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五二章 躲不是軒王的脾性
“不,西門亥先留著,他還不到死的時候,至於那個被西門亥騙到的蠢貨,先把他的人頭給我砍下以儆效尤,看看以後誰的眼睛不給我放清楚。西門寅道。
一襲煞白的孝衣,一張慘白的臉,將怒意與狠辣藏於悲戚與病態之中。
“是,屬下這就去辦。隻是我們的人一時無法進京,該怎麽辦?”東南隱於西門寅身邊悄聲問。
現在,所有人都知道是西門徹帶人正在京城外與人交戰,若是讓西門寅以儲君名義找人支援,定然是不能幫助他們的人對付西門徹的。
早知如此,剛開始就不該說是西門靖軒在讓人對付太子,應該設法將西門徹與西門靖軒歸為一類,從北疆率兵來奪取皇位的,坐實了西門徹的謀逆之罪,才好讓人將矛頭對準他。
原本,西門寅是想用他的那隱在民間的一部分秘密勢力去抵抗教武場,現在由於一開始出現的判斷失誤加上獵場出乎意料的兵敗,他隱在京城外的幾乎所有的力量都反被北疆的兵馬拖住,教武場則完全沒有得力的敵手,輕鬆下來,隨時都會奉西門靖軒的命令對他展開進攻。
從錦陽宮發生變故,西門靖軒就一直沒有所蹤,所有軒王可能出現的地方包括軒王府都被他下命控製,但是沒有他的一點線索,這個時候他究竟在哪裏,準備做什麽?
由於京城外的戰況突變,西門寅也覺得問題棘手了。
“讓我們留在京城的人嚴加注意教武場的動靜。”西門寅道。
他現在是先皇臨終所指的儲君,京城裏的護衛隊宮中的禦林軍都歸他統領,應對京城裏的變故不成問題,隻是西門靖軒的教武場是最難的問題,需要他自己的人去嚴加防範。
教武場不除,或者不能歸他所用,即使他坐了皇帝也不會安穩。
東南離開後,西門寅開始覺得莫名的煩躁。
送葬隊伍開始出發,西門寅站在眾臣之首,向西門靖烈的遺體做最後的叩拜。
下一步就是要離開城中,奔赴皇陵,在這個毫無定數的時刻,西門寅怎能離開這塊象征皇權的地方?
直起身,眼一黑,西門寅瘦弱的身體向前趔趄。
守在一旁的小桂子眼疾手快,趕忙扶住。
西門寅的動作驚動了身後的一幹人,其中一個大臣率先開口道,“三皇子的孝心已到,肩負國事要緊,不必操勞奔赴皇陵,先皇必然不會見怪。”
其他人也不願西門寅發生什麽不測,紛紛拱手道,“請三皇子以大局為重,回宮休息。”
“三皇子,你的父皇不會怪罪你的,日後等你身體好了,就去皇陵看看他,此時,你就不必去了。”何妃擦了擦哭的紅腫的淚眼,也跟著勸道。
所有的人都知道,如果三皇子有任何不測,事情便更難收場。
三皇子是先皇的依托,也是他們的依托。
“那……好吧,我先回宮。”西門寅無可奈何的歎了口氣,哀歎自己身體的不中用,又朝西門靖烈的黃棺跪拜三下,方被人攙扶著退到一旁。
小桂子沒有跟隨西門寅退開,而是跟隨黃棺一起去皇陵了。
目視著送葬隊伍在哀婉的聲樂中浩浩****的離去,西門寅此時的身邊便全留著他自己的人。
“三皇子,二皇子也沒有參加送葬禮。”有人在西門寅身邊悄聲道,“何妃曾派人去找過,沒有找到,又怕耽誤了時辰,便沒有等他,我們的人也沒有找到。”
“這正是紛亂的時候,必須提高警惕。”西門寅沉下臉,與先前的病弱判若兩人。
此時他跟西門痕的關係就像一根鬆緊繩,拉緊不得,繃斷也不可,緊了可能會落進他的算計或者受他拖累,徹底繃斷也還不是時候,現在最要緊的是對付西門靖軒,還顧不上去處理跟西門痕之間的牽扯。
在西門寅看來,西門痕是在坐山觀虎鬥,在他跟西門靖軒之間沒有結果的時候,西門痕是不會有什麽動靜的。所以,就算西門痕隱身不見,他倒也不怕。
反倒是西門靖軒,隨著時間的推移,一直沒有消息,令他的心裏越來越不安生。
“主上,您是民心所向,還有先皇遺旨在,有人想要對您做什麽都算是謀逆。”西門寅身後的人道。
就算要開戰,他們的主子也占有先機,容易集結力量。
西門寅輕輕的點點頭,蠱惑人心也是一種戰術。
先皇的葬禮完畢,就該輪到新皇登基,隻要他名正言順的坐到了龍椅上,不論是北疆還是南疆的兵馬都得看他的半分顏色,那時他代表的是龍威,就算還完全掌控不到兵權,也能動搖他們幾分軍心,他們所效忠的軒王便成了一個謀害皇上妄圖把持朝政又想殲滅太子的令人不齒天理不容的反賊。
“不論如何,都要密切徹查西門靖軒的下落。”西門寅道,登基在即,危險也就更重。
那個位置有一雙雙烈眼在緊盯著。
“或許,西門靖軒也是意識到情況對他不利,所以躲起來不敢輕易現身了。”另外的一個人又道。
“暫時退一步有可能,躲不是軒王的脾性。”西門寅道。
或許借用北疆的精兵半路上拖住他的人就是西門靖軒在暗中的安排。
這一步,真有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原本是要堵截西門徹的,現在卻被西門徹帶人給拖住。
這麽做除了受到那條從七星山傳來的消息的影響,梅夫人的反應也影響到了他。
於是,西門寅決定去找烏梅。
從錦陽宮事發,烏梅與楊晨都被西門寅派人控製起來,楊晨被以逆臣同謀的罪名關押在天牢,烏梅則是逆臣眷屬關押在刑事房的大牢中。
對於坐牢,烏梅並不陌生,隻是這一次坐牢的原因有些“偉大”,而青轅王朝的大牢也要比月華國的大牢更陰寒的多,畢竟這樣冰冷的季節在月華國是從來沒有的。
“你不是咬定說西門靖軒不會離開京城嗎?如果他不離開,皇宮豈能被我輕易控製,你又豈能深陷牢獄,生死不卜?”
這是梅夫人被關押在牢中之後,西門寅第一次來親自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