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shi開—本宮隻劫財 034 真心,還是假意?
“又出什麽事了?”南宮錦頗為不耐的開口,最讓她煩悶的並非是要在這裏多留幾日,而是好端端的,自己竟然有弱點落到了別人的手上,這樣的感覺,真的讓人很不爽!
“是兮夫人失蹤了!”那下人低著頭開口。
兮夫人,指的自然就是君紫陌了,來了西武之後,她化名雲皎兮,作為南宮錦的妾室跟在她的身邊,被相府的下人成為“兮夫人”。“你說清楚一點,失蹤了是什麽意思?”那會兒不是還在院子裏頭嗎?
“就是那會兒,兮夫人回了自己的屋子,本來都以為她是休息了。但後來,夫人發現上次您在街上給公子買的一個小玩意兒,落在兮夫人的房間了,夫人就遣了人去拿,可是敲了半天都沒人開門,我們就大著膽子闖進去了,進去之後,**一個人都沒有,被子也是冷的,方才也派人去找了,整個丞相府翻遍了也沒找到!”
這下,原本心情就不好的南宮錦,頓時覺得頭疼欲裂!君紫陌是君臨淵走之前托付給她的,是決計不能出意外的啊!真真的多事之秋,若是煩悶,越是是事多!
一隻冰涼的手,適時的觸上了她的太陽穴,輕輕的揉了幾下:“別急,讓風他們去找找。”
清冷的音調,加上指尖的溫度,很快的便讓南宮錦煩躁的心情稍稍的靜了下來,點了點頭:“嗯,你派風和滅他們出去找,我去紫陌的房裏看看有沒有什麽線索!”
分道而行,半路上,南宮錦撞見了正往自己屋子裏頭走的墨畫,墨畫一見她,當即彎腰開口:“相爺!”其實貴為公主她是不必行妻禮的,但是她還是行了,而且低垂的美眸中有一絲奇異的色彩。
可是正在煩悶中的南宮錦,根本就懶得理她,直直的從她的身邊掠過,看都沒看她一眼。
墨畫轉過身子,看著南宮錦的背影,唇邊忽然浮現出一抹冷笑,就那麽在乎雲皎兮麽?她是發現了,這個府中,燕驚鴻幾乎是每個人都在乎,唯獨自己是被看做陌生人一般的存在,不,甚至不僅僅是陌生人,比對待陌生人還多了不少厭棄。
燕驚鴻,你就盡管拿這樣的態度來對我吧,等看著你身邊的人,一個一個的消失的時候,消失得隻剩下我墨畫的時候,你自然就能明白我的好!
“公主,我們這樣做對嗎?要是讓相爺知道了……”墨畫的貼身侍婢還是有些擔心,畢竟這樣做似乎是太過分了一些,公主原本不是這樣的人啊,可是嫁入了丞相府之後,竟然瘋狂的做出了這種事情,這……
墨畫不甚在意的偏頭看著她:“有什麽要緊,這件事情又不是本公主做的!”她不過是看見有人想動手,幫忙推了一把罷了。
看樣子,那些人原本是想動那個慕千千的,可是慕千千的身邊有太多的護衛保護,而且護衛的身手都是深不可測,動起手來自然很麻煩,那就隻有挑了君紫陌了!
說來這件事情也是南宮錦的疏忽,她完全就沒有想過居然有人會對君紫陌下手!要是想要威脅她,孩子和正妻不是最好的籌碼嗎?何必要去抓個在外人看來官宦人家裏頭可有可無的妾室?於是她就派了很多人,重重保護上官渃汐和君驚瀾,沒有在君紫陌的身上花多大的功夫來防範!可是這問題,竟然真的出在了君紫陌的身上。
大步踏進了她的屋子,裏頭的東西沒有被人動過,嗅了嗅,鼻尖也沒有迷香。南宮錦不由得有些皺眉,如果君紫陌是被人抓走的,好歹也會因為驚慌而叫一聲,不可能半點響動都沒有就被抓走了吧?
