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九章 站在水月宮之外辦事
京城無名大宅。
藍衣男子換上了顏色更深的衣衫,像是快被烏雲覆蓋的藍天,深藍色的有些壓抑。
男子吹拂著手中茶盞裏的兩片茶葉,輕輕的旋轉,卷起淺淺的漩渦。
“主子,西門靖昱就這樣完了嗎?”無情站在一邊問,事發的有些突然。
“水月宮故意經過二皇子的手把西門靖昱挑出來,二皇子身為知情人是不敢隱瞞如此要事的。”男子搖動著茶盞,碧色的茶水搖搖晃晃,但總是濺不出茶盞的邊緣,“二皇子又經過了三皇子,尚書大人顧傾城,就算是把西門靖昱的事大範圍的揭開,這件事便再也瞞不住,再告知軒王,這在軒王眼裏也不再是秘密,為防西門靖昱與月華國的人知道自己行跡敗露,做出應變,軒王必然會及時出手,在他們還來不及掩飾的時候一舉拿下。從此世間便不會再有西門靖昱。”
“隻是如此一來,西門靖昱多年的精心布局與等待又可惜了。”無情道,他已經想象到西門靖昱突然意識到陰謀敗露,再回天乏術時的絕望。
“可惜?”男子勾唇一笑,“你可惜的是西門靖昱與月華國之間還沒來得及跟軒王大玩一把吧?”
“是,他們之間的勾結主子一直注意著,沒有看到他們做出點什麽確實可惜了。”無情道,“屬下原以為會在京城生出一場不大不小的禍事。”
“風平浪靜豈不是更加清淨?”男子呷了口茶,接著道,“我現在隻是摸不透軒王與水月宮。照目前的情況看,軒王並不像之前我所認為的對西門靖昱的事了如指掌,當時林馨兒是被水月宮的人劫走的,似乎與軒王真的無關,現在看來倒是像水月宮的人在暗中做什麽事,反倒讓我誤斷了軒王。此時的情形更像是水月宮想要借二皇子之手把西門靖昱出賣給軒王,水月宮與軒王之間究竟是怎麽回事?”
這個男子現在看來,西門靖軒也未必知道跟西門靖昱勾結的是月華國的人,鬼麵男人的身份還得等抓到西門靖昱之後才可能獲悉。反倒是水月宮,能力更上一籌,竟然能把他都不知道的鬼麵男人的窩藏地點找出,幫助西門靖軒一舉掐住要害。
他也隻是知道一些西門靖昱與月華國勾結的蛛絲馬跡而已,月華國那邊的主子對他來說也是個迷。
無情看著主子眉頭微蹙,在他的眼裏,主子在不必麵對外人的時候總是保持著神采飛揚,運籌帷幄,絕不輸於軒王的豪氣,甚至比軒王掌握的東西還多,可是此時,卻遇到了難題,令他不得其解。
“屬下去盡力查探軒王府與水月宮。”無情道。
“暫時先不要輕舉妄動。”男子製止了無情,“水月宮,軒王都不是輕易能夠對付的,以免打草驚蛇將我這邊暴露出去,現在我還不想讓人知道我的情況,上次把那個月華國的死女人丟回軒王府已經留下隱患,需要小心處理。”
“是,主子。”無情拱手道,望了望麵前的男子,沒有多言。
男子將茶一飲而盡,如同飲酒般爽快,“其實早點沒了西門靖昱也幹淨利落,若不是我不願被軒王覺察到存在,也早就對他出手了,天下多一個人盯著就多一份危險,由此看來,之前軒王也確實沒有掌握到西門靖昱與月華國之間的罪證,否則憑他的決絕應該沒有躲在暗中看一場已經知道結局的戲的興趣。除掉西門靖昱之後,下一個會是誰?”
男子玩弄著手中空空的茶盞,目光凝重起來。
林馨兒回到了軒王府。
“少宮主,你不是會晚點回來麽?”依瑤已經做好了連夜留在軒王府的準備,沒想到天黑之前林馨兒回來了。
“今夜會發生一些事情,我要親自候在這裏。”林馨兒道,看向旁邊的煙兒,“煙兒,現在你知道了我的身份,留在這裏要萬分小心,要不,你跟依瑤一起走吧,我會跟軒王說明你的離開。”
“不,不要。”煙兒搖搖頭,“奴婢會陪著小姐一起共度危險。依瑤小姐也說了,奴婢真的不會武功,是對小姐很好的掩護。”
“那好,依瑤,你先自己離開吧。”林馨兒沒有再說什麽,對依瑤道。
“是。”依瑤準備離開,走到門前又回身不解的問,“少宮主,今夜會發生什麽事?”
之前會有什麽事少宮主都會告訴她,可是這一次少宮主沒有說。
“今夜的事我沒有動用水月宮,我倒要看看那個處處阻止水月宮出手的魔音使者還會不會壞事。”林馨兒道。
魔音使者對水月宮的掌握太匪夷所思,就好像水月宮裏有他的眼睛一般,所以這一次借用西門痕對付逍遙侯,一是要送給西門靖軒一份禮,改變一下他們的相處形式,二就是想印證一下看魔音使者還是不是無所不能的掌握到她的動靜?
“依瑤,我不告訴你並不是懷疑你,隻是魔音使者的能力超乎我的想象,所以做這件事我要站在水月宮之外,杜絕與水月宮裏的任何人發生關係。”林馨兒道。
“是,屬下明白,少宮主把這點告知屬下,就說明是信任屬下的。”依瑤道,如果她不被信任,是聽不到少宮主的這番解釋的。
夜格外的靜,似乎連夏夜蟲鳴的聲音都沒有。這是一個死一般沉寂的夜。
林馨兒呆在軒王府的無名小屋,她知道此時西門靖軒也候在書房,等著戰報。
西門靖軒坐在椅子上,看著麵前書桌上搖曳的燭光,目光幽深。
水月宮明知道西門靖昱的底,可是之前偏偏要拿林馨兒換回了西門靖昱的命,而西門痕所說的那個鬼麵人又是什麽身份?極有可能是月華國的細作,這麽一來當時由於西門靖昱與月華國衝突而燃起的那把火就有了可疑,林馨兒被劫的真正原因也模糊起來,而現在水月宮又再次把西門靖昱推向了死路,事情真是亂的很,究竟哪裏是擾亂自己視線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