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風流俏寡婦(1)

房內聲音再次傳來,樓盈盈和小鈺不由得被他們的談話內容吸引了注意力。

隻聽那被叫做老李的說到吳良悶悶的喝了一口酒,尋思片刻才繼續說道:“柱子,我覺得吳良死得挺蹊蹺的。”

“怎麽蹊蹺?”

“你忘了嗎?吳管事死的時候可是化妝成了乞丐,你說這事還不蹊蹺嗎?”

柱子聞言想了想,才道:“這吳管事向來花樣多,沒準兒是看上了哪家的小媳婦,結果被人家的男人滅了口。”

老李一聽心領神會的發出一陣**笑,道:“你是說南門賽寡婦的事兒?”

“可不!”柱子心裏早就對吳良勾搭上那西子酒樓的漂亮掌櫃心存嫉妒,於是也不管是不是死者為大,索性敞開了話匣子。“要說西子酒樓的賽掌櫃那是多標誌的一個美人,居然跟了吳良那個老**棍,想想都覺得可惜。”

老李看柱子表情鬱悶,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道:“怎麽?你嫉妒啦?”

“是!難道你不嫉妒?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柱子說著心裏氣憤,惡狠狠的把酒杯摔在桌子上。

老裏見狀冷哼一聲,道:“你小子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那賽掌櫃雖然是個寡婦,但大小也是間酒樓的掌拒,就憑你個小小護院,她不跟吳管事,難道跟著你喝西北風啊?”

柱子被老李損得臉紅脖子粗,悶悶的猛灌了一口酒,瞪了老李一眼,心有不甘的說道:“那又怎麽樣?就算我柱子沒這個命,但正所謂紅粉骷髏,吳良沒準就死在那賽寡婦的手裏。”

窗外樓盈盈聞言心中不由一動。不知道這賽寡婦究竟是何許人也。

這時老李被柱子吃不到就說葡萄酸地模樣弄得倒盡胃口。索性脫了衣服準備睡覺。

“哼。你這臭小子就知道背後道人是非。別說我沒提醒你。大掌櫃可交待過。最近幾天我們當鋪裏地人最好都規矩一點。別叫官府抓到了什麽把柄。”

“我們有什麽把柄可讓他們抓?哼。有那個力氣為何不去抓那殺人地凶手。”柱子聽了老李地話。雖然嘴上還硬著。可氣勢卻弱了不少。顯然是對那大掌櫃極為忌憚。

老李也不理他。直接上床。柱子見沒人喝酒聊天。也覺無趣。便也跟著脫衣睡覺。

樓盈盈見房內燈火熄了。知道沒什麽好留下去地。便朝小鈺使了個眼色。二人順著來路溜出了永安當鋪。

樓盈盈直到和小鈺回了自己的房間,這才暗暗鬆了一口氣。雖然今天她們沒有追蹤到李承暮的行蹤,卻聽到另外一件有趣的事情。

“小鈺,你說那賽寡婦真的是殺人凶手嗎?”

小鈺被折騰的有些困倦了,是以打了個哈欠答道:“我哪知道,我又不是官府的大老爺,這種事情自然輪不到我操心。”

樓盈盈見小鈺竟翻身上床,無趣的撇了撇嘴,道:“做人就應該有探索精神,就算那吳良為人多麽不堪,但大小是條人命,難道就任由他就這麽死得不明不白?”

小鈺聞言嗤笑一聲,對自己主子難得湧現出的正義感頗為不屑。“小姐,您就安份一點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更何況還有半個月就要召開武林大會了,所以我們明天就要去浩雲山莊報名,難道你不怕在鳳祥府滯留太久被老爺發現行蹤嗎?”

小鈺說的是實情,正中樓盈盈的心事。兩者權衡一下,自然是後者更為緊要,是以樓盈盈無奈之下隻好妥協道:“唉,好吧好吧,形勢比人強,誰叫我現在還露不得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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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無話,次日清晨樓盈盈起來便想尋李承暮探探口風,卻不想待她尋到時才發現已是人去屋空,而那兩位李公子竟是一起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樓盈盈望看空****的房間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必竟美美的兩隻金龜就這麽從她指尖溜走了,不失落那是騙人的。

“哎呀,樓小姐今天起得真早。”

讓人火大的聲音從樓盈盈背後驀然傳來,叫她不由自主的挑了挑眉,有種想痛扁對方一頓的感覺。

“喂,你是不是明知故問啊?”

