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shi開—本宮隻劫財 017 豬的葬禮
吹吹打打的聲音響起,慕容府的門前滿是笑意盎然的賓客,隻是那笑有幾分真幾分假就未可知了,現下鎮國公府基本上是已經落末了,但是瘦死的駱駝也比馬大,所以他們也不敢貿然開罪,還有的其他幾大不對盤的世家前來,也不過是為了來看個笑話,畢竟這門婚事確實稱不上光彩。
原本這些日子已經無比頹然的慕容楓,病情已經有了些許氣色,可是心中還籠罩著大片的陰雲。父親已經答應了他,等將那個雲嵐娶進門,就尋著一個理由弄死她,這一點上麵倒是沒有大妨。可,皇上已經下了旨,永不敘用,他的前程已經毀了!父親說,讓三弟繼承爵位,但是鎮國公府由他來掌家,統籌鎮國公府旗下所有的生意。掌家!他一個男子,新科狀元,就隻能淪落到掌家的地步了,而且現下三弟沒有娶親還好,等他娶親了,怕是麻煩不斷,到時候自己一個無權無勢的大少爺,怎麽可能鬥得過有官職在身的三弟一家?待到最後,怕是掌家的權利都沒有了!
花轎落到了門口,本來就有些陰鬱的心中,更是感覺到一陣氣血上湧,要不是雲嵐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自己的不會被害到這般田地,現下還要忍著屈辱娶她,真是氣煞他也!
見他站著一動不動,一旁的喜娘開口提醒:“大公子,花轎到了,您該去踢轎門了!”
“咳咳……”捂著胸口,嗆咳了幾聲,又硬生生的咳出了一口血來,驚得四下的賓客驚叫連連,看來慕容家的大公子,確實是病得不輕。
慕容家的人也是大驚,正要叫大夫,就在此刻,一隊殯儀的隊伍從他們家門前經過,漫天的冥幣飄飄灑灑,隨著風一路飄到了鎮國公府的大門口!這下,所有的人呼吸都凝滯了,到底是誰家的人,這麽大的膽子,鎮國公府娶親,居然敢在他們家門前做這種事情?
這下,慕容楓原本蒼白的臉色更加慘白了,一雙憤恨的眼看著門前的殯儀隊伍,刹那間甚至產生了一種錯覺,覺得那是來給自己招魂的,這一想,心中又是一陣後怕,狠狠的咳嗽了幾聲,又嘔出了一口血。
慕容越登時大怒,幾個大步上前,對著送葬的隊伍一陣怒喝:“你們好大的膽子,本官的兒子娶親,你們既然敢在門前送葬!”
那為首的,竟然沒有穿麻衣,隻是穿著一身黑衣,手上還持著劍,轉過頭笑嘻嘻的看著慕容越,一點家中死了人的悲痛之色也無:“大人,我朝並沒有法律規定,誰家要是辦婚禮,就不能在他家門口送葬吧?”
這下門口的賓客都開始議論紛紛,確實,南嶽是沒有這麽一條律法,但是但凡有些善心在的人,也不該這麽做吧?這不是……缺德嗎?
“還是大人覺得你們家兒子娶親是大事,我們家有了死者,就是小事,連葬禮都辦不得?死者為大,大人你聽過嗎?”那人還不依不饒。
這下原本用指責的眼神看著他們的眾人也瞬間淡然了下來,是啊,死者為大,總不能你們家娶媳婦,別人家裏送葬都不行吧?
“哈哈哈……”蘇錦屏禁不住笑了起來,沒想到滅這家夥,還有這麽能言善辯的時候。
百裏驚鴻聽著她愉悅的笑聲,順著她的眼神看著滅,忽的,臉色有些發沉。
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咦,那個人不是三皇子殿下的侍衛嗎?三皇子府中有人出事了嗎?”
這下所有人都驚了一下,要是三皇子府有人出了事,確實是比小小的一個鎮國公府出了事,要重要多了,這就是天家和臣子家的區別。這下慕容越也有些訝異,原本咳嗽得十分嚴重的慕容楓也頓住了,若是三皇子府裏麵誰出了事,對於他們來說,那可真是比衝喜什麽的,都喜慶多了!
