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shi開—本宮隻劫財 085 激怒之吻!

蘇錦屏坐在一旁,冷眼看著那兩人,腦袋裏麵暫時還沒想明白他們在打什麽。

而一股又一股的氣流在屋內橫衝直撞,屋內的陳設沒過多久就被打得支離破碎!半晌,兩人站定,百裏驚鴻後退了二十步,冷子寒站在原地,唇角溢出了些許鮮血。這一局,是兩人平手!

清冷孤傲的聲線響起:“拔刀吧。”語落,而後,“嘶”的一聲,一柄白色的軟件從腰間抽出,在空中彎成幾個不可思議的弧度,靈敏若蛇。

冷子寒冷笑一聲,寬大的袖袍中滑出一稟斷刃,比匕首長很多,比劍卻短上很多,通體漆黑,造型也極為奇怪,狂傲邪肆的聲音響起:“百裏驚鴻,你該感到榮幸,你可是這麽多年來,第一個能讓本尊拔刀的人!”

世人皆以為邪公子冷子寒無刀、無劍,隻憑借一身內力,就能秒殺對手,可是誰都不知道,他之所以不拔刀,隻是因為從來沒有出現過值得他拔刀的對手!

百裏驚鴻聞言,一言不發,一道白色的劍氣飛快的溢出,直擊冷子寒的門麵,而冷子寒也不逞多讓,抬起黑色的斷刃一檔,刀劍相碰,火花四濺!兩人的眼神也在空中交匯,就像是什麽可燃物被點燃,燒的劈啪作響!冷子寒的心頭突的一驚,百裏驚鴻不是看不見麽?這眼神……

而百裏驚鴻卻是絲毫都不隱藏自己的實力,冷子寒天下第一高手的名頭,可不是說著玩的,也容不得他藏拙!蘇錦屏在一旁看著也有些狐疑,百裏驚鴻那小眼神那麽犀利,怎麽就看不見呢?

刀劍相撞,比拚的又是內力!一股白色的氣流和一股黑色的氣流在空氣中扭曲、蒸騰,兩個人的身上都仿佛沾上了不同的劍氣,相同的卻是殺傷力驚人!

最終,不大不小的“砰!”的一聲,兩人皆被對方的劍氣彈開,後退數步,方才穩住身型!

緊接著,百裏驚鴻手中的軟件挽出一朵劍花,向冷子寒攻去,而冷子寒的招數卻極為簡單,隻是飛快的伸出斷刃去擋,“劈劈啪啪”的聲音響起,兵器交匯,打得難分難舍!白色的劍光和黑色的刀光四散,看得人眼花繚亂,然而最後,這兩人卻還是沒有分出勝負,各自手中的都是神兵利器,也無絲毫破損,隻是隱隱生出寒光。

兩人站定,點漆般的眼眸對上月色般的眼眸,相視冷笑,隻是一個將冷笑掛在唇邊,一個將冷笑藏在眼底!

忽的,百裏驚鴻的身後仿佛飄起了一陣霧氣,白色的激流湧動,雪白的袖袍也隨風揚起,白色的煙霧繚繞,如同身在幻境之中。

而冷子寒的身後也同樣的升起了一股黑色的激流,衣襟半開的胸口被風扯得更開了些,一股強大的殺氣充斥在屋內。兩人的表情都極為嚴肅,他們也都知道,對方這是要出殺招了!

“砰!”的一聲,兩股劍氣再次相撞,卻已經用上兩人的全力!

而此刻,彼此都在對方的眼中看見了震驚!一個用的是“麒麟吟”,而一個用的是“禦龍歸”!這兩個招數傳聞都是從上古流傳而來,知道的人不多,千百年來能練成的人卻是一個都沒有,而隻有他們兩人是個例外!原因,不過是世人隻知道鑽研招數,卻不知在劍法中帶上自己的風格,融入自己的骨血,所以其他人便都沒有成功,獨獨讓他們二人練成了,而這兩個招數,千百年前就沒有分出過勝負!

