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shi開—本宮隻劫財 018 丞相,後院又失火了!

這聲音傳來,南宮錦頓時感覺自己的心跳都漏了幾拍。第一次在他的背後講這些明顯找抽的話,居然就好死不死的被聽見了,哭!

“那個,我,介個……”語無倫次,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而不遠處的人,就那般淡淡的掃視著她,美如清輝的眸中不見怒氣,卻含著淡淡的傷感,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和莫大的打擊!然而,他也確實是受了不小的打擊,星夜兼程而來,原本至少半月才能解決的問題,六天不到,他便解決了。滿懷欣喜和擔憂等各種複雜情緒進門之後……

看見她的背影,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得她說自己不在,實在是太好了!

“若是不想看見我,我走就是了。”說罷,轉身,踏步而出,寒風起,在他身後飄過,更添了幾分淒然。

見他這麽就要走了,南宮錦麵色一變,頗為惱火的開口:“站住!我同意你走了嗎?”

腳步一頓,立在原地不動了。

“你可別忘了,自己答應過我什麽,沒有我的同意,你就不能走!”這家夥,還真當自己好欺負了,屁大點事就耍小孩子脾氣!

背對著她,一動不動。肩上的披風上還帶著飄雪,訴說著他的風塵仆仆,墨發輕揚,隨著風輕輕舞動,這樣的場景,看起來是很寂寥的,也是很讓人心疼的。而他周身散發出來的那股子氣勢,就好似千裏奔走,會見情郎,最後被無情拋棄!所以也是非常非常可憐的!

冷冷清清的聲音和著冰雪響起,說不得悲傷,也說不得不悅,卻是十足的失落:“你不是說,我不在了,才是太好了麽?”

呃,好吧,這件事情是她的失誤!眼看四麵的下人們看熱鬧的眼神都掃到了他們兩人的身上,南宮錦幾個大步上前,抓著他冰涼的手,拖著便走。

他也沒有反抗,老老實實的跟在她的身後,麵色淡漠,但是隻要了解他的人,都不難發現他現在在生氣。

進了屋,關上門。

而他,月色般醉人的眸底,滿含著委屈。看了南宮錦一眼,無比哀怨,轉身,走到窗前,不看她。

南宮錦的嘴角抽搐了幾下,看著他的頎長的背影,紅唇幾張幾合,也不知道該說句什麽話好,倒是腦門上浮現出了幾條粗大的黑線,最終,極為無語的開口:“百裏驚鴻,你幾歲了?”

“二十有五。”忽然問自己的年紀做什麽?是要考慮成親了麽?心中一喜,但,還沒高興完,就聽得她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可是為什麽我覺得你隻有五歲?你這二十年都是白活了嗎?”黑著臉吐槽,這家夥實在是太讓人受不了了!

寡薄的唇畔微微的**了幾下,頓時也感覺自己好似太幼稚了一些,不大像一個男人該有的表現。但他的性子就是如此,講不出那些責難的話,讓她給自己一個交代來,所以隻能保持沉默。

“好了!好了!是我說錯話,是我的錯,大爺,您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了我吧!”南宮錦的語氣是十足的無奈,帶卻不見多少誠意,因為她覺得自己的耐心已經被這貨消磨殆盡了,總是動不動就這麽一言不發,等著自己去哄,我的天!到底誰才是男人啊?

轉過頭,看著她,清冷孤傲的聲音響起,緩緩的吐出了四個讓南宮錦險些吐血的字:“沒有誠意。”

“……”這話好熟悉,好像她以前說過。

在心中翻了整整二十個大白眼,才耐著性子到了他的跟前,伸手幫他把身上的披風取下來,努力的扮演著那傳說中的賢妻良母。

取下來,放好之後,諂媚的開口:“親愛的小鴻鴻,咱們不要生氣了好不好?我保證以後再也不胡說八道了,我這不是擔心你在這兒吃醋嗎?你吃醋,心中不爽,我也跟著難受,你就原諒了我吧!”

南宮錦一邊說,一邊在心中吐槽自己。她發現在跟這貨相處幾天,她睜著眼睛說瞎話,以及講情話的能力,已經可以達到國際水平了!非常有做花花公子的資本。

雖然知道她這話說得半真半假,但是他的心情卻還是明顯的在轉好。清冷孤傲的聲音緩緩的響起:“若是再有下次,如何?”

