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四章 交心
聽了躍海的話之後,周躍峰似乎知道了老周白天想要跟他說的事兒,很可能是因為躍海最近大權獨攬,而且在周家把他給完全架空了,老周做了這麽多年的生意被他給直接接管過去,瞬間沒有了立足之地,而且躍海又是周家的繼承人,所以老周也沒有辦法直接說明。
老周是個聰明人,自然也知道躍海對自己產生了戒心,但是這個戒心從何而來他似乎不是很清楚,他可能隻是以為躍海覺得他掌控周家生意太久,想要奪回主動權而已,或者另有其他原因他也不得而知,這種情況就使得他在跟周躍峰說的時候欲言又止。
而周躍峰剛剛從虞淵回來,並沒有搞清楚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麽,於是出於好心,對老周說讓他頤養天年,他可《豬〈豬〈島《小說 能覺得周躍峰的思想其實跟躍林也差不多,覺得他雖然也姓周,而且是周躍峰的爺爺從死人堆裏撿回來的,從小就在周家,但是畢竟是個外人,所以老周這段時間被躍海架空,加上周躍峰回來不明就裏的話,也讓他有些心寒。
周躍峰在躍海走後一個人想了很多,他還是覺得老周值得相信,而且他們派去的臥底程譽,也就是山本青子,隻有他和老周兩個人知道,如果老周真的是臥底,恐怕程譽早就完蛋了,想到這周躍峰覺得其中必有誤會,他再也坐不住了,於是決定連夜去跟老周好好談一談,將事情說開了心裏都好受。
想到這他穿了件外套,將房門關好就下了樓,接著來到了後院老周的房間外,他朝著裏麵看了看,發現老周的房間還亮著燈,而且能夠看到老周一個人坐在桌子前在寫著什麽。他心想老周可能也是內心不安,所以這麽晚了還是睡不著,於是就走了過去。
“當當當……”周躍峰敲了幾下門,過了一陣子才聽到裏麵走路的聲音,老周真的是已經歲數大了,接著他問到:“這麽晚了是誰啊?”
周躍峰清了清嗓子說:“老周叔,是我,躍峰。”
老周聽到了是周躍峰,似乎驚訝了一下,接著就有些激動,他回答:“峰少爺啊,這就來。”周躍峰又在外麵等了一會兒,老周才打開房門。周躍峰進屋環視了一下,發現桌子上的紙筆已經不見了,不免心生疑惑,不知道老周在寫什麽。
他走進屋裏說到:“老周叔,怎麽這麽晚了還沒睡?”老周說:“人老了覺少,睡不著,峰少爺你怎麽也這麽晚了還沒睡?還來我這裏了。”
周躍峰故作不知道的說到:“這不是剛回來嗎,而且突然間回到家有了大床,我也不怎麽習慣,也沒睡著,在院子裏溜達看到你屋裏還亮著燈,就來找周叔說說話,還有這段時間鋪子裏的事兒也來這裏了解一下。”
聽到周躍峰這樣說,老周遲疑了一下,說到:“最近鋪子裏的事兒都是躍海這小子在料理,我看他也激靈,也是經商的這塊料,而且四個鋪子和八個堂子的人也都服氣,所以也就放手了,這畢竟是周家的產業,我不能總是掌控著全局,而且我也老了,該退位讓賢了。”說完就咳了兩聲。
正說著,周躍峰突然間看到抽屜裏的紙張露出了一個角,應該是老周著急給他開門的時候胡亂塞進去的,於是周躍峰走到了那個抽屜前,一把就將那張紙給抽了出來,接著就著燈光一看。老周立刻說到:“峰少爺,別看!”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周躍峰已經看到了那封信的內容,居然是寫給自己的,雖然信還沒寫完,但是大體的意思周躍峰已經知道了,就是老周想要離開周家大院。周躍峰問到:“老周叔,你這是幹什麽?在周家大院不是好好的嗎?而且您老已經在我家大半輩子了,怎麽能離開?我們都把你當成親叔叔一樣看待的。”
老周聽了周躍峰的話似乎有些委屈,接著就不說話了,周躍峰說:“老周叔,家裏到底怎麽了?是不是躍海那小子在我們不在的時候不聽話,有什麽事兒您告訴我,我回來了就沒有什麽不能說的。您不能離開周家大院,否則別說我們自己心裏不安,就是周家的產業也離不開您,您走了我跟老爺子和老老爺子也沒有交代。”
老周這才緩緩的說到:“其實,周家的事我早該交給你們兄弟了,畢竟我老了,不能一直幫你們料理這些事,還有就是也該讓躍海這小子培養起來一點威信了,畢竟做咱們這一行的,光是懂的經營生意是不夠的,還需要能夠撐得住場麵,震懾住那些鋪子的掌櫃和堂子的堂主,並且在道上也要有自己的勢力,這些我都在培養他,所以他奪了我的權利其實我並不介意,反而還為他高興。”
周躍峰聽了老周的話,其實從那種老者的語氣當中就能夠聽得出來,這內奸一定不會是他。周躍峰說:“老周叔,您在咱們大院永遠都是有權利的,您就是咱們大院的一份子,而且周嬸和小雲也在這裏習慣了,你打算帶他們去哪兒呢?”
