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破曉

皇上來嘛9,

福祥躬著身子進了樓翠翠的房間,卻見樓翠翠正盯著桌案上的古琴出神本內容為皇上來嘛9章節文字內容。福祥雖然服‘侍’眼前這位秀‘女’幾‘日’,卻敏銳的察覺到眼前這個‘女’人可不是個好‘侍’候的主兒,稍微有個不小心,自己這條小命兒恐怕就沒有了。

想到這裏,福祥加了一百二十分的小心,這才走了進來。

“主子,聽說今兒個其餘的一百位秀‘女’就要進宮了。”

樓翠翠淡淡的看了福祥一眼,冷冷道:“既然來了便來了,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

“是,是小人多事了。”

“算了,你也是忠心為主,我便不怪你了。那些‘女’人你可見過?”

“隻遠遠的瞄了一眼,姿質良莠不齊,自是難與主子您比。”

樓翠翠聞言麵‘色’稍緩,“我叫你平‘日’多注意其餘五位秀‘女’的動靜,她們,可有何異常的舉動?”

“小人這幾‘日’一直在暗中觀察,發現五名秀‘女’各安本份,平時幾乎顯少出‘門’走動本內容為皇上來嘛9章節文字內容。”

“噢?她們會這麽乖?”樓翠翠微微蹙了蹙眉,“老七不知好歹,連我送的古琴都不肯收,恐怕是另有打算,就怕她在殿選當‘日’拖了我的後‘腿’……福祥,你給我仔細盯好了她,她那邊有任何風吹草動立刻報予我知。”

“那其他幾位呢?”

“一樣,隻要這幾個人有何異動,馬上回來稟報。記住,我不會虧待你。”

福祥立時心‘花’怒放,急忙道:“謝主子提拔。”

福祥六歲進宮,如今已經十幾年了,這個中的‘門’道早已記得滾瓜爛熟,許多年紀長的宮人都不一定比他油滑。在他看來。這秀‘女’不能太過討好,當然也不能輕易得罪,這些‘女’人都是皇上的人,說不準哪一天就得了聖寵,到時新仇舊恨通通找了過來,那便是有幾個腦袋也不夠砍的,就算自己走了眼,這做事的賞賜自然也不會少。這便是福祥的處事之道,所以他對樓翠翠亦是如此。

福祥邊嗑著瓜子邊在儲秀宮裏閑晃,一雙眼睛是左瞅右瞄,不過確如他之前所說,幾名秀‘女’,包括樓盈盈在內皆是深居簡出,平時連個人影都看不著。這倒叫他有些焦急,不為別的,就為樓翠翠那價值不菲的賞賜。就在福祥無聊的想睡著的時候,忽然看到不遠的禦道上一駕鸞轎由遠而近,他眼力不錯,一眼就認出這乃是李皇後的鸞轎。而方向似乎是從太後的慈安宮而來。

“咦?皇後居然去看太後了?”

皇後跟太後不合,這在後宮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了,究其原因自然是李皇後乃是太師的‘女’兒,事關皇權,太後即便不能參與,但態度卻是很明確的。

福祥縮在草叢裏盯著皇後的鸞轎一路走過,直到看不見了,這才鑽了出來。

“看來又不得消停了。”

福祥說著拍拍衣襟上的草屑。正準備找個地方打個盹,卻突然聽到身後有人說話,隻嚇得他差點癱到地上。

“你說……什麽事不得消停了?”

“哎呀我的媽呀,誰啊這是?”

福祥連滾帶爬的躲出老遠,直到覺得安全了。這才轉過身去,卻發現背後這人居然是樓盈盈。

“我的主子喲本內容為皇上來嘛9章節文字內容。您有什麽事兒盡管吩咐,為什麽要嚇小人呢?”

樓盈盈似笑非笑的看著福祥。道:“平‘日’不做虧心事,半夜敲‘門’心不驚。你怕什麽?”

“這不是人嚇人,嚇死人嗎?小人這條小命可全掌握在您的手裏,求主子手下留情。”

樓盈盈見多了能說會道的,但像福祥嘴皮子這麽溜的卻是頭回遇到,不由對他多了幾分興趣。

“剛才那是誰的鸞轎?”

