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水怪來了
就在他們劃著竹筏子離開的時候,躍峰一回頭看到了恐怖的一幕,隻見在他們剛剛乘坐的大船之下,一個像是花一樣的東西將船給掀了起來,那東西看著像是魚,可是又比魚大了不知道幾十倍。
泉叔看到躍峰在回頭,立刻喊到:“看啥?還不快點幫忙撐筏子,你小子他媽的想喂魚啊!”
躍峰不明就裏,這東西到底是個啥呢?這時候突然一幅畫麵在自己腦袋裏一閃而過,周躍峰一下子就想起了自己來的時候看到的那張報紙,上麵關於水怪報道的圖片不就是這樣嗎?難道這就是自己要找的神獸水怪?
想到了這兒,躍峰剛才既緊張又害怕的心情倒是緩解了不少,好奇心和一種莫名的激動慢慢充斥了上來,他不顧老頭兒的大聲喊叫再次回了頭,這時候他看到了一個巨大的魚頭,這魚頭就像是咱們平時吃的那種鯉魚、三道鱗啥的沒啥兩樣兒的。
不過出奇的大,那兩隻眼睛就像是兩個大燈籠,在黑暗的天空下閃著光芒,看著就讓人渾身不自在。他想繼續往後看看,看這玩意的身體長得啥樣,可是後麵被巨大的浪花給擋住了,不過躍峰能夠感覺得到,這玩意絕對不是魚,他的身體要寬很多。
天色黑了吧唧的,再加上整個河麵上都給折騰的浪花翻滾,這玩意兒是啥顏色躍峰也看不清,不過在那兩個“大燈籠”的照射下,躍峰能夠隱約感覺到這東西好像是偏黃色,身上還有條紋,這條紋就再也看不清楚了。
這時候老頭兒一巴掌打在了躍峰的腦袋上:“你小子還看,快點撐筏子離開這鬼地方!”說完自己也不住的回頭看了一眼,有點惋惜的說到:“哎……可惜跟了我幾十年的鬼船,居然葬身在了這畜生手裏。”
他們在前麵使勁的劃著筏子,而那東西好像對他們並沒有起到太大的注意,因為他們幾個跟那艘大船比起來實在是微不足道,它將那艘船整個的給頂翻了,之後就一下子撲在了上麵,接著泛起了一陣巨大的水花,跟著那艘船一起沉入了河底。
在那東西翻滾的時候,躍峰本來還想仔細看一看它的樣子,可是水花實在是太大了,根本什麽都看不清楚,隨著那東西帶著鬼船沉入了水底,水麵上慢慢的恢複了平靜,二十二個人分乘兩艘竹筏子在平靜的河麵上**了開去。
經曆了這場災難,眾人都心有餘悸,躍峰晃了晃腦袋,感覺剛才的一切都像是夢境一般,好像他們自從出發就一直是坐著這兩個竹筏子的,根本就沒有坐過什麽鬼船,可是渾身濕漉漉的感覺又告訴他,這一切都是真的,那水裏的大東西也是真的。
就這樣在水裏漂行了有半個時辰,河麵上已經完全恢複了平靜,水真是一個可怕的東西,前一陣子還巨浪翻滾,帶著席卷一切的架勢,轉瞬間就變得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而知道的,也已經葬身在水底,被魚龜蝦鱉吞噬而已。
竹筏子平穩了很多,幾個小弟暈船的症狀也緩解了很多,這時候正趴在竹筏子上休息。躍峰將自己的濕衣服擰了擰,問老頭兒:“泉叔,您真是神了,在哪兒這麽快弄來了這兩個竹筏子?要是沒有這兩個竹筏子,咱們恐怕要跟那艘鬼船一起葬身那怪物腹中了。”
老頭兒的煙絲都給浸濕了,正拿在手裏擺弄,臉上露出了心痛不已的表情,聽到躍峰問自己,把煙絲使勁攥了攥,放到了一邊攤開說:“常年行船的,這點兒事兒我還能不知道,就像小日本的吉普車不是還掛著兩個備用輪胎嗎?”
躍峰有些捉摸不透了,繼續問到:“您是說這兩個筏子一直掛在船上?我咋沒看到?”
老頭兒哈哈一笑:“掛在船邊上呢,你們晚上上的船,這東西也黑不拉幾跟船體差不多顏色,也難怪你們沒注意。我看態勢不好,就趕緊招呼幾個手下跟我一起跳到水中去解開那筏子了,等解開之後發現你們這幾個呆瓜居然還在船上!”
周躍峰被老頭兒給說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不過也的確如此,在水裏的經驗自己的確跟泉叔差了一大截兒。
躍峰知道泉叔畢竟年紀比自己大,自然經曆也更多,知道自己還有很多東西要學習,本著虛心求教的心態問:“泉叔,您能告訴我您是怎麽看出來這底下有水怪的嗎?”