這下,除了相憎相殺,他們還在對方的眼中看見了英雄惜英雄惺惺相惜之氣!

內力散開,兩人的唇角皆溢出了一口鮮血,都有損傷。冷子寒邪肆一笑,狂放的麵孔加上唇邊的血跡,在暗夜中如同鬼魅般懾人:“百裏驚鴻,傳聞千年前,麒麟吟和禦龍歸便沒有分出勝負,今日,就在你我的身上判出一個高下!”

百裏驚鴻聞言,謫仙般的麵容淡漠如常,唇邊的血跡襯得他如同墮入凡塵的仙人,給人一種視覺上的強大衝擊,寡薄的唇畔輕扯,四個冷冷清清的字從口中溢出:“樂意奉陪。”

“砰!”又是一陣廝殺!

乒乒乓乓的聲音,自然引起了外麵巡邏的侍衛的注意,他們很想進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何事,但是皇上在進去之前吩咐過不管發生任何事,也不管聽到任何聲音,未得傳召,都不可得內,所以他們都站在門口,不敢進去!而蘇錦屏也隻是坐在一旁觀戰,隻感覺一陣一陣的狂風吹得自己臉頰生疼,鳳眸中寒光閃爍,沒想到古代的武功居然有這麽厲害,看來想要在這古代安身立命,內力這種東西,是不學不行了!

在她思慮見,一股一股的氣流在空中逆轉,然而,當兩股內力再次相撞之後,蘇錦屏仿佛看到一頭黑麒麟,和一條雪白的龍在空中纏鬥,場麵極其玄幻,兩物互相撕咬,最終轉化為兩道光束,相撞之後,化解了七成力道!可是,最後那三成力道在空中漂移一圈之後,卻偏了一下,直直在向呆坐在**的蘇錦屏襲去!

三人皆是一怔!這力道雖是隻有三成,但卻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極端力量混在一起,若是打到了毫無內力的人身上,必死無疑!

蘇錦屏有些驚恐的瞪大眼,看著那股氣流對著自己襲來,而那力道來勢之猛,行進之外,她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避開了!再次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可是這一刻,她的心中竟然奇跡般的對這個世界還有一分眷戀,那眷戀來自何處,她自己卻也說不清,心下也很是鬱悶,為什麽隻是看人家打個架,也會被波及!

正當蘇錦屏以為自己死定了時候,忽的,白色的流光一閃,一個略帶冰涼之感的懷抱環住了她,緊接著,“嗯!”一聲悶哼響起,一口鮮血從那人的口中溢了出來,直直的噴到**!隨之,就是一種冰火兩重天的感覺溢滿了全身,像是兩股力道在體內撕扯、擊撞,他緊緊的抱著她的身子,才堪堪穩住身形!

而慢了一步的冷子寒,呆立在床邊,看著眼含震驚的蘇錦屏,點漆般的眼底有著慶幸,也有著懊惱,慶幸的,是幸好她沒事。而懊惱的,卻是自己在這關鍵時刻有了一瞬間的呆愣,所以終究是慢了他一步!靜默了半晌,方才上前,伸出手,運起內力,對著百裏驚鴻的背後伸出。

而蘇錦屏卻忽的驚叫起來:“冷子寒!不許打他!”他為了救自己才傷成這樣,他怎麽能乘虛而入!

冷子寒聞言,點漆般的眸中劃過一抹刺痛,然後伸出手放在百裏驚鴻的背後,緩緩的輸入力道,為對方將自己的內勁化解出來。

百裏驚鴻身上的痛感才有所緩解,抱著蘇錦屏,下巴擱在她的肩頭,月色般醉人的眸中含著隱忍的痛楚,和滿足的笑意,同時也看見了床內側的皇甫懷寒,所有的事情便串連了起來,心境也豁然開朗。寡薄的唇畔輕扯:“謝了。”

“不必,我該謝謝你!”收回手,邪肆的聲音響起。雖然他的傷勢仍然嚴重,但是已經好了許多。

百裏驚鴻聞言,卻是一言不發。對冷子寒“謝謝”之語的抗拒很是明顯。

冷子寒自然也感覺得到,臉上帶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悲涼,對著蘇錦屏開口:“小錦,在你心中,冷子寒就是趁人之危之人麽?”

