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躍峰帶著眾人從黃泉花海中走了過來。除了他自己和張顯章。以及之前先被他度過來的馬猴子之外。所有人都中了毒。張顯章坐在地上。那張歲月布滿痕跡的老臉上有著特殊的表情。周躍峰知道。他肯定是回想起了很多前世的事情。
沒工夫搭理他。周躍峰將七個人圍坐在自己的周圍。接著驅動體內的真氣。用《左洞真經》裏麵的解毒功法來給他們解毒。之前給馬猴子解毒的時候就比較困難。不過好在眾人的魂魄都被封鎖住了。這樣他們的魂魄沒有中毒。解起來相對容易一些。
不過一對七。這樣的陣勢周躍峰也有些扛不住了。他的頭上慢慢的集中了很多汗珠子。有些已經合在一起。成了一條細流在往地上滴。他現在最為脆弱。如果這個時候張顯章動動手腳的話。所有人都會死。
而剩下的張顯章跟馬猴子倆人。馬猴子並不是張顯章的對手。不過如果這樣的話。開墓門、開主棺。這些事情就全都是他一個人的事兒了。周躍峰賭的就是他不敢冒這個險。
馬猴子看著坐在地上的張顯章。說到:“老頭兒。我告訴你。你別打我兄弟們的主意。今天就算是魚死網破。我也不會讓你對他們下黑手的。”
沒想到張顯章連抬頭看一下馬猴子都沒有。隻是坐在原地冷冷的說了句:“你小子還不是我的對手。別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我想做的事情沒人攔得住我。隻是我現在不想冒險。我留著他們還有用。不過我現在不殺他們。他們早晚也都是我手底下的亡魂。”
馬猴子隱約的能夠感覺到這個老頭子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他知道這家夥不是在嚇唬自己。但是周躍峰現在正在運功。自己一定要給他護法。他還是把自己腰間別著的槍掏了出來。喀拉一聲打開了保險。對準了張顯章的後腦勺。
張顯章也感覺到了自己身後的情況。不過他似乎有恃無恐。根本就沒動地方。坐在那裏用裝備裏的藥箱給自己的雙腿療傷。他慢慢的包紮著腿上的傷口。就好像是在細心的照料一隻受傷的貓。
而周躍峰這邊的情況並不好。本來黃泉花的毒就很難解。如今又是一對七。他明顯有些體力不支。不過這功法用到了一半如果強行收回來的話。不但兄弟們的毒解不了會死。就連他自己也會被這毒素所反噬。
現在是行也要行。不行也要行了。周躍峰用盡自己全身的力量。又一次集結了功力。迅速的把兄弟們身上的解毒穴位又拍打了一遍。兄弟們腿上的黑色毒素已經將腿給全部包裹住了。周躍峰看到他們的臉色已經轉好。這才收了功法。
不過還是因為太過虛弱而吐了一口血。馬猴子趕緊過來扶住了周躍峰:“峰哥。你沒事吧。”
周躍峰搖了搖頭:“我沒事。”可是剛說完這句話就暈了過去。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周躍峰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可以動彈了。他活動了一下手和胳膊。接著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看到馬猴子正守在自己旁邊。而馬猴子被解開的繩子又出現在了他的身上。
他第一句話就是:“兄弟們都還成吧。”
馬猴子趕緊招呼他們:“兄弟們。峰哥醒了。”眾人一聽趕緊跑了過來。周躍峰看到他們都還活著。心裏的石頭總算是落了地。不過沒有出乎他意料的是。他們手上的繩子依然都被捆綁著。張顯章不可能這麽容易的放過他們。
這時候張顯章也走了過來:“醒了就好。我還以為你這身子骨這麽不濟呢。醒了就別躺在那裝死了。趕緊走吧。”
馬猴子生氣。對著張顯章喊到:“你。你這老頭怎麽這樣。你沒見到我峰哥身體還很虛弱嗎。你就不能多等一會兒……”
他剛要繼續往下說。就被周躍峰給攔住了:“算了馬猴子。我身體沒事。”接著他慢慢的掙紮著站了起來。活動了一下筋骨說到:“走吧。”
張顯章卻擺了擺手:“等等。不急。”周躍峰以為他轉了性呢。沒想到他下一句竟然是:“你們兩個過來。把這小子給我捆上。”