“若是再有下次……若是再有下次……”南宮錦猶豫了一下,以她一高興就口無遮攔的德行,實在是太有可能“再有下次”了!所以今日絕對不能隨便承諾,不然下場會非常淒慘!“要不,再有下次,讓你用雞毛撣子打我一頓?”

說完,心下也有些鄙視自己!南宮錦,看看你,為了一個男人,都熊成什麽樣子了?!簡直就是二十一世紀新新女性中的恥辱!

但,他聽了她的話,卻並不滿意。打她,自己怎麽下得去手?美如清輝的眼眸在她的臉上看了半晌,終而,清冷如月的聲音再次響起:“若再有下次,便叫你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不眠不休,陪我暖身子。”

“……”暖身子?長了腦子的人都知道這話是啥意思!南宮錦猶豫了一下下,最終在他瞬間變得淒哀眼神下,飛快的點了點頭!真是作孽啊!

這下他好似才終於消了滿腔的怒氣,冷不防的想起靈兒的那封信,開口試探:“我不在的這些日子,可發生了什麽事?”在半路上他就知道她遇刺了,但也知道她沒事,所以也不曾就這個問題多問。

發生什麽事情了?除了自己遇刺的事情,那就是……前幾天慕容千秋的事情!想到此處,南宮錦頓時感覺自己說話都有點不利索了,這事情能說嗎?說了自己一定死的很慘!

見她不說話,他的心中徒然湧現出一種不安的感覺,好看的眉頭皺起,語氣已經是十足的不悅,與他往日的淡漠大相徑庭:“他又碰你了?”

“沒有!”南宮錦飛快的搖頭,這次算不得是非禮,但是也好像沒有好多少!這要自己怎麽說啊!

“不想說?”淡淡的開口問她,語中已經滿是冷意。

南宮錦猶豫了一下子,最終還是決定坦白從寬了,因為靈兒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自己不說,靈兒也會說。而且她也不想有什麽事情瞞著他,雖然這件事情確實是瞞著比較好一點。低下頭,一副老實而又挫敗的模樣:“是這樣的,你走的那日,我和冷雨殘他們一起去了青樓喝酒,魅文夜那臭小子,不知道在從哪裏找來的酒,我隻喝了一口就醉的不省人事了!”

“然後呢?”語氣仍舊很淡,但是寬大的袖袍下,如玉般修長的手指已經攥緊,美如清輝的眼眸鎖在她的身上,等著下文。

南宮錦咽了一下口水,耷拉著腦袋接著開口:“然後,我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了。等第二天早上醒來,慕容千秋就在我的**,不過我們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因為他還不知道我是女人!”硬著頭皮將這話都說完。

他的臉色有些發沉,可以說這麵色,是兩人從相識到相知到相愛,最難看的一次,也是情緒最明顯的一次。那雙銀色的瞳仁中似乎有火焰跳動,整個人的身上都是勃發的怒氣!

他的女人,被別的男人抱著睡了一夜。即便是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他也覺得心中像是有一把火在燒,隻要想象一下她躺在別的男人懷中的畫麵,他便覺得腦中一片空白,隻剩下蒸騰的殺意,要破體而出。心中也像是打翻了調味瓶,滿是酸、澀、苦!

看他不說話,南宮錦就知道他是生氣了。但是她心中也明白,一個正常的男人,遇見這樣的事情都是會生氣的,所以這不能怪他小氣,隻能怪自己!看他眼底的神色越發的低沉,南宮錦趕緊開口道:“不過我也不是好欺負的,我已經報仇了!”

“如何報仇?”在他看來,就是將慕容千秋碎屍萬段,也不足以消他心頭之恨。

南宮錦猥瑣一笑,腦中回憶起了某皇帝前幾日被香蕉慰問得悶哼出聲的畫麵,心情頓時無比愉悅:“我找了一根粗大的香蕉,插到他的**裏麵了!”

**?好看的眉頭微皺,有些不解。

看他好似沒明白自己的意思,南宮錦又擠眉弄眼了一番:“哎呀,就是後一庭花啦!”

“……”她的意思,是將香蕉插入了慕容千秋的……!

這下,他還真的說不清自己心中是何種感受了,一個睥睨天下多年的皇帝,被這般對待,恐怕比殺了他還讓他難受。

但,很快的,他的臉色更難看了。“你是說,你看了他的臀?”