蘇錦屏還沒有完全從這亂七八糟的狀況中反應過來,短暫的呆愣了一下。而在她呆愣見,冷子寒已經略帶失落的往門外走去,這一局,他已經輸了!輸的慘不忍睹!也許論武功,自己不會輸給百裏驚鴻,但是自己輸的就是那一秒鍾的呆愣,所以才錯過了救她的時機。還有,他輸在……在她的心中,他冷子寒竟然就隻如同無恥小人!

直到他走到門口,蘇錦屏才反應過來,開口急急的道:“冷子寒,對不起!”

六個字一出,他身上的落寞之氣一掃而空,回頭一笑,仍是邪魅狂放:“無妨!”

無妨?他不生氣了麽?蘇錦屏有些怔忪。

而冷子寒似乎也看出了她的疑惑,開口笑道:“小錦,若是你,無論做了什麽,我都會原諒。”無條件的原諒,隻要是你!

可是蘇錦屏卻有些悵然,低低的開口喃道:“如果我,不是我呢?”

“你就是你!”冷子寒說完之後,不再給她開口的機會,便大步離開。

蘇錦屏還想說什麽,卻聽得一聲輕微的咳嗽聲響起,轉過頭一看,隻見那人的麵色極為蒼白,蒼白的如同一張白紙,甚至還偏著透明的色澤!

“百裏驚鴻,你沒事吧?”她現在腦袋裏麵完全是亂的,先是皇甫懷寒的莫名闖入,後是這兩人莫名其妙的打了起來,當然,最讓她驚奇的是這個人竟然會擋在自己的身前!

等了半天,卻沒聽到他回話,她不由得有些急了,推開他,想看看他到底怎麽了,但他整個人卻虛弱極致,蘇錦屏也隻得讓他靠著自己。看著她有些焦心的臉,他咳嗽了幾聲,淡薄的聲線響起:“沒事。”聲音還是如同往常一般冷清,隻是似乎已經虛弱到沒有人氣。

蘇錦屏伸出手,將他唇邊的血跡拭去,看著他絕美而又蒼白至極的容顏,恍惚間有了一種落淚的衝動:“真不懂你這個人到底是怎麽想的,一時冷淡得像從來都不認識我,一時又是這般!總是給一分溫柔,又給三分冷漠,讓人弄不清楚到底哪個才是你!”

他聞言,亦是一言不發,隻是轉過身子,靜靜的懷著她的腰,閉上眼調養內息。

看他閉著眼,安靜得像是個沉睡的孩子,長長的睫毛蓋在臉上,像是一雙展翅的蝶。凝視了他半晌,直到他的呼吸慢慢平穩,一滴透明的**“啪嗒”一聲,毫無預兆的砸到了他的臉上,徒然睜開眼,毫無焦距的眼眸落到她的臉上,淡淡的開口:“心疼麽?”語氣說不得溫柔,也說不得淡漠,卻是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在裏頭。

蘇錦屏認真的點了點,又是一滴淚砸了下來,她確定,是心疼,更多的也是心酸,從來沒有一個人這般在乎過她,體內冷冰冰的血液,也似乎在這一瞬間回暖,體會到了陽光和溫暖的味道。

他聞言,唇畔勾起一抹淡笑,頓時讓滿天的月光都失了顏色,慢慢坐起身子,緊緊的懷抱著她:“我沒事。”聲音已經恢複如初,似乎真的沒事,隻是麵色依舊蒼白。

蘇錦屏精致的小臉擱在他的肩頭,有些抱怨般的開口:“都傷成這樣了,還說沒事!”

