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六章空屋亮燈

談好了價錢手下的小弟就將興高采烈的刀疤給帶了下去,將其安排在了周家大院,周躍峰也為能夠拿到這麽個東西而感到高興,他心裏知道,這個價格已經是非常罕見了,就是將上麵鑲嵌著的寶石拿下來賣,估計也能賣到這個價格了。

心想這家夥看來還不是個大老粗,他之所以一直沒有將其拆開賣,可能也是對這個寶物的一種保護和一種憐惜之情,想到這兒周躍峰還覺得自己可能剛剛壓的價格有些低了。他看了看牆上掛著的擺鍾,沒想到跟他這一番交談已經入了深夜。

周躍峰和衣而起,將辦公室的門鎖好,接著信步走到了樓下,樓下值班的小弟已經換了一批,這批是夜班的,他們做古董珠寶生意的,最好是夜裏也開門,因為很多土耗子就喜歡在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來銷贓。

一些小的鋪子因為家裏家丁少,為了防止晚上有人來搶劫,自然一到晚上就關門閉戶了。而周躍峰他們這樣的大鋪子,基本上晚上都是有人值班的,同時晚上也有小弟們輪番巡邏,自然鋪子萬無一失。

樓下的小弟見周躍峰走了下來,立刻站成了兩排恭敬的給周躍峰行禮,周躍峰對他們點了點頭就走出了鋪子,直奔周家大院的後殿,這裏是他們居住的地方,因為夜深人靜,走起路來都有回音從四麵八法傳來,周躍峰自然是不怕的,反倒是借著填上的月光有一些愜意。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間一聲尖利的貓叫聲打破了這個夜晚的寧靜,周躍峰這時候正走在通完後殿的過道中,兩側都是高聳的殿宇,周圍靜悄悄的,所以這一聲尖利的貓叫更顯得整刺耳。

周躍峰憑借自己多年引靈的經曆知道這東西肯定不是個善類,這樣的大貓多半是已經通了靈的,這大半夜的,肯定是看到了什麽或者聽到了什麽,不然不會發出這樣大的動靜。想到這兒他趕緊貼在了牆壁上。

固體傳聲要比氣體和**快,同時傳聲的效果也比氣體和**好。貼在牆上能夠讓他更加清晰的聽到這聲音的來源和到底是怎麽回事,聽了一下之後周躍峰判斷出來這一聲貓叫應該在離他不遠的街道上。

他現在已經走到了周家大院的院子裏,可是周躍峰絲毫沒有猶豫就直接竄上了房,接著就朝著那個聲音傳來的方向幾步跑了過去,隻見在離開周家大院不算太遠的一個房子的房頂上,有一個黑貓的影子一下子竄出去老遠。

趁著黑夜就消失在了街道裏,周躍峰知道它已經發現了自己,想要繼續追恐怕已經來不及了,貓是最有靈性的東西,它甚至要比鬼怪更加聰明,知道如何躲避危險,於是他立刻踏著房頂回到了周家大院。

剛一從房頂落地,就感覺到後背被人拍了一下,周躍峰反手就要去抓那人,隻聽那人立刻說:“哥是我,幹啥?”周躍峰仔細一看,正是自己的小弟弟躍海,於是放開了手說:“你這小子,大半夜的不睡覺在這兒幹啥?”

躍海笑嘻嘻的說:“你跟二哥都一天神經兮兮的,大半夜的不回家,我聽說你弄了個好東西,價錢可不低啊,要我出錢是不是?”周躍峰說:“你這小子,咱們家什麽時候你當家了,大哥我買個東西還用得著告訴你?”

說完兩兄弟就勾肩搭背的朝著周躍峰的房間走了過去,路過周老爺子生前的房間外麵的時候,躍海突然間喊了一聲:“哥,爹的房間咋亮著燈!”周躍峰這一晚上被這一驚一乍的弄的精神都快出問題了。

他趕緊扭頭朝著周老爺子房間的方向看了看,發現並沒有躍海說的亮著燈,於是照著他腦袋就是一下子:“你小子今晚上不把我給嚇死是不罷休是不是,一驚一乍的,哪兒亮著燈,你肯定是眼花了。”

躍海揉了揉眼睛,似乎覺得剛剛的情景很真切,並沒有看錯的樣子,可是他仔細的看了看,發現的確那邊黑漆漆的,那一抹光亮早就已經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於是自己安慰自己說:“肯定是眼睛花了,肯定是眼睛花了。”

兩兄弟繼續往前走了幾步,躍海還是不放心的回了一下頭,這一下子可是把他給嚇壞了,因為那扇窗戶當中又透出了他剛剛看到的馬一抹橘黃色的燈光,那燈光詭異的在那裏閃爍,躍海這次沒有大聲喊出來,而是拉了拉他旁邊的周躍峰。

躍峰剛要問他又怎麽了,可是通過餘光一掃,他居然也看到了周老爺子的房間裏亮著燈!躍海畢竟沒有經曆過這些,而且年齡小,他哆哆嗦嗦的說:“哥,這是咋回事?爹的房間已經很久沒有人去過了。”

而這個時候也不知道怎麽了,大十五的月亮居然沒有了,而且平時來回巡邏的小弟也不知道都跑去了哪裏,多虧是遇到了周躍峰,要是躍海一個人的話,非得把他給嚇壞了不可。

周躍峰安慰的握了一下躍海的手,接著說到:“別怕,我過去看看,你在這裏等我,別是家裏遭了賊了。”說著就要往前走,被躍海給一把抓了回來:“哥,別丟下我一個人,我要跟你一起去。”

