打開,也不願讓別人打開,好像提前知道裏麵是什麽東西一樣。”
“對哦,要是我的話,肯定跟‘麻袋’一起,先打開箱子看看裏麵到底是什麽,再決定打不打架。”李玉成一拍腦門:“好奇怪,有貓膩。”
張悠之也是一臉莫名:“下麵到底發生了什麽?”
就在這時,官道之上又起波瀾,京城方向而來,禁軍與李家府兵同時趕來,為首的正是高首和李玉灝。
見此,李昆玉欣喜:“我爹來了,走,咱們都下去。”
王語嫣愣道:“為什麽要下去?”
東方辭沒好氣道:“不下去幹什麽,在這裏等死嗎?不管是‘靴子’還是‘麻袋’,一會兒少不了有一場大戰,他們可能會往我們這裏衝,亡命之徒不要命,萬一擄了你去威脅高將軍和李將軍放人,你說放還是不放?”
東方辭說的雖然是氣話,卻很有道理。
這些人武功高強,擄了王語嫣倒是小事,若是擄走皇子公主呢?
護衛們立刻點頭同意,去和禁軍回合。
被東方辭嫌棄一翻,王語嫣臉色白了白,卻沒有再反駁,而是往山下而去。
高首和李玉灝並沒有發現他們的藏身之處,徑直往三方大戰之處殺去。
“風緊,扯呼!”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所有‘麻袋’們驚慌起來,往另一邊的山上跑去。
“這次白來一趟還損失幾個兄弟,張家不守信譽,說好運糧的怎麽運些破石頭?娘的!晦氣!”斧頭大漢罵了起來,恨不得一斧頭劈了張權。
然後,他們猴子似的往林中躥。
‘靴子’見此情形,也往山中跑來,他們的方向是東方辭等人所在的方向。
東方辭與李昆覺當先,一行人剛剛跑下山腳,與這群撤退的‘靴子’正對了個臉。
眾人臉色煞白。
“完,完了,死定了,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