“值得的。”三個字,從他的口中溢出,月色般醉人的眸中含著笑意,能讓她為自己落淚,傷得再重,也是值得的。

抹了一把臉上的淚,忽然覺得自己有點丟臉,來這破古代,居然都哭了兩次了,還兩次都是因為他,一次是以為孩子沒了,一次是這一次,殺手的血是冷的,可是她卻發現在他的麵前,她冰淩般的心髒和血液似乎都在慢慢的解凍。冷不防的聽見“值得的”這三個字,她頓了半天,才諾諾的開口:“你講這種話,是會讓人誤會的!”

“嗬嗬……”一陣輕笑從他的口中溢出,聲線若雲中歌般飄渺動聽,卻沒有回她這句話。

這一笑,讓蘇錦屏有些惱火,重重的伸手推開他:“笑什麽笑!不要以為你今天幫我擋了這一掌,我就會對你刮目相看,我蘇錦屏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曾經被熱騙的那麽慘!被你當傻子一樣的耍,就連一個解釋都不肯給,一句道歉也不願說,最特麽離奇的是我竟然還真的對你上了心,百裏驚鴻,你說,我對你到底算什麽?是你生命中的一道終將成為過客的風景,還是隻是你一時興起的閑暇玩物?”

不知道為何,她就是想尋求一個答案!他們算什麽,到底算什麽,似是互相在乎,卻又保持著若隱若現的距離,像是一道看不見也摸不著的牆,將兩人無情的隔離開來,看不到現在,也看不見未來。但是越說,心中的絕望之感卻越是濃重,他這般不染世俗的仙人,怎麽可能會凡塵俗世停留,自然也更不可能為她停下腳步。

可,就在她的麵色越發灰白之時,他忽然伸出手,按住她的頭,狠狠的一吻迎上,重重的咬上了她的唇,帶著滔天的怒氣!終將成為過客的風景?一時興起的閑暇玩物?她將他對她的感情,就看得那麽不堪麽?而且,從一開始,就是她先來招惹自己的,不是麽?

唇上的疼痛感讓她一個機靈,思緒也慢慢的清明了起來,他身上的雪蓮香和口中的血腥味,一陣一陣的充斥著她的鼻翼,讓她有些不適。而他卻覺得不夠,遠遠不夠,在她的唇上輾轉留戀,卻無半分溫柔可言,似乎是在發泄自己心中的怒火,直到蘇錦屏有些受不住的呼痛出聲,才放開她。

紅唇張開,正要怒罵,卻見對方毫無焦距的眼眸靜靜的凝視著她,容色依舊淡薄,眼底卻是情意繾綣,冷冷清清的聲音響起:“這便是,我的答案。”蝕心濃情,纏綿入骨!

這便是,我的答案!

見她有些發呆,好像沒有領悟過來,他揚唇淺笑,又將她擁入自己懷中,輕聲開口:“若非在意,我何苦如此?若非喜歡,又何苦騙你?”說完這兩句話,頓時感覺心下都輕鬆了不少,確實,他講不出什麽纏綿悱惻的情話,甚至在這方麵,連肆意灑脫的冷子寒都不如,可是這卻是他獨特的表達方式、獨特的愛意。

情,不論如何表達,都一樣真,不是麽?他竟然也不知道,自己有一天也會講出這種話來。

而蘇錦屏比他更震驚,仿佛發現了新大陸一般,有一種伸出手挖一下自己耳朵是衝動,看看自己是不是耳屎多了聽錯了。半晌,方才咬牙切齒的開口:“老子的眼光果然有問題!”要是她到現在都不能確定自己是喜歡他的話,那這一輩子她基本上就是白活了!

“嗬嗬……”又是一聲輕笑,對她的眼光有問題之說不置可否。

“喂,你現在還好吧?”有些擔憂的開口問他的傷勢,語氣卻很是不友好,直直的讓她自己也有些鬱悶,難道她自己本質上也是一個傲嬌貨?