“來人!”冷喝一聲。
“相爺!”管家急急忙忙的過來了。
南宮錦偏頭看著他:“我且問你,今日在兮夫人的房間門口,就沒有侍婢守著嗎?”
管家麵露抑鬱之色,開口道:“相爺,今日你不是要收拾東西,都運到別莊嗎?人手不夠,所以都調度過去了,兮夫人也是同意了的,所以……”
“院內巡邏的人呢?”總該有過來了的。
管家的表情頓時更加難看了:“他們都被打暈了,在院子裏麵倒了一地,還有兩個被下了重手,已經死了!”
這下南宮錦的頭更大了,要是這樣的話,幾乎根本就沒有什麽線索了!都是因為今晚的運輸值錢的東西,大部分的人全部調過去了,最後的結果就是院內的防守完完全全沒有做到位,以至於出了這樣的狀況!
錢,都是因為她太看重錢!
“相爺,皇後娘娘請您到宮裏去一趟!”門口來了一個小太監,對著南宮錦笑著開口。
南宮錦皺眉,不耐煩的揮手:“有勞公公去回了皇後娘娘,現下已經是子時了,外臣實在不能入宮闈,也免得落人話柄,汙了皇後娘娘的清譽!”雖然她和鳳憶雪是盟友,而且這個盟友還幫過自己很多次,但是這個盟友卻不可全信,更何況她現在完全沒有心情進宮與之廢話。
那小太監也似乎也是早就料到了她會有此一說,開口笑道:“丞相大人息怒,是咱家的不是,咱家的話沒有說清楚,皇後娘娘請您進宮一敘,是指明兒個一早,娘娘說了,是有要緊的事情要跟您商量。還有,娘娘叫您放寬心,她說了,隻要有她幫著,丞相大人擔心的那個人,就不會出事!”
那小太監說完,一甩拂塵,而後扭著自己的腰,一步三搖的走了。
南宮錦的眼神卻凝了一下,那按照這個說法,就是鳳憶雪知道君紫陌的下落了?可是要找自己進宮去做什麽,腳步抬了一下,正想不管不顧的進宮,但是想起方才那小太監已經說了,紫陌的安全無憂,而自己這大半夜了進了皇宮後院,就是慕容千秋再寵信自己,也堵不住這天下悠悠眾口。隻得暫且耐著性子,忍住了想要衝入皇宮的念頭。
……
“你說什麽?”帝王冷峻的容顏,幾乎已經扭曲了起來。寒冰般的視線掃射在大殿中央的那個人身上,冰冷的唇崩成了一條直線,眼中除了震怒、痛惜,還有十足的不敢置信!
“皇上,屬下……咳咳……屬下是在說,燕驚鴻的人,殺了我們所有的人,他放屬下回來告訴您,若是您**……咳……**癢了,他不介意再飛您一腳!”龍影衛首領捂著自己的胸口,強忍著那股吐血的欲望傳話,他是真的十分難受,五髒六腑幾乎已經全部移位了,能撐著到現在,也已經是個奇跡了!
皇甫懷寒聞言,冰冷的唇角不可抑製的抽搐了幾下,這天下間敢說這種話,而且還說得出這種話的,隻有一個人,那就是蘇錦屏那個該千刀萬剮的女人!
照這麽說,那女人現下是跟燕驚鴻在一起,都在西武?難怪自己怎麽樣都找不到!“這話,是燕驚鴻本人說的,還是他身邊的人說的!”
“咳咳……是燕驚鴻本人說的,他還有一句話讓屬下帶給皇上,他說讓出來混的,總是要還的,那一百兩銀子,你若是……咳咳,若是不還給他,他誓不罷休!”這樣的話,他隻是代為轉達,都是覺得深深的膽戰心驚,也不知道那個人是怎麽有這麽大的膽子說出來的,也許是對自己太過自信了吧!
