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大人。”她朱唇上揚,美目盼兮。

是她……

越祈安如墨的眼眸一沉,表情未變的走到沈司鷺麵前,不遠不近的距離,淡淡道:“長公主有何事?”

雖然他麵色不變,但沈司鷺還是很明顯的感覺在她把兜帽摘下後,他眼底那一絲縱容變成了冰冷。

她從月光中清醒過來,心頭冰涼,無比的肯定自己不是越祈安期待的那個人。

“越大人,許久未見了,那日見你受傷,很是掛懷。”她壓下心中念頭,柔柔道。

越祈安表情淡淡,隻是道:“小傷,不足掛齒。”

“若我們早早料到五王爺會兵變,便不至於如此,還是時間太緊湊了些。”沈司鷺歎了口氣幽幽道。

“長公主已經做的很好了,沒有你提供的消息,我們也不能及時扳倒五王爺。”越祈安客套道,兩人在前廳坐下,飛童乖覺上茶。

沈司鷺解下披風,笑:“能為民除害,我很高興。”她給二人頃了杯茶。

“上回我還與弟弟談論你,她說多虧了大人,這事才能如此的順利,司鷺實在感激不盡……”她又道。

越祈安手指敲打著桌麵,心裏已經有些不耐煩了,他素來不愛說廢話,特別是這種無意義的會談。

他眼睛微眯,就醞釀著什麽借口將沈司鷺請出府。

沈司鷺,美目上挑,看出了他的不耐,淡定的飲了口茶,手指劃著精致的陶瓷杯口,但笑不語。

本公主找你是你的榮幸,不耐也給本公主受著。

青樓。

沈素一進門就被捂住了口鼻迷暈了,再悠悠轉醒時已經深處一間昏暗的房間裏。

她頭昏昏沉沉的,甩了甩頭才清醒了點,低頭隻見自己倒在牆上,渾身無力,手撐著也站不起身子,又重重的滑下。

“殿下,你沒事吧……”一道細弱的聲音傳開,沈素扭頭,就見一個女子發髻淩亂的坐在地上,正是銘煙。

“你沒事吧?那群畜牲……”驚的沈素國粹都爆出來了,掙紮的想扶起她又跌落了。

銘煙咳了咳,弱不禁風的捂著胸口忙不迭道:“我沒事殿下,他們買通我身邊的丫鬟在我飯食裏下了軟骨散,將我從睡夢裏綁來這。”她頓了頓,又望了望四下,小聲說,“他們以為我是您的情人。”

還好,沈素這才鬆了口氣,她線下四肢無力應該也是被下了那玩意。

接著打量了一下四周,陳舊的書櫃,破敗的裝飾,還有牆邊結的蜘蛛網,她判斷這應該是在某個荒廢的院子裏。

“喲,殿下醒了,現在趕緊跟你的駢頭敘敘舊,以後可沒這能力了。”一個男人走了進來,手裏甩了把刀,對她流裏流氣的笑了笑,眼裏嘲諷的掃過她的下半身。

沈素:?狗比,你眼睛往哪看呢?

“你什麽意思?”她不解的開口,眼神緊盯著他。

“嗬,意思就是……我要讓你斷子絕孫!”五王爺陰狠狠的聲音從她耳側飄來,讓沈素的脊背瞬間一涼。

隻見五王爺一臉凶相,手裏攥著一把小刀,惡狠狠的盯著她,桀桀笑道:“隻要我把你的**去了,我就不信父皇還會堅持叫你繼承皇位,越祈安還會幫你,憑什麽那種人也會幫你?你除了有太孫之位還有什麽,我明裏暗裏的賄賂越祈安,都油鹽不進,我以為他多清高呢?”

他蹲下來拿著刀子在沈素的臉上拍了拍,不屑的笑道:“沒想到是拜倒在太孫的裙下了。”

周圍的屬下也都哈哈大笑起來,用下流的眼睛打量著她清秀的臉蛋。

“怕不是太孫是被壓的那個吧。”

“哈哈哈,瞧著細皮嫩肉的,還沒越祁安高呢。”

這些人越說越不像話了。

沈素也不惱:“就算我繼承不了皇位,也輪不到你吧。”殺人誅心,她就要這個效果。

“就算我不能當皇帝,你也別想!”五王爺將刀從她臉上拿開,握緊了匕首,就要動手。

沈素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了,要是讓他們知道自己的真實性別,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她驚的滿頭大汗,眼看他就要動手,當即大喊道:“沒用的!你這一切的計劃都沒有用!我……”

咋辦啊,誰來救救她!她失蹤這麽久東宮的人應該知道了吧,也許現在就在來救援的路上。

五王爺手頓住,盯著沈素看她能講出什麽話來。

“我……”沈素的大腦高速運轉,她著急的脫口而出,“因為我沒有那玩意!”

她說了什麽?

五王爺臉色空白了一瞬,眼裏是不可置信。

癱在一旁的銘煙都驚呼的看著他,“殿下……”

“不可能!你騙我!這女人還在這,你還點過她!”他扯起沈素的頭發,大吼道。

沈素被扯的頭皮一疼,身子也被拉了過去,他肥胖的臉近在眼前,寫滿了歇斯底裏,她嘶的一聲道:“我從來沒寵幸過她,不信你問她。”

五王爺不知道銘煙是她的下屬,那她以情人的身份為了活命就沒必要說謊,可信度高。

不過這本來也是事實,銘煙還沒從震驚裏恢複過來,僵硬的點了點頭,弱弱道:“太孫殿下隻是在我的房裏歇過,從來不上塌。”

“我……我從小就沒那玩意,生出來就是如此,逛青樓不過是掩人耳目……”沈素隻能信口胡謅,但從事實看,也沒說假話。

“我不信!來人把他褲子扒下來!我倒要看看一個閹人是怎麽做成太孫的!”五王爺眼球通紅,陰著臉沉沉對下屬命令道。

幾人得令立馬上前要動手,沈素霎時渾身僵硬,死死的瞪著他們,厲聲嗬道:“我看誰敢!誰敢動手本宮定會舉全力滅他九族!挫骨揚灰!”

她目光如炬,氣壓全場,即使深陷陷險境,灰頭土臉也難掩氣質如華,幾人竟真的被震住,頓住了腳步。

他們都是被主子牽連下了獄,雖然是罪行累累,但絕不能連累家人。

“去啊!你們這群飯桶!”五王爺踹了他們幾腳,隻能提著刀,憤恨的上前。