滅抱拳開口:“多謝這位大人關心,其實說起來也不是什麽大事,是殿下的愛豬昨日吃多了,給撐死了,殿下特意舉辦了這麽一場葬禮,幫他的愛豬超度一下亡魂!”
“噗——”不知道是誰噴笑出聲,而後趕緊捂著自己的嘴,旁邊的人也都是一副要笑不笑的模樣,憋得難受極了,人家大婚的日子,死了一頭豬也要在人家門前送葬,這不是故意的,難道還有其他的解釋嗎?
“你!”慕容越的胸口氣得劇烈的起伏,誰都知道三皇子現在住在齊國公府,怎麽好好的會給一頭豬送葬?這不是扯蛋嗎?而且送葬怎麽會經過鎮國公府的門口?這擺明了就是要給他們慕容家難堪!
慕容楓更是氣得胸口一窒,捂著自己的胸口,拚命的咳嗽,一口一口豔紅的血從他的口中湧了出來!慕容楓之母王氏,顧不得那麽許多,飛快的上前扶著他:“楓兒,別氣,別氣,他們就是為了氣你,你可千萬不能中了他們的計策啊!”
王氏竟然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直言不諱的說出這樣的話,想來也是被氣急了。
滅身側的風開口道:“鎮國公夫人,您這話就不對了,我們殿下德行兼備,怎麽會搞出這種事情氣你們,實在是殿下的愛豬死了之後,昨夜竟然給殿下托夢了,說了它的遺願,也就是想讓送葬的人經過鎮國公府的門口。理由它也講了,因為殿下的愛豬知道今日貴府要娶親,它希望來生投胎做人,能投到貴府,享一世榮華,殿下實在不忍自己的愛豬唯一的遺願也無法完成,所以才會這麽做,說起來,你們應該感謝殿下才是,殿下竟然願意讓自己的愛豬,下輩子投胎到慕容府,這可是皇家的恩賜,你們不謝恩便罷了,怎麽還反倒責怪起殿下了?”
“噗——”慕容楓聽完,氣得身子一陣一陣的抽搐,雙眸瞪大,像是恨不得將風給撕了,最終,又是一口血嘔出,眼前一黑,倒在王氏的懷中,王氏一驚,伸手一探他的鼻息,竟是已經沒氣了!
當即就是一陣嗷嚎大哭:“我的兒啊,你走了為娘可怎麽辦哪……我的兒啊……”
這下前來參加婚禮的人,方才都斂下了心緒,趕緊上前來安慰慕容家的人,沒想到好好的一個人,就這麽被活生生的氣死了,三皇子殿下也確實是太狠了!慕容越一見慕容楓咽了氣,頓感氣血上湧,吐出了一口鮮血來,慕容昊馬上上前扶著他:“爹,您……”說出了幾個字,下麵的話就再也說不出來了,好好的大哥,竟然就這麽折了!
雲嵐也顧不得禮節,扯下了自己頭上的紅蓋頭,看著已經倒在王氏懷中的慕容楓,頓時感覺一陣天旋地轉,她現下已經成了寡婦,還是望門寡,盡管誰都知道慕容楓是被三皇子府的人氣死的,但是她雲嵐這個望門寡的罪名,是怎麽都洗脫不掉的了!三皇子府,百裏驚鴻,上官錦!又是那個賤人,又是那個賤人,她就是看不得自己好,所以才會如此,隻要她雲嵐還活著一天,定要叫那個賤人生不如死!
門口的滅和風等人,見目的達到,大呼一聲:“唉,殿下的豬死了,慕容家的大公子也死了,唉,不過也好,慕容大公子也可以和殿下的愛豬結個伴,也免得黃泉路上寂寞!”留下這麽一句感歎性的話,帶著送葬的隊伍大刺刺的走了。直直的將慕容越慪得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其他世家的人,都不約而同的在心中警示自己,以後得罪誰都不要得罪三皇子,他真的能活活的氣死你!