周躍峰一抬手:“等等。”倆人愣在了原地。周躍峰說:“我說張顯章。你這樣就不對了吧。咱們暫且不說你兄弟們這些條命是不是我保住的。就是為了接下來考慮。你也不能綁我的手吧。這黃泉花海過了。前頭肯定就是機關暗道。到時候我施展不開。死了傷了的。你不是這些年都白忙活了。”
雖然周躍峰這話他很不愛聽。不過張顯章也知道這是實話。索性他一狠心:“行了行了。你們倆下去吧。我就暫且放你一馬。不過你小子也別跟我耍花招。你的這些兄弟們我是不會放了的。你自己看著辦吧。”
接著他們給眾人吃了一點幹糧。繼續往前走。有了這黃泉花海的教訓之後。這一次張顯章讓周躍峰打頭陣。自己跟在他後頭。接著是櫻木帶著周躍峰的五個兄弟。他自己的兩個人走在最後。
剛走了幾步。周躍峰就感覺到腳底下不對勁。他突然間停下了。接著對後麵的人做了個停止前進的手勢。張顯章在後頭問:“怎麽回事。”
周躍峰大喊了一聲:“趴下。”眾人一聽趕緊趴在了地上。隨之他將腳底下的那塊磚給踩實了。眾人趴在地上好一陣子。結果什麽都沒有發生。張顯章抱著腦袋趴著。這時候也慢慢的抬起頭來。問到:“什麽也沒有啊。你小子別跟我耍花招。”
周躍峰沒有搭理他。又過了一會兒。突然間周躍峰往地上一趴。隻見四麵八方射來了數不清的羽箭和轉輪。周躍峰說:“他娘的。這機關可能是太老了。踩中了之後要反應一陣子才行。”
張顯章流了一頭的汗。說到:“他娘的。機關還有反應慢這一說。”周躍峰沒有再搭理他。眾人趴在地上過了好一陣子。來回翻飛的羽箭和轉輪才停了下來。
不過眾人都沒有先冒頭。因為他們知道。保不齊後麵還有後手。過了一陣子周躍峰爬了起來說到:“走吧。別賴在這了。”
張顯章這才慌慌張張的爬了起來。不過也不知道是機關的問題。還是他自己倒黴。他一站起來就飛過來了一支弩箭。一下子射穿了他的衣服。好在沒有插到身上。他嚇的出了一身冷汗。把弩箭拔下來扔在了一邊。衝著周躍峰喊到:“快走快走。這鬼地方我一刻也不想呆著了。”
眾人繼續往前走。剛走了幾步就發現前麵突然間擴大了。這裏有一個小型的體育場那麽大。而在他們的麵前。則是一個圓形的河。河上架著一座橋。這座橋已經有些年頭了。上頭布滿了灰塵。橋麵也有些坍塌了。
馬猴子剛要往上走。被周躍峰給一把攔住了。接著他自己走了上去。前麵幾步還行。可是又走了幾步。突然間橋麵一下子就塌了。好在他離岸邊不遠。一個轉身就跳了回來。如果是別人。這時候肯定已經落入底下的河水裏了。
周躍峰搖了搖頭:“不行。這橋麵都已經風化了。上頭的木板經不起太重的東西。一個人走過去都費勁。更別說咱們這一大群人了。得像個其他的法子過去。”
這時候張顯章突然間拿出了一把刀。倒是沒有去殺周躍峰。而是一下子架在了馬猴子的脖子上:“我知道你肯定有辦法。要是想不出來的話。你這兄弟我就讓他去探路了。”
崔胖子當時就急眼了:“你這是什麽道理。難道你拿兄弟們的命要挾峰哥上天。他也能上的去嗎。我看你就是想要對兄弟們動手。來吧。往我這兒砍。來啊。”
其他兄弟們一聽崔胖子嚷嚷。也都跟著喊到:“往這兒砍。往這兒砍。”
張顯章卻不慌不忙的說:“讓他上天他是做不到。不過……這墓是他自己設計的。他自然有辦法過去。讓他過這橋不算是難事。”顯然這家夥在過黃泉花海的時候已經想起了當年“三堂引靈”的事情。也記起了這裏的墓室全都是周躍峰一手設計的。
周躍峰走到橋麵跟前。努力的回憶著關於這座橋的所有信息。他頭痛欲裂。過了好一陣子才說道:“不行。這座橋就好像是在我的記憶力抹去了。我實在是想不起來。”
張顯章手裏的刀在馬猴子脖子上更近了一步。說:“這我就不管了。反正你兄弟的命在你自己手上。你到底要不要回憶自己說了算。我也沒逼你。你要是不願意想。那咱們就不想了。殺了這個。還有其他的。我會把他們一個個的扔進下麵的河裏。”
周躍峰一把攔住了他:“別動我兄弟。我想就是了。即便是想不起來當年的情形了。就算是我來鋪路。也會讓你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