“不看我怎麽插啊?!”反問!說完,飛快的捂住了自己的嘴,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大耳刮子,這不是自找麻煩嗎?果然,她這話一出,他的臉色也確實是更難看了!

冷冷的掃了她半晌,忽然幾個大步走到床邊,寬衣解帶,而後一扯被子,睡了上去,翻身,背對著南宮錦。“你出去吧,我要睡覺了。”

“……”南宮錦的嘴角輕微的抽搐了幾下,開口詢問,“你不吃飯,不沐浴嗎?”這家夥不是有潔癖的嗎?

這話問出,卻沒有得到他的回應。好似他已經睡著了,所以什麽都沒有聽到。

於是南宮錦深深的認識到了這貨是真的生氣了,而且氣得十分的嚴重!所以才會有這種比小孩子還要幼稚的行徑!可是,接下來她要怎麽辦?

“相爺!”敲門聲響起。

“說!”偏頭看了門口一眼。

管家開口:“相爺,晚膳已經準備好了,您現在用膳嗎?”

“送到房裏來吧!”他趕路趕了一天,怎麽都該是有些餓的,所以盡管他已經傲嬌了,她還是得逼著他吃了。

管家應了一聲是,南宮錦就耐著性子坐到了床榻上,看著那個背對著自己,略顯單薄的背影,好言相勸道:“親愛的小鴻鴻,就是與我生氣,也不要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所以我們還是要吃飯的知不知道?”

語畢,沒有回音。徹底的漠視了她。

額角了青筋跳動了幾下,看著這實在是讓人不知道該說什麽的欠抽貨,這特麽的是不是太過了一點?一股怒氣已經湧上了心頭,正要發火,又是一陣敲門聲響起,打斷了南宮錦那滿腔的怒氣,是下人們的飯菜送來來。

幾個大步過去,開門,飯菜已經端進來了。

管家看了一眼躺在**,背對著他們的人,關心的開口詢問:“相爺,這位公子是病了嗎?”

“是病了!傲嬌病,得治!”南宮錦從牙縫裏麵磨出了這幾個字。

管家很是納悶,活了這麽大一把歲數,還沒聽過傲嬌病,這是啥病?但是相爺聰明絕頂,應當不會弄錯才是。他卻還是多嘴的說了一句:“這病當不是很嚴重吧?這位公子也不知道好好照顧自己的身子,難道他不知道他不在的時候,相爺就是吃飯都不香了嗎?現下好不容易回來了,還病了!”

這話一出,**的人長而卷翹的睫毛微微顫動了幾下,寡薄的唇畔也以一種肉眼不可見的角度向上提了提。

南宮錦的嘴角卻忍不住抽搐了幾下,這貨不在是時候,自己吃飯不香了嗎?她怎麽不知道?“管家,你是不是搞錯了,我每日還是好好的在吃飯啊!”說完之後,她瞬間又後悔了,管家這話可是有利於自己求得原諒啊,她怎麽自己拆自己的台!

管家笑了笑,看燕驚鴻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自己的孩子一般,略為慈祥的聲音響起:“相爺,從前您麵上雖然笑得開心,但老奴卻總覺得您心中是有些抑鬱的,表裏並不一。但直到這位公子出現,您笑得都真誠了很多,每日那是真真的眉飛色舞!這幾日這位公子不在,恐怕您自己都沒有發現吧,這位公子在的時候,您素來是要吃一碗半的飯,現下隻是吃大半碗就說飽了,這不是吃飯都不香了是什麽?”

雖說老管家對斷袖這種有傷風化的事情,其實還並不能接受,但是跟著相爺一年了,看多了他的處事作風,慢慢的也耳濡目染,對自己有所影響,有時候人活著圖個開心就好,是非公道,就由外人去評說吧!

南宮錦一頓,細細想來,也確實就是這麽回事。但是竟然被管家看出來了,還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說,她自然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嘴硬道:“好了,你想太多了,本官最近在減肥,所以吃的比較少了而已!”

減肥?老管家瞪大雙眼,將南宮錦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看了半天,也愣是看不出哪裏肥了需要減。

“好了,好了,快出去吧,本官要用膳了!”越看南宮錦越是覺得不自然,仿佛他再說幾句,自己的臉都要燒起來了,隻得趕緊開口下逐客令。

老管家也看出了她的窘迫,沒說什麽,乖乖的退下了。

南宮錦關上門,而後端起碗,走到床邊:“親愛的,咱們有什麽事情,吃完飯之後再說好不好?”