“哈哈哈……”靈兒和以陌都捂著自己的肚子笑了起來,金子小小的身子也在桌子上打滾,好似也很高興。
蘇錦屏勾唇一笑,轉過頭看著百裏驚鴻:“你的人,辦事的能力還不錯!”她隻是說了一個初步的主意,沒想到能被擴充成這樣,這幾個人嘴巴的毒辣程度,和自己也是不相上下嘛!她哪裏知道,他們都是跟著她學的,耳濡目染了這麽久,總得有所進步啊!
他聞言,隻是徑自給自己斟了一杯酒,沒有出聲,麵上卻滿是理所當然之色。
轉過頭看了靈兒和軒轅以陌一眼,兩人一驚,隨即反應了過來,馬上將在桌子上麵打滾的金子拎了起來,金子玩的正高興,忽然被拎起來了,自然是一陣張牙舞爪,但是事先被蘇錦屏警告過不許亂咬人,所有有再多的怒氣也隻得憋著,被靈兒和以陌拎著退了出去。
待她們走了,百裏驚鴻方才起身,用眼神示意蘇錦屏跟著自己出去。蘇錦屏心下疑惑,但也沒有多說什麽,跟著他出了門,到了大街上,四麵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百裏驚鴻和蘇錦屏出眾的容貌,也很快的成為了街道上一道靚麗的風景。
蘇錦屏一時半會還沒想明白他是想幹什麽,所以隻是跟在他的身邊,半晌都沒有開口。忽的,冰涼的手抓住了她的,冷冷清清的聲音傳來:“不是說,羨慕平淡的日子麽。今日,就做一次平凡夫妻如何?”
此言一出,蘇錦屏怔了一下,方才響起那日自己確實是對靈兒說過這句話,沒想到隻是隨口一提,也被他放到心裏去了,心下不免有些感動。回握住他的手,竟然忘了反駁“夫妻”二字。
一路上,不少百姓們看著他們二人,不約而同的讚歎著神仙眷侶,一時半會倒還沒想過深究他們的身份。經過琳琅閣,不少富家公子,帶著自己的娘子或妾室,在裏麵買了東西,而後離開,女子們的臉上都是愉悅的笑意。
他的腳步也不由得停頓在了門口,微微偏過頭看著蘇錦屏:“想要麽?”琳琅閣是京城最大珠寶鋪,裏麵任何一件東西都是價值不菲,姑娘家應該都喜歡這種東西吧?
蘇錦屏掃了一眼,聳了聳肩:“沒興趣!”雖然她是很喜歡金子沒錯,但是那些個首飾什麽的,帶著重死了,她可沒有給自己找不痛快的習慣。
就在此時,一個小姑娘拿著一個花籃過來了,一眨不眨的仰著頭看著他們:“哥哥,你給這位漂亮姐姐買一束花吧?”
這場麵,竟然和今年花燈節那天的情景重合了,也是一個小姑娘,拿著花籃賣花,蘇錦屏還買了一支調戲了一下這個家夥來著。想著,蘇錦屏戲謔的眼神馬上就放到了百裏驚鴻的身上,等著他的反應,她倒是想知道知道,時隔這麽久,這家夥有沒有一點變化。
見她的眼神掃到了自己的身上,他麵上一窘,白玉般的俊顏飛紅,拿出銀子遞給那個小姑娘,小姑娘一看,當即開口:“哥哥,這麽多銀子,我找不開啊!”
“不用找了。”淡淡的應了一聲,而後將整個花籃都拎了過來,遞給她,眼神卻不敢看她的眼。
原本這兩人的容貌就非常吸引眼球,現下更是站在大街上,男子的手上還拎著花籃,所以很快的就把過往人群的眼神吸引了過來,大家見著那公子的窘態,也不約而同的有些發笑,一個熱心的大嬸對著蘇錦屏開口:“這位姑娘,你快點收下吧,你家相公已經不好意思了!”
又是一個大嬸笑了笑:“是啊,是啊,姑娘你快點接著吧,我家那死鬼,可從來沒有這麽把我當一回事兒過!您可真有福氣!”
