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六章 沾血銅器
躍海從這人的穿著打扮上就覺得很奇怪,這人也就一米七左右的個子,身材中等,臉長得黝黑,同時嘴唇很厚,有一點少數民族人的感覺,看起來歲數不小,大概有五十來歲的樣子,雖然他是少數民族巫師的裝束,但是躍海也算是見過世麵的,看出來他的這身打扮又跟哪一個少數民族的人都不是十分相像。
臉上有一道很新的刀疤,像是鉤子給鉤破的,躍海寒暄了一下就說了周躍峰要見他的事,沒想到這家夥一聽到周躍峰的名字,壓低了嗓子說到:“躍峰少爺我聽說過,這事兒不用通過他,現在周家的生意不是你管著嗎?你給我開個價,合得上我就賣給你,合不上我到別家去問,不用麻煩。”
躍海一看這老頭子還不怎麽好辦,於是說到:“朋友,這周家大院你既然進來了,就不是你說走就走的地方,我哥說要見的人還就沒有沒見到的,我看你今天是想見也要見,不想見也得見了。”說著就衝著兩側的小弟使了個眼色,小弟們立刻做好了戰鬥準備,一個個本來平時彬彬有禮的人瞬間變得氣勢逼人。
當然這人既然敢一個人闖周家大院也不是吃素的,這些舉動並沒有讓他害怕,他的嘴角咧了咧,扯動臉上的那道刀疤更加猙獰,說到:“老子從出生到現在還不知道什麽叫做牛不喝水強按頭,那今天你就試試,憑著這幾個人你攔不攔得住我。”
說完他的衣角無風自動,躍海這小子從小就是養在溫室裏的,雖然本身聰明,經商頭腦靈活,氣場和情商也完全能夠鎮得住這些手下的兄弟。但是打架他是不擅長的,周老爺子將全部的精力全都放在培養周躍峰和躍林身上,這小子最多也就是個耳濡目染,並沒有怎麽精煉過。
但是他知道眼前的這個人身負內力,而且內力絕對不弱,於是正在想如何製服他的時候,突然間感覺到了另一股力量,居然硬生生的將他的這股內力給壓製了下去,衣角也乖乖的落下,並且定在了那裏一動不動。
這人驚恐的一抬頭,發現周躍峰正拿著一杯茶站在樓梯上,悠然自得的說到:“讓客戶久等了,躍海怎麽這麽不懂事,這麽重要的客戶還沒請進來,走吧,喝杯茶,這樁生意我管了。”雖然話像是在責備躍海的照顧不周,但是那種氣場很明顯,是強迫這少數民族打扮的人進入內堂的密室。
躍海一看周躍峰來了心裏也就有了底氣,於是走到樓下到那人耳邊說到:“請吧!”那人白了他一眼就跟著周躍峰上樓了。躍海對兄弟們說:“都散了吧,這樁生意我哥親自打理,最近先提那邊被挖了的古墓很多,咱們生意也不錯,都給我精神著點。”
兄弟們趕緊回到了原位,開始忙活手裏的工作。而這人跟著周躍峰上了樓,接著倆人就來到了後堂的密室,周躍峰處處對其比較禮讓,讓這人感覺到了他應該沒什麽敵意。一進屋周躍峰就說:“請坐,這裏是後堂的密室,你完全不必有顧慮。”
那人小心翼翼的坐在了周躍峰對麵,周躍峰說:“我是這周家大院的大少爺,周躍峰,請問這位兄弟怎麽稱呼?”