一言問出,他半晌也沒有開口,正當蘇錦屏又開始後悔,自己真的看上了這個傲嬌的家夥的時候,他雲淡風輕的聲音才輕輕的傳來:“還好。”

又是半晌的靜默,蘇錦屏想說句什麽來化解彼此的尷尬,卻聽得他開口了,聲線仍是清冷孤傲,仿佛自天外傳來:“我知道,我的性子,你不喜歡。我會改。”說完之後,白玉般的麵龐有些熏紅,蒼白的近乎透明的容顏,也染上了些許血色。

蘇錦屏聞言一怔,隨即笑道:“不必,你就是你,不用刻意去改。改了也就不是你了。”更何況,在她喜歡上他的時候,他也就是這幅德行。而跟隨了這個人二十多年的性格,若是真要改變,也絕非一朝一夕,若是真心喜歡,又怎會強他所難?

“好。”淡淡的吐出一個字,容色不變,月色般醉人的眼底卻是幸福之感。隻是當眼睛掃向床內側的皇甫懷寒的時候,眼底多了一股詭異莫測的寒氣。

過了一會兒,蘇錦屏忽然想起一件很嚴肅的事情:“喂,中了春風笑,要是不那個那個,會不會有什麽事啊?”

“那個那個?”有些微詫的開口詢問。

呃,這要她怎麽說?“我的意思就是,就把皇甫懷寒這丫這麽晾著,應該沒什麽事吧?他中的是春風笑,話說,我明天一大早會不會背上弑君的罪名?”

“不會。”淡淡的開口應了一聲。春風笑是所有**中最安全的,效果不錯,還有一個好處就是即使什麽都不做,也不會對身體有什麽不好的影響,想必是下藥那人擔心出事,所以沒敢用太重的藥。不過他還真希望皇甫懷寒死了算了!

隻說了“不會”兩個字,又不開口解釋一下為毛不會!蘇錦屏的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幾下之後,沒有接著盤問,她是真的已經很了解他了,真的!

天色漸明,估摸著那狗皇帝和門口的宮人都快醒了,蘇錦屏開口道:“你先回去吧,要是被人看見,麻煩就大了。”她知道他似乎在刻意隱藏著自己的實力,就跟最初的她一樣,在這個地方,想要生存,就不能暴露出太多的東西。

“可是……”若是皇甫懷寒醒了之後,又……

“放心,他不會。”跟他交手了這麽多次,她也知道皇甫懷寒的脾性,昨日不過是氣急了,所以才會有那般舉動,等他醒過來,身上的藥性也退了,看見一貫令他討厭的自己,不找點麻煩就已經是奇跡了,怎麽可能還想對她做那種事。

百裏驚鴻自然也了解皇甫懷寒的個性,隻是還是有些不放心,所以猶豫著沒動。“我想殺了他,怎麽辦?”淡淡的開口詢問,容色冷漠。半點也不像在討論一國帝王的生死。

“你可以等我把俸祿領了再殺!”蘇錦屏也開起了玩笑,要是真的殺了他,他們絕對逃不掉,百裏驚鴻身受重傷,她也自認沒有力敵千軍萬馬的本領。

他自然知道她的考量,但他跟她想的卻是不同。皇甫懷寒若是真的死了,蘇家的人恐怕一個都逃不掉,在他看來,正常人都會在乎自己親人的性命的。她也應當不例外,所以縱有再多不悅,他也隻能隱忍不發。

見他還不走,蘇錦屏開口調笑:“喂,再不走皇甫懷寒可要醒了。我說,我可以把這理解為你舍不得我嗎?”

這話音一落,那人就像是被刺激了一下,趕緊放開她,頭也不回的就出了門。

某女的嘴角有些微抽,果然又是這樣!貌似這一招對這個家夥格外管用,隻要一刺激,馬上走人,百試不爽!而與以往有些不同的是,那人走到門口,忽然頓住,淡淡的開口:“可以。”

說完之後飛快的離開,仿佛後麵有狼在追!

——“我可以把這理解為你舍不得我嗎?”

——“可以。”

是這樣理解的對吧?蘇錦屏抓了幾下腦袋,這家夥,直接說能死啊?需要走到門口說了趕緊逃命?還要讓她回憶一下自己那會兒說了啥,然後拿來串連一番!真是……

“喂,以後若是有空,就教我練功吧!”不能再這麽渾渾噩噩下去了,不然在這群男人麵前隻能吃虧!

