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內樹梢上的葉離淵看向門外,長歎一口氣。
他們沒有推門,竟然直直的跳了進去。
東方辭此時,正抱著個酒壺喝的麵紅耳赤,眯著眼睛口齒不清道:“誰,誰來了?”
“取你狗命的人。”那人說的好生囂張。
東方辭不合時宜的打了個酒咯,不屑的笑了笑道:“切,殺我?就你們這點人也想殺我,再來十倍我也不怕。”
她正不爽呢,就有人送上門來給她殺,怎能辜負送上來的人頭。
她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滔天戰意來。
眾人見她蔑視群雄,憤怒起來:“好大的口氣。”
“老大,說那麽多幹什麽,還能跟個酒鬼講道理嗎?”
“上!”
不知是誰說了一句,所有人都動了。
東方辭直接將酒瓶砸像刺客,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隨手拿出個木棍,與他們拚殺起來。
整個東方府都像是沉睡了一般,很多人聽到這兵刃交擊聲卻裝作沒聽到。
見東方辭滿臉凶厲之氣,手裏握的明明是根不起眼的棍子,卻像是握著神兵寶器一般,眼中殺氣彌漫,一點都沒有因為酒而緩慢半分。
零陵從角落走了出來,手中霸王槍蓄勢待發。
他霸王槍一橫,正想衝過去,卻被千琴拉住胳膊:“別區,沒看少爺心裏難受正想發泄嗎?來,坐這兒吃瓜。”
零陵轉頭看去,果然看到一盤切好的西瓜一牙一牙的碼成一排。
擔憂的看了一眼遊刃有餘的東方辭,零陵想了想,坐在千琴身旁,兩人中間隔著西瓜,他也拿起吃了起來。
因為飲酒的緣故,東方辭渾身燥熱,恨不得殺他百八十人出口氣。
可用棍子當武器實在不爽利,她朝零陵道:“霸王槍給我。”
零陵一手拿著西瓜,一口咬著,騰出一隻手來,拎起地上插著的霸王槍擲了過去。
這力道不弱,東方辭棄棍拿槍,霸王槍的餘韻差點將東方辭撂倒。
然而,很快穩定身形之後,她便開始大殺四方。
葉離淵瞅了瞅西瓜,飄下樹枝,也坐在兩人身旁,一起吃瓜。
他邊吃邊道:“看來張家豢養的殺手不敢出來,竟派了這幫沒用的軟腳蝦。”
東方辭不慣用霸王槍,大開大合的招式麵對刺客刁鑽陰毒的武功,竟然不占上風。
葉離淵:“宗主這功力若是去往淩霄宗,長老們一定不會承認她的身份。”
千琴和零陵同時看向葉離淵,第一次聽他提起淩霄宗的事。
葉離淵搖搖頭:“不過宗主好像並不在意這個位置。”
千琴:“少爺從未提起過淩霄宗,應該是不感興趣。”
葉離淵露出沒見識的凝視道:“淩霄宗的勢力之大,她若知道,定不會去辛辛苦苦讀什麽狀元。”
少言寡語的零陵不允許別人說自家姐姐,當即道:“厲害嗎,少爺的娘知道也沒用你們啊。”
葉離淵:“……”
不得不說這小子嘴毒眼睛刁鑽,隨便說一句話就戳他心肝肺。
淩霄宗丟失宗主十五年,說出去都沒人敢相信,當然,他們也沒敢往外說,實在太丟人了。
不過隻要跟在東方辭身邊,上代宗主總會回來的。
葉離淵受不了打擊,不理會旁邊兩個小輩,認真的看東方辭打架。
這轉眼間,她似乎已經摸到了門道,拚著臉上被劃了一刀的代價,一槍戳死了三個人。
三人吃瓜的動作都僵硬了。
被東方辭不要命的打法震驚。
零陵無比心疼的看著自己家傳的霸王槍。
東方辭絲毫感受不到臉上的疼痛,隻覺冰冰涼涼的東西劃過臉頰,不疼。
然而她一槍戳死三個人才是真正的爽。
兵器交接之聲還是驚動了一些人。
守在暗中的三山聽到聲音慌急趕來,卻看到身為家主的東方辭全力殺敵,而那三個本該保護家主的卻在一旁悠閑的吃瓜。
於是,吃瓜群眾變成了四人。
李昆玉到了之後,增加到五人。
小小的台階之上,排排坐,將台階占了個滿滿當當。
殺了八個人的時候東方辭便覺得自己力有不逮,右手手腕上的傷口開始陣陣作痛,酒意散發,微醺迷醉,動作也緩慢下來。
就在她一個搖頭,想要甩掉暈眩的感覺時,一柄長刀直朝東方辭咽喉飛來。
吃瓜五人啃咬的動作齊齊一頓,想去救已經來不及。
就在這時,一道飄逸白衣,飛馳而來,一掌將長刀拍飛。
東方辭眼前一花,腰間一緊,身體便不受控製的旋轉起來。
抬眼看清來人,東方辭恍恍恍惚惚的笑了。
抬起胳膊一槍從高空擲下,直將一個黑衣人紮在地上,成了彎曲詭異的稻草人。
做完這一切,東方辭摟著那人的脖子,借著酒勁兒,肆無忌憚的抬頭就往那人側臉上親了一口,樂嗬嗬道:“天上掉下個帥哥哥。”
吃瓜五人組再次呆住。
他們沒想到東方辭這般豪放,竟是逮著人就親。
其他人倒是沒什麽特別大的震撼,唯獨李昆玉,不知東方辭女兒身,驚的口吐西瓜汁,宛若吐血,雙眼渾圓的指著東方辭那調戲良家女子的下流模樣“你你……你”了半晌,話不成話。
被她這麽一親,白衣男人渾身一顫,周身氣息又冷了幾分。
李昆玉打了個哆嗦道:“阿贇,阿辭今天心情不好,喝醉了。”
三皇子看了他一眼,身體緩緩落下之後,赤手空拳且隻用一隻手,便將剩下的五人拍暈了過去。
他推了推東方辭,聲音淡漠道:“東方辭,從我身上下來。”
東方辭仰著頭,雙手掛在他脖子上,滿臉不悅的皺眉,杏眼水潤迷蒙,濕漉漉的配合頰邊紅霞,竟是醉人心神的嫵媚。
她搖頭撒嬌道:“我不,我不下來。”
不僅不下來,她還猛一用力,猴子爬樹般,竄上了三皇子的腰。
嬌小的人,酒香四溢的掛在三皇子身上了。
李昆玉嚇得頭暈眼花,暗歎東方辭膽大包天的同時,也總算明白東方辭這“男人”,是怎麽勾得他幾個表弟傾心的。
但是啊,披頭撒發,膚色黝黑的東方辭,不像美女倒像夜叉。
李昆玉:“那個,把他給我吧,我送他去屋裏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