而斜靠在一旁的皇甫夜,邪魅的桃花眼也禁不住輕輕的眯了一下,“啪!”的一聲收了手中的扇子,而後端坐起身子,轉過頭看著龍影衛的首領,他剛剛是沒理解錯吧?這話的意思,是小錦錦和燕驚鴻……不,燕驚鴻就是小錦錦?這是不是太荒謬了一些?一個女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做丞相,整整一年都沒有被看出來?這慕容千秋是真的瞎了,還是早就知道,而刻意放縱?
在這一點上,皇甫懷寒和皇甫夜的心中是一樣的震驚!
但,皇甫懷寒的心中最震驚的不是這個,而是,若燕驚鴻真的就是蘇錦屏,平定西武的皖南之亂,設計破了雪災的困擾,除掉了慕容千秋的心腹大患平原侯,甚至還在戰場上重挫了漠北的戰神澹台明月?!也是蘇錦屏?!就是蘇錦屏那個滿腦袋隻知道錢,張口就胡說八道,氣死人不償命的無厘頭的神經質女人?!
這簡直比忽然告訴他自己已經仙逝多年的父皇,忽然從皇家陵墓裏麵爬了出來還要讓人覺得不敢置信!這到底是在開什麽玩笑?!
他承認自己後來確實是喜歡上那個女人了,但是更多的隻是因著她好玩而已,也許也不過是自己習慣了她在身邊氣得自己吐血,久而久之,沒了她礙眼的出現在自己麵前之後,反而覺得是從自己的生命中,被生生的剝離了一部分,覺得難以割舍,但是他絕對沒有想到那個女人還有這樣的能耐!
“你確定這話是燕驚鴻說的?”皇甫懷寒的臉色基本上已經可以用調色盤來形容,五顏六色,是真真的好看極了!
“確定!”龍影衛的首領很是肯定的點了點頭。
這下皇甫懷寒已經不知道用什麽語言來形容自己的心情了,他簡直就感覺一道天雷從天空中劈下,直直的對著他的理智和意識,毫不留情的劈斬,一片血肉模糊!
腦中,再次回響起了百裏驚鴻的那句話,猶言在耳。“你永遠都不會知道,你錯過了什麽。”
起初,他隻以為自己錯過的是一瞬間的心動,錯過的是一個狡黠善辯,又比一般人大膽些的女子,錯過的是在黑暗中的一抹亮色。今日才知道,自己錯過的,是一個謀士,是一個能臣,是一個絕對足以幫助自己謀奪天下的幫手!擅朝堂宮鬥,擅體察民情,擅沙場之爭!
這樣一個女子,堪稱:靜可題詩一首驚天下;動可一張利嘴亂後宮。文可安邦定國鎮朝堂,武可血染疆場定乾坤!
可是,他錯過了!
終將是錯過了,從前她是他的妃子,算是她的妾,卻被他貶做宮女。最後一步一步的將她逼走,甚至還在彼此之間沾染了不大不小的仇恨!他想,錯過了這麽一個人,會是他皇甫懷寒這輩子做的最後悔的事!
“皇兄……”皇甫夜張了張嘴,也深深的覺得自己有點找不到聲音。和皇甫懷寒一樣,他喜歡上小錦錦,喜歡的是她的古靈精怪,獨樹一幟,天地間獨那一人的風采,但是竟然沒想到,這丫頭還能有這麽大的本事!他還真的是眼拙了!
皇甫懷寒的眼神複又掃到了那龍影衛首領的身上,還想問什麽,那龍影衛首領已經如南宮錦所料的一般,來不及說出不死神兵的事情,在皇甫懷寒和皇甫夜的驚愕之中,悲催的身亡了!在死之前,他不斷的罵自己,為什麽要先急著說燕驚鴻讓帶給皇上的話,讓他連不死神兵的事情都來不及說出來!還有,皇上和夜王問話的途中,好好的發什麽呆……
皇甫懷寒額頭的青筋跳動了幾下,頓感頭疼!重重的歎了一口氣。龍影衛折損過半,這樣的損失對於他來說,比死幾個無關緊要的皇室成員要大得多!“夜,這件事情你怎麽看?”