“呃,你們誤會了,他不是……”我相公。
話還沒說完,她的手就被他輕輕的扯了一下,剩下的半段被咽在了喉間。轉過頭看著她,寡薄的唇畔輕啟:“娘子,收下吧。”
四麵也都是含著笑意的聲音:“姑娘,收下吧!”他們隻當是蘇錦屏一個姑娘家不好意思,所以也並未想那麽多,隻是一個勁的開口讓蘇錦屏收著。
蘇錦屏如遭雷劈!呆呆的看著他的臉,沒搞錯吧?這家夥是百裏驚鴻嗎?還是嗎?娘子,誰是他娘子啊,不要face!但是想著那會兒他說的今日做一對平凡夫妻,她那個時候沒有反駁,現下就更不好反駁了。
一把將他手中的花籃接了過來,嘴角有些微抽,人家都是送花,他倒好,連籃子一起送給她了!而百裏驚鴻見此,也方才反應了過來,略微有些尷尬,那會兒沒想那麽多,直接送一個花籃子,確實是有失妥當。
一旁的人看著也有些想笑:“這位小相公,下次給你家娘子送花的時候,可得記得先把籃子扔了,嗬嗬嗬……”接著四麵便都是善意的笑聲響起。
百裏驚鴻也被眾人說的麵頰飛紅,看樣子是更不好意思了。但也因著淡薄的性格使然,很快的就鎮定了下來,淡淡的開口道:“多謝提醒。”
說完之後拉著蘇錦屏的手,狀似淡定的離開,腳步穩健,背後卻有點發涼,蘇錦屏也很是想笑,看著這傲嬌的家夥被人逼成這樣,還真不是一般的……有意思!
後麵還傳來大嬸們的調笑聲:“那小相公真是有意思!還不好意思呢!”這話一出,某人好不容易的鎮定的臉色,又染上了淡淡的紅暈。
“郎才女貌,真像我兒子說的那個什麽詞,什麽詞……”
“天作之合?”
“神仙眷侶……”
……
將一整條街道都逛了一個遍,蘇錦屏覺得無聊的同時,也覺得有點小甜蜜。無聊是因為這家夥的性子太悶了,一句話都不主動說就罷了,自己跟他說話,也總是說半天才回一句,或是幹脆無視。雖說比初遇的時候已經好上了很多,但是這種狀態,還是讓人很難接受,簡直就是……無聊透了!但是今日,他能一直主動拉著她的手,還提議來逛街,已經不失為一種進步了。
走著走著,忽然看著一群人都圍著一張黃色的紙,不知道是在看什麽,時不時的還有人開口:“魔教的人膽子實在是太大了,這不,把陛下氣成這樣!”
“是啊,皇後娘娘也瘋了,唉,這個冷子寒,真不是個東西!”
“噓,你小聲一點,魔教教眾眾多,要是被聽了去,你還想要命不要啊!”
“怎麽回事?”蘇錦屏轉過頭看了他一眼,踮起腳尖看了看,似乎是一個皇榜,但是上麵的字,她一個都不認識,加上今天一大早起床之後,就想著來對付慕容楓了,所以也沒有過多的關注這些事情,冷子寒惹上啥事了?
百裏驚鴻的麵色當即有些發沉了起來,來逛街竟然也能看到關於冷子寒的事情,而且她還是一副這麽感興趣的模樣,叫他的心中滿是不悅之感。
又是一陣議論聲傳來:“黃金萬兩啊,要是咱們真的能抓到冷子寒,那就發財了!”
“是啊!可是也隻能想想了,冷子寒是那麽好抓的嗎?除非不要命了!”又是一人開口。
百裏驚鴻在蘇錦屏殷切的目光注視下,不情不願的開口:“冷子寒將皇後脫光了吊在冷宮的門口,現下被通緝,抓到他的人,賞黃金萬兩。”
這話一出,蘇錦屏驚愕的張大嘴,呐呐的開口:“冷子寒好值錢啊!”她記得自己找皇甫懷寒求賞黃金萬兩沒成功來著,現在南嶽的皇帝居然願意為了他出這麽高的價位?