躍海是家裏的小兒子,自小就被周老爺子和兩個哥哥當成寶貝一般寵著,哪兒見過這樣的陣勢,讓他一個人在這黑夜裏站著他自然是不敢,周躍峰握住了他的手說:“沒事的,跟著哥哥。”

接著兩兄弟一前一後的悄聲來到了周老爺子房間的窗戶底下,這老房子是周家剛剛興起的時候蓋的,周老爺子一直住著。雖然後來院子裏蓋起了小洋樓,可是周老爺子還是堅持住這個老房子,幾經翻修之後也還算湊合,但是也是平房,而且窗戶還糊著窗戶紙。

倆人悄聲的來到了窗戶底下,周躍峰將手指頭沾濕了,悄悄的捅破了窗戶紙,這一下不要緊,周躍峰正好看到了一個健碩的身影在周老爺子的屋子裏來回走動,躍海也看到了那個身影,剛要喊出來就被周躍峰給捂住了嘴。

接著周躍峰指了指旁邊的一個籮筐,意思是讓躍海鑽到那個籮筐裏等自己,雖然他知道這東西沒啥作用,可是對於躍海這種從來沒有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來說,躲在一個狹小的區間裏畢竟能夠讓他感到安全一些。

躍海也聽話,慢慢的挪動著腳步就鑽進了那個籮筐裏,周躍峰對他比劃了一下,意思是讓他在這裏麵呆著不要出來,周躍峰則是慢慢移動到了門口,緊接著也沒管門關沒關著,一腳就踹開了那扇門。

裏麵的人顯然是被這突如其來的一下子給嚇了夠嗆,剛要逃跑就被周躍峰上去給擒住了,揭下來他臉上的遮臉布一看,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白天說要賣給他東西的那個土耗子刀疤。

刀疤看到周躍峰之後明顯的害怕了,一個勁兒的哆嗦,周躍峰問:“你來這裏幹什麽?誰派你來的?”刀疤說:“沒人派我來,我還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呢?我剛剛還在睡覺,誰知道怎麽跑到這兒來了。”

不管他是不是在說謊,反正這家夥肯定有問題,周躍峰將他給揪著走出了周老爺子的房間,接著關好了燈和房門。本來他想要讓躍海出來的,可是考慮到這小子現在在江湖上也是個人物了,要是讓別人看到從籮筐底下鑽出來的恐怕不好。

這要是傳到了江湖上,躍海以後還如何管理周家?以後讓別人怎麽看他?想到這兒周躍峰立刻將他的臉重新用那塊遮臉布給擋住了,接著叫到:“躍海出來吧。”躍海慢慢的從籮筐底下鑽了出來。

看到眼前站著這麽一個人,立刻鬆了一口氣,他看到了周躍峰將那人的眼睛給捂住了,對周躍峰抱了一下拳:“還是哥好,謝了!”周躍峰朝著他笑了一下,也沒說太多話,倆人就拉著他走向了堂屋。

到了堂屋周躍峰噗通一聲將他給扔在了地上,刀疤顯然嚇的不行,他知道周躍峰的手段,也知道周家的刑法,這要是不說出個所以然來,恐怕自己的小命難保不說,還要受上一番皮肉之苦,而且周家向來不把官府放在眼裏,到時候出不出的去兩說了,就算是出去了連個說理的地方都沒有。

到了堂屋了,這裏小弟就多了,周躍峰大喊了一聲:“來人!”幾個小弟立刻從四麵八方趕了過來,周躍峰問:“今晚上誰領隊巡邏?”

這時候負責周家大院安全的小段一邊穿衣服一邊走了過來:“峰少爺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兒?”周躍峰說:“今晚上的夜班是哪一隊?老爺子房裏都進人了,你們都不知道,都是死人嗎?”

雖然平時周躍峰對兄弟們極好,但是他向來是賞罰分明的,這也是為什麽這些兄弟對他既尊敬又愛戴的原因,而且躍海少爺也在,躍海可是想來一是一二是二,比周躍峰嚴厲得多,這也許跟他長期經商也有關係,如果不恩怨分明立場堅定,恐怕早就在生意上吃了大虧。

小段趕緊跪在了地上:“峰少爺責罰,是我的過失,今晚上安排巡夜的是剛子,這小子平時也比較激靈,這時候怎麽給我出這個亂子?”接著他對身邊的手下說:“去給我找找那小子,看他去哪兒鬼混了。”

正說著,就從外麵跑來了兩個小弟,對周躍峰說:“峰少爺,剛子他們一隊人找到了,正在堂屋旁邊的值班室裏睡覺呢!”周躍峰瞄了一眼小段說:“那怎麽不把他們帶過來?還等著我去請嗎?養你們都是吃幹飯的嗎?”

這個小弟顯然嚇壞了,哆哆嗦嗦的說:“不是,不是我們不帶他們過來,隻是……隻是他們都已經昏迷了,怎麽叫也叫不醒。”說完周躍峰立刻話也沒說就朝著旁邊的值班室走了過去,一推開門隻見在桌子上放著一個酒瓶子和飯菜,這麽一點酒不至於讓他們全部睡過去。

周躍峰立刻將目光鎖定在了旁邊放著的菜盤子上,他用筷子夾起來一塊在鼻子底下聞了聞,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接著對旁邊的小弟說:“這幾盤子菜端給白醫生,讓他幫忙看看裏邊到底有什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