“皇兄,臣弟還是有點……”不敢置信!小錦錦真能有這樣的本事,那她在東陵的時候怎麽絲毫都沒顯露出來?他覺得這件事情真是太荒謬了!
與他覺得同等荒謬的皇甫懷寒,冰冰涼涼的聲音也緩緩的響起:“朕也覺得不太可能!”
“但,天下有幾個人敢這樣對您說話?”說到此處,皇甫夜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幾下。
皇甫懷寒手上的青筋都在他這句話之下爆了出來,這個女人,簡直就像是跟自己對上了似的,不管是在哪裏,也一樣能氣得自己吐血!有力的大手按在龍座上,甚至在那黃金打造的椅子上,掐出了一道指印!複又沉吟了片刻之後,冰涼的語調緩緩的響起:“看來,朕是要親自出手了!”
“皇兄,你是想親自去看看是不是她?”皇甫夜挑眉。
“不!是燕驚鴻,必須死!也許,朕要親自動手。”眼底滿是殺伐果決,暗紫色的寒眸中也俱是陰沉冷冽的光芒。
皇甫夜驚了一下,禁不住開口:“皇兄,若是燕驚鴻就是她呢?”
“不論是不是她,朕,都不會有絲毫手軟!”於皇甫懷寒來說,於自己作為東陵帝王的身份來說,江山社稷才是第一位!一年前,他在梨園,為了除掉百裏驚鴻,能舍棄她第一次,今日,同樣也會毫不猶豫的舍棄第二次!
也許,心中會有一絲疼痛,或是幾分難舍,也許他會為自己今日的決定而後悔終生,但是他知道,這個世界上,一切人或物都是公平的,得到或是失去,也都是對等的。為了他的夙願,沒有什麽是不能舍的,也沒有什麽,是舍不下的!
真正能夠站在雲端的人,素來也都是孤獨的人。他早就有用一生來品味孤獨的覺悟!
皇甫夜張了張嘴,卻沒能說出一句勸解的話來。他不會對小錦錦下手,但是他卻沒有資格去攔著皇兄,忽的,想起一事:“皇兄,也許小錦錦有幫逸的法子!”
皇甫逸身上的毒隨著時間的推移,已經越來越深,若不是那小子還有一絲信念在,恐怕早就忍不住又碰了五石散!而傳聞小錦錦曾經跟著君臨淵學過醫術,雖然不久,但是好歹也是有了一絲希翼不是?
這話倒是讓皇甫懷寒稍稍猶豫了一下,目光遠眺,俱為深思。
……
翌日,一大早,南宮錦便去了皇宮,朝都沒上,徑直往內宮而去。
慕容千秋聽人稟報這個消息的時候,竟然也不生氣,隻是那薄唇之上勾起了一抹極為殘戾的笑意,瑩綠色的瞳孔中也是幽光滿盈,看不清他是在想些什麽。
“等丞相出來之後,讓他到朕這裏來一趟!”皇甫懷寒出言吩咐。
“是!”內侍監應了一聲,便下去吩咐人了。
……
鳳儀宮。
一襲金黃色鳳袍的女子坐在鳳座上,頭上插著九尾金鳳的釵子,腰間略為深色的玉帶之上,也有飛鳳盤旋。她峨眉低掃,唇邊帶著似笑非笑,戴著寶石指套的手輕輕的磨蹭著白玉杯的邊緣,等待著自己的客人。
等了良久之後,下人來報:“啟稟皇後娘娘,丞相到了!”
“快請!”鳳憶雪的麵上有著一絲詭譎的幽光,但是在她端莊得體的麵容上看起來,並不明顯。
不一會兒,南宮錦便進來了,仰頭看了一眼這個西武王朝最尊貴的女人,而後彎腰行禮:“臣拜見皇後娘娘!”