“……”難道不是先擔心冷子寒的安危麽?怎麽又是錢?
知道了這麽一件事情之後,兩人各懷心思的一起踱到了郊外,這裏有著一片草坪,但是草坪之下卻是萬丈高崖,所以盡管風景秀美,也少有人敢來,於是此刻,這裏就隻有蘇錦屏和百裏驚鴻二人了。往地上一躺,看著蔚藍的天空,心境也開闊了不少:“今日謝謝你了。”謝是自然是葬禮的那件事情,這麽一搞,三皇子府和鎮國公府絕對是水火不容了,說不準明日慕容越還要去朝堂上參百裏驚鴻一本。
他聞言,沒有開口,輕輕閉上眼,坐在草坪上,微風吹起他的墨發,造就出一股如夢似幻的美感,但,蘇錦屏卻敏銳的感覺到了自己說了這話,他似乎並不高興,還想說什麽,卻忽的感覺到一陣腳步聲傳來,一個翻身坐了起來,鳳眸眯起,寒光乍現!
百裏驚鴻月色般醉人的眼眸也睜開,好看的眉頭微微的皺起,自袖口拿出一個信號彈,拋向天空,特殊的煙霧在空中炸響,看樣子是在召喚自己的人。
“找麻煩的人到了!”蘇錦屏站起身,紅唇揚起一抹冷笑,膽子倒是大得很,敢在她的頭上動土!聽腳步聲,來的人還不少,腳步穩健,都是中上級別的高手。
百裏驚鴻亦慢慢的站了起來,不動聲色的擋在蘇錦屏的身前,無聲的讓她後退。而蘇錦屏卻笑了笑,站到他的右邊,狂傲的聲音響起:“我沒有你想象的那麽弱!”
她是傲視天下的殺手界之王,不是隻會躲在男人身後的廢物!他聞言,眉峰微皺,卻也沒有多說什麽。
不一會兒,兩百多個黑衣人便到了他們的跟前,一見他們。二話不說,舉劍便襲了過來,不一會兒,兩人就陷入了包圍圈中。蘇錦屏飛快的抽出自己腰間的魚腸,手起刀落,直擊那群殺手的要害,不一會兒,圍著她的十幾個人,就去了一半!而百裏驚鴻,更是劍都未曾拔出,白色的袖袍在空中飛舞,強大的內力像是一股罡風,直取人性命!
這便是內力!內力高的人,就算是隻高了一層,比起下一層的人,也足以秒殺,讓對手毫無還擊之力,但卻極傷元氣。
暗處,一隻飛鏢對著百裏驚鴻襲來,寡薄的唇畔微勾,一抹極淡的冷笑浮現,一甩袖袍,那泛著幽光的暗器被反彈了回去,“噗!”的一聲,暗處的人被射中了眉心,一條小命就被這麽交代了出去。
一時半會兒的,殺手們也很難從他們的身上討到好,甚至一個接著一個的死在這兩人的手下,但是他們畢竟人多,死了一撥又來了一撥,看來是要打人海戰術了,半晌之後,這群人方才見識到了這兩人的厲害,一個不必拔劍就殺了他們無數人,一個手起刀落,手中的刀子像是死神的鐮刀,最讓人懼怕的是她那隻沒有握著刀的手,也能在不經意間輕易取了人的性命!所以他們的心中也多了些許怯意,不是很敢上前近身攻擊了。
這下,隱在暗處的人看著這場景,也終於忍不住了,因為他深知,要是再打下去,百裏驚鴻的人來了,就動不得他們了,而且百裏驚鴻落單的時候,實在是太少了,機會是可遇而不可求!
