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 我是男人
“你們別碰我的小姐……”漁嫣撲上去,雙手伸開,
“你叫念安?”即墨陵轉頭看漁嫣,銳利的眼神直刺她的眼底。瞙苤璨午
連念安這丫頭的名字這些人都知道,分明做了充分準備。她就是禦璃驍的軟肋啊!她一身冷汗猛地湧出來。這二人沒拒絕她同行,是任她胡來,讓她看看清楚,即墨陵不是禦天祁,這是打仗,不是遊戲。這些男人隨時可以揮起刀來砍掉她的腦袋。或者把她摁在地上,叫外麵的人一湧而上。
“很熱?”白思拉開她,遞給她一張錦帕。
即墨陵殺人般的眼神立刻投過來,漁嫣手一抖,趕緊把錦帕雙手捧著給了即墨陵,“給大王,大王熱。瑚”
念安就是這麽傻乎乎的家夥,這念安式的回話,讓即墨陵立刻挪開了眼珠子,連眼角餘光也不願意“施舍”一點。
漁嫣長舒一口氣,又擋到了莫問離麵前,可憐兮兮地問:“你要對我們怎麽樣?我們可不是壞人。要打就打我,要殺就殺我,不要碰我家小姐。鑠”
“把她先關著,我去見禦璃驍。知道他在哪裏嗎?”即墨陵隻用馬鞭往她身上一扒,強大的力道就把她給扒開了,直直地盯著‘床’上的美嬌娘看。
“誰能跟上他,等著吧。”白思淡淡一句。
即墨陵轉過頭,深深一眼,“白思,你得記住,是我給你命,你是我的人。”
漁嫣又開始流汗,抬起袖子使勁擦,她突然發現一件事,白思說的是後青話,即墨陵也是,還很正宗。什麽時候都流行後青話了?後青國如此威武啊。不對,是白思威武!
“這個,殺了。”即墨陵又指漁嫣。
‘侍’衛立刻上前來抓漁嫣。
“我說了,我要她。”白思大步過來,攔到了漁嫣的麵前。
“你有什麽資格要別人?”即墨陵冷笑,殺氣騰騰。
白思平靜地看著他,低聲問:“包括你?”
即墨陵的笑聲被截斷,雙瞳驟斂,那咬牙的姿態,讓漁嫣想立刻撲過去拖起莫問離逃命。她身邊的男人太寵她了,尤其是禦璃驍和莫問離,讓她真以為自己天下無敵,‘花’見‘花’開,人見人愛了。不是的,隻有喜歡她的男人才對她溫柔,別的人看著她一樣該打就打,該殺就殺。
屋子裏怪異地靜了會兒,即墨陵慢慢走過去,繞到白思身側看她。
她拍著莫問離的腳,看著即墨陵擠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大王不要殺我,其實我喜歡‘女’人……”
白思擰擰眉,又擋了過來,低聲說:“我隻是想要一個小丫頭,你以為我天天想看到這麽多男人?”
“那為什麽是她?”即墨陵分明是在吃醋。
“她喜歡‘女’人,不是正合你意。”白思微笑起來。
“是啊是啊,我好喜歡漁嫣!我可以為她生為她死。”漁嫣囁嚅著,又開始流汗,趕緊擦袖擦,突然一道細細的聲音灌入耳中,“再擦,麵具掉了,我可保不住你。”
是莫問離在以秘音入耳!
漁嫣趕緊去‘摸’臉上的麵具,幸而是躲在白思後麵,趕緊貼好。那二人此時都轉過頭來看她,漁嫣捧著臉,‘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
“二位,你們就別嚇我了,我是小丫頭,活著也跳不出你們這些威武爺們的手掌心,你們就當多種了一盆‘花’。”
“一起關著。”即墨陵終於後退了一步。
“我說我要她,你曾說過,我要什麽給什麽,可如今呢?是我要什麽,你就毀了什麽。”白思臉‘色’變了,怒氣衝衝。
即墨陵臉‘色’鐵青,一揮手,粗聲粗氣地喝斥,“你要、你要,你去要。”
他吼完,大步走了。
漁嫣倒下去,小聲說:“我不要和小姐分開,白公子成全。”
“可她是漁嫣,得帶回天漠國去。”白思坐下來,溫柔地說:“我隻能救你,你回家去吧。”
“白公子你是男人……”漁嫣咬到了舌尖,沒敢說完。
“嗬。”白思笑笑,很平靜,起身走到了櫃子邊,拿了壺酒出來,自斟自飲。
滿屋子的酒香飄飄,‘誘’得人也想喝上幾口。
他走回來,把酒杯遞給漁嫣,“喝吧,你是第一個能在他麵前活下來的‘女’人。”
“還有這個呢。”漁嫣指莫問離。
“她會死的。”白思小聲說。
“怎麽會。”漁嫣心一緊。
“就算不在這裏抓到她,也會想盡辦法‘誘’她出營,把她帶回天漠國。”白思說。
“你們在我們大營有探子嗎?”漁嫣趕緊問。
“小丫頭,別問這麽多,逃命去吧。”白思拍拍她的額頭。
“那我們的王,今天有的危險嗎?”漁嫣心慌不已。
白思隻是笑,又在她頭上拍了拍,“快走吧,我給你馬,不要停,能走多遠就走多遠。”
“這麽說,你們已經設下陷阱要抓我們的王。”漁嫣推開他的手,焦急地問。
有人大步進來,隔著‘門’小聲說:“公子,王說,如果你要這丫頭,就得一直帶在身邊,敢讓她離開半步,馬上就殺了她。”
天,難道他吃飯睡覺洗|澡拉屎我也得站在一邊?