腳步一頓,一個字淡淡的飄來:“好。”語畢,踏步而去。

而百裏驚鴻出去之後,剛踏入梨園,腳步便是一陣踉蹌,又是一口鮮血噴湧而出,原本就傷的極重,隻是剛剛在她身邊不覺得太難受而已。而且,本是想讓她心疼,她太心疼了,自己卻又不舍,所以隻得隱忍。嫣紅的血染上了雪白的錦袍,看起來卻如同紅梅點在雪上,帶著一種驚心動魄的美感。

也就在同時,風和修的身影,飛快的出現在了他的身邊,雖然知道殿下不喜歡他人觸碰,但他們還是忍不住扶住了他,然而,沒多久,百裏驚鴻就緩了過來,避過了他們的攙扶,一步一步的往梨園而去,腳步雖然還是有些發虛,但卻很是平穩。

修和風跟在他的身後,兩人猶猶豫豫了半晌,最終,修的脾氣火爆,對著百裏驚鴻開口就是一句怒吼:“殿下,您瘋了!”旁人沒有看見,他和風在窗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那兩道氣流好好的為什麽會忽然對著蘇錦屏衝過去?分明就是他家殿下做的手腳!可憐那個冷子寒啥都沒有看出來,還很是沮喪的走了。可是有沒有人可以告訴他,既然是殿下一手策劃的,他還下那麽重的手做什麽?讓自己傷成這樣,要好一段時間調養不說,也極有可能給他們的敵人可乘之機!

“若非傷重,冷子寒,如何會自動退出?若非傷重,她又如何會心疼我呢?”說著,寡薄的唇畔勾起,略有些得意。唇畔似乎還帶著她的味道,今日一役,不僅除掉了一個最強勁的情敵,也化解了這些日子兩人之間的矛盾,他的心情,自然是極好。

風的嘴角抽了抽,先是那個可憐的皇甫逸,後是這個倒黴的冷子寒,都被自家殿下算計的死死的!一個皇甫逸,最重視的就是自己在江湖上的名聲,隻有保證了自己的名聲,才能在江湖中暢行無阻。於是殿下在背後陰了他一手,栽贓嫁禍一番。一個冷子寒,是最不能容忍別人比自己更愛那個蘇錦屏,所以看見殿下的動作快了一步,而他短暫的怔忪了一下,便覺得自己不如殿下,事實上哪個正常人突然看見那樣的狀況不得愣一下?當然,那個蘇錦屏也被算計的夠慘的了,殿下這是一步一步的把人家騙進自己的情網中!

可是,他還是不能諒解殿下所為:“殿下,您這等於是在自殘!”語氣中帶著不認同,“麒麟吟”和“禦龍訣”隻是其中一樣,就足以讓一個普通高手暴血而亡,而殿下卻將這兩種內力都受住了,這不是自殘,又是什麽?若是一個力道沒有控製好,怕是……

這話一出,他身前的人腳步頓住,一身清冷孤傲之氣隨風飄散,寡薄的唇畔輕啟,開口道:“若是能讓她心疼,就是自殘致死又如何?”說的雖是情意繾綣之語,聲線語調卻還是不染世俗,仿佛來自天外,淡然素雅,不染世俗。白玉般的臉龐雖然還有些發白,但卻是美若天上仙人,豔勝九秋素菊。

修的嘴角抽了抽:“殿下,屬下看您是真的瘋了!”半點主仆之別的規矩都沒有的開口抱怨!

而對方聞言,也不惱,隻是一步一步的往梨園的方向而去。瘋了麽?也許就是瘋了,可是瘋了又如何,人這一世,能放任自己這樣瘋癲幾次?而風和修,也不過是出於關心自己,他自然也不會責怪。

風拍了拍滿麵怒氣的修的肩膀,開口道:“好了,好了,你就別生氣了,這世間偉大的真愛,你是理解不了的!”