今日為了和蘇錦屏逛街,莫說是別人了,百裏驚鴻連毀都沒有帶,所以才被人盯上了。
暗處的人猶豫了半晌之後,咬了咬牙,一揮手,一支幾千人的軍隊便出來了,手中都拿著箭羽,百裏驚鴻的眸色冷了一下,在南嶽京城,能調動軍隊的人,並不多。若是慕容家的人,現下也絕對沒這麽快,那麽,就應當是……
“七皇弟就這麽迫不及待的要本宮的命麽?”淡淡的開口,眼神掃向暗處的某個方向,此言一出,四下頓時鴉雀無聲。
蘇錦屏也閃到了百裏驚鴻的跟前,看著那麽多尖尖的箭頭,想著那日在皇甫懷寒的禦書房,看著那些個黑衣人被射成篩子的場景,頭皮有些發麻,其實她還不想這麽快就英年早逝,真的!
百裏驚鴻的話音一落,百裏毅便持著扇子踏了出來,其實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準備用軍隊的,這軍隊並不是他的,而是外公手下的,隻要動用了軍隊,就有可能查到他的頭上來,而且私自動兵可是重罪!但是打了這麽久之後,事實證明,要是不用軍隊,自己想要了百裏驚鴻的命,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三皇兄睿智,這麽快就能猜到是本宮,不過讓你知道是我也無妨,因為,很快你就沒有機會再開口了!”他帶來了七千驍勇的騎兵,箭術可是一流,萬箭之下,他就不信百裏驚鴻還有活路!
一雙俊目掃向一旁的蘇錦屏:“上官姑娘,若是你現在放棄百裏驚鴻選我,還來得及!”目光掃向蘇錦屏,帶著似是而非的笑意,原本他就對這個女人有些感興趣,在她選了百裏驚鴻之後,他想要得到的心思就跟濃烈了一些,方才,卻看到她有那麽好的身手,這樣的女子,也確實配和他並肩!
“請問七皇弟殿下,若是您,您會放棄一隻天鵝,去選擇一隻鴨子嗎?”笑看著他,眼底滿是嘲諷!
百裏驚鴻聞言,月色般醉人的眸中浮現出點點笑意。有欣喜,也有感動,畢竟他們現下麵臨的,可是生與死的考驗,她還能這樣大刺刺的羞辱百裏毅。
百裏毅的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幾下,原本總是含笑的聲音,此刻滿是陰霾的韻味:“你又安知他是鴻鵠,本宮隻是……隻是……”“鴨子”兩個字,他實在是說不出來!
“七皇子也不必這麽激動,鴨子也有鴨子的好,畢竟賣的比較便宜,雖然沒有天鵝值錢,但是百姓們都很喜歡!”又是一陣夾槍帶棒的嘲諷。
冷哼一聲,咬著牙開口:“敬酒不吃吃罰酒!放箭!”
千百支箭羽對著他們兩人射了過去,“嘶!”的一聲,劍光一閃,百裏驚鴻腰間的軟劍被抽了出來,又是一陣寒光掠過,射向他們的第一波箭羽,被百裏驚鴻這一劍齊齊打落在地,長臂伸出,扣著她的腰,冷冷清清的聲線響起:“信我麽?”
“信!”雖然不知道他想幹什麽,她還是開口答了話。
緊接著,他的身子飛身而起,帶著她一起往山崖邊跳去,草坪上的眾人一驚,想要攔,已經來不及了!百裏毅皺了皺眉,這山崖豈知有萬丈高,要是掉了下去,這兩人勢必隻有死路一條,沉吟了半晌之後,一揮手:“退!”
而後帶著自己的人,飛快的離開!
而百裏驚鴻抱著蘇錦屏,在空中急轉而下,淩厲的風聲在他們的耳邊呼嘯,不多時,足尖輕點,在陡峭的岩石上借力一踩,握著軟劍的手抓住了山崖上的一個藤條。
蘇錦屏也飛快的從他的懷中撤了出去,扯上另一個藤條,一根藤條難以支撐住兩人的身子。由於此地地勢奇高,再加上是崖間,氣候特殊,所以沒多久,兩人的身上都籠上了一層層薄薄的寒霜。而不遠處,有一個黑漆漆的山洞,對視一眼,揚唇淺笑,借力一**,便側身進去了!
落地,蘇錦屏笑著開口:“你知道這裏有一個山洞?”