這話一出,理所當然的,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嘴角抽搐了幾下,耐著性子接著哄:“親愛的?”這貨比君驚瀾還難哄,真是煩死她了!媽蛋的,傲嬌能有個尺度不?

不理。

“小鴻鴻?”再接再厲。

不理。

“親愛的小鴻鴻?”

還是不理。

“砰!”的一聲,南宮錦將碗重重的放在床邊的桌上,咬牙切齒的開口,“不吃算了!老子也不吃,就當節省糧食了!”

語畢,原本以為回應她的又是一陣沉默,可是奇跡般的事情發生了。清冷孤傲的聲音,帶著一股子悲憤蒼涼之感,自**響起:“你不愛我了。”

“砰!”南宮錦屁股一滑,險些沒跌坐在地!

頂著滿頭的黑線無語的看著他的背影,嘴角一抽再抽,將自己的屁股坐了回去。“讓你吃飯也不吃,陪著你不吃,你倒說我不愛你了,你到底是想怎麽樣?”

她現在隻有一種分外想死的感覺!

她發火發了半天,可是人家還是背對著她,完完全全的漠視。

得!軟硬不吃!南宮錦氣呼呼的開口:“來人!把飯菜都撤出去!”

門口的下人們趕緊進來,看了一眼都沒動過的飯菜,有些奇怪。

而百裏驚鴻見她好似是真的不吃了,終於挪動了一下他高貴的身子,坐起來,開口:“我餓了。”他不吃沒關係,但是她不能不吃,現下自己不吃,她是不可能吃的。

見他如此識相,南宮錦心中的火氣方才消了一些!端起碗遞給他,而後自己坐到桌子邊上吃飯,下人們站在一邊,也不知道是個什麽狀況,幹脆就等著南宮錦的下一道吩咐。

整個屋內已經沒有其他的聲音,隻有兩人優雅進食的聲響。半晌之後,他們的飯終於吃完了,下人們才將所有的東西都撤了出去。

而百裏驚鴻,吃完飯之後,重新躺下,繼續背對著南宮錦,生著自己的悶氣。

南宮錦頓時感覺自己的眼睛都黑了!不管是慕容千秋、皇甫夜還是冷子寒,甚至是皇甫懷寒那個狗皇帝,都絕逼沒有他這麽難以應付!想著幹脆也懶得管他了,脫了外衣,也不管人家歡迎不歡迎,就蹭上了床,從背後環住他的腰,而後閉上眼睡覺。

好在他沒有將南宮錦的手甩開,給她留下了一點點麵子!

……

鑼鼓喧天,一陣敲門聲響起。

南宮錦迷迷蒙蒙的睜開眼,天已經亮了,而某人還背對著自己睡著,明顯的是一整夜都沒有消氣!又是一條黑線從南宮錦的腦後劃過,今日是大婚之日,她自然是要起床了,至於某個到現在還在耍小孩子脾氣的人,等她回來了再處理吧!

“相爺,相爺,您好了嗎?”管家急得不得了,昨天給忙忘記了,新郎的喜服都沒送過去。

“好了,好了!”南宮錦下床,看著某人的背影,嘴巴張了幾下,還是啥話都沒說出來,頹然的出去了!

相府之內,紅綢滿掛,張燈結彩,來往的賓客絡繹不絕。臉上都掛著笑意,對著南宮錦開口:“恭喜相爺!賀喜相爺!”

“以後是叫相爺還是叫駙馬呢?”孟皓然出言打趣。

南宮錦臉色一白,慌忙道:“還是叫相爺吧!”要是叫駙馬,某人還不知道要耍多少天脾氣!這種讓人無語的德行,一次就夠了!真的受夠了!

“哎,丞相大人,您的男寵呢?今日怎麽沒看見他?莫不是吃醋了?”冷雨殘幸災樂禍的本性又出來了。

這話一出,南宮錦本來就很白的麵色,瞬間更白了,白了他一眼,開口:“好歹我還有人為我吃醋,不像某人一大把年紀了,娘子都沒有一個!”

這話成功的把冷雨殘嗆到了,嘴角抽搐了好幾下,而燕驚鴻已經轉頭出去招呼客人了。待她走了,冷雨殘煞有介事的摸了摸下巴:“丞相大人火氣很大啊,看來家庭矛盾不小!”

