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顏麵盡失

我楞然當場,王妃會嫁進府中絕非她本意,我也絕不會強人所難,自然,我同她並未行過夫妻之禮……這孩子,從何而來?

“哼,不知羞恥的東西,你同子卿並未行過**又哪來的孩子?!”座上的母親冷著張臉,寒聲道。

王妃鬆了手,啞口無言,子簌簌抖著,有如風中落葉,我則無多大反應,早前便知母親一直派人在暗處監視我,我的那點兒破事,又能有哪些是她不知曉的?

看著渡步上前的鳳吟眼中的了然,我同府中眾人一道跪下行禮,方知,原本還剩下的那點顏麵,今然無存。

“不知皇上聖駕,有失遠迎,還望皇上恕罪。”母親恭敬道。

“平,”鳳吟不知哪時拿了把破折扇搖晃著,淺笑不改,“不知者無罪。”

“家醜,讓皇上見笑了。”母親道。

“即是家醜,那朕便不叨擾了,”他一合扇,挑起眼角瞥了瞥我,又道,“朕同湘王還有正事要處理,這便告辭。”

說著,不顧份,拉了楞神的我便走,這一舉動,倒是替我解了圍,少了杵在那兒讓人笑話的尷尬。

“謝皇上。”

“皇叔客氣,替叔叔解圍當是侄子份內之事。”

楚樓新來的姑娘,確實不錯,舞姿翩然,玉手輕繪間,一墨成畫,於樓中頭牌而論有過之而無不及,一笑傾城也不足為過。

難得左擁右抱的鳳吟肯將她讓給我,不過今,實在是沒什麽興致,言語間也沒什麽笑意,這不鹹不淡的一天也就這麽過去了,臨別時,鳳吟特意和我說了聲,三後,湖中香榭一聚。那笑容,別具深意。

回到府中,聽下人說,王妃和那仆人已被杖斃,心中有些酸楚,這無力的感覺壓抑得我有些喘不過氣,從今往後,枕畔又空置了。

時間過得倒快,轉眼三之期已到,落座湖心的香榭,景致美極,我淡看著這香榭中的美姬麗舞,笑觀著香榭外的清冷景色,一杯杯的斟著酒,一抹淡笑映入眼簾,我楞了楞。

好熟悉的人,可我卻不曾見過他,扶扶額,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兒?

“皇叔,你的事兒我們都知曉了,不過皇叔也別傷心,一個女人而已,天涯何處無芳草,皇叔你說是吧是吧?”昨時的五皇子鳳逸,現如今的晉王,佯做著一臉沉重,再瞥一眼其他王爺時,個個都是他這般表無多大差別,隻有鳳吟品著手中清酒,並未說話。

我笑了笑,舉起杯中酒水一飲而盡,“這是自然,小逸不用為我憂心。”

“子卿要是有相中的女子,朕可做主許了於你。”眼裏的笑意不掩,上座的鳳吟道。

……呃,如此發展,可就麻煩了。

“侄子啊……”我咬咬牙,一臉沉痛,“不瞞你們說,其實叔,喜歡男人!”

眾人停下了手中動作,滿臉的錯愕。

我趁打鐵:“所以,要是哪家姑娘嫁給了我,那還不得誤了人家姑娘的大好芳華?再者……這**之事,不喜歡,又怎能盡興?你們說,我說的可對?”

這說法似乎言重了些,雖說自己確實對女子無甚興趣,可也不到隻喜歡男子的地步,不過,如果能逃得鳳吟的相邀去那些秦閣楚樓觀美人,偷得幾分清閑,倒也值了。

鳳吟的臉上黑一陣白一陣紅一陣,有如打翻了的調味瓶,五色雜陳,其他王爺則是目瞪口呆,活像生吞了十幾隻蒼蠅,歌女舞姬倒是淡定多了,隻是楞了下,接著便是歌照唱舞照跳,原本嘴角擎著一絲淡笑的人兒,也不笑了。

最先開口的是鳳逸,結結巴巴的說著:“皇皇皇……皇叔,你你你你……你說笑的吧?”

我沉下臉來,一本正經說著:“你看叔像在開玩笑麽?”隨即一歎,“生本就如此,我又能奈何?”

半晌,鳳逸吞了口唾沫,一臉同的拍了拍我的肩,“叔,你不喜歡女人也被我們拉了來,委屈你了!”

那廂的鳳吟‘嗝嗒’一聲放下酒杯,不自在的輕咳了咳。

“皇上可是染了風寒?那可不妥,龍體要緊,皇上還是早些回宮歇息吧。”我不知是無意還是活得不耐煩了,說了這麽句欠思考的話。

這時,一小廝裝扮的人急衝衝跑了上來,在鳳吟側耳語了幾句便下去了,剩下鳳吟麵露難色,有些不自在的看了我一眼,方道。

“皇叔所言甚是,皇弟們盡賞玩,朕這便回宮了。”

鳳吟起,同著幾位王爺道了別,便匆匆離開了,那嘴角含笑的人兒也起了,道了句告辭,便隨了鳳吟的腳步起離去,我心不在焉的喝了幾杯,應付了幾句也離了這香榭。

市集果然繁華的緊,也吵鬧的緊,小販的叫賣聲不絕於耳,間或夾雜著女子的嘻笑聲,額頭青筋突突的跳著,渾泛著一陣陣惡寒,加快腳步匆匆回了王府,步入涼亭,那種另人難受的感覺消失了,還是清淨些的地方好,太過吵鬧的地方於我而言,有著莫名其妙的恐慌。

在亭子裏剛喝了沒幾口茶,杏仁便跌跌撞撞的跑了來,上氣接不上下氣,一句話硬是連個開頭都沒擠出來,我頗為好心的倒了杯茶給他,他接過三兩口喝了個光,這才說了句完整的話。

“主子,大事不好了!老王爺不曉得怎樣弄得,犯了誅九族的大罪了!人說是謂罪自殺了!”

誅九族麽……

我放下茶杯,挑了挑眉,“然後?”

“然後……然後皇上派人來抄家抓人啦!主子,該怎麽辦啊?”眨巴眨巴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眼淚在眼眶邊打轉,要是一個刺激,那淚準能落下來。

“隨他去吧。”我道。

果然,這一刺激,杏仁眼裏的淚就滴滴嗒嗒的落了下來,好些時候了也不見收。

同時,內院外響起的吵鬧聲,擾了這內院清淨,驚走了閑飛的蝶鳥。

“若是怕了,趁著朝廷派的人還沒到,你便走吧,”我頓了頓,從廣袖中抽出一疊銀票塞在杏仁手中,“這些銀兩雖然不多,省著點花你這一輩子也當衣食無憂了,以後別給人當下人了,莫要委屈了自己。好好過活,懂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