皇甫凜似笑非笑的看著一臉怒容的樓盈盈,目光往李承暮的房間裏掃了一眼,道:“兩位李公子說有要事要辦,今日天未亮就退房走了,還讓在下向樓小姐說聲抱歉呢。”

樓盈盈氣悶的冷哼一聲,心裏別提多窩火了。

“都怪你!”說著,樓盈盈跺了跺腳,一扭身回了房間。

皇甫凜被罵得有點莫名其妙,看著樓盈盈的背影,唇邊不自覺的露出一絲苦笑,眸中似有千思萬緒,最後卻隻化成一聲無奈的歎息。

幸好樓盈盈生氣歸生氣,還沒有忘了最重要的事情,是以待氣頭過去,便命小鈺拿了早點上來,吃罷之後就準備去浩雲山莊報名。

浩雲山莊離鳳祥府不遠,大概乘馬車走上半天便能到了。

樓盈盈坐在馬車之上,欣賞著路邊花團錦簇,綠樹如蔭,心裏終於舒暢了許多,隻是當她的目光掃過皇甫凜的時候,卻又不由自主的皺了皺眉。

關於皇甫凜的事情,樓盈盈這一路想了很多,更有甚者就連兩位李公子突然不辭而別的事情她亦算在了他的身上。就連樓盈盈自己也不知道這種想法算不算是牽怒於人,但不可否認的是她對他的感覺似乎發生了一些連她自己都說不清楚的變化。

皇甫凜查覺到樓盈盈的視線,索性率先打破沉默,微笑道:“樓小姐是否有話要對在下說?”

看到皇甫凜露出足可以叫人瞬間沉溺其中的笑容時,樓盈盈的心竟驀然漏跳了一拍,隻是還未等她弄明白這意味著什麽時,便被這種怪異的感覺嚇得亂了心神,最後隻能故作鎮定的輕咳一聲以掩示自己的尷尬:“幹嘛笑得這麽YD?”

皇甫凜被罵得一愣,隨即無奈搖了搖頭,哭笑不得的答道:“樓小姐可真是冤枉在下了,在下隻是會心而笑,又何來YD一說?”

樓盈盈知道是自己太敏感了,是以冷哼一聲,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我問你,你到底是什麽人?”

皇甫凜沒想到樓盈盈會突然舊事重提,雖感意外,心中卻早有說辭。

“在下隻是一介商貴,途經揚州時遇了歹人……”

樓盈盈不等皇甫凜說完便冷冷打斷她,道:“你以為我會相信嗎?”

皇甫凜隱約覺查出今天的樓盈盈火藥味兒特別的濃,但關於自己的身份是斷然不能暴露的,於是微微一笑,不答反問:“樓小姐不信?”

“哼!本來還有些相信,但你竟然自作主張氣走兩位李公子……”

皇甫凜不等樓盈盈說完,已驀然沉下臉來,怒道:“樓小姐,東西可以亂吃,話卻不能亂說,你何以認定是我氣走兩位李公子?他們有手有腳,難道不能自己走了嗎?更何況你與在下已有婚約,不管你能不能進得了我衛家的門,你都應該謹守婦道,莫要對著其他男子眉目傳情!”

“我-----你-----”樓盈盈被皇甫凜氣得小臉通紅,沒想到自己一念之差竟弄了頭沙文豬回來。他憑什麽認定自己非他不嫁,又憑什麽說她與別人眉目傳情?就算傳情了又怎麽樣?什麽時候輪到他來管著?樓盈盈越想越氣,最後用手一指皇甫凜,怒道:“哼!別以為本姑娘非你不嫁,告訴你,我現在就和你一刀兩斷,就當我從來沒有救過你!你立刻給我下車,想進我樓家的大門,門兒都沒有!”

皇甫凜目光陰沉的注視著麵前火冒三丈的樓盈盈,她的俏臉因怒氣脹得通紅,一雙美目中崩射出點點憤怒的火光,淩厲卻又帶著一絲倔強,兩片粉唇緊緊的抿在一起,小巧的胸脯在衣物的包裹下急促的起伏著,明明沒有半點誘人的因素混雜其中,可皇甫凜不知為何卻有一種無法移開視線的感覺。

思及於此,皇甫凜突然發現自己何時變得如此易怒了?不由得一陣心驚。

他究竟在做什麽?他現在竟然與一名十幾歲的小丫頭針鋒相對,而原因居然是為了爭風吃醋?想到這裏,皇甫凜頓覺有如冷水潑頭,再次看向樓盈盈的目光已恢複了往日的疏離與冷淡。

“樓小姐,衛某對小姐的救命之恩一起銘感於心,至於婚約一事我們可以就此作罷,隻當是小姐一時的戲言,不過在下亦是知恩圖報之人,所以衛某在未報答小姐的救命之恩之前暫時不會離開小姐的。”

看著皇甫凜驟然冷下來的神情,樓盈盈的心頭迅速的竄過一絲異樣的感覺,本來到了嘴邊的冷言冷語竟一時間說不出來了,最後隻得恨恨的冷哼一聲,索性扭過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