“嗯!”孟皓然也深以為然,但冷不防的轉頭看著魅文夜,“你小子今日是怎麽了?一句話都不說?”

魅文夜搖著扇子的手頓了一下,故作鎮定的開口:“還不是看你們兩個說的高興,所以沒好打斷嗎!”其實他最近是非常不想看見燕驚鴻的,隻要一看見,就會想起那日在青樓……!

最為離譜的是,每當自己想起那一幕,就會在覺得欲火上升的同時也十分羞恥,找了侍妾發泄,也沒能完完全全的發泄出去!於是,身為西武第一紈絝子弟的魅文夜,生平第一次陰鬱了,他把所有的錯都歸咎到了燕驚鴻的身上,所以看見他,自己就沒有好心情!

“我覺得有些不對!”孟皓然看著他的臉,似乎想要看出一朵花來。

“給老子滾,有什麽不對的!”所謂惱羞成怒。

冷雨殘摸了摸下巴,別有深意的看了他半晌,開口:“我明白了!”

戲謔的眼神看得魅文夜心底發涼:“你明白什麽了?”不會是真的看出了自己的齷齪心思吧?覬覦一個男人,和皇上覬覦同一個男人?

“你一定是看上墨畫公主了!”冷雨殘的語氣十分篤定。

“……”白了一眼,送他兩個字,轉身就走,“無聊!”

他走後,那兩人還看著他的背影。孟皓然開口:“你看出什麽了?”

冷雨殘托著自己的下巴,濯濯生輝的眼眸看著魅文夜的背影,若有所思的開口:“希望是我看錯了!”

……

南宮錦在門外招呼著客人,心中想的卻是房中那生著悶氣的某人,一瞬間隻感覺自己一個頭兩個大,隻希望不會再出別的亂子!

“相爺,您該去皇宮迎娶公主了!”門口的儀仗都已經準備好了,管家笑眯眯的上前開口。

南宮錦胡亂的點了點頭,幾個大步到了門前,而後翻身上馬,沒走幾步,回過頭對著管家開口吩咐:“如果有人趁我不在要走,你記得提醒他一句,可記得答應過我什麽!”

管家自然很快的就知道是那位公子,因為相爺除了對小公子、和那位公子之外,就沒對誰這麽上心過,趕緊點頭:“相爺,您就放心的去皇宮吧,公主等您都快等急了,誤了吉時就不好了!”

南宮錦點頭,而後頭也不回的策馬而去。

……

相府後院,風哭喪著臉,貼著一張人皮麵具,穿著喜袍,心下無比鬱悶:“我真的要娶那個什麽公主嗎?不是,是真的要跟那個什麽公主拜堂嗎?”

修抱劍而立,冷聲開口:“陛下的命令,你敢不從?”選風是因為風身上露出的痞子氣,和皇後娘娘有異曲同工之處,不容易被看出來,所以他是怎麽抗爭都沒有用的!

“修,我們私奔吧!”風一說完,自己的腦後先冒出了一條黑線,開口,“不是,我說錯了,我們跑吧!”私奔?這一激動,詞都用錯了。

修白了他一眼,很是無情的開口:“我忘記了告訴你,是陛下讓我來看著你的!”

“……你狠!”這是什麽狗屁的兄弟!

……

皇宮之內,清華宮。

一襲華美雲裳的墨畫,在宮女們的攙扶之下出來了。她的頭上並沒有蓋著紅蓋頭,而是帶著頭冠,珠簾下垂,可以透過那些透著銀光的珍珠,看見她絕世的容顏。

蘇州錦緞,流雲彩帶,都訴說著這一身行頭價值不菲!最讓人心動的,是女子珠簾之後的那張臉,真正是比天上的嫦娥還要美。

而南宮錦,身著一身紅色錦袍,頭上戴著血玉冠,麵上沒有半分表情,看不見半點娶妻該有的高興。

“新娘上轎!”司儀的聲音響起。

而這所謂的轎子,其實是馬車,也因著墨畫貴為公主,所以這馬車被硬生生的做成了一輛花車,中央坐著身著鳳冠霞帔的女子,紅色的紗簾自四麵垂下,而紗簾之外,是自皇宮百花園采摘而出的流雲牡丹,豔麗而富貴,乃是皇後鳳憶雪給的恩寵。

慕容千秋和鳳憶雪並肩而立,看著新婚的那兩人。

南宮錦上前一步,行禮拜別。

慕容千秋始終是似笑非笑,一語未發。

“起轎!”司儀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南宮錦站在前方,緩步前行,帶著轎子出宮。

直到他走了老遠,慕容千秋的眼神還攪在他的背影上沒有收回,眼中的情緒很是複雜。直到前方已經看不見燕驚鴻的身影,他才收回了目光,偏頭看著鳳憶雪:“今日,皇後的心情不錯吧?”總是喜歡破壞自己和燕驚鴻那小子的好事,今日看見燕驚鴻又娶親,心情定然很好!