“丞相請起!”鳳憶雪笑得極為溫和。
南宮錦自然也知道這個女人,不如她表麵上看起來那般和善,甚至那溫和的笑意之下,還藏著刀鋒一般冷冽的淩厲與猙獰,但是她也很清楚,至少現下,她們兩個不是敵人!
“皇後娘娘應當知道下官為何而來,還請皇後娘娘明示下官!”這一整夜,她都沒有睡好,君紫陌失蹤的半分可以查詢的線索都沒有留下,所以她所剩下的道路,便是為這件事情推理出一個結果,或是等待其他人告訴她。
鳳憶雪揮了揮手,示意所有的宮人都出去,待所有的下人都退下之後。鳳憶雪這才笑意盎然的對著南宮錦開口:“丞相,本宮也算是幫了你不少次了吧?”
“臣與皇後,是相互扶持的關係!”你幫了我很多次,難道我就沒有幫過你麽?皇後的地位,必須有她母家的支撐才能得以長久,可是鳳家近年來風頭越來越盛,要不是有她燕驚鴻幫忙在朝堂上撐著,慕容千秋早就對鳳家下手了千百回了!所以皇後想要找她討人情,根本就是癡人說夢!
鳳憶雪臉上的笑意也僵了一下,顯然沒料到南宮錦要說出的是這樣一句話。但,她也不惱,很快的就斂下了麵上的那一絲僵硬,複又笑著開口:“丞相誤會了,本宮的意思,並不是向你討人情。隻是想說,你我既然互相扶持了這麽久,就應當坦誠以待不是嗎?”
“不知皇後娘娘所謂的坦誠以待是指?”心頭忽然跳了一下,有種不祥的預感,不知道這個女人問這個問題是何目的。
到了這一步,鳳憶雪也不再拐彎抹角,她緩緩的站起身,從高台上下來,額際的流蘇輕輕的晃動了一下,更顯現了她得天獨厚的美貌,和高華清貴的氣質。緩步走到南宮錦的跟前,湊近她,輕聲開口:“不知丞相可否告訴本宮,你到底是男是女?”
這話一出,南宮錦的心中咯噔了一下,但是麵上卻還是不露聲色。開口回答她的問題:“皇後娘娘說笑了,臣自然是男子!”
“是麽?那,明日本宮便向皇上上一道折子,說丞相大人是女扮男裝之身,皇上若是不信,就在天下人麵前為丞相驗身,不知丞相意下如何?”鳳憶雪溫和的聲音又緩緩的響了起來。
南宮錦的鳳眸中飛快的閃過一絲冷冽的殺意,想著要不要直接出手結果了她!
但,鳳憶雪又開口了:“丞相大人不必生氣,也不必驚慌,你是不是女兒身,早在半年前,常平山的溫泉之中,本宮就發現了!那時候本宮還為丞相引開了皇上,本宮整整半年都沒有說,今日又怎麽可能多話呢?”
半年前!思緒回到半年前,原本是伴禦駕到常平山祭祀。而常平山的溫泉之效,也早就是天下皆知,所以她半夜裏就趁著大家都睡著了,想著去享受一把,溫泉裏頭實在是舒服,她恍了好幾次神,險些沒睡過去,難道也就是在自己的恍惚之中,才沒有察覺到有人來了?
“那皇後娘娘今日提起這件事情,又是為何?”南宮錦已經不再辯解,算是將這件事情承認了下來。
鳳憶雪也好似對她的坦誠十分滿意,麵上的笑意也多了幾分,隨後,又緩緩的開口:“本宮隻是想問丞相一句,將來的某一日,皇上會不會知道你是女兒身?”
“不會!”南宮錦果斷的開口,絕對不會!以為慕容千秋直到現在都在懷疑她就是蘇錦屏,要是讓他知道自己是女人,以她對慕容千秋的了解,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知道到時候自己隻有死路一條!