“是皇後娘娘的。”福祥如實道。

“皇後去給太後請安很奇怪嗎?”

福祥一聽脖子裏不由冒出涼風,心道感情自己嘀咕的那兩句話全叫眼前這小祖宗給聽了去。

“這,這怎麽會奇怪呢?皇後向來禮孝賢淑,對太後亦是盡心伺候,主子您多慮了。”

樓盈盈眼眉一挑,‘唇’邊勾起冷笑,“不對啊,我剛才聽到你可不是這麽說的。你明明說的是:皇後居然去見太後了?你的意思明顯是說太後跟皇後之間的關係並不是很融洽,而且這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兒。你居然敢騙我,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

樓盈盈突然提高了嗓音,嚇得福祥一陣頭皮發麻。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隻不過有些話……是不能說的……主子,您就饒了小人這一回。”

“饒你?也不是不行。”

“謝主子開恩。”

“你先別謝的太快,你替我辦件事,辦成了再謝我也不晚。”

“主子,您要小人做什麽?隻要小人辦得到,小人一定竭盡所能。”

樓盈盈聞言‘唇’邊綻開一朵炫麗的笑容,“我要見太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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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皇宮,乃至整個建鄴都處在暗流洶湧,危機伺服之中,不過作為普通的百姓卻依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仿佛這一切的一切都與他們沒有半點關係。

建鄴城外五裏處有一個叫“魏家村”的地方,這裏一共一百多戶人家,村民多以砍材為生,而就在不久前,這裏搬來了一對小夫妻本內容為皇上來嘛9章節文字內容。這對夫妻年紀都不大,媳‘婦’王氏麵黃肌瘦,身體虛弱,十天有九天是臥病在‘床’的;丈夫叫李九,長得方頭大臉,留著絡腮胡子,一看就是老實樸素的莊稼人。

據他們說,他們是家鄉遭了水災,這才逃難來到這裏,本是想投奔親戚,卻沒想到時隔多年,早已物事人非,於是隻好找了一個地方先住下。魏家村對於外鄉人並不排斥,村長很熱情的替他們找了戶空屋住下,從此魏家村便多了兩口人。

“屋裏的,把‘藥’喝了。”李九端著一碗黑漆漆的‘藥’汁推‘門’走了進來。

低矮的草房裏隻有一張破舊的木‘床’和一張瘸了條‘腿’的桌子,王氏披頭散發的躲在‘床’上,她本是閉著雙眼的,卻在一聽見李九進來,立刻從‘床’上彈起來,並迅速的縮向牆角。

李九並沒有立刻上前,而是把‘藥’碗放在桌子上。

“你,你到底想怎麽樣?”王氏顫抖的聲音從角落傳了過來,透‘露’出濃濃的恐懼。

李九憐憫的看了王氏一眼,道:“你還是什麽都想不起來嗎?”

“想起來什麽?”王氏突然歇斯底理的提高了嗓音,“你以為我會像你所說的想起來自己隻不過是個一腳踩進棺材的病‘婦’?還是我這輩子隻能與你這個醜鬼做夫妻?你省省,就算我死,我馮芸愛也不會受你‘蒙’騙,忘了真正的自己是誰!”

“看來你病得更重了。”李九麵無表情,隻低聲嘟囔了句。

王氏,也就是馮芸愛一聽,險些從‘床’上跳起來。她知道,每當自己忤逆眼前這個男人的時候,接下來她都會有幾天過得昏昏沉沉的,直到下一次清醒,這個叫李九的男人會再一次問她同一個問題。

到底有沒有告訴她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她明明是被一群奇怪的‘女’人抓進了龍‘門’關,可為什麽轉眼就成了一個醜漢的妻子,甚至連她的容貌也跟著變了?為什麽?這究竟是為什麽?

“求你,放了我,我想回家……”

馮芸愛飽經摧殘的‘精’神再一次崩潰,跪在‘床’上低聲啜泣起來。

李九仍然麵無表情的注視著‘床’上聲淚懼下的馮芸愛,沉默半晌才緩緩道:“再過十‘日’便送你回家。”

馮芸愛猛然抬頭,卻隻看到李九關‘門’離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