修一巴掌把他的手從自己的肩膀上拍下來,白了他一眼:“不要說的好像你很懂似的!”明明也是個花間浪子,不知道傷了多少秦樓楚館的姑娘的心。

“比你這個偽和尚,還是要懂一些滴!”風也是毫不留情的傷害對方。

“滾!”……

聽著他們的爭執,百裏驚鴻也不氣惱,他自然知道風的那句話,不過是諷刺之言。隻是……這世間的真愛,他們兩個還真的理解不了。半晌,聽他們還在爭執,淡淡的開口:“最近,已經忘了規矩麽?”

兩人麵色一稟,就知道自己已經挑戰到殿下的底線了,慌忙單膝跪地認錯:“屬下知錯,請殿下責罰!”

“去領二十軍棍吧。”這兩人,也是該教訓一下了。

“是!”……

……

蘇錦屏整理好了自己的衣服,看了看自己旁邊的那個人,唇角勾起一抹邪笑。將他的身子翻過來,看著他英俊的臉,揚起拳頭,很是認真的思考,要不要揍丫一頓呢?思考良久之後……

“砰!”的一聲,精準的砸上了皇甫懷寒的鼻梁,而後,兩股紅色的液流從他的鼻孔裏麵流了出來。一路延綿至唇邊,看起來相當的滑稽。

又是一拳揚起,正要落下,一雙暗紫色的寒眸卻忽然睜開,蘇錦屏一怔,那拳頭就落到了他的臉頰旁邊的床板上!

皇甫懷寒一醒來,便看見她對自己舉著拳頭,昨晚的記憶飛快的回籠,一張冷峻的容顏幾變,最終狠狠的掃到她的身上:“蘇錦屏,你竟然敢打昏朕?”

“皇上,您也太高估奴婢了吧,奴婢又不會分身術,如何能打昏您?”蘇錦屏在心中翻了一個白眼,很是不耐的開口。

某皇帝深思了半晌,覺著似乎也是那麽回事,這個女人昨夜被自己壓著,怎麽可能從後麵敲暈自己,那……會是誰?忽的,感覺自己的鼻子有些不適,伸手一摸,入目便是一片猩紅,看這情況應當是剛剛被打的,寒眸中跳動著火焰,轉過頭看著蘇錦屏,咬牙切齒的道:“你竟然敢打朕?”

“皇上,奴婢什麽時候打您了,沒有證據您可不要信口開河!”蘇錦屏鎮定自若的開口回話。

某皇帝嘴角一抽,將自己的手上的血伸出去給她看,齜牙咧嘴的開口:“這不是證據麽?”

“這算是什麽證據,天氣這麽熱,您上了火流點鼻血有什麽好奇怪?也不排除您是在夢中看見了一個像我這樣美麗的絕代佳人,太過激動,所以才流出了鼻血!”蘇錦屏如是說道,說到“像我這樣美麗的絕代佳人”的時候,麵上是半分羞愧之色也無,語氣和神態也是十分認真。

皇甫懷寒聞言,額頭上出現了幾條粗大的黑線,這個女人這是無恥到了何種境地啊!像她那樣美麗的絕代佳人?但是他也不是好糊弄的:“蘇錦屏,你以為朕沒看見你方才舉起手想要打朕?”

“皇上,您誤會奴婢了,奴婢是一轉過頭,見您突然流鼻血,嚇得捶胸頓足,順便揍了一下床板而已!”麵不改色的胡謅。

某皇帝嘴角一抽,暗紫色的眸中閃過一道不知是哭還是笑的情愫,開口道:“你還會為朕嚇得捶胸頓足?”語氣中滿是不屑和嘲諷!

蘇錦屏理所當然的點點頭:“那是當然的,要是皇上因失血過多英年早逝,奴婢豈不是要背上弑君大罪,而且……若是你不幸西去,奴婢這個月中旬的工錢就沒人發了!”

“……”他半分之百確定,這個女人最關心的是後一點!“昨夜是誰打的朕?”一雙暗紫色的眼眸緊緊的鎖著她。

“這個問題實在是太深奧了,奴婢冥思苦想了一整夜也不知道!”蘇錦屏很是無所謂的打著哈哈。

“你沒看見他?”皇甫懷寒麵色發冷,百分之百確定自己麵前這個女人是在撒謊!

