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在征求薑月姒的意見,卻有種橫行霸道的意思。

自從葉芝楣懷有身孕後,仗著雲椋的幾分恩寵,行事作風變得有些囂張。

孫思情不悅道:“薑姐姐何時說不喜歡這雪蘭香的香囊了?”

“是嗎,那我就去找皇上去,讓皇上來問問薑姐姐到底喜不喜歡。”葉芝楣抬著下巴極其傲慢,也沒把孫思情放在眼裏。

孫思情看不慣她恃寵而驕的樣子,“你......”

還沒說完,就被薑月姒拉住了。

“葉婕妤既是喜歡,那本宮跟你換就是了,本宮也挺喜歡葉婕妤手裏玫瑰香的香囊。”薑月姒和顏悅色,把手裏的香囊和葉芝楣交換。

“那就謝謝薑姐姐了。”葉芝楣勾著紅唇,扭著腰肢就走了,那背影看著就有種耀武揚威的意思。

孫思情微惱:“薑姐姐哪能這般慣著她,她就是故意在欺負你。”

葉芝楣哪是喜歡雪蘭香,就是故意在欺壓薑姐姐。

薑月姒風輕雲淡笑道:“一個香囊而已,她喜歡給她就是了,犯不著跟她生氣。”

想起方才葉芝楣頤指氣使的樣子,孫思情就想教訓她一頓。

“自從葉婕妤有身孕後,真是越發張揚了。”

薑月姒眼底微深,輕輕一笑:“張揚的人,向來活不長。”

孫思情把自己的香囊給薑月姒:“薑姐姐若是喜歡雪蘭香味道的,我跟你換。”

“不必,哪個都一樣,玫瑰味道的也挺好。”

薑月姒聞了聞葉芝楣的香囊,聞了幾遍確定沒異常才收起來。

回去後,薑月姒立馬沐浴一遍,把身上的香味都給洗掉。

晚上剛入睡,明蘭殿那邊傳來葉芝楣的叫喊聲。

薑月姒離得近,聽得最清楚,讓碧箐先去看下怎麽回事,自己則是起床換衣服。

碧箐看完後回來,臉色有點驚駭:“娘娘,葉婕妤被毒蛇給咬了!”

薑月姒挑下眉,臉色意味深長。

她離葉芝楣的明蘭殿最近,是第一個到的,過去的時候禦醫還沒來。

侍衛已經把毒蛇抓住了,葉芝楣腿上被咬了一口。

“你們快去找禦醫,都快去!我要是有什麽三長兩短,你們這群奴才都別想活!”

葉芝楣叫得撕心裂肺,能看出她極其珍惜自己的性命。

但叫一會兒她便不叫了,開始渾身抽搐吐白沫,嘴唇也變成了黑青色。

幾個禦醫趕來時,葉芝楣身上的毒素已經控製不住了,而她肚子裏的孩子更是保不住。

雲椋今晚是在沈清芙那裏,兩人一起來了。

孫思情起先聽聞是華央宮的主子出事了,還以為是夢陽殿裏的薑月姒出事了,也匆匆趕過來,才知道出事的是明蘭殿。

搶救了一會兒,程翊從內殿出來,欲言又止:“皇上,葉婕妤肚子裏的孩子沒了,她恐怕也.......”

雲椋臉色陰沉:“盡最大努力便是。”

“微臣明白。”

程翊清楚,皇上大抵也知道葉婕妤無力回天了。

“明蘭殿怎麽會有毒蛇?”沈清芙疑惑。

孫思情思索道:“許是因為開春,天氣暖和了,蛇都出來活動了。”

“那怎麽正好鑽進了葉婕妤殿裏,還咬了她一口,而且皇宮戒備森嚴,怎麽能讓一條毒蛇鑽進來。”沈清芙怎麽看都怎麽蹊蹺。

孫思情也不知道怎麽回答,葉芝楣就這麽倒黴也說不一定。

葉芝楣撐到第二天,還是不行了。

她死後華央宮剩薑月姒自己,雲椋也沒再安排其他妃子住進來,薑月姒便成了一宮之主。

等葉芝楣下葬後,明蘭殿也被騰出來了,薑月姒讓碧箐把那隻香囊找過來。

她把裏麵的香料倒出來,仔細聞了聞,又細查幾遍,才發現裏麵有一種名叫木沫的香料。

這種香料對蛇有極大的引誘力,能激起蛇的攻擊性。

她以前學習製香的時候,學習過香料的各種知識,什麽香對人體有害,什麽香對人體有益處,她知道得一清二楚。

而且她對香味極其敏銳,是以在和孫思情那隻同樣的香囊對比後,她便發覺兩隻香囊看似味道一樣,實則是有差別的,但這種微乎其微的差別尋常人聞不出來。

若是兩隻香囊有差別,那必定是她的那隻被做了手腳,孫思情不爭不搶,沒理由被人陷害。

反倒她現在被人虎視眈眈,誰都想踩她一腳。

所以葉芝楣提出和她換香囊的時候,正中她下懷。

就像她說的,喜歡張揚的人,是活不長久的。

怕是那些禦醫都發覺不了這香囊有問題,畢竟他們隻懂藥理,不懂識香。

薑月姒把香料都裝回香囊裏,又扔到水裏泡了幾個時辰,等香味都衝淡了又讓碧箐拿去埋了。

至於幕後凶手是誰,薑月姒大概有了猜測。

香囊是太後準備的,但太後不可能去害一個妃子。

葉芝楣對沈清芙唯首是瞻,隻要沒觸及沈清芙的底線,沈清芙暫時不會動她。

且沈清芙的手再長,也伸不到太後那裏去,操控不了太後的人在香囊上做手腳。

隻能是高詩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