漁嫣臉都綠了。
死莫問離還要裝到什麽時候?這樣躺著不僵硬嗎?小手探過去,在莫問離的胳膊上掐,小聲叫她,“小姐、小姐……”
“不用叫了,這‘藥’‘性’,起碼三個時辰才會醒,那時我們已經出發去天漠了。看來你隻能跟著我了。好在你家裏反正沒什麽人,也沒什麽牽掛。”白思看她一眼,放下酒壺。
“你想去天漠啊。”漁嫣問莫問離。
“我給他寫了賣身契。”卻是白思在回答。
漁嫣轉頭看他,充滿了好奇,“為什麽,你是後青人哪。”
白思笑笑,眼裏浮出一層淡淡的水光。
漁嫣愣住,這人是要哭了嗎?
白思飛快轉過頭,大步出了屋子。
漁嫣小聲問:“問離,怎麽辦?”
“今晚一定要保護好白思,不能讓他出一點差錯。”莫問離坐起來,眼神冷峻。
漁嫣迅速反應過來,想讓即墨陵發狂的辦法太簡單了,殺了白思!即墨陵同意談判,就說明他並不是很想掀起這場戰火。隻是其他部落不依不饒,他身為頭領,卻未握住全部兵權,不得不往前走這一步。
“那怎麽辦,他並不會武功,又不能把他變小了,塞進口袋裏。”
“他不是不會武功,而是武功被廢了,若沒猜錯,他的手筋和腳筋都是重接的。他的手腕上有很深的舊疤。我記得有這樣一個人,他不叫白思,他叫白元勳,是重嶺郡人,家裏世代做絲綢布匹生意,唯他喜歡習武,五年前我曾與他‘交’過手,再給他幾年,他一定能成為武林大家。”莫問離理了理長發,站了起來。
“那和你們家一樣,也是被仇人害了呀。”漁嫣小聲歎息,愣了會兒神,又拉他,“說了三個時辰才能起來,你不能站著。”
“你不是早就站起來了嗎?白思有心放過你而已。”莫問離又撣了撣袖子。
漁嫣略一思索,也對,既然有念安有資料,那念安什麽樣子,白思也知道。他畢竟是後青人,所以並不想兩國‘交’戰,隻怕是真有心要放過她。
“我們可以說服白思……”
“說服他躺到那人的榻上去?他是男人。”莫問離大步往外走。
漁嫣隻好快步跟上。
白思就站在院中與那些男人談笑,見他二人出來,微怔一下,便笑笑,“醒了。”
莫問離也笑,慢步走過去,還不待眾人反應,紫‘色’袖子一揮,一陣異香在院子裏濃鬱環繞,正在談笑的男人們一個接一個地倒了下去。
白思倒下去的時候,莫問離一臂攬住了他,‘唇’角一勾,笑道:“白乖乖,我來救你脫離苦海。”
漁嫣被他一聲白乖乖‘弄’得頭皮發麻,趕緊拿出解‘藥’,給白思聞了。
白思一睜眼,看著莫問離那笑臉,白臉皮居然微微泛紅,趕緊拉開了莫問離手,轉過了身。
看著滿地躺著的人,輕輕搖頭,“漁姑娘不該這樣,即墨陵脾氣很怪,你越對著來,他越強硬。”
“那總不能向他磕頭求饒,他非要打,我們後青就奉陪。走吧,跟我們走。”漁嫣拔‘腿’就往外走,走了兩步,突然反應過來,趕緊又退回去,扶著莫問離的胳膊說:“小姐先走。”
“我不能和你們去。”白思擰眉搖頭。
“走吧,白乖乖,即墨陵不舍得怪你的,隻會後悔不應該挑了你的腳筋。”莫問離笑著,抬手輕拍他的臉。
白思的臉頓時大白,一把推開了莫問離的手。
“和我們去了,你就能自由。我敢說,能讓你離開他的人,隻有禦璃驍。就看你要不要賭一把?或者說,你根本不想離開他?就想當個白乖乖。”莫問離盯著他的眼睛,慢吞吞,卻又氣場十足。
白思的臉‘色’很難看,垂手站了會兒,抬步往前走。
漁嫣向莫問離抱拳,小聲說:“佩服。”
“死丫頭,再敢給我‘露’破綻,我丟你去喂男人。”莫問離捏她耳朵。
“你不舍得的。”漁嫣笑眯眯地擺著頭,可擺不脫他的手指尖。
走了幾步,她突然感覺這滋味不對!這些人都以為莫問離這模樣就是她,可她平常哪裏有這麽風sao?難道外麵的人就是如此看她?她打了個‘激’靈,頓時渾身都不舒服了。
“你的腰不能這樣扭!”她恨恨地掐莫問離的腰。
“自己不像‘女’人,我這是好好教你。”莫問離曲指彈她的額頭,一臉促狹樣。
“‘女’人都像你這樣扭?”漁嫣鬆開了手,恨恨看她,一點賢惠名聲都要被他給敗光了。
“夫人慢點。”白思轉過身,要扶莫問離上馬。
“我帶我的丫頭騎馬,免得你占她便宜,我丫頭可純潔著呢。”莫問離拍著馬背,讓漁嫣先上去。