某女沉思半晌,很是認真的開口道:“皇上,奴婢真的不知道對方是誰,他當時蒙著麵,我實在是認不出來啊!但是他透漏出他是江湖有名的采花大盜,是衝著奴婢的美色而來,冷不防的看見了皇上,擔心自己被發現,就將您敲暈了!”

聽著她漫天胡扯,還一再變著花樣強調自己的美貌,某皇帝的嘴角一抽再抽,最終似笑非笑的開口:“哦?那你豈不是沒了清白?”說著上上下下的將她打量一番,冷不防的還掃到了**的那灘鮮血,麵色微變。

蘇錦屏的眼神也跟他的眼神交匯在了一起,那血正是昨天晚上百裏驚鴻吐出的,靈機一動,便開口道:“那怎麽可能呢!昨天晚上那采花大盜欲行不軌之時,奴婢義正言辭的將其遊說了一番,最終,那人無比羞愧,對自己的所作所為萬分懊惱,很是生氣的將奴婢屋內的陳設都砸了,最終竟然還硬生生的被自己氣得吐出一口鮮血!然後就在您醒來的不久之前,他捂著胸口慚愧的離開了!”同時也是在諷刺著昨晚欲行不軌的皇甫懷寒!

皇甫懷寒聽得目瞪口呆,不可思議的看著麵前的這個女人,腦袋裏麵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問號: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麽事情是這個女人不能扯的?

“皇上,您也不用太過驚訝,奴婢深明大義,口才好,品德高尚,那都是眾所周知的事情,所以那采花賊在奴婢的潺潺教導下,羞愧的離開,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您就安心的接受這個現實吧!而且那個采花賊說了,以後再也不會隨意出現在皇宮擾亂社會秩序,奴婢也算是為皇宮的治安做了貢獻,您是否覺得您應該賞賜我一下?比如,一百兩……不,一兩黃金?”她想起來了,上次找他要一百兩黃金就沒有成功,這家夥小氣的很,不如要一兩試試看,反正也是十兩銀子不是?

還真是三句不離錢!還有,社會秩序和治安是什麽東西?一個翻身,坐起來,下床,姿態行雲流水,霸氣非凡,站在蘇錦屏的麵前,冷著眼俯視著她:“是你教蘇錦秋對朕用春風笑的吧?”寒眸中帶著蝕骨的殺意,冷若寒潭冰淩,叫人望而生畏!

“皇上,您身為一國之君,怎麽能隨意汙蔑忠臣良將?奴婢何時做過這樣的事情了?皇貴妃乃是奴婢的長姐,按理說奴婢應該聽她的,何來奴婢教她用春風笑之說?”一番很是合理的論述從蘇錦屏的口中吐了出來。

“你最好不要給朕裝傻!”說著,一隻手已經扣住了她的脖子,“想知道蘇錦秋最後怎麽了麽?”

蘇錦屏狀似疼痛難忍的摸上自己的脖子,而後一路摸索著,很是精準的扣上了皇甫懷寒手腕處的脈門,滿意的看到某皇帝的眼角抽搐了一下之後,柔聲回話:“回稟皇上,奴婢不知道!”

“哼!”冷哼一聲,收回手,彼此的鉗製也就此失效。看著她的眼,一字一頓的開口道,“昨夜,朕已經親手將她殺了,在宮內用擅用**,是死罪!”不論如何,蘇錦秋也是她的親姐姐,她也應當有些感觸吧!

豈知,蘇錦屏聞言,很是理所當然的點點頭,用一副很是深沉的語氣開口道:“皇上,姐姐也實在是太糊塗了,您做得對啊!”那個賤女人,早就該死了,敢威脅她,借刀殺人什麽的最有愛了!“不過皇上,為了東陵的千秋萬代,您最好還是少沾染血腥和殺戮,多積些陰德為好!”

------題外話------

今天這一章你們應該看得很星湖,但是我很不星湖。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