“嗯。”小時候,師父經常會偷偷的將他帶出皇宮,然後找極為艱苦的地方教他練功,這裏隻是其中一個地方,可是師父,現在卻不知身在何方。
見他隻應了一個字,蘇錦屏也算是習慣了,有些可惜的開口道:“可憐了我的一籃子花,難得有人肯送一次啊!”說著戲謔的眼神放在他的身上。
他當即有些不自然起來,跳過這個話題,徑自開口:“等毀他們到了,我們再出去。”隻因他們對話之間,外麵竟然下起了雨,先不說百裏毅現在還在不在崖頂,那些藤條淋了雨之後,自然也滑的很,想借力上去,極容易失手。
“嗯!”點了點頭,忽然打了個噴嚏!“啊欠!”隨即抖了一下身子,這個身體的抵抗力還是不行,空中的雲霧籠成的寒霜到了衣服上,現在已經慢慢的化開,衣服也濕了個透,頭發還啪嗒啪嗒的滴著水。已是秋季,再加上外麵下著雨,肯定是有些冷的。
百裏驚鴻的眼眸往山洞內麵掃了掃,從前這裏麵是有很多柴火的,也不知道十幾年了還有沒有,緩步踏入,沒多久便看見了一個柴堆,因著歲月的風幹,反而還更加易燃了一些。
不多時,火焰就燃了起來,兩人坐在火焰的旁邊,聽著外麵的淅淅瀝瀝的雨聲,忽的有了一種很奇異的感覺。蘇錦屏開口笑道:“若不是我們待的地方不對,還真有些像……”像什麽?像平凡的夫妻?咳咳,這麽露骨的話,還是不要隨便說了吧!
他亦轉過頭看了她一眼,容色淡漠,眸中卻帶笑,他自然明白她想說的是什麽。
蘇錦屏掃視著他的臉,墨色的長發上沾著些許水珠,貼在那張傾城絕世的容顏上,與以往那清冷孤傲的氣質不同,今日倒是多了不少性感的味道。咽了一下口水,趕緊偏過頭,低著腦袋撥弄著地上的樹枝,咳咳,咱是純潔的人,不能做齷齪的事情,所以也不要有齷齪的想法。
……
“教主,百裏驚鴻和蘇錦屏在郊外遇襲,兩人跌落山崖!”青龍將自己探查到的消息稟報給冷子寒。
狂傲邪肆的臉上露出一抹極為殘戾的笑意,咬著牙開口:“百裏驚鴻,沒用的東西,跳崖還要連累小錦!現在是什麽情況?”說著,就已經起身,往門外而去。
青龍的腦門上掛著巨大的汗滴,開口道:“百裏驚鴻那邊的人已經趕過去了,不過現在在下雨,也不知道那兩人怎麽樣了!”
“你去處理自己的事情,本尊一個人去就行了!”他就知道百裏驚鴻那個家夥跟小錦一起出去,絕對沒好事。但是今天慕容楓的事情他知道,自己跟著去了也插不上手,還隻能看情敵得意的嘴臉,所以他才忍住了,沒有過去,誰知就惹上了這檔子事!
青龍的腳步頓住,應了一聲:“是!”看著冷子寒的背影,沒有再開口,其實他挺想對教主說的,現下滿京城都在通緝教主,他是真的不適合在外麵露麵!但是想了想,似乎真正見過他們教主的人並不多,比如齊國公府就沒幾個人知道,而知道的平廣王現下也不敢吭聲,所以出去一下應當也沒有什麽大礙,於是便憋住了。
……
山洞之中,一陣一陣詭異的靜默,蘇錦屏是不知道說什麽好,所以沒有說。而百裏驚鴻卻是性格使然,很難主動開口說些什麽,於是也啥都沒說,最終就造成了現下這詭異的情景。
忽的,蘇錦屏開口了:“你說,冷子寒好好的,去找皇後的麻煩做什麽?”努力的找著話題,化解這種尷尬的場景。
眸色微冷,對她如關注冷子寒十分不滿,但也沒有很明顯的表達出來,淡淡的開口回話:“我也找了。”
“什麽?”有點反應不過來。
但是他卻閉著眼,沒有開口回她這句話。
蘇錦屏細細的思索了一會兒,忽的瞪大眼,驚詫的開口:“你也找了皇後的麻煩?”皇後是怎麽得罪這兩個人了?