老周說:“不是我想走,而是……峰少爺,我明顯的感覺到躍海少爺對我有一種戒備之心,他可能覺得我管的太多了吧,就像是狼群,新的狼王誕生了,我這隻老的狼王是注定要脫離狼群的,這是定數。”
周躍峰這才知道老周為什麽一直鬱鬱寡歡,也知道這其中一定有誤會,於是說到:“既然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我也就不隱瞞什麽了,咱們今天開誠布公的說,躍海已經跟我說了,他架空了你的權利,並不是因為忌諱您掌控太多,而是他懷疑你是內奸。”
老周聽了情緒很激動,剛要說話,周躍峰立刻說:“我自然是不相信,也從來沒有這樣認為過,否則我今天也不會站在這裏了。”聽了周躍峰的話,老周反而舒心了很多,他說:“躍海少爺怎麽會這麽懷疑?他怎麽會不相信我?”
周躍峰說:“這裏邊一定有什麽陰謀,老周叔,您能不能跟我說一下我們出發了三天左右的時候,有一次您悄悄的去了後花園,有沒有見過什麽?或者是聽到什麽?躍海正是看到了你進入了後花園,而且之後就出來了一個神色匆匆的陌生人,之後又在您房門口撿到了這個,才懷疑您的。”說著就把紙條給了老周。
老周說:“這怎麽會是我的筆跡?我從來沒有寫過這張紙條啊。”接著他拿過老花眼鏡仔細的看了看說到:“峰少爺你來看,這筆跡很明顯是模仿的,你來看,這裏像是畫畫一樣,明顯是臨摹出來的,一點都不自然,看來是有人誠心在挑撥咱們主仆關係,是在故意嫁禍!”
接著他就將那張紙遞給了周躍峰,周躍峰仔細一看果然不假,那些筆畫在轉角處明顯很做作,就像是在描摹一般,讓他更加確信了老周絕對不會是那個內奸,他說:“老周叔,那那天你到底看到了什麽?也許那個人才是真正的內鬼!”
畢竟老周年紀大了,他仔細的想了想說:“我想起來了,那天我在去店裏的路上,突然間一個身影閃過,神色匆匆好像是著急幹什麽,我看他樣子有些奇怪,就跟了上去,接著發現他走進了後花園,可是那人並沒有見什麽人,他隻是在後花園的假山旁邊逗留了一下,接著好像是拿起了什麽,就匆匆離去了,我本來想攔住他,但是這小子一閃就不見了。”
周躍峰想起來了躍海的話,才知道那天倆人並沒有什麽接觸,而且老周也是跟蹤才去的後花園。他說:“看來他們傳遞信息非常保險,是約定了地點,並不見麵,隻是將信息放在那,這樣就算是抓到了一個,另一個也不會暴露,果然是用了心的。”
老周說:“我接著想要去店裏,但是心裏有些懷疑,所以就回到房間裏,想要問問程譽是不是已經查到了臥底的消息。對了,那裝備自從你們走了我就搬到了我的臥房裏,免得你辦公室太久沒人,漏掉了什麽消息。”
他指了指屏風的後麵說到:“裝備就在那後麵,我放在了一個大箱子裏,鑰匙隻有這一把。”說完就將鑰匙給了周躍峰,周躍峰說:“這鑰匙先放在您這裏就好,我信得過您,不過看來這內鬼是有動作了,他們是想要先製造周家大院內部的混亂,然後再伺機下手,那我們就陪他們演一出戲。”
老周聽懂了周躍峰的意思,點了點頭,周躍峰問:“那老周叔,你問程譽的結果怎麽樣?他找到內奸的消息了嗎?”老周搖了搖頭:“他隻是回複我說,最近風聲太緊,而且張顯章那邊受挫,所以做事格外小心,暫時他還什麽都打探不到。”
倆人剛說完,突然間老周的房門被推開了,倆人全都一驚,以為事情敗露了,沒想到進來的是躍海,他噗通一聲就給老周跪下了:“老周叔,是我錯了,我誤信了小人挑撥。”接著就有些哽咽。
老周趕緊將他扶了起來:“老周叔沒有怪你,你也是為了周家,而且能看到你有這個實力掌控全局,在兄弟們心裏樹立了威信,老周叔看著也高興。”周躍峰看到倆人消除了隔閡也很高興,說到:“你這小子,行了老周叔都原諒你了,接下來咱們最主要的就是一起演好這出戲,將那個內鬼捉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