“好!本宮希望丞相能記住你今日的這句話。本宮也不怕告訴你,當初本宮不說,也就是因為知道皇上的性子,要是讓他知道你是女人,本宮的後位恐怕就不保了,本宮相信你也很清楚這一點。而且本宮能看出來,你對皇上無意,所以本宮才多次相助於你!”她卻也沒有想到,他們的丞相也是個有恩必還,不喜歡欠人情的主,所以在朝政上也多次相助他們鳳家。
她這話,也算是告訴了南宮錦她沒有出去揭秘自己是女兒身的原因,不過是怕慕容千秋要重新立後!南宮錦也在心中慶幸,幸好自己方才沒有多嘴說若是慕容千秋知道了自己是女的,一定會殺了她,否則鳳憶雪知道了這個消息,是絕對會想方設法的讓慕容千秋知道自己的性別。“皇後的意思,臣已經明白了,臣既然已經說了皇上不可能知道臣是男是女,就決計不會多說。現下,還請皇後娘娘告知臣,臣想知道的事情!”
“聽說昨夜,丞相府大張旗鼓的搬運東西,這若是不知道的,還以為丞相大人是要搬走呢!好了,本宮乏了,丞相大人改日有空再來吧!”鳳憶雪說著,好似是真的累了,揉著自己的額頭慢慢的往內殿去了。
南宮錦的眼神凝了一下,鳳憶雪沒有直白的告訴她是誰做的,但卻給她透漏了兩個信息,第一,丞相府很有可能被安插了別人的人,所以能將自己府中正在搬東西的消息傳出去,甚至讓鳳憶雪都知道了,鳳憶雪都知道了,慕容千秋還有理由不知道嗎?
第二,那抓走了君紫陌的人,動手的原因怕就是不想讓自己走,整個西武舍不得自己離開,又有這麽大的能耐的人,可就隻有一個了,那就是他們偉大的皇帝陛下慕容千秋!
若紫陌真的落到了慕容千秋的手裏,這事情可就麻煩了!
煩悶的歎了一口氣之後,心事重重的出了鳳儀宮,一個內務府的小太監已經侯在門口了,一見南宮錦,當即笑著上前:“丞相大人,皇上說了,等您從鳳儀宮出來之後,便讓奴才召您去皇上的宮中一趟,您看……”
語氣似乎是有商量的餘地,但是南宮錦很清楚的知道,這事根本就由不得她拒絕!去去也好,最少可以搞清楚慕容千秋到底是想玩什麽花樣!“煩請公公帶路!”
“丞相大人請!”……
跟著那小太監走了許久,終於到了慕容千秋的寢宮院外,那小太監對著門一揮手:“丞相大人,請吧!”
南宮錦點頭,徒步進了院子,還要走上數十米,方才是慕容千秋的寢宮,門口站著兩個看門的小太監。
南宮錦剛走了大門的一米處,忽然聽見冷雨殘的聲音,從裏頭傳了出來:“表兄,其實表弟已經好奇很久了,這一年來,您對燕驚鴻那小子,那真是要多好,有多好,難不成這次,你是真的認了真不成?”
“你何嚐見過朕對什麽人認過真?”慕容千秋不答反問。
冷雨殘張狂一笑,複又開口:“可是這一次這個燕驚鴻,整整一年都聖寵不衰,這可是從您登基起頭一回,表弟也不得不懷疑啊!”這聲音裏頭帶了些玩味的笑意。
門口的小太監們聽著屋裏都說成這樣了,丞相大人在這裏聽著似乎不妥,就想進去稟報,南宮錦卻揮了揮手,示意他們不要動。他們猶豫了一下,想著從前丞相上了脾氣的時候,在宮中都殺過宮妃,皇上還沒有計較,所以為了他們的小命著想,他們隻得忐忑著站在門口,沒敢逆了南宮錦的意。
“哈哈哈……不過是逗弄著好玩罷了,這麽多年你還沒看出來麽,帝王無心!”慕容千秋笑的是十足的愉悅。
冷雨殘也好似是得到了意料中的答案,不甚在意的笑著開口:“我就知道,表兄對這種事情,是沒有半分真心的!”