“公主出嫁,臣妾的心情自然不錯!難道皇上的心情不好?”打迷蹤拳,鳳憶雪還是很在行的。

“確實是不好!”慕容千秋直言不諱,而後,在鳳憶雪如遭雷擊的情況下,吐出了幾句話,“朕真希望今日是自己嫁給他!”

語畢,留下一眾已經淩亂的宮人,哈哈大笑著離開……

內侍監咽了一下口水,詢問鳳憶雪:“皇後娘娘,皇上這話,是真還是假啊?”

鳳憶雪的眼底閃過一道寒芒,泛著絲絲幽光,眼底的神色怨毒,麵上卻還是噙著那抹母儀天下的高貴笑容,柔柔的開口:“皇上的心思,是你我可以揣測的嗎?”

“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

一路上都是圍觀的百姓,吹吹打打的經過了一條長街,而身為新郎官的丞相大人,表情一直都不怎麽好看,不由得也讓百姓們開始揣測他的心思。

到了丞相府的門前,南宮錦翻身下馬,管家匆匆忙忙的跑上來將馬牽著。

按照禮節來說,現在丞相是要踢轎門的,但古往今來,卻沒有幾個駙馬有膽子踢公主的轎門。而燕驚鴻的表現,好似裏麵的人根本就不是公主,幾步上前,麵無表情的踹了一下,腳力用的還不輕,讓整個轎子都晃動了一下,皇家的人沒幾個是好東西,不給個下馬威,誰知道她以後在自己的府中如何無法無天?

這一腳一踹,眾人都為丞相的大膽捏了一把冷汗,但是被給了下馬威的墨畫,不僅絲毫不以為意,心中還倍感自己沒有選錯人,要是燕驚鴻就是個膽小如鼠的草包,也不值得自己嫁給他了。

一旁的喜娘將車前的火雲紗掀起,墨畫便在下人的攙扶下,從轎子裏麵出來了,暖暖的陽光,照在她金碧輝煌的錦衣上,折射出一陣金光,更讓人驚歎的是珠簾後的那張臉,雖然看不全,但已經是絕對的傾城之貌。眾人正在感歎丞相有福,而就在此刻,丞相府中緩緩步出一人……

在這大喜的日子,他竟毫不避諱的穿了一襲白衣。雲錦緞而製,似煙霧籠罩,緩步而來。如雪的衣襟之上,沒有半分裝飾和花樣,腰間以銀色的玉帶束之,高華清貴,卻不顯張揚。墨發及腰,無風而動。身姿如同芝蘭玉樹,精致的五官,仿佛是上天的傑作,無一不美。

麵上沒有任何表情,淡漠到至極,而那銀色的眼眸,卻像是一張偌大的網,將所有人的心神都網入其間,讓人不知不覺的墮入他不經意而透出的**之中。

這樣的人,隻要一出現,就仿佛天地都在刹那間失去了顏色,世間萬物也皆成了他的陪襯。纖塵不染,絕世而立。於是,人們原本想要讚美墨畫的語言,全部都咽入了喉間,在這樣一個男子麵前,天下還有什麽東西是值得讚美的,沒有,什麽都沒有!

而南宮錦的嘴角卻不動聲色的抽搐了幾下,這貨絕對是故意的!定然是好好把自己打扮了一番,而後冒著自己身份暴露的危險,跑出來,就是為了把墨畫給比下去!還特意在大婚是日子穿了白衣,分明就是找事!

……!她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了,這貨比小孩子還幼稚,她估計五歲的孩子都幼稚不到他這個份上!在南嶽更淩遠山比就算了,現下跟女人都要比!她真恨不得飛起一腳……

墨畫的臉色也瞬間變得極為難看,要不是今日是自己大喜的日子,她一定要下令將這個男人杖斃了!居然在自己大婚的日子穿白衣,心中的怒火隱忍了幾下,最後勃發而出:“相爺,這暮謹宸竟然穿白衣,未免也太不懂規矩了吧?”

