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旌也在跟小為告別。
“小為,哥哥先回家,把我們的家鄉建設好,等你回家!”
其實裴旌也不舍得這麽快就走,但是安南國那邊需要他回去主持大局,他大的心腹來信,說他的父王身子不太好了,他需要盡快趕回去。
“哥哥,我給你準備了很多東西,你帶上回去。”
小為拉著他來到妙手堂的後院,全是各種瓶瓶罐罐。
“哥哥,這些都是我這段時間做出來的丸藥,適用什麽症狀,一次用多少,每一樣我都做好標記了。每一種丸藥我都準備了很多,萬一要是能用上,也算我給安南國盡一份力。”
“對了,哥哥,這一箱子都是治療瘧疾的藥,以後每年我都會做一些送回去!”
安南國最無解的疾病就是瘧疾,裴旌感動。
“小為,謝謝你。”
“哥哥,你今天有空嗎,晚上我親自下廚給你做飯!”
裴旌看著跟自己一樣高的弟弟。
“我等會兒要去拜訪幾位隨行的農官,可能沒空吃飯了。”
“哥哥,我跟你一起去!”
“嗯,好!”
因為出發的比較急,裴旌到農官家裏,幫忙準備要帶的東西,兄弟倆忙活完已經深夜了。
小為一點兒也不覺得累。
“該買的該帶的都準備好了,小為,你快回去休息吧,明天不用送我了。”
裴旌把小為送到妙手堂門口。
“那我看著哥哥走。”
小為喉間哽的難受,他舍不得哥哥,但是他不能讓哥哥擔心。
“好。”
裴旌轉身離開,等到離開小為的視線,他回頭看了一眼,又望向皇宮方向。
再見了……
可能再也見不到了。
登基大典定在二月初,登基大典與封後大典同一天進行。
連穗歲肚子很大,腳步很沉,上台階有些費力。
楚知弋已經完成了登基大典,他站在高台上,滿眼心疼地注視著連穗歲的每一個動作,在她踩到裙擺時,立刻飛奔下台階,將她抱起來。
連穗歲嚇了一跳。
“群臣都看著,你這樣於理不合……快放我下來!”
楚知弋的手臂很有力量,穩穩地將她抱到高台上。
“我的天下有你一半,管他什麽規矩禮數!”
帝後在高台上站定,底下群臣山呼萬歲千歲。
楚知弋握緊她的手。
“歲歲,這是我們的天下。”
這一刻,連穗歲的激動之情無以言表。
她從來都不在乎權勢,在她看來,有比權勢更重要的東西。
“歲歲,現在放心給我生孩了嗎?”
楚知弋知道,連穗歲一直不想生孩子,是怕給不了孩子安穩的生活,她重視孩子,不願意讓孩子成為犧牲品,所以才固執地不生,不管外麵多少流言蜚語,不管外人怎麽勸誡,她都堅持自己的原則。
是他沒有給她安定。
她所有的顧慮和擔心,他都為她考慮到了!
“楚知弋,此生有你,必不相負!”
“禮成——”
楚知弋握著連穗歲的手,牽著她走進修繕好的大殿,走上高台,將她按在龍椅上坐下,他此舉讓底下的朝臣們震驚,但是沒有人敢站出來說連穗歲的不對,眾人整齊跪下,再次參拜。
成王看著坐在龍椅上的連穗歲,輕嘲一笑,局勢是怎麽一步一步走到今天這樣的?
他餘光掃了一眼昀王,他們兄弟兩個爭搶了半輩子,到最後,竟然讓楚知弋登基了!
他不甘心!
大典結束,連穗歲要接見命婦,接受命婦們的朝拜。
等一切都結束,她累得靠在楚知弋懷裏,任憑他把自己抱到寢殿。
封後大典相當於第二次洞房花燭,連穗歲在軟榻上坐下,向後靠著,把肚皮掀開。
“小家夥在踹我呢!”
小家夥踹的連穗歲的肚子鼓動起來一個包,楚知弋手指點在那處,小家夥又受了驚嚇似的急忙收回去,沒過一會兒,又從別的地方鼓起來。
楚知弋緊張問道:“歲歲你疼嗎?”
小家夥很有力氣,連穗歲本來是有點疼的,見他這麽緊張。
“不疼。”
“不疼就好……生孩子的時候會很疼吧?有沒有什麽辦法能不那麽疼?”
連穗歲不想生孩子,還有個原因,那就是太疼了,她曾經好奇,去體驗過一次分娩陣痛,嚇得她發誓,這一輩子都不生孩子了。
“船到橋頭自然直,到時候再說吧。”
連穗歲還有個擔心沒告訴他。
別人孕期需要活動,有助於生產,但是她必須躺著,盡量少活動,爭取讓孩子在肚子裏多待幾天。
如果能到足月生產最好,否則,早產的孩子不好養活。
楚知弋為了她空置後宮,她平日裏也沒什麽事情,無非就是宸帝的幾個嬪妃總是跳出來鬧事,良妃跟賢妃母家實力雄厚,不能把她們怎麽著,她們就唆使宸帝的其他嬪妃給連穗歲添堵。
“皇上,娘娘,良妃娘娘身子不舒服,鬧著要請太醫。”
兩人剛歇下。
楚知弋問連穗歲。
“她平常也這麽折騰你?”
今天是登基大典,良妃就敢來搗亂,可見平常沒少鬧騰。
連穗歲點點頭。
因為楚知弋是宸帝的兄弟,兄弟繼位,良妃不能封為太妃,所以還按照以前的叫法。
“宮裏有值守的太醫,讓值守太醫過去看看。”
稟報的宮人退下了,沒一會兒又折返回來。
“良妃娘娘說她是老毛病,需要一直給她請脈的趙太醫過去。”
折騰一天,連穗歲累了已經睡過去了,他披上衣服起來。
“你去跟她說,既然是老毛病,要不了命,以後就不用看太醫了!”
宮女領命前去回話。
不過半個時辰,又回來了。
楚知弋開門。
“沒完了?”
房外的人急忙跪下請罪。
“皇上,這次不是良妃娘娘鬧事,是……瓊安公主,她鬧著要見您!”
楚知弋回頭看了一眼連穗歲。
“你們都退下吧,以後天大的事情也不能打擾皇後娘娘休息!聽見沒有!”
他發了一通脾氣,值夜的宮人嚇得瑟瑟發抖。
“朕自己出去走走,都不用跟著朕!”
他一臉寒霜的踏進夜色裏。
後宮閑置的宮殿有很多,唐瓊安跟唐泰安不是做夢都想進宮嗎?他就把他們兩人關押在後宮裏,這段時間,唐泰安安靜了不少,每天唱曲兒作畫鬥蛐蛐,唐瓊安就不那麽老實了,每天都要鬧一場。
楚知弋沒搭理過她,但她今天聽到了登基大典的禮樂,安靜了一個白天,到了夜裏,用自己的命威脅看守的宮人去通報楚知弋。
她要見楚知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