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零一章 算賬

“朕對你從來無心,又何來狠心一說?”西門痕冷冷的道。

烏梅對他的心思,他懂。

但是他絕不會接受這樣的女人,反而,這個女人是他招來的禍害,應該他來解決掉。

想仗著軒王的孩子不可一世,做夢!

他以新皇的身份默默下旨,這個女人的活期隻有這懷胎的十個月。

西門痕的眼神讓烏梅看著從腳底生寒,仿佛再多呆一刻,她就會命喪錦陽宮。

這次的進宮,她真是錯了。

錯不該再對這個薄情寡義的男人多留一絲情分。

“西門痕,我們走著瞧!”烏梅恨恨的拋下一句話,掉頭離開錦陽宮。

碧兒還候在宮外,不敢跟著她一起闖進錦陽宮,見烏梅出來,忙上前接應。

“回府!”

“皇上。”烏梅離開後,芷棋才輕輕的叫了一聲。

“今日的事暫且不提。”西門痕對錦陽宮裏的人道。

除了小桂子,在錦陽宮當值的都是他的人,不怕傳閑話。

而小桂子,這個原本該隨先皇退下的公公得到新皇垂愛,繼續留下,為了他自己,也會老老實實的聽新皇的話。

“奴才明白。”小桂子率先回應。

“那就是烏梅的馬車,她剛從宮裏出來,這裏遠離軒王府,容易下手。”婲言隱在路邊,對身邊的西門寅道。

從得知烏梅有孕之後,烏梅一直在軒王府裏養胎,好不容易等到她進宮,這是一次難得下手的機會。

西門寅為了放心,執意跟著婲言一起出門,堵在從皇宮到軒王府的半道上。

“好,你去劫人,照計劃行事。”西門寅點頭道。

馬車越來越近,婲言迅速的閃過去,躍上馬車,抬腿就將車夫踹下去。

這也隻能說烏梅不作死就不會死。

她想進宮見西門痕,又不想讓軒王府的人跟著,所以讓碧兒在外麵隨意找了輛馬車,車夫的水準也就是能駕馬車的把式。

烏梅根本沒有想到,日漸安穩的京城竟然還有人會對她下手。

碧兒聽到動靜,從車廂裏探出頭,就被婲言順手揪住丟下馬車,“告訴軒王,想要梅夫人,就照紙上所寫的去做。”

婲言將一個紙團丟在碧兒身邊,然後駕著馬車飛馳般的奔離。

變故發生的極快,待車夫與碧兒追隨那輛馬車望去時,早就拐個彎兒沒了影蹤。

“夫人!壞事了!”碧兒驚的抓起紙條從地上爬起來,跌跌撞撞的朝王府跑。

婲言駕車的速度太快了,烏梅有些受不了,小心的護著肚子窩在車廂的角落裏,生怕一個顛簸撞到了腹中的胎兒。她也大氣不敢出一聲,生怕惹怒了劫馬車的賊,朝她動手。

馬車奔了一陣速度慢下來。

烏梅剛緩了口氣,婲言一把將她扯下車廂,施展開輕功向另一個方向掠去。

暈暈乎乎的拐了好幾道彎兒,婲言才帶著她停在一個破屋子裏。

經過年初的激戰,這樣的破屋子在京城還有不少,都是在戰事中被破壞,還沒來得及修複的。

“你想做什麽?”烏梅很害怕的看著婲言。

“放心,我們不會為難你,隻是拿你的肚子跟軒王換個人,隻要軒王把人送來,我們就放了你。”婲言道。

向來做殺手都是直接了事,這綁架打劫還真是囉嗦。

不一時,西門寅抄近路趕來。

他現在偽裝成一個羅鍋老頭,跟真正的樣子相差甚遠,走在京城的路上,倒也是挺安全的。

“梅夫人,好久不見。”

西門寅一走進門,就熟絡的跟烏梅打招呼。

“你是誰?”烏梅聽著這聲音倒是有些熟悉。

“你想做什麽?”婲言見西門寅在烏梅跟前暴露自己,急問道。

“沒什麽,反正她也回不到軒王府了,還怕她知道我的身份麽?”西門寅挺直腰板,個頭瞬間高了許多,人也精神了不少。

“之前我們說的,換了人就把她放了。”婲言道。

她可真不想對一個孕婦下手。

“那是你的想法,我可從來沒有說過要放了她。”西門寅道,“我跟她還有一筆賬沒算,怎能便宜了她?”

“你是西門寅!”烏梅終於想起這個聲音。

“看來梅夫人對我倒還是念念不忘。”西門寅走到烏梅跟前。

“西門寅,你瘋了,撕票對我們不利!”婲言道。

“不撕票,我們就容易逃脫嗎?”西門寅可不這麽認為。

“我們不是製定好計劃了嗎?”婲言問。

綁架梅夫人,是重罪,可是她的目的是要見軒王,隻要見到軒王,她就可以跟軒王商談,之前軒王還欠她一筆酬金,這就是他該兌現的時候。隻要軒王兌現了,她就可以帶著西門寅去見她那死去的幹爹,完成她幹爹的夙願了。

“撕票的計劃我也早已計劃好。”西門寅道,當他慫恿婲言去綁架烏梅的時候,他就沒想到再放走烏梅。

“你真是無可救藥!”婲言很泄氣。

再次哀呼,幹爹啊幹爹,你真要幹女兒把這個小子給你帶回去瞧瞧麽?

婲言大步走出屋子。反正就算西門寅想殺人,沒有得到軒王府的消息他也不會傻的先動手,烏梅的命暫時還是安全的,不過苦頭是要吃一些了。

婲言前腳剛出了破屋子的門,後腳就響起烏梅的慘叫。

這所破屋子的周圍七零八落的都是破屋子,原本屋子裏的百姓都拿到朝廷的撫恤金之後想方設法先投奔別處,等著開春再收拾舊家園,所以這一帶幾乎沒有人,烏梅的叫聲也驚動不了誰。

西門寅一巴掌將烏梅摑倒在地,打女人他向來很熟練。

“你跑回京城就是在送死,你逃不掉的……”烏梅捂著火辣辣的臉,道。

她知道西門寅對她的恨從何來,當日在宮變前,她選擇站在西門靖軒一邊,再之前,她親口告訴他說軒王不會離京,結果軒王早已離開了。

當時隻是她借著有癡情毒作用的膽,高傲的說出那番話,一定被西門寅當做是故意誤導他了。

由於被誤導耽誤了他的大事,他豈能不找她算這筆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