此言一落,原本以為燕驚鴻怎麽都會責備暮謹宸幾句,卻不想他卻轉頭看著墨畫,頗為不滿的開口:“公主,在丞相府,就是本官也得聽他的,不論他做了什麽,那都是對的,公主若是要嫁入丞相府,就要守我相府的規矩,若是不願,可以現在就回去,本官定然不攔!”

反正自己和風,沒有一個人願意跟她成親或者入洞房。要是能這麽把她解決了也好!

墨畫深呼吸了幾口氣,心中也知道自己一時半會是敵不過這個男人在燕驚鴻心中的地位,隻得隱忍了怒氣開口:“本公主隻是隨便說說而已,入了門,是一定會尊重暮哥哥的!”

這話一出,南宮錦忍不住抖了一下,暮哥哥?但是其他人大讚公主知書達理。

進了門,該去拜堂,但是燕驚鴻卻忽然麵色一變,說自己要出恭。

所有人的嘴角都忍不住抽搐了幾下,這拜堂的時候要出恭的,丞相大人還真是古往今來第一人!但是人有三急,總不能讓他憋著不是?要是不小心拉到褲子裏……嘔!於是南宮錦火急火燎的往後院去了,沒過多久,就又出來了。

百裏驚鴻遠遠的看了忽然高了不少的“燕驚鴻”一眼,這才放了心。回了自己的房間……

拜堂完畢,為了避免風與客人寒暄而露出破綻,兩人隻得再次以要拉屎為由,做了一場交換。賓客們都不由得在心中感歎,丞相今日的消化係統真是太給力了!剛剛吃了幾口,馬上就拉!

而墨畫已經含著一抹幸福而又羞澀的笑意,被扶到新房裏麵去了。

南宮錦就被魅文夜等人拉著喝酒,本來是不想喝的,但是想起來今日是在自己家中,而且百裏驚鴻也在,所以應當不會出什麽亂子,所以就放心大膽的喝了。那群賓客鬧騰了整整半日才散去,等到天黑了,也隻剩下幾個年輕的大臣了,都是少壯派和燕驚鴻交好了,此刻好幾個人也都喝高了!

醉眼迷蒙的將南宮錦往新房裏麵推,說什麽要鬧洞房。南宮錦的表情瞬間就痛苦了起來,要是真的進去了,再想要出來就不是那麽容易了!

推搡著謝絕了他們的好意:“你們先回去吧,都回去吧,本官自己處理!”

“好不容易鬧一次丞相大人的洞房,我們怎麽能錯過?兄弟們,你們說是吧?還是丞相那方麵不行了,所以準備讓公主這麽一個大美人獨守空房?”魅文夜的嘴巴總是那麽毒。

眼見著自己要是再推脫,就要被定位為那方麵能力有問題了,於是,燕驚鴻隻得放棄了抵抗,被他們推進去了!

一進門,魅文夜等人就想鬧事,可還沒開始,就有一個下人急急忙忙的跑來了:“丞相大人,不好了,後院失火了!”

南宮錦一驚,趕緊出門,這好好的怎麽就失火了呢?墨畫的臉色也瞬間變得頗為難堪,嫁進夫家當日就走水,這絕對不是什麽好兆頭。

魅文夜等人也驚得酒都醒了一半,趕緊幫著出去救火。原來是廚房著火了,忙活了好一會兒之後,總算是撲滅了。

“丞相大人,我們幫您救火可是救的累死了,您再不給我們鬧洞房,就說不過去了!”孟皓然是怕今日大婚,卻失火了,燕驚鴻心情不好,所以又接著開口。

另外幾人會意,又將燕驚鴻往新房裏麵推!剛剛進去,又有一小廝前來:“丞相大人,不好了,後院又失火了,這次是柴房!”

於是,又去救火,又回來。剛進門,小廝又來稟報,如此反複多次,南宮錦要是還不知道是什麽情況,她就是個傻子了!這該死的!難道不知道燒了自己的屋子,要花錢重新修建嗎?

魅文夜也摸了摸下巴,頗為同情的看著南宮錦,一語雙關道:“丞相大人,看來您的後院是真的失火了!”

“啊?什麽意思?”孟皓然還是傻的。

冷雨殘一把將他拖著就走:“這個火,我們救不了,走吧!免得被無辜燒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