沒想到老頭兒一撇嘴:“想知道啊?想知道就做我徒弟。”
周躍峰沒想到這老頭兒這會兒把這事給翻了出來,於是也沒再問,打趣到:“您不說就不說,做徒弟甭想。”
泉叔比他更倔,一扭身:“不做拉倒,以後別跟著我,一會兒到了岸上我就把你們幾個毛頭小子給扔下去,讓你們在這裏自生自滅。”
本來躍峰還想著要找個機會離開他們單獨行動,可是經曆了這些,那活人祭還有水怪,以及泉叔的本事,都讓躍峰覺得這些東西沒那麽簡單,肯定有著某種內在關聯,現在到不想掉隊了,一聽泉叔說要把他們扔下,就有點著急。
經過了這幾天的折騰,躍峰知道這老頭兒可是說得出就做得到的,要是真把他們給扔在這兒,一時間他還真不知道該咋辦好了。於是賠笑到:“泉叔,小輩不懂事,您就給我講講這些唄,我對這些神秘的東西特別感興趣,不然也不會大老遠的跑這鬼地方不是。”
其實泉叔也看好了這小子,一心想要收他做徒弟,而且這幾天躍峰又是金條又是奉承的早就把老頭兒給弄得雲裏霧裏了,一聽這小子有些服軟了,也就就著台階下來了,往竹筏子裏邊挪了挪說到:“那我就給你講講。”
老頭兒說:“那些死漂子雖然邪性,可是他們力氣沒有那麽大,你沒看到嗎,那帆都給扯得反轉了,這得多大的勁兒啊,那幾個死漂子還做不到,加上我這鬼船有棺材鎮船木,還有千年銅鏡,那些東西是輕易不敢進犯的。”
說到那艘鬼船,明顯看到老頭兒臉上有萬分的舍不得和惋惜之情。躍峰也挺同情他的,他知道這東西跟了自己久了那種感情,就像現在如果誰要是砍斷了他的青蚨劍或者是扯斷了鎮魂鞭,那種感覺是一樣的。
躍峰安慰老頭兒:“泉叔,您別傷神了,那艘鬼船等我們到了村裏,我出錢給您重新弄一艘。”
泉叔更加惋惜的說:“弄一艘?你以為這玩意是這竹筏子那?想弄一艘就弄一艘,這樣的東西,恐怕整個國家都不見得能再找到了。”
躍峰知道自己闖了禍,隻能閉嘴,老頭兒畢竟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其實那艘船沉下去的時候,他早就釋然了,並不是這東西多貴重,主要是還有感情在裏麵。
這“水鬼”的工作他也做不動了,本來就想著能趕快找個接班人,這次遇到了周躍峰他就認定了,其實周躍峰自己不知道,在老頭兒的心裏,他這個人就是對這艘鬼船沉河最大的補償。
老頭兒看了看躍峰,眼睛裏似乎就自然而然的多出了很多安慰,他說:“沒事,我這老夥計跟著我也有很多年了,也算是完成了它最終的使命吧,我也快要幹不動了,正好不知道我這老夥計該咋辦,它也算是功德圓滿了。”
周躍峰聽到老頭兒這麽說,心裏對他的崇敬之情又增添了幾分,想來要不是非要自己改姓,這倒是個不錯的師傅。周躍峰想著這老頭兒命也夠苦的,看他也沒幾個錢,穿的破爛嘍嗖的,就想照顧他餘生,可是又不知道人家是不是有家人。
於是躍峰問到:“泉叔,您家裏還有什麽人嗎?”
老頭兒一邊擺弄著濕了的煙絲一邊說:“哪兒有什麽家人,我們水鬼從小就是孤兒,而且不能娶親生子,我以前不姓泉,後來遇到了師傅,他老人家把畢生的功法都傳給了我,本來是想讓我能夠做個道士,可是我自己不爭氣,他老人家去了之後我又繼續做起了水鬼。”
躍峰一聽果然不出所料,這老頭兒還真的是三堂引靈中泉家的弟子,不過看來這泉家也就隻剩下這一個人了。躍峰對泉叔更加增添了一份崇敬之心和親近感,不過要是這樣的話,他就更加不能做他的弟子了,因為他是怎麽都不會改姓的,要是真的做了泉叔的弟子,那泉家這一支就真的斷了。
躍峰想著幫他找個合適的人也好,總能了卻泉叔的心願,他首先想到了馬猴子,因為馬猴子是跟自己最近的兄弟,可是轉念一想,馬猴子的性格和悟性實在是不適合做這個,估計他自己也不會同意去學這些東西,這時候他一眼瞟到了正在撐筏子的劉熙。
這小子平時倒是穩穩當當的,做事也比較靠譜,人也聰明,還是個孤兒無牽無掛的,是個好人選,不過就不知道人家願不願意學這些東西了,躍峰看了看劉熙,又看了看泉叔,覺得兩個人還真有師徒相兒。
就在這個時候,周躍峰感覺到自己所坐的竹筏子底下有東西漂過,老頭兒也感覺到了,低聲說了句:“不好,這竹筏子不比那鬼船,恐怕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