“既然知道,又為何要問!”慕容千秋笑著開口。
與此同時,一陣敲門聲響起:“皇上,丞相大人到了!”
兩人麵上的表情都僵了一下,也不知道他們方才說的話,燕驚鴻聽到了沒有。雖說不擔心他聽到,但是總歸還是有些尷尬的!
“請他進來!”慕容千秋陰涼的聲線響起,已經沒了方才的那分笑意。
不多時,一襲白色便裝的南宮錦便進來了,一見那二人,低頭開口:“臣拜見皇上!”
“燕卿,不必客氣,坐吧!”還是一樣的態度,還是熟悉的語調,還是帶著一股子親近之感,但南宮錦今日卻隻聽出了假惺惺的味道,還有一種被蒙騙的感覺!
她很清楚自己在慕容千秋的心中,不過是個閑來無事用於玩耍的玩具罷了,但是經曆了那兩次自己惡整他,而又被無條件原諒的事情之後,她便以為他對自己還是有幾分君臣之義的,所以也不覺的將他當成了自己的朋友,沒想到人家根本就是耍自己玩的,虧她還良心不安了那麽久!
冷雨殘看了看著兩人一眼,馬上就明白了那會兒自己要和表兄一起飲酒,表兄麵上那稍縱即逝的猶豫是為何,起身開口:“皇上,臣家中還有些事情,先行告退!”
“去吧!”慕容千秋也不開口挽留,示意他離開。
等他出去之後,方才偏頭看著南宮錦:“燕卿,方才的話,你都聽見了?”
“聽見了!”南宮錦直言不諱。
“不生氣?”劍眉微挑,略有些詫異的看著她。
這話一出,南宮錦也是十分坦誠:“生氣!臣以為臣與皇上,到底是有些君臣之義的!卻不曾想,皇上全然都是假意。”慕容千秋給了她無上的地位和尊榮,但是她也為西武做了不少事情,這種互惠互利的關係維持了一年,總該也是有些情義的吧?
見她氣得是這個,慕容千秋的心中難免有些失望,拎起酒壺給自己斟了一杯酒,慢慢的開口說著自己心中的想法。那模樣,也不知是醉了而直言不諱,還是什麽別的原因:“燕卿,你不懂得為君之道!帝王與妃嬪之間,與臣子之間,都隻是互予所需的關係,朕給你們權勢、地位,你們就該回報給朕你們該回報的東西!其中,不需要任何感情的牽絆,這樣,朕就能在你們威脅到自己地位的時候,毫不猶豫的除去,半分心軟也無。燕卿,你要知道,一個帝王,有了情感,也就有了弱點,不論是朕,還是皇甫懷寒,這一生都不會讓自己的生命中出現這樣的弱點,這才是真正的帝王!”
其實他也說不清自己好端端的為什麽要跟他解釋,也許,是讓自己安心一些吧。或也是在說服自己,給自己的無情、冷漠找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南宮錦聽見這樣的說詞,並不意外,因為她在皇甫懷寒那邊已經聽過類似的話了,不同的是,自己麵前的這個人,是完全的無情。而皇甫懷寒,是有情也願意親手斬斷!
“皇上,您是君王,您懂的東西,臣不需要明白!”別以為她不知道這貨是在試探自己!
“燕卿就真的沒有想過做皇帝?”慕容千秋斜睨著他。
南宮錦仿佛被嚇了一大跳,極為驚訝的看著慕容千秋:“皇上,您想太多了,您若是不放心臣,臣請辭歸鄉就是了!”心下卻在盤旋,好好的這死斷袖為什麽要說這種話。
慕容千秋看她的神色不似作假,倒也沒有再問。不鹹不淡的轉移話題:“那燕卿這一大早的稱病不朝,又去見朕的皇後,目的為何?”