她有身孕,馬兒不能跑太快,莫問離小心地環住她的腰,在她耳邊小聲說:“這樣冒險的事,以後再不能縱容你了。萬一孩子沒了,我看你拿什麽哭。”
“知道了。”漁嫣縮脖子。
“你知道個屁。”他語氣不善。
“知道你疼我。”漁嫣轉頭衝他笑。
“選我吧,我帶著你,就這樣一路騎下去,停在哪裏就是哪裏。”莫問離指前方。
漁嫣心裏砰地動了一下,順著他的手看過去,那浩瀚的夜‘色’,看不到邊際。
“給你時間考慮,這幾天,我再幫你們一回。到時候願意和我走,我就帶你走。”莫問離輕輕一夾馬肚子,讓馬往前行去。
“你還‘挺’會挑時間挖牆角。”漁嫣囁嚅一句。
不是不心動的,莫問離太好了,好到讓人無法拒絕。
“不行嗎?人生一世,若不能盡力而為,死的時候都不甘心閉眼睛。”莫問離笑起來。
漁嫣縮縮脖子,小聲說:“如果不是頂著我這張臉說這話,可能……”
“漁嫣你皮癢是不是,還不是為了你?”他低頭,怒斥,聲音清脆!
漁嫣幹咳,不敢再作聲。
白思的馬在前麵帶路,看得出他猶豫,時快,時慢,偶爾轉頭看他們一眼。
“白思喜歡即墨陵,隻怕不會如我們的願。”漁嫣輕歎,末了,突然背一僵,轉頭怒瞪他,“莫問離,你幹嗎呢?”
他居然用那個……頂著她了!
“我是男人,你又不是黃‘花’大閨‘女’,害什麽臊。”他冷嗤。
“那我坐你後麵。”漁嫣更怒。
“想清楚啊,那得緊貼我背上的。”他一撇嘴角。
“我和白思去坐,他喜歡男人。”漁嫣指前麵。
“得了吧,他男‘女’通殺。”莫問離譏笑道,馬鞭輕揚,馬兒就往前疾衝而去。
漁嫣想,即墨陵沒捉到漁嫣,把白思給賠進來了,待會兒聽到消息,不知會如何暴跳如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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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璃驍輕輕地落在了屋頂上。
這是約好的談判的地方,獨立小院,與旁邊的建築沒有區別。此時沒有燈火,安靜無人他觀察著每一個可能設伏的角落,明天的這些地方,隨時可能‘射’出冷箭。
又有輕響聲,禦璃驍緩緩轉頭,隻見一個黑衣人,如同蝙蝠一樣落在了他身後。
鐵麵罩下,一雙烏瞳裏有凶狠的殺氣。
禦璃驍不敢怠慢,立刻飛身而起,往鄰家小院奔去。他腳步很輕,每一次躍起,落下,都如同一隻在黑夜裏奔跑的豹子,矯健,輕盈。
那黑衣人窮追不舍,手裏的彎刀被月光抹上一層妖冶的冷光。
一直追出小鎮,禦璃驍突然轉身,長劍如遊龍一般出鞘,往鐵麵人眼睛處刺去。
黑衣人騰空而起,在半空翻滾幾圈,手中彎刀淩厲凶狠地砍向禦璃驍的手臂。
這人的力氣極大,不輸小馬大馬!禦璃驍記得大馬和小馬說過,他們從小就喜歡吃翡翠穀中一種樹‘花’草的根莖,那種東西很苦澀,但嚼多了就會覺得好吃。他們食量太大,不想占去穀中其他人的糧食,所以常去挖那種根莖填腹。
就是那種東西,讓他們二人的力氣異於常人。
而眼前這個人,卻擁有與大馬小馬相同的力氣!
禦璃驍躲過他的彎刀,落在了三丈之外,橫劍‘胸’前,尋找第二次製敵的機會。
他的對手有很多,從未有一個人像這黑衣人一樣,給他如此強大的壓迫力,他與莫問離聯手,也不會是他的對手!
那黑衣人又撲過來了,拆過幾招,禦璃驍發現這人的武功路數和之前的不一樣,他更加靈活,更加凶猛,更加狠戾!
他迅速做出判斷,這不是前一個鐵麵人!這人比先一個招數靈活得多,但是力氣明顯不如那人。還有,若是之前那一個,依他的輕功,早就攔住了他,不會等他先出手。
這個神秘的人物,到底豢養了多少這樣可怕的黑衣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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