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意料之外的溫柔(2)

皇甫凜一臉鎮定,看上去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樓盈盈緊蹙雙眉的望著他,憋了半天才微微**嘴角,冒出一句話來。

“能解……就快點解!”

“好。”皇甫凜微微一笑,總算肯正視樓盈盈的問題。“有針嗎?”

“針?”樓盈盈一愣,納悶的問道:“金針還是銀針,這些東西我怎麽會有,不是應該大夫才隨身帶著的嗎?”

“我說的是縫衣服的針。”

“縫……縫衣服……呃……我找找……”樓盈盈從來沒自己縫過衣服,不過她記得自己所住的這間屋子裏似乎有一個針線簍。

“找到了。”樓盈盈翻箱倒櫃,總算功夫不負有心人,還真叫她找到了一根針。

“喏,給你針。”

皇甫凜接過針,雙眼隨即看向樓盈盈,“手。”

“手?”樓盈盈從來沒發現自己的智商有這麽低,尤其在麵對皇甫凜一係列的怪異舉動之後,她居然除了會重複他的話之外,其他什麽反應都沒有。

“你想做什麽?”

樓盈盈防備地把手縮到身後。警覺地瞪著皇甫凜。

皇甫凜這次沒有同樓盈盈找啞謎。輕歎一聲解釋道:“你是不是抓過自來峰上地紫色藤蔓?”

“是啊。你怎麽知道?”

皇甫凜一臉“你真笨”地表情看著樓盈盈。緩緩道:“我既然會解。當然知道你中地是什麽毒了。那種藤蔓可以提練出一種叫‘七日醉’地毒藥。中毒之人會神情恍惚。產生幻覺。別怪我沒提醒你。你中毒雖輕。但時間久了卻很難根除地。”

“可是你也不能用縫衣服地針刺來我地手啊。”樓盈盈見皇甫凜說得頭頭是道。總算信了他地話。可心裏還是覺得皇甫凜分明是在偷工減料。並惡劣地打算用縫衣服地針來行刺穴之用。

“誰說我要用它來給你針灸?”

“那你想做什麽?”

皇甫凜終於無奈的白了樓盈盈一眼,說道:“我是用它把紮進你肉裏的刺挑出來。”

“哦,原來是這樣,你沒說清楚啊。”

樓盈盈這才放下心來,不情不願的把手遞到皇甫凜麵前。

“輕點,我怕痛。”

皇甫凜冷哼一聲,不忘調侃樓盈盈。

“刺都紮進肉裏一上午了,也沒見你喊痛,你不會是對疼痛感反應遲鈍吧。”

“你才反應遲鈍呢!”樓盈盈不甘示弱的反駁回去,氣呼呼的坐到皇甫凜的麵前,問道:“你突然跑來找我到底有什麽事?”

皇甫凜抓住樓盈盈的手,一邊小心翼翼的替她挑去拿心傷口裏細如牛毛般的毛刺,一邊回答樓盈盈的問題。

“我聽說你今天陪著二莊主去前廳見客,不知道見的是誰?”

樓盈盈聞言,答道:“見的是一個女人,好像姓任,還是什麽‘公主’的。”

皇甫凜微微一愣,手上的動作頓了頓,“難道是飛燕宮的任紅?”

“呃……好像是吧……”

與這個女人相比,樓盈盈更擔心自己的傷勢,尤其見皇甫凜略顯心不在咽的表情,忍不住故意擺了一個標準“妒婦”的茶壺姿勢提醒道:“麻煩你幫我解了毒再想別的女人好嗎?”

樓盈盈故作醋勁大發的表情逗得皇甫凜忍俊不禁的搖頭輕歎,“有時候真弄不懂你到底是什麽樣的女人。”

“有什麽弄不懂的?”樓盈盈白了皇甫凜一眼,不以為然的說道:“我這人很簡單的,就想找個好老公結婚生子,然後賺錢,數錢,花錢過一輩子……怎麽樣?還不錯吧?”

皇甫凜一聽樓盈盈的人生目標頓時滿臉黑線,忍不住糗她:“我大晉女子向來以三從四德為美,你毫無顧忌的說出這種話來,難道不怕沒人敢娶你嗎?”

樓盈盈聞言不由自主的翻了個白眼,嗤笑道:“我要是怕就不會這麽說了。你沒聽過易得無價寶,難得有情郎這句話嗎?我可不想像我娘親一樣,眼睜睜的看著老頭子小妾娶了一個又個,卻連個屁都不敢放,最後鬱鬱而終,還不是把正室的位置拱手讓給了別人?”

皇甫凜並不是第一次聽到樓盈盈爆粗口,也正是她如此不據小節的模樣叫皇甫凜覺得她不同於自己身邊的其他女人,雖然粗魯,卻有著難以言喻的親切感。

“女孩子應該溫柔賢淑,你這樣口出穢言是不可取的。”皇甫凜習慣性的以理教糾正樓盈盈的壞毛病,可卻又出於私心沒有半點怪責的意思。

“迂腐。”樓盈盈自然不會理他的訓戒,隻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送給了皇甫凜兩個字。

皇甫凜微微一笑,倒也不氣,隨即鬆開樓盈盈的手,柔聲道:

“另一隻手。”

樓盈盈難得聽話的送上另一隻手,隻是當目光掠過皇甫凜低垂雙瞼,神態認真的俊臉時微微停頓了片刻的時間。

“你不是很討厭我嗎?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皇甫凜沒想到樓盈盈會有此一問,抬眸看了她一眼,問道:“誰說我討厭你了?”

“那你是喜歡我了?”樓盈盈一驚,忽然感覺有點心跳加速。

皇甫凜真不知道樓盈盈的思維方式是怎麽樣的,難道“不討厭”就代表著“喜歡”嗎?不過說實話,如果樓盈盈沒現在這麽刁蠻任性,他或許真的會接她進宮,但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她和宮裏的其他嬪妃不就沒有分別了嗎?

想到這裏,皇甫凜因為自己這個矛盾的想法失笑搖頭。

“你不是不想嫁給我嗎?”皇甫凜可不會忘記從樓盈盈主仆的對話裏聽出來她是因為選透才離家出走的,趁她還沒誤入歧途,他覺得有必要給她點暗示。

皇甫凜是好心提醒,樓盈盈卻因為這句話裏極為曖昧的暗示為之語結。雖然衛凜這個男人很可惡,但樓盈盈明白自己對他也不是一點感覺都沒有,隻不過……他這個問題……讓她怎麽回答啊?回答“是”,那就代表沒機會了,如果回答“不是”,這……這也太難為情了吧。

樓盈盈心裏萬分糾結,一時間竟然張口結舌的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我……我……我手上的刺你到底清完了沒有啊?”樓盈盈又羞又急,最後索性轉移話題。

皇甫凜好笑的瞥了眼滿臉通紅的樓盈盈,唇邊不自然的勾起一抹笑容,鬱結多日的情緒亦忽然變得割然開朗。

“快好了。”皇甫凜說著從懷裏拿出一個白色瓷瓶,輕柔無比的把裏麵的藥粉灑在樓盈盈的傷口上,囑咐道:“三日內不可沾水,否則留下疤痕我可不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