“因為臣的妾室昨夜失蹤了,她先前跟皇後娘娘的關係是不錯的,所以臣便去看看皇後娘娘那邊有沒有消息!”南宮錦說著,不動聲色的觀察著慕容千秋的臉色,想從他的臉上看出幾分端倪。
豈知,他俊美無儔的容顏上露出了一個似嘲非嘲的笑,不知是在想些什麽,竟也沒有計較燕驚鴻將妾室看的比朝政還重,不陰不陽的開口:“燕卿覺得你的妾室,現下在何處?”
“皇上覺得呢?”不答反問!
兩人的眼神在半空中對峙了半晌,一個瑩綠色的瞳孔中含著幽光;一個明亮的鳳眸中藏著冷意!
終而,是慕容千秋放下了自己手中的酒杯:“燕卿,朕想要留住一個人,還不需要用這樣的手段!倒是燕卿要想好了,也許這誤導你的人,才是真正的凶手。”
這話,南宮錦是信的!慕容千秋這個人雖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了些,但是到底還是個狂放的人,不至於用這種法子或是說謊。那不在慕容千秋這裏,又能在哪裏?鳳憶雪的意思,是在慕容千秋的手上,而慕容千秋的意思,卻是在鳳憶雪的手上,這……想著,越發的迷蒙了起來!
看出了她此刻的心不在焉,慕容千秋不耐煩的揮手:“好了,燕卿既然是憂心家中的妾室,就先回去吧!朕也不擾了你去尋她的功夫了!”
“謝皇上,微臣告退!”南宮錦應了一聲,便恭敬的退下。
她走後,一雙瑩綠色的雙眸一眨不眨的看著她的背影。朕的燕卿,既然你沒有想過做皇帝,那昨夜的不死神兵,又是怎麽回事呢?
燕卿哪,即便你是不想做皇帝,但是你的手上拿著份量這麽重的籌碼,要朕如何放心呢?
……
出了皇宮,南宮錦坐在馬車上,揉著自己劇痛的額頭,鳳憶雪說是慕容千秋,慕容千秋說是鳳憶雪,她到底該相信哪一個?而又對誰下手?
維持著鬱悶的心情到了丞相府,將今日發生是事情,和自己的煩悶、抑鬱,一五一十的說給百裏驚鴻聽。說完之後,他淡漠的容顏上閃現出一絲困頓:“你有沒有想過,內奸是誰?”
對了!內奸!南宮錦的眼睛也瞬間就亮了起來!隻要知道了這個內奸,不就能夠順藤摸瓜嗎?“我去讓人挨著盤查!”
沒走兩步,卻被他修長的手拽住了袖口:“別急,你是一慌,便亂了陣腳。”盤查?能盤查出什麽來?昨夜那麽亂,有幾個人還在注意到旁人在何處?
南宮錦的腳步頓住,心中頓時也浮現出一絲挫敗的感覺來。她今日確實是慌了,幾乎失去了自己平日那引以為傲的自製力和判斷力!
“想想,府中有沒有人有什麽異樣。”按理來說,若真是有潛伏已久的內奸,那丞相府定然早就鬧出不少事情來了。但直到今日才出事,所以這內奸泄露的該隻是這一件事情,而且這個人還聰明的很,甚至都能看出來他們昨夜的舉動是為何。他的心中是有懷疑的對象的,隻是不能確定,因為毫無證據和線索。
南宮錦聞言,低著頭開始思索了起來,近日丞相府好似沒什麽異樣啊!
但,很快的,她的瞳孔忽然收縮了一下,響起了昨夜的某個場景,飛快的往後院而去……
------題外話------
山哥的QQ空間——
山哥的說說:親,嫉妒就說嫉妒好麽?別往人身上潑髒水,你爹清者自清!
山粉回複:咋了?
二山:被人說刷月票,鑽石榜,年會榜,媽的,要是勞資幹的,這幾個榜一刷,勞資的稿費就全砸出去了,我這是瘋了?每天擱這兒做白功?!
山粉:……!這是何等的羨慕嫉妒恨啊,你應該感到榮幸。
二山:我已經榮幸的七竅流血了!
——為什麽我的眼裏常含淚水?因為我經常躺著中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