“嗯。”冷冷清清的聲線響起,語調很淡,感覺到她奇異的眼神還放在自己的身上,複又開口道,“秋闈,她想打你。”
算是解釋了!蘇錦屏頓時豁然開朗,沒想到這兩個家夥還挺不錯的嘛,她都還沒有下手報仇,他們就已經先幫她解決了:“那為啥你什麽事情都沒有,冷子寒卻被人通緝了?”蘇錦屏心中的第一個想法就是難道因為百裏驚鴻是官二代,所以可以逃過罪責?
“冷子寒留了紙條,說是自己幹的。”又應了一聲,容色越發的淡漠,心中有一把巨大的火焰在燒,好不容易有一日,冷子寒那個礙眼的人不在,可是她拉著自己討論的,都是關於冷子寒的問題。對了,冷子寒今日不在?某人的眼眸忽的睜開,眼底劃過一抹奇異的色彩……
啥?蘇錦屏的嘴角不可抑製的抽了抽,半晌之後,出言評價:“冷子寒真是個白癡!”這不是自找麻煩嗎?說完之後,久久沒有聽到回音,詫異的轉過頭,卻見他一眨不眨的盯著她。
呃……這是在看什麽?摸了摸自己的臉:“我臉上有什麽東西嗎?”
一語問出,卻沒有聽到他的回話。一雙眼隻是靜靜的纏在她的身上,眼底有流光湧動,像是在發出無聲的邀請。心下卻有些懊惱,他怎麽到現在才想起來冷子寒那個礙眼的家夥不在?這不就是生米煮成熟飯的最佳時機嗎?
一條黑線自腦後滑落:“你不會是在想那種事情吧?”好吧,她承認其實她剛剛也想了。
出乎意料的,他竟然直言不諱的承認了:“嗯。”隻是一個字,淡淡的,表達的意思卻很鮮明。
蘇錦屏有些狐疑的看著他,以自己對他的了解,他絕對不是對這種事情這麽熱衷的人,但是最近的種種奇怪的表現,各種明示暗示的邀請,可疑!十分可疑!“你最近到底在打什麽主意?”
此言一出,他的心中咯噔一下,寡薄的唇張了張,也知道自己絕對不能把自己打的主意說出來,否則就不可能成功了。見她還是很懷疑的看著自己,猶豫了半晌之後,竟然伸出手,一把將她拉過來,蘇錦屏正要開口,便被他淡薄的眼神止住了,心中是千萬個“生米熟成熟”在咆哮,打的什麽主意,是絕對不能說的,但是生米煮成熟飯,卻是必要的。
可,他的如意算盤還沒有敲響,一襲黑衣的冷子寒落到了山洞的門口,看了看裏麵的情形,隻見百裏驚鴻隻是拉著蘇錦屏,倒沒有發生其他的什麽令他擔憂的事,心下安定了一些。可是緊接著,一道淩厲的掌風不由分說的對著他襲了過來,正是百裏驚鴻出的手,屢次被打斷好事,他心中的怒火已經到了臨界點,今日不是他死,就是自己亡!
冷子寒也不退讓,很快,兩人就在這狹小的山洞交戰起來,“砰!”的一聲響,蘇錦屏的手上拿著一塊石頭,冷子寒被敲暈了!
百裏驚鴻怔了一下,有些不解的看著她。
某女猥瑣一笑:“要是冷子寒被關進了大牢,他應該可以想辦法逃出來的對不對?”
點了點頭,以冷子寒的能力,應該逃得出來。
“那我們就把他綁去衙門換錢!滅赫赫赫……”萬兩黃金啊!蘇錦屏笑完之後,見百裏驚鴻有些呆滯的看著她,擰眉開口,“難道你剛剛無緣無故的對他動手,打的不是這個主意?”
“……”他還能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