這話一說出去,周躍峰明顯的感覺到他身體一顫,接著說到:“你怎麽知道我不是個老人?”語氣當中充滿了恐懼,想來這人應該是一直這身打扮來蒙騙眾人,估計還混的順風順水,突然間有個人,而且是剛剛見了一麵,還沒到五分鍾就把他的身份給揭穿了,讓他感到了一種不安。
周躍峰微微一笑:“你不用怕,這不難,隻要看看你的手就行了,你忘了易容最關鍵的地方,就是手,它永遠能夠很好的反映出一個人的年齡。”說這話的時候,周躍峰很淡定,一邊品著手裏的茶,一邊從嘴角流出這幾個字,就像是家常便飯一樣。
越是這樣那人越是緊張,他慢慢的撕下了自己的人皮麵具,露出了本來麵目。這人也就二十來歲,不到三十歲的樣子。長相跟之前沒差太多,隻不過這層人皮麵具就是將他的年齡給顯得大了,但是雖然撕開了麵具,依然能夠看到他臉上的那一道深深的傷口。
周躍峰說:“這就對了嘛,做生意最講究的就是誠信,以誠相待,這樣才好談事情。”接著抿了一口茶問到:“不知道兄弟怎麽稱呼?”那人顯然心理防線已經被周躍峰徹底給攻陷了,他穩了穩心神,拱了拱手說到:“在下畢方。”周躍峰說:“你開價錢吧。”
畢方更加搞不清楚周躍峰的意思了,問到:“連東西都沒有看過,你怎麽就讓我開價錢?”周躍峰說:“我買的並不是你的東西,我隻是對那個地方感興趣而已。”說完就站起身來在他的四周來回的走動了幾圈,明顯感覺到這家夥的臉上已經冒出了一些汗珠子。
但是談到信息問題,他依然引起了警覺,說到:“這不行,我們倒鬥的最重要的就是信息來源,還有就是經驗,這地方我是說什麽都不會告訴你的,要不你就殺了我吧。”說完就閉上了眼睛,煞有一種視死如歸的感覺,不過周躍峰可是有的是辦法對付他。
周躍峰說:“這事兒先不談,你不是要賣東西嗎?東西拿出來我看看。”那人的感覺很不好,就像是一直在受周躍峰的擺布一般,不過已經走到這兒了,什麽事都已經由不得他了,他隻好將手伸進了自己隨身帶著的一個布包,從裏邊拿出來一個布包著的東西。
接著慢慢的將它打開,包了好幾層,最後露出來了一個銅器,而且上麵還沾著血,血已經滲透進了鼎裏,應該是古時候沾上的,曆經了幾百上千年而印在了上麵。看得出來這東西來之不易,很可能上邊掛了好幾條人命。
但是這還不是最寶貴的地方所在,最寶貴的地方是這件銅器不是別的,正是一方鼎,鼎這個東西在古時候可不是誰想用就能夠隨便用的,這東西代表的是權利,是地位。他看到周躍峰沒有說話,緩緩說道:“都是行家,相信騙不了你,怎麽樣?我這東西還行吧?”
周躍峰點了點頭:“東西是好東西,隻不過你這鼎上沾了血,而且你知道,這血是洗不掉的,這種東西弄不好就是個禍害,你可以打聽一下,除了我周家,誰敢要這個東西。”說完他就坐在了椅子上,有一種吃定了他的架勢。
畢方這時候也有些心虛了,他自然知道祭祀或者陪葬的東西,上邊一旦沾了血,一般就會有冤魂附在上麵,一般人是絕對不敢收的,這也是為什麽他要輾轉來到這裏,找周家銷贓的原因。
看到他在糾結,周躍峰笑了笑說:“周家是幽冥引靈者的繼承者,自然有辦法對付這東西,而且我絕對會給你一個公道價,隻不過……”說到這裏周躍峰故意賣了個關子,這樣就更能夠讓他感到咄咄逼人的感覺。
果然這法子奏效了,畢方說:“好,我就答應你,不過這地方去了也是凶多吉少,我相信周家這麽大的買賣,也不會損兵折將的跟我們搶飯碗。”周躍峰說:“畢兄你這完全是多慮了,我想知道那裏的情況,並不是想要去找什麽寶貝,而且你並不用告訴我哪裏有墓穴,隻要跟我說說凶險的東西是怎樣和那裏的大體環境就好,甚至連位置都不用告訴我。”
他一聽突然間覺得有了轉機,這對他來說是百利而無一害的事兒,不就是告訴他那裏的情況嗎?平時跟兄弟們吹牛也習慣了,於是說到:“這事好辦,隻不過這價格上……”周躍峰說:“價格你放心,我這就兌現。”
說完就拿起電話接通了躍海的辦公室,躍海不一會兒就趕到了,周躍峰說:“躍海,這東西你按照現在的市場價給估個高點的價。”躍海看了看說:“八萬吧,這已經是高估了。”那時候的八萬折合成現在怎麽也要值八十萬左右,那人眼睛已經看直了,能夠看出來他對價格還是很滿意的。
周躍峰說:“好,躍海你去賬房那邊交代一下,這就給結算出來。”說完躍海就出去了,周躍峰說:“現在可以說了吧。”
畢方頓時態度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非常諂媚的說:“沒想到周家果然出手大方,其實那裏也沒啥好說的,就在離咱們這裏很近的先提山上,那裏全都是墓葬,而且風水是二龍搶珠的風水,很多土夫子全都慕名前往,沒想到還真的挖到東西了,那裏的墓葬一層接著一層,年代規模都不同,裏邊的寶貝數不勝數。”
不過他接著說到:“可是那裏也很邪性,在先提山上有一個山澗,山澗的邊上常年全都是瘴氣,而墓葬正是在這些瘴氣之中,進去的土夫子沒幾個活著出來的。更加詭異的是,濃密的瘴氣當中有東西,誰也沒見過這東西到底長啥樣,不過我倒是看到這玩意有大鉤子。”
說到這他將自己臉上的傷口給周躍峰看了看說:“就是這個,這就是那東西用身上的鉤子給我劃的,當時多虧了我一個兄弟,不然我早就死了,那鉤子十分有力,碰到樹木立刻斷成兩截,碰到人就不用說了,就是尖端掃一下我就成了這樣。這鼎也是在邊上撿到的,內部